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粉的,是雜色的。沈寄嘶啞道:“過來。”茭白腳一抬就過去了,他兩手插兜,俯視愣住的老家夥,表情似笑非笑。次次都忤逆反抗的人,突然這麽聽話,就不真實。老抖m啊。茭白眨了下眼,沈寄就拽掉針頭起來,將他往病床上一拽,血珠滲流的手扼住他的脖子,粗沉混亂的氣息拍打在他耳邊:“消失幾天活蹦亂跳的迴來,還是一副欠抽的樣子,留你幹什麽麽,幹脆把你掐死算了。”沈寄的手指真的在慢慢收緊,他也真的湧出了裹藏著一絲怨恨的殺意。可皮卡丘在哭。大顆大顆的金豆子嘩啦嘩啦掉。它瘦了一大圈,身上的粉外套都鬆了,也髒了。茭白沒給慘兮兮的皮卡丘送溫暖,他在看活躍度,這都見麵了,怎麽還沒破50,那0.001就這麽難?“行吧,掐了吧。”茭白說,“我也夠夠的了,我在其他地方都能好好養傷,一到你這,肋骨就疼,我跟你犯衝。”脖子上的力道猝然一鬆。沈寄的手沿著他的脖頸線條滑到前麵,將他的臉撈起來,確定真假一般審視。也不知是在確定哪方麵的真假。茭白剛要再說話,眼前就落下陰影,有溫熱又幹燥的氣息往他臉上撲,漸漸朝他唇間纏黏。那個心血來潮,又或是籌備的吻沒有降臨。沈寄的腦袋從左擺到右,又從右調到左,一再調整。他沒吻過人,生疏得很,拿不準角度。茭白全程都半眯著眼看他,既不戲謔,也不慌亂,就像是在觀一場戲。沈寄的耳邊乍然響起兒子在他辦公室說過的一句話,他將眼前的人甩開,又在中途撈迴來,麵色黑沉沉的,冰雨欲來:“迴熙園。”熙園是哪?漫畫裏好像出現過這地名,茭白還沒想明白,就被沈寄扯住了羽絨服:“你這一身誰給你買的?”茭白看天花板:“我自己。”“換掉。”沈寄嫌棄得不想再看,三兩下就脫了茭白的紅羽絨服。然後,沈董的太陽穴就突突突跳了起來。因為茭白裏麵那件也是彩色的,胸前還有個棒棒糖圖案。沈寄就跟要死了一樣,粗喘著打給陳一銘:“馬上給我弄兩套衣服過來,180的。”末了補一句,“鞋子也要。”接著又補充,“還有襪子!”.茭白很快就換掉了鬱嶺給他買的一身,穿上了陳一銘帶來的衣服,他希望鬱響不要拍照發給鬱嶺。這狗血他不想喝。茭白穿棉質白襪的時候,沈寄接到了老友的電話。“人迴來了?”戚以潦那頭也是醫院。才認祖歸宗的侄子鬧自殺殉情被發現,這就逃跑了,他的人還在找。沈寄衣冠楚楚,他除了消瘦憔悴了點,其他都恢複了過來:“嗯,我這邊忙,迴頭再……”戚以潦:“我看看。”沈寄扣在茭白頭頂的手掌頓了一下:“你看什麽?”“小白啊。”戚以潦笑。沈寄揉了揉掌心下的柔軟發絲:“他剛迴來,睡了。”“誰睡了?”茭白很及時地出聲。沈寄:“……”“又醒了。”他滿身低氣壓地打開視頻,渾然不覺地宣示主權,“小狗,過來,讓幫著投入不少人力找你的你戚叔叔看一眼。”茭白扒拉襪子,沒鳥他。沈寄居高臨下:“怎麽,難不成你要我叫你太太?”潛台詞是,那你是癡心妄想了。茭白抬頭看他眼下的兩片青黑陰影,嗬嗬:“千萬別,我怕把在肯德基吃的那一頓吐出來。”話音還沒落下,茭白就聽見了笑聲。視頻那頭傳過來的。沈寄在老友麵前徹底沒了麵子,他就要掛視頻懲罰他的小狗,被對方打斷。“老沈,我那侄子八成是聽到小白迴來的風聲才逃的,他為了齊家老幺,死前也要拉個墊背。”戚以潦無奈地歎息,“這事我得管。”沈寄欲要說“人來南城就活不成”,便聽老友道:“我去南城待一段時間,親自解決戚家的不孝子,到時候就住你那,方便?”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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