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迴答了太子和副監斬的問題。齊政都忍不住看了一眼陳柏,那妖怪收陳子褏當學生?這倒是能解釋為何那妖怪和陳子褏一直糾纏在了一起。突然,太子蛟開口了,“也就是說,第一,山君無法到場,第二,這病現在也還沒有現成的藥可以治。”“怎麽聽都是你的一麵之詞,沒有任何可以取信的地方。”“如果僅此而已,你今天怕是阻不了行刑。”阻不了行刑,也就翻不了案,陳子褏就得跟著一起死。陳柏皺了一下眉,“山君”的確無法到場,現成的藥也的確沒有,現在全靠他一張嘴,太子蛟如果堅持不信……正想著,這時齊政突然說了一句,“我看著,太子怎麽這麽急著要殺這些人?”所有人都是一震,現場可不就是這樣,擔架上的陳子褏一心想救人,而太子一心想殺人,半點機會都不給。齊政繼續道,“山君沒有到場,等他到便是,沒有現成的藥,等藥熬製出來便是,怎的在太子眼中這三十多條人的命不是命?不值得等待這一時三刻?”這時又一個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居然是來看熱鬧的素丹,“他們也曾是大乾子民吧,哪怕有一線生機,生為太子不應該竭盡全力為自己的子民爭取活的機會麽?”眾人:“……”這話說得,怎麽感覺別人家的太子都愛民如子,自己家的太子卻急切地要殺人……如果這話是其他說出來,免不了要被人詬病,但說這話的他剛好是趙太子素丹。素丹說完,還一本正經地加了一句,“或許是國情不同?反正身為趙國太子,當一心為自己的子民著想,像這樣出現疑點的案子,恨不得自己去敲那沉冤鼓。”眾人:“……”別說太子蛟去敲那沉冤鼓為自己的子民爭取一線生機了,他還……這話聽著怎麽這麽不是滋味,這裏可是大乾上京,居然被他國太子在道德上譴責了,雖然別人的話聽著還有些道理。陳柏都恨不得給這兩人點個讚,這樣的助攻多來點。看太子蛟如何自處。太子蛟臉色有些難看,他知道現在所有人都在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身為大乾太子,當維持朝廷的決定,維持大乾律法,趙太子如何我不知,但對我大乾來說,沒有真憑實據,豈能容人胡言亂語兩句,就推翻原來的判文。”陳柏也不急,話雖如此,但太子蛟要是今天堅持繼續執行斬首,他也的確沒錯,但卻會寒了人心。陳柏隻說了一句,“幾日之後就會有治這病的藥。”太子蛟:“……”眾人:“……”太子蛟手都握緊了。但他若是執意要斬,也不過是在維持朝廷的決定而已。陳子褏惡心了他這麽久,都快成心病了。今日,陳子褏必死。“僅是無憑無據的揣測,做不得數,行刑繼續執行,斬。”聲音一落,周圍都安靜了,當真是無情,由太子蛟親手絕了這些人活的機會,又看看趙太子素丹,想想他剛才的話,兩個太子當場,無形中就會讓人進行對比……趙國果然是受聖人教誨的文教之國,仁義當先,也難怪能憑一人之力挑戰整個大乾文教。陳柏:“……”太子蛟倒是看得透徹,可以用維持朝廷法度來掩飾人性。不過……陳柏不想引起恐慌的,但現在不得不這樣了。陳柏抬頭,“斬不得。”太子蛟真的怒了,“放肆……”話還沒說完,陳柏就道,“今日你視他們為妖魔,要斬了他們,但如果以後再出現同樣的情況,你還要繼續斬下去嗎?”太子蛟幾乎想都沒有想,“妖魔作祟,為何不能繼續斬下去?以後出現一個我必斬一個,絕不手下留情。”陳柏直接道,“就怕你做不到。”一群人也愣住了,為何?陳柏歎了一口氣,“我好歹也是山君的學生,雖然無法給你們講清楚病因病理,但也聽山君說起,這病雖然不致命,但具有很強的傳染性。”“或許今日在場的人,明日就會變成別人口中的妖魔,成為太子蛟斬殺的對象。”“你們……都有可能。”嘶!一股涼意從心底升起。太子蛟可是說過,要一一斬下去,絕不放過。他們雖然不知道陳柏說的是不是真的,但要是有個萬一,他們不就變成了今天法場上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