“誰後悔誰小狗。”裴恆哼他。楚亦寒頭也不迴的走入電梯。裴恆拾掇好自己,按照hr給的地址來到錦城不夜天。他輕輕鬆鬆過了麵試,今晚就可以上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裴恆甚至覺得麵試太簡單了,就好像隻是走個過場。但眼下快餓死了,他顧不上這麽多。夜色漸深,會所絢爛的霓虹燈逐一亮起,勾勒出一副紙醉金迷的畫。裴恆換上製服,按著領班教的,去給包廂的客人送果盤和酒水。工作簡單,工資不算高,用來做過渡期還成,長期發展卻沒什麽前途。裴恆琢磨等自己手好後,還是去教遊泳。“裴恆,把這兩瓶酒送去808包廂。”領班從酒窖領出來兩瓶皇家禮炮,“小心些,打碎了我們可賠不起。”裴恆點點頭,小心翼翼地端著酒敲開了808包廂的門。豪華寬敞的包廂內有人唱歌、有人劃拳,還有人抱著年輕貌美的小姑娘或小男生,上下其手占人便宜。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卻在裴恆進來的一瞬間寂靜了。卡座上的五六個男人詫異的望著裴恆,唯有中間一名梳著小背頭的男子,陰柔的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裴恆沒注意到,乖巧的把酒放到他們麵前的茶幾上:“幾位點的酒。”他轉身要走,又被男人喊住:“急什麽?好久不見,不陪我們喝一瓶?”裴恆意識到他們將他錯認成穆立新了,硬著頭皮說:“您客氣了,我們有規定,不能吃客人的東西。幾位喝好玩好,有需要再按鈴。”他說完就走,卻沒想到有人守在門口,先一步關上了門。小背頭從沙發上站起,笑得放肆又譏諷:“來,哥幾個都看看,這就是在錦城叱吒風雲這麽多年的穆總穆立新。誰見著您不得稱一聲哥,怎麽現在淪落到來我的會所端盤子了?”他伸手去捏裴恆的下巴,被裴恆冷著臉甩開:“您認錯人了,我叫裴恆,不信您去警察局查。”小背頭哈哈大笑:“以您穆總的本事,弄個假身份還不容易?”他瞥了眼裴恆手裏的托盤,假意惋惜,“端盤子多累,不如陪我一晚,保管比你一個月賺得都多。”裴恆心說他對寒崽慫是因為父愛如山、心疼寒崽,你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路人甲,還敢在他麵前裝大尾巴狼?裴恆麵無表情的後退一步,和小背頭保持距離,一臉嫌棄:“醜拒。”小背頭長相平均線以上,遠比不上楚亦寒、呂臨和裴恆,但對自己蜜汁自信,一聽這就惱了:“還敢嘴硬?掉毛鳳凰不如雞,你今天就是條龍也得給我盤著!”他一手捏住裴恆的肩膀,趁裴恆不注意把他摔倒在沙發上,欺身壓上,眼中閃著壓製已久的欲念:“當年我看中楚亦寒,你把楚亦寒給搶了。現在你落到這個地步,求神拜佛也不會有人來救你。”裴恆嘁了一聲,朗聲告訴他:“社會主義新青年不信鬼神!”小背頭還沒弄懂這話什麽意思,裴恆一腳踹在他□□上,“我們隻信自己!”小背頭一聲淒厲的慘叫,摔倒在地。蛋碎的疼痛蔓延至全身,包廂內所有人都愣住了,沒想到裴恆居然這麽剛。“草!給我抓住他!”小背頭抽著冷氣怒罵,想起身又因為疼痛而蜷縮在一起。坐台的公主與少爺怯怯的躲在一旁,小背頭的手下紛紛朝裴恆跑去。衝在最前麵的那人被裴恆用端盤砸臉,趁著他被遮住視線,裴恆拎起桌上的皇家禮炮再次把爬起來的小背頭砸下去。……包廂裏一片狼藉,稀裏嘩啦全是砸東西的聲音,連嵌在牆壁裏的點歌台與顯示屏也沒能幸免於難。楚亦寒趕到時,裴恆坐在沙發扶手上,正找了隻幹淨的杯子倒酒。手裏的皇家禮炮隻剩下長頸瓶口,倒扣在裴恆手中,隻倒到半杯。殘破的外套被丟在地上,他隻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領結不知道掉在那裏,最上麵兩顆口子掉了,露出一小段精致的鎖骨。襯衣上有些地方破了,有些則沾了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受傷了?”楚亦寒問。“還好。”裴恆端起酒杯喝酒,喝完打了個嗝,感到不可置信,“這麽貴還這麽難喝?”楚亦寒見他行動自如,估計都是皮外傷。瞧著滿地狼藉與滿地的人,心中驚訝:“你一個人幹的?”“我厲害吧?”裴恆眸中泛著光澤,好像求表揚的孩子。楚亦寒不可思議的點了點頭,裴恆很無辜地又補充,“是他們先動的手哦,我是正當防衛。我已經報警了。”楚亦寒很懷疑一會兒警察會先抓誰,怎麽看裴恆都更像反派。小背頭緩過氣,喘息著喊:“楚亦寒……快……殺了他……他是穆立新!”楚亦寒瞥了他一眼:“康總,你認錯人了吧?這位叫裴恆。”裴恆心裏的小鹿撞了他一下。寒崽居然承認他身份了!康文峰大怒:“那是他的假身份!你不瞎就應該能認出來!他是害死你全家的穆立新!”“不瞞你說,我跟這位裴先生已經接觸過,他的確是裴恆。不信康總可以去警局查。”楚亦寒不鹹不淡的說。康文峰才好一點的部位頓時被氣得更疼,咬牙切齒的問:“楚亦寒……你竟然跟殺父仇人沆瀣一氣!你對得起你爸媽嗎?”“我對得起。”楚亦寒走上前,一腳踩住康文峰的腳,蹲下-身沉聲對他說,“他的命是我的。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動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