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隨你的便。”茭白懨懨地說,“事先說好,關鍵時候,我隻會自保。”鬱嶺沒有改主意,麵部線條反而柔了一點。似乎對他來說,他弟弟不是累贅,也能幫到茭白,能跟著就行。鬱嶺的軍靴碰到茭白的運動鞋,不自覺地問:“那婚約?”“我自有辦法,不關你事,別瞎操心。”茭白對這個認識不到三天的好友沒多大耐心,他要跟沈老狗談談,等他高中畢業再登記行不行。先來硬的,硬的不行就來軟的,想辦法讓沈老狗同意。畢業前搞完活躍度就撤。茭白耷拉著的眼皮猛地撐了撐,鬱嶺的活躍度漲了幾個他不奇怪,奇怪的是,岑景末的竟然開始漲了?!一下子就從0到了15.9!茭白不動聲色地觀察岑景末,發覺對方在打量鬱嶺,偶爾往他這裏分過來點視線。這是……鬱嶺這尊大神對他的態度,導致岑景末對他有了興趣?夾心餅幹嗎?茭白頭一迴碰到這情況,沒想到好友間的興趣還可以這樣渡給他。“看來我們算是達成了協議。那麽,期待鬱隊長的加入,”岑景末摘下黑色手套,露出修長細白的指骨,他向茭白跟鬱嶺伸出手,微微一笑,“也提前祝茭先生一路平安。”茭白要握岑景末的手。一隻厚大的手掌從他旁邊探出,在他前麵握了一下,就當是完成了這場握手禮。於是,岑景末的活躍度又漲了五個。茭白把手往兜裏一揣,他別有深意地掃了掃他的兩個好友。漫畫中,岑景末沒有鬱嶺這員大將。現在變了。鬱嶺答應去岑家,岑景末的結局就不一定會死。.茭白並沒有按照鬱嶺期望的那樣,躲完三天再迴南城。他隻躲了一天半就迴了。因為戚以潦出現在了岑家。那是岑景末沒料到的事,他的手段有模有樣,卻還是跟叔輩們沒法比。就連鬱嶺都沒想到戚以潦會那麽快找來。岑景末當時應付過去了,卻知道他在背後所做的事已經露餡,至於漏了多少未知。戚叔叔沒拆穿他,是顧慮兩家有過合作。戚叔叔自己到場,則是下了最後的通牒。人必須迴去。周五下午,茭白現身南城,他的身上穿著紅色長款羽絨服,脖子上是彩條圍巾,褲子是牛仔的肥肥大大,腳上踩著雙天藍色運動鞋,裏麵是五指襪。從頭到腳都是鬱家老大一手操辦。直男的審美真是沒救了。茭白就很想問,他被綁的時候那一身去哪了,去哪了到底,怎麽就不能還給他。“瓜瓜,我們現在去哪?”鬱響困了吧唧,他不是第一次來南城,這地兒他半熟,沒什麽新鮮勁。鬱響的腦袋跟著一個啃雞腿的小孩轉:“要不我們去肯德基吃點東西?”茭白也跟著瞅了幾眼:“好吧。”兩人在附近的肯德基吃飽喝足,一個用隱秘的方法跟哥哥報平安,一個打給沈而銨,提示不在服務區。茭白換了他記在腦子裏的另一個號碼。沁心園的座機竟然也打不通。沒住進去新人嗎?茭白隻能打給他還記得的最後一個號,梁棟。這次通了。“哪個?”梁棟沒爆粗口,他的聲音裏很沒有精氣神,已經完全聽不出以前的陽光和血性,隻有頹廢。茭白避開鬱響遞過來的奶茶,說:“是我,茭白。”電話裏一下就沒了聲音。緊接著是手機掉地上的響動,過了會才有梁棟的應答,唿吸很重:“你,你媽的,你死哪去了?大家都找瘋了!”“說來話長。”茭白一張口,嘴裏就被塞進來一根塑料管,他下意識嘬了口,滿嘴珍珠奶茶,“我人在南城,迴來了。”梁棟忙問:“具體地址呢?”他那邊有嘈雜聲,似乎是要下樓,可他又不知怎麽刹住了車,生硬道:“發給我吧,我通知銨哥。”“他的手機提示不在服務區。”茭白說,“你來接我?”梁棟半天給出迴答:“我不去了。”茭白這是繼之前沈而銨說起梁棟之後,又一次生出古怪的情緒,這太不像梁棟的性情:“你家裏的事,我……”“你先跟沈家的人聯係上吧。”梁棟打斷茭白,頓了頓,“小心點。”“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齊家人也在找你,暗中找,他們不會放過你的。”說完就掛了。茭白把手機放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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