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越來越大。陳柏本來有些緊張,現在聽到這些聲音,突然笑了。笑得特別的譏諷嘲笑。然後臉色一正,“閉嘴,都給我閉嘴,自古以來都知道刀槍傷人,但你們可知你們這些流言穢語卻要勝過刀槍,正化作最鋒利最惡毒的利刃,刺在這些人的身上,他們若死,你們就是最直接的儈子手。”陳柏說完看向了所有人,“如果我能證明他們的清白,你們這些拿著話殺人的儈子手們能不能以死謝罪?如若不能就閉上你們的嘴。”陳柏在反抗,為別人也為他受了這麽久的惡氣。這些人,這些旁觀者,推波助瀾,並不無辜。“我們為何不能說?我們為何要以死謝罪?他們本就該死。”有人嘀咕了一句。陳柏瞪了過去,“記住你的話,待沉冤昭雪之時,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是不是那持刀殺人的儈子手。”陳柏的表情實在嚇人,楞是將人堵得一時間還不了嘴。這時,太子蛟笑了,“先莫說這些,你擾亂法場,今日之罪怕是難逃……”話還沒落下,陳柏就狠著臉看了過去,“我願受昭雪之刑,一切按流程走。”既然已經敲了這鼓,太子蛟定不會就此罷休,現在隻有一條路走到黑了。現場突然就安靜了下來,連太子蛟也是如此。擾亂法場的罪不小,肯定要重罰,但怎麽也比受昭雪之刑輕,那真的會死人,而且受了刑之後,如果沒死,還得替人申冤,如果依舊不能翻案,還是難逃一死。而其他人臉上也是古怪,陳子褏居然真的願意為了一些不認識的平民受昭雪之刑?昭雪三十六棍,就算是普通的大老粗,也基本活不成,更何況他一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官家大少。茫然,為何?這可不是鬧得玩的,更不是什麽紈絝子弟的遊戲。陳柏也是心沉,看了一眼齊政,他能不能活就看齊政的了。太子蛟咦了一聲,嘴角上揚了起來,昭雪之刑下,陳柏必死。為了萬無一失,太子蛟還“一臉關心”地走了下來,“堂堂廷尉之子,囂張跋扈了些,雖已經犯下重罪,但念在你不怎麽知事,倒也可以幫你說說情,輕罰一下,何必執著下去……”路過陳柏旁邊那守衛沉冤鼓的執行手的時候,低聲說一句,“打死他,他沒死你死。”陳柏靠得近,聽得一清二楚。也對,太子蛟都那麽設局害過他了,對他也絲毫不用避嫌這些。陳柏的心一沉。太子蛟心情愉悅的離開,似乎還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如果你今日死在這裏,我如何向陳廷尉說起此事,哎……可國法森嚴……”嗬,好一個偽君子,明明想他死,還裝模做樣一副為難的樣子。太子蛟才離開,陳柏旁邊又響起一個聲音,“讓他活,他要是有任何閃失,你們一家也別想留。”是齊政的聲音。如果沒有太子蛟下來這一趟,陳柏篤定他是能活的。這些執行手都是老手,定能知道這棍子打下來的輕重。但現在……陳柏都替執行手流了一把冷汗,因為無論他陳柏是死還是活,這執行手都死定了。陳柏心道,還好他離執行手近,他得添油加醋一下。看著汗如雨下的執行手,小聲道,“不如我給你指一條活路。”執行手現在心裏的陰影麵積一定很大很大。陳柏說道,“讓我活,我讓皇子政收留你們一家,他太子蛟再手柄通天還能跑到其他皇子府邸抓人不成?太子蛟是什麽身份,你這樣的小人物他怎會將你放在心上一直不懈餘力的幫你,你……可要想清楚了。”“還不行刑。”太子蛟迴到位置後,心情愉悅地道。陳柏被帶到了行刑處。那棍子高高揚起,然後打下,看得人都心驚膽戰。而陳柏:“……”好像被條子抽了一下差不多,高抬輕放,還讓人看不出來,果然有一手。這執行手估計也是個心裏清楚的,無論如何都是死,現在也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因為隻有陳柏給了他一條活路,他沒得選擇。別人眼中就不一樣了,棍子揚得那麽高,這三十六棍神仙都能打得隻剩下半條命,而何況一凡人。陳柏被打得叫得十分“淒慘”,以掩飾棍子打在身上的聲音。似乎整個現場都隻剩下了陳柏的慘叫聲。太子蛟的心情有多愉悅估計隻有他自己知道。而圍觀的人,心情就複雜了。陳子褏,那個在他們心中滿是汙名的人,真的在為這些從不認識的人受那三十六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