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做任務吧,他要活下去。“瓜瓜,這是去年小年夜後,我們的第一次再見。”茭白聽著鬱響的委屈,看他扁起嘴巴,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又是大電話又是開視頻的。”“那都不算。”鬱響抽鼻子,他哥說的沒錯,瓜瓜確實喝了酒,身上有酒味,他黏黏糊糊地說,“我想抱抱你。”茭白還沒說話,章枕就插一句:“先上車吧。”鬱響用要殺死他的眼神瞪過去。章枕無視,他看向鬱家老大,頗有點英雄相惜的心境,想切磋切磋,交個朋友,可惜他們各有主子,利益不相交時還能像現在這樣,點個頭打招唿。一旦雙方的主子在利益上起了衝突,他們就是敵人。商場瞬息萬變。那個圈子裏的任何一條鏈接,都不是恆固的。章枕問道:“鬱先生,你們也去我們住的酒店?”鬱嶺點頭。茭白瞥螞蟻,它支起上半身,細長的腿彎曲著撐地,兩隻大螯豎在半空。這讓茭白一頭霧水,目前的氣氛不是挺好的嗎,怎麽螞蟻切入了戰鬥模式?鬱嶺從章枕身上感受到了威脅?茭白用餘光看鬱嶺,發現對方的視線是往他身後去的。他扭了扭頭,後座的車窗降下來一截,戚以潦的輪廓露了出來。前一刻還和諧的氛圍變了樣。車門旁的茭白站開點,讓鬱嶺看個夠。鬱嶺卻已經撤迴了視線,看向他。茭白的思維被酒精跟興奮劑泡發,半天才想起來一個事。鬱嶺說他年輕時候跟戚以潦打過幾次交道,戚以潦了解他的路數。所以說,戚以潦當過兵?“你們兩個以前認識?” 茭白湊到車窗前明知故問,他想聽戚以潦在鬱嶺的基礎上加以擴充。“算也不算。”戚以潦似乎陷入那段迴憶裏,眉梢輕動,“叔叔年少時身體不好,被家裏送去接受一低特殊訓練,在那遇到了鬱先生,之後以特助的身份參與了幾場任務。”茭白嘀咕:“你一個經商的,會的還蠻多。” 不過這也是狗血漫裏的攻的共性,能文能武。“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會的隻多不少。”戚以潦拍兩下他搭在車窗上的手。茭白咧咧嘴,屁,他隻會是一名出色的醫生。.後麵點的鬱響恨鐵不成鋼地瞪他哥,你怎麽不對瓜瓜解釋,看看,這波好感讓別人搶走了!鬱嶺沉而緩地吐了一口氣。茭白沒迴頭,他不知道鬱響在鞭策鬱嶺,隻看見兩個好友的頭像都在變化。螞蟻的身子完全直立,腹部有一點稀稀拉拉的,一根根支棱著的小毛,它通體泛褐色,光澤透亮,兇猛。像是從多場廝殺中活下來的蟻王。貓的身子壓低,頭垂下去,破爛的脖子被細鐵絲後扯,它的一雙金瞳微微眯著,像是在俯視螞蟻,十分輕蔑。但它的爪子已經全露了出來,尾巴又平又直。一貓一蟻猶如兩隊的將軍,隔空對陣,它們身後沒有小兵,就它們倆,生死一瞬。茭白作為唯一的觀眾,有點尷尬。待會兩方要是待在一個逼仄的空間,那他的尷尬會10。.好在鬱家兄弟坐的戚家保鏢的車,他們和茭白等人前後去的酒店。鬱家兄弟開了個房間,在四樓。鬱響都沒去四樓,他一直在茭白的一樓房間裏待著,直到後半夜才走。要不是鬱嶺來喊他,並給了他什麽威脅警告,再加上茭白很差的心情寫在了臉上,他怕是要撒潑打滾地留下來過夜。茭白送走鬱家兄弟,躺在地毯上不動,興奮劑稀釋了很多,他無精打采,甚至抑鬱。這是副作用。茭白看著頭頂的吊燈,臉色懨懨的,他有仇報仇,有恩還恩。一筆筆糾葛都在本子上,都是要還或者討迴來的。仇跟恩都是雙倍,三倍的討還。但他抽了沈老狗兩耳光,討了一筆賬也就這樣。果然,對付屎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沈寄比他舅媽惡心多了。他對付舅媽的時候,是“你讓我受一份罪,我還你一份”的拉鋸戰,一來一迴。那方法放在沈寄頭上,就沒意思。太費時間。畢竟上輩子他隻要對舅媽討債就行,不著急,慢慢來,而他這輩子讓他受罪的人不止一個,他哪有那閑工夫慢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