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邪祟用其他方式趁虛而入,汙染了靈池。那就是前功盡棄,滿盤皆輸。不周山和章尾山,曲鳴壓根顧不全。這是個賭局,賭錯了就是死局。“卡俄斯就是想讓你陷入兩難……”江初翎端著下巴,悶悶不樂。他看著溫泉的水流,忍不住捧了捧,掬了把,“你要是走了,章尾山棲息著的眾神還有精怪們都會對你不滿。可是如果不去,不周山可能就撐不住了……”“擔心什麽呀?小家夥。”曲鳴笑了聲,裝作沒事,“是誰以前說的我最厲害?難道我不能想出個兩全的辦法嗎?”江初翎浸在靈泉中的素衣濕了水,迅速散落。曲鳴看著江初翎捋著墨色長發的手頓了好一會。“可以嗎?”他的聲音裏帶著顫抖。“可以。我會處理好的。”曲鳴眼神堅定,揮揮手熄滅了掌心的火。曲鳴的眼神亮盈盈,漫天飛舞的雪倒映在眼球中,眼底也如淒涼蕭瑟的夜雪般冷澈,凝霜。“我生來就是為了克製卡俄斯的,你要信我。”曲鳴有一瞬間失神,愣了半響,抬頭望了眼天,岔開話題,“又一年初雪了,這麽久了啊。”江初翎覺得曲鳴不對,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他呆愣著繼續解開衣服,摸了摸玉佩:“哥哥……以後,怎麽辦?”曲鳴咧開嘴角:“我都想好了。等徹底清除了邪祟之氣,我們就去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藏起來,隱姓埋名,和普通人一樣活。”靈泉就是善意的泉眼,是光明的伊始。一旦被邪祟侵占,後果不堪設想。而隻要沒了邪祟……庇佑不庇佑,於萬千蒼生而言,便沒有什麽太大的意義了。如果那時候曲鳴還活著,他就可以作為一個普通人,跟普通人一樣談情說愛,陪著自己心愛的人平平淡淡過完一生。曲鳴悄悄做下了決定,沒有告訴江初翎──他要學卡俄斯,將自己的神識分成三縷,三個元神。一縷去不周山頂天;一縷留在章尾山,庇佑萬千生靈,守護靈泉;還有一縷……還有一縷,他要送給江初翎。以靈為寄,永遠陪伴著他。這樣,哪怕迴不來了,哪怕兩股元神最後出現了差錯,灰飛煙滅,消散在天地間……至少代表著極善的他,能夠庇佑著江初翎,不被極惡的卡俄斯吞噬。江初翎能永保純真,無邪,永遠向善。哪怕這個世界不存在曲鳴這個人了,他也永遠以另一種方式保護著江初翎。肩膀上的責任太重了。曲鳴想著。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曲鳴眼露疲倦,又忍不住地期待著,大戰結束後平凡普通的生活。他小心翼翼地斂去所有神情和顧慮,又恢複了江初翎麵前那個調侃的模樣,不想露出蛛絲馬跡。困難他來擔吧,江初翎能快樂就好。曲鳴笑著,再一次挑眉:“我會處理好的。誰都不會找到我們。那時候……我就寫本書,把我和你的故事畫成冊,讓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個傳說。”“然後我們就找個清閑的地方藏起來,我要叫曲譯霖,那你就是曲譯霖的心頭寶……”……記憶潮水滾滾而來。畫麵又一轉。江初翎站在鬼門關前,手裏仍舊捏著玉佩,輕輕摩挲了好幾下。黑無常吐著紅色的長舌頭,滿目猙獰,聲音尖銳又沙啞:“你真的願意用自己換迴他的一絲神識?這普天這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我是要你……”“無所謂。”江初翎毫不猶豫,“你可以拿我的……我的臉做交換?你想要的,我知道,為了他為什麽都可以不要。”黑無常尖叫著,身側湧現汩汩黑暗絲線,那些線如同蜘蛛網,團團將江初翎包裹住。“去忘川河啊,去奈何橋上。我帶你去──你跳下去,跳進去,你的靈魂永遠留在忘川河,生生世世,換曲鳴的神識,怎麽樣?”江初翎清澈的嗓音不帶顫,道:“好。”轟隆一聲,鬼門關開了。原本要跟著進去的黑無常卻立在原地不動:“哼,你自己進去找孟婆,跟她說你的心願。我就在這裏看著你──看著你跳下去了,曲鳴的神識,我會替你恢複的。”江初翎笑著:“好啊,說話算話。”他沒有猶豫,朝裏走去。壓根沒有迴頭。身後的黑無常突然搖身一變。成了個拖著長舌匍匐在地上的軟骨生物。龐然大物,散發著黑色的濁氣。江初翎沒有迴頭,腳步頓了頓。黑白無常是黃泉引路人,不可能不跟著進去。江初翎冷笑一聲,心底道。【哥哥,計劃成功了!黑無常果然是卡俄斯變的!他還真的以為你神識消散了。章尾山那的話……唔,我走之前對著蠃魚演了一出戲,他平時最相信我啦,肯定已經把你隕落的事情傳出去了。】【現在我們就差最後一步!就可以甕中捉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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