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三硫化二銻是個什麽東西?”蒙圈。倒是甘公指著硫這個字說道,“倒是聽甘辛平時背什麽元素周期表背到過這東西,當時跟聽天書一樣,吵得我腦子疼,也就沒有仔細問。”三人麵麵相覷,看都看不懂,這讓他們如何評判?設計稿又原封不動的退迴給了陳小布。陳小布甩了一下妹妹頭,“咋啦?我寫得還不仔細嗎?都寫了一大篇,小手手都疼。”主持的官員嘴角一抽,寫到是寫了好大篇,但寫的個啥,說道,“上麵讓你自己解釋你的設計稿。”旁邊向觀眾傳話的內侍也準備妥當,他得將解釋原封不動的傳遞給所有人。陳小布抓了抓腦袋,“哦。”那他讀讀自己的稿子?嘖嘖,自己這次可是出大風頭了,看看多少人盯著他看,連朝堂上的大官兒,比他爹還大的官兒都在看他。陳小布搖頭晃腦的用獨特的童聲讀了起來,“……火柴雖小,確能走進千家萬戶,油燈雖賤,確能照亮世間萬物,今天設計稿上的就是火柴和油燈,火石之所以能點火,是因為它含有三硫化銻,但火石的雜質太多,點火十分不容易,還容易受潮濕影響,根本點不然……”陳柏為了勝利,這次直接給出了兩件新鮮的東西,火柴和油燈。別小看這兩樣東西,在沒有電的無盡年代中,就是這兩樣東西貫穿了人們生活的曆史長河。火柴和油燈在古時候是不可或缺的東西,可以說它們的意義實在太重大了,若論對民生的影響,哪怕陳柏都想象不到,在這個時代還有其他什麽東西能出其左右。在大乾,或者說這個時代,點火用的就是火石,或許這個時代的人十分習慣了火石點火,但在陳柏看來,其實和摩擦起火差不了多少。正好火石中的三硫化銻又是製作火柴的材料,所以陳柏也不愁製作火柴的材料找不到的問題。至於照明,大乾用得最多的是蠟燭,看似蠟燭照明也算十分不錯了,但它並不是真正的惠及百姓,因為蠟燭太昂貴了。哪怕是地主家庭,到了晚上也不得不熄滅掉大部分燈火,隻點燃主屋的一兩隻蠟燭,地主家尚且如此,就更別說普通百姓了。燈火通明在古代,象征的可不是一般的大富大貴之家,大乾上京的夜晚十分的安靜,其中很大的原因可不就是點不起蠟燭。而油燈不同,燈油看似不算便宜,但它持久啊,一瓶子燈油節約著用,能用上大半年,算下來的話,比起蠟燭來不知道便宜了多少,而且亮度也不差。陳柏也查了查古代燈油的製作,一般使用得最多的是動物油和植物油,動物油或許昂貴了一點,但什麽樹皮脂油陳柏倒是可以想辦法利用起來,畢竟大山裏麵的那些產生油脂的樹木,到現在還沒有人發現它們的好處。陳小布大概也在念著同樣的內容,小腦袋一搖一搖的,得瑟到不行。隻是聽的人卻懵了。火柴是什麽?聽上去像是和火石同樣的作用。油燈又是什麽?照明不都用蠟燭嗎?陳小布念完,還眨巴著眼睛,“厲害不?百姓有了火柴,生火就方便了,有了便宜的油燈,就不用忍受漆黑的夜晚。”鴉雀無聲。“噗。”突然一聲笑聲響起。居然是皇子濯,“還以是什麽了不起的東西,聞所未聞的東西,即便真有你說的什麽火柴和油燈又有什麽用,我們不是有了火石和蠟燭,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再找替代物,有沒有用不說,勞心勞力是肯定的,這哪是方便民生,這是準備勞民傷財吧。”嘩然。隻是這麽說一個半大孩子,是不是有些過分了?陳小布也有些懵,怎的沒有得到表揚,反而還被罵了?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聞所未聞的東西,皇子濯就覺得是勞民傷財的了?”“都不願意嚐試就下結論,簡直愚昧之極。”嘶,這話說得可不客氣。向聲音的位置看去,正好看到一抹久違的妖異紅衣,戴著麵具的孤絕的人從馬車上下來。“是山君。”久違了,好久不見的,雲上學院之主,在上京擁有赫赫名聲的山君。難怪連皇子濯都敢反駁,還用了“愚昧之極”這樣帶有嘲諷的話,山君還是那個離經叛道的熟悉性子啊,當初也是這麽懟太子的,狂傲到了沒邊了。但人家狂是狂,但是真有本事啊,沒看到連他教出來的學生,都能和各府邸門客論高低了。陳柏一邊下馬車,一邊心道,陳小布還那麽小,要是給他留下了什麽心理陰影可怎麽得了。所以他必須用自信而且高傲無比,甚至俯視一切的態度將皇子濯的話壓下去。“任何舊的事物都有可能被更好的新的事物取代,比如你口中的火石和蠟燭,它們不也一樣是通過取代舊的事物,才能像如今這樣被廣泛使用,要是用你的說法,聞所未聞的東西就直接被否定,我大乾還如何進步,如何變得更好?作為皇子,甚至可能的大乾未來之主,你這種思想是最要不得的……”“你……”皇子濯都有些懵,他不過反駁了一句,這山君居然說他的思想都是大乾之主要不得的,什麽意思啊。陳柏根本不給對方辯駁的機會,繼續道,“火柴和油燈到底如何,做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隻憑你的猜測就否定別人,以後還不知道得冤枉多少人。”台上,原本被罵了,小肩膀有些慫的陳小布,小臉臉又揚了起來,“就是就是,憑什麽說火柴和油燈勞民傷財,你是親眼看到了還是怎麽的,哼,冤枉人。”害得他還小小的傷心了一會兒。陳小布氣鼓鼓的喊得比誰都大聲,“據理力爭”,跟個小尖叫雞一樣,小jiojio都跳了起來。陳柏一笑,這樣充滿活力就對了,麵對困難迎難而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