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枕腦細胞費了一把,車還堵著,他掩蓋內心的震驚跟複雜,朝後座扭頭:“白白,這路很堵,要不你別去機場了,我讓人去接鬱家兄弟。”“還是去吧,我都答應了。”茭白撈起t恤,露出白滾滾的肚皮,空調的冷氣瞬間就撲了上來。他打了個抖,舒坦地伸了伸腿。戚以潦在看手機,眼皮不抬:“阿枕,關空調。”“關空調?”茭白坐起來,“那不得熱死!”章枕關了空調,聲音夾在導航音裏,穩重又柔和:“你汗流多了,還掀衣服,不能吹空調,就吹自然風吧。等車開起來了,就有風了。”茭白要頂嘴,後頸忽然多了一絲涼意,他本能地往後靠,將那點涼意留在了他的皮肉跟座椅之間。戚以潦撚了撚年輕人的頸皮,滑膩膩的,像一塊煮過的豆腐,熟透了,嫩白色。不多時,他的指尖染熱了,被嫌了,就撤出來。舉止間沒有半點高位者的施舍和居高臨下,隻有自然與隨意。就像是吃飯喝水似的。駕駛座上的章枕麵色漆黑,他是粗神經,平時不太能觀察日常中的小細節,往往都是大腦自動屏蔽,自動忽略,這會兒他有目的地查看。就……沒眼看。不是,是他想給三哥一拳。但給不了,那是以下犯上。更何況,要是他跟三哥動拳腳,白白站哪一邊?白白會難做。章枕一路糾結到了機場,他下了車,一邊等鬱家兄弟,一邊進群裏,找兄弟們說事。正事說完,就打探他們有沒有發現他三哥跟白白的粘度。結果收到了省略號刷屏。章:?-枕哥,我們等你問,等的都想抽你了。-哎,枕哥教我明白一個道理,等待是人世間最苦逼的事。-我都怕枕哥一輩子眼瞎。-誰不是呢,我佛都拜上了。-枕哥上半年睜開了眼睛,我壓贏了,各位,我就要出發去南城幹一票大的,事多。話不多說,該轉賬的自覺點。-草,我壓的下半年,七月就是了,還差十來天。……-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壓的三年後?-隻有你。-隻有你,小傻帽。……章枕刷聊天記錄,臉黑成鍋底,原來大家都知道,還瞞著他打賭,賭他這個睜眼瞎什麽時候醒。不對,他不是最後一個睜眼瞎,還有白白。白白也是。章枕的腦中浮現出三哥碰白白時,白白的態度,他又不確定了。陸續有乘客路過,帶來帶走一片嘈雜。一道道驚豔的視線往車門邊的男人那瞥。當事人卻在偷瞥車後座的窗戶,裏麵兩位是他生命裏最重要的人,不知道在幹嘛,他什麽都看不見,就容易多想。章枕皮相好,練家子,人不亂來,也有身份,他在西城的金貴單身漢排行榜上有名,上流社會的男男女女都有向他示好,可他沒接受過任何一份好感。沒吃過豬肉,隻是在兄弟們看豬跑的時候,被按著頭看了一點。關於愛情。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三哥喜歡白白,但是,喜歡跟愛是有距離的,愛與摯愛更是隔著山川日月。差遠了。章枕決定先不打草驚蛇,他要觀望一番,確定白白的反應再做反應。假設啊,假設三哥跟白白是雙箭頭,那他豈不是……群裏在艾特章枕。-枕哥呢?@章,采訪一下,我弟成了我三嫂,什麽感覺?章枕大腦當機,什麽感覺?沒法說。-心疼枕哥,枕哥好無辜一男的。-還是個光棍,就坐在了狗糧的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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