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由不得我。”茭白嗬嗬,“那你是希望我開開心心的去,還是一路咒你不得好死?”沈寄低頭,鼻尖抵著他,深而冷淩的眼眸中帶著嘲諷與不屑:“我準你把人帶上,你一樣咒我。”茭白一爪子撓上去。沈寄看一眼手背上的滲血抓痕,他古怪地扯動薄唇,竟然懷念這被抓的感覺了。魔障了。茭白趁著沈寄發愣的功夫掙脫開來,扶起鬱響:“怎麽樣?”“嗚嗚嗚……”鬱響咧開掛著血跡的嘴角哭個不停,“瓜瓜,我肚子好疼,好疼好疼!”茭白安慰了幾句迴頭一看,沈寄走了。保鏢們都還在,其中一個領命過來:“白少,董事長讓你步行一小時再上車,我們跟在後麵。”“好啊,ok。”茭白笑著說。讓一個肋骨還在痊愈期,體質差的病患步行一小時,可以,真可以。鬱響叫他哥綁他,給他下藥讓他在木桶裏泡幾個小時,這都跟沈寄沒法比,差遠了。沈寄是讓他受最多罪的老畜牲,他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麽無比堅定地期盼對方是漫畫的結局。可千萬別像齊霜那樣改變走向,從一個知道自己害死全家和最愛他之人的殘廢變成一具屍體。死了多痛快,沈寄可別死,他就那麽苟延殘喘地看著自己打下的江山被人搶走,從商界金字塔頂端摔下來,卻還活著,多狗血啊,務必保持原著的結局。茭白靠原著劇情讓自己舒服了一點。岑家上一代就布了網,年前岑景末要是能在鬱嶺的幫助下穩定下來,年後就會有所行動。到時候可以坐看豪門商戰大戲。漫畫裏的那部分是沈而銨稱王稱霸,現在……沈而銨呢?茭白用鬱響的手機打給陳一銘。陳一銘把車停在路邊接的電話,他看後視鏡:“董事長,是茭白……白少爺的電話。”沈寄沒反應。陳一銘心領神會地打開免提。於是車裏就響起茭白的問聲:“沈而銨在哪?”“……”陳一銘不敢看懂事長的麵色:“你出事後的第二天少爺就跑了,一直沒迴來,董事長有派人找。”茭白的表情變了變,沈而銨失蹤了,沈家還沒找到。這發展讓茭白心裏很不安。總覺得有一場狗血大雨在等著他。畢竟是狗血漫世界,無論是哪條線都離不開狗血。.茭白沒有步行完一小時就虛脫了,被踹得吐血的鬱響把他背進的熙園,他昏睡著,臉白得像浸過冷水的白紙。等他一覺醒來,天都暗了。茭白是聽到房外的混亂聲響才醒的,他在床上撲騰了會才爬起來,套上外套打開房門。鬱響抱著筆電跟沾了點果汁的空杯子,頂著雞窩頭和人爭吵。另一方是……“章枕。”茭白看過去時一愣,“你怎麽在這?”說著又是滿臉吃驚。章枕腳旁的牆邊還靠坐著一位。不是別人,正是茭白迴南城就聯係上的梁棟。“三哥讓我先來的。”章枕衣服上有果汁,少有的狼狽,他指著地上的梁棟說,“半路遇到的這小弟。”實際是被攔車,差點撞上。他得知對方要來的地方跟他一樣,見的人也是同一個,尋思尋思是同學關係,就提溜來了。茭白活著迴來就行,一路趕來的章枕心想。.茭白打量梁棟,怎麽跟野人似的,從頭到腳又髒又亂。“醒醒。”茭白拍梁棟,順便把他肩膀上的幾個黃色毛刺球球摘掉,也不知道是在哪蹭上去的。梁棟長期無法睡著,眯了一會,他被叫醒,睜開一雙紅得不正常的眼睛,迷茫地看著半蹲著看他的人,“小炒……茭白?”茭白站直:“先起來。”梁棟兩手撐地,緩了會才起身,這哪裏還有他在操場打球灌籃的意氣風發樣。“瓜瓜……”鬱響湊到茭白身邊告狀,“他們要我叫你出來,我沒叫,他們就要硬闖,你都那麽累了,我就想你多睡會。”“迴頭你再跟我說。”茭白給了鬱響一個眼神,“你先去書房玩會電腦,不想玩就看電視。”鬱響跟他對視幾秒,撇著嘴走了。他又迴頭:“瓜瓜,誰欺負你就叫我!我打死他!”“……”茭白帶章枕梁棟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