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要戴起來嗎?”他問了個白癡的問題,“戴哪啊?”“脖子上。”戚以潦睨他一眼,“不是空了?”茭白:“……”臥室裏再次變得靜謐。戚以潦的唿吸逐漸悠長。茭白靠在床尾的木頭柱子上麵,鼻息裏都是濕嗒嗒的沉木香,來自佛牌。這就是戚以潦身上的味道,跟蘭墨府這座古堡非常貼切。茭白的手指繞著細繩子,指腹摸了摸佛牌,他頭腦一熱,彎了腰,湊近去聞。床上,剛睜開疲憊泛紅眼眸的戚以潦:“……”他閉上了眼睛。第75章 茭白的鼻尖貼到佛牌, 下意識地嗅了嗅,他如遭雷劈,現場表演渾身發燙, 頭頂冒煙。草。茭白“蹭”一下從床尾的柱子旁跳起來,撒腿就跑, 他一口氣跑到電梯那裏,快速按了電梯進去。電梯門映著他心虛至極的模樣。我草。茭白重重搓臉,下巴上一疼,是佛牌晃了上來。細細的繩子還纏在他的手指上麵, 那幾圈泛著沉香的灰黑色, 和他的蒼白形成了明顯的對比。有那麽一點點色欲的味道。茭白把繩子繞一圈,將懸在半空的佛牌捏在了指間。電梯到了一樓,茭白走出去,木著一張燙熱的臉穿過幽靜且長的一條條走廊,直奔自己的房間,門一關。章枕來喊茭白吃晚飯時, 他正在抄佛經。是的, 佛經。手邊已經疊了一小摞。“白白,你怎麽抄起經書來了?”章枕驚訝出聲。“靜心。”茭白把毛筆擱在硯台邊沿, 拿起桌前的宣紙, 吹了吹上麵濕淋淋的……狗爬字。章枕的麵部抽了一抽, 白白跟三哥這麽像了嗎,調整情緒的法子都一樣了。其實茭白隻是在裝逼。“哥,我抄書的事, 你別跟五樓那位提。”茭白怕老變態要給他安排功課。“好好好,不提。”章枕把茭白拉起來,“吃飯去。”章枕推著他往外走:“就我倆吃, 三哥不下來,他的感冒加重了,夜裏我得值班……”茭白停步迴頭:“不是都掛水了嗎,怎麽還加重?”“不知道。”章枕摸了摸他的頭發,唉聲歎氣,“三哥人都燒糊塗了。”“本來三哥隻有一點感冒,可他沒休息,堅持長時間的連續熬夜加班,應酬也沒推,生病還沾煙酒,下午在公司都咳出了血絲。”章枕心有餘,力不足。茭白蹙眉:“沈家那邊什麽動靜?局勢怎麽樣?”“現在幾方都在爭一個政府的大項目。”章枕含糊不清。茭白勾了勾口袋裏的佛牌繩子,生意人,商界巨擘,交鋒也是在商場上麵。各自的手段與資源就是刀劍。.茭白食不知味地吃了點東西,碗一丟嘴一擦就往外頭跑,他在樹林裏跟著一捧捧的螢火蟲,看星星看月亮。晃到八九點鍾,茭白帶著一身在外頭沾染的草木味上樓,他出了不少汗,身上泛著潮紅,也黏黏的,毛孔張開,四周的陰涼纏著他,一路纏到五樓。茭白靠近臥室,打了個抖。夏天住在蘭墨府,都不用開空調。“白少,您來看戚爺了啊。”門口的戚十二客客氣氣打招唿,“您等一下,我通報一聲。”茭白聞衣服上的汗味,心想,戚以潦那潔癖勁,肯定嫌棄。末了又想,那位燒著呢,聞不出來東西。誰知,裏麵傳出戚以潦嘶啞的又清晰的聲音:“別讓他進來。”同一時間,貓用爪子搭在自己那張高冷臉上麵,捂住。茭白:“……”嗬嗬,不看就不看,誰稀罕。茭白沒理會戚十二的尷尬,他掉頭就走。戚十二眼睜睜看著小主子被戚爺氣走,他覺得這事兒蹊蹺,咂摸咂摸就給他枕哥發了個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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