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初覺得看著外麵有點因為太陽落山而昏暗的天空，隻想感歎一聲今天可真是個好天氣。 “對對對，應漸遼那邊我先考察一下，畢竟他以前的表現確實不好，被罵到退圈也有可能，先看他這一步能不能逆轉觀眾對他的一貫印象……” 周初連連點頭附和著，完全曲解了楚絕的意思。 楚絕沒說話，隻是垂了垂眼睛，簡單地應了聲。 “這個事情不著急，要是不靠譜或者應漸遼沒有發展潛力的話，我們不如不炒……”周初碎碎念的叮囑著。 就在楚絕在聽他的經紀人單方麵匯報“應漸遼可持續發展觀察計劃”的時候，應漸遼也在被經紀人拚命叮囑去蹭楚絕的熱度。 “你以後一定要跟楚絕打好關係，百利無一害，”李靜文的嘴一張一合，對著應漸遼喋喋不休，“拿出你以前的架勢來，把他蹭禿一層皮那種蹭，哪裏有楚絕，你就衝到哪裏去蹭蹭熱度。” “你看你剛剛，多好的機會，你怎麽就不知道好好把握？”李靜文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應漸遼。 應漸遼：……他？蹭禿嚕皮楚絕？ 他瘋了嗎。 他看著那張臉，躲都來不及，還要衝上去蹭蹭？ 應漸遼微微搖搖頭——那他怕不是失了智。 應漸遼眼睛眨了眨，摸摸鼻子，用飽含著期望的眼神看著李靜文，做著最後的掙紮：“我是真的，一點退圈的可能都沒有嗎？” “合約我記不太清了，但是我簽了幾年來著？”應漸遼不動聲色地向著李靜文打聽。 “退圈你想搞什麽？現在你還能幹什麽？都跟你說得很清楚了。” “你簽的是十年長約，以你現在的身價，光是天價違約金，你沒個十年八年你都賺不出來。” “那這份工作允許我兼職嗎？”應漸遼想起了什麽，眨眨眼，“我能……” “不，你不能。”應漸遼話還沒說完，就被李靜文打斷，“你現在終於有了點熱度，也算是個小明星了，你能不能把自己的身份認清點？” 應漸遼歎了口氣，也是，初中學曆，他能兼職個啥啊。 “哦，對了，要是能有劇本，我迴頭給你分個助理。” 應漸遼受寵弱驚：“不，其實不用這麽好……” “讓他盯著你別亂搞些有的沒的，”李靜文補了一刀，“別給我搞小動作。” 應漸遼蔫了一下，重心已在椅子上，看著冷酷無情的自家經紀人，覺得自己踢到了鐵板。 看樣子……自己一時半會估計真的退不了圈。 應漸遼憂愁到想薅頭發。 “那，我能了解一下怎麽才能提前解約嗎？”應漸遼聲音悶悶的，又不死心地試探著問了句。 “你簽的十年，還提前支走了一部分錢，”李靜文難得解釋了幾句，“你覺得你能解約的了嗎？” 他不能。 應漸遼想了想：“那如果我賺到了我支走的錢以及違約金，是不是就可以解約了？” “那你也得有這個本事能賺到，你現在才被幾個人知道？”李靜文氣極反笑，“還沒紅，這就開始飄了。” “等你紅了，有資本了，還債了，再跟我談解約。” 應漸遼眼睛一亮。 繼而他想到了什麽，又皺皺眉毛，神情有點嚴肅：“紅這個概念，可以具體量化一下嗎？” “什麽程度算是紅？有沒有具體的標準？可以量化嗎？”應漸遼神色突然認真。 “賺多少錢？獲得什麽獎項？”應漸遼看著李靜文有點迷茫的表情，又補充了幾句。 “你說什麽叫紅？紅就是你有大把的流量，”李靜文的聲音微微提高，“紅，就是流量大！” “娛樂圈現在居然也有流量的概念了？”應漸遼眨眨眼，神色好奇，“這個標準是用的瞬時流量還是梯級流量還是質量流量？用什麽物理學方法測量出來的？多大算大？” 說話的時候，應漸遼的眸子想裏閃著淡淡的光，透著認真與渴望，讓人無端聯想到了甜絲絲的純淨水。 李靜文接觸應漸遼不含雜質的目光，居然難得啞了聲。 以她來看，應漸遼其實有紅的潛質，說不定哪天遇到了機遇，甚至會爆。 如果說之前她簽應漸遼，是想讓他走黑紅路線，但是現在李靜文看著應漸遼的那張臉，她覺得自己應該抓住機會，改變策略。 手裏握著合約，她自然不可能放應漸遼退圈。 以前，李靜文感覺應漸遼變化有點大，不過整體來說是好的變化，也就沒有去管。 但是應漸遼突然提出要退圈，李靜文竟一時摸不準應漸遼最近到底是又抽了什麽風—— “等你有那個賺錢的資本了再來談解約吧。”李靜文冷笑著補充，“對了，合約上寫著，隻能在娛樂圈的片酬來支付違約金。” 應漸遼：這合約，有問題吧？？！ 咋就還非得從娛樂圈賺？ 他搞量子力學發財了解約也不行？他買彩票中獎了還錢也不行？ 原主居然簽了這種天坑合約——應漸遼努力克製住自己想薅頭發的衝動。 “記得明天去試鏡。”應漸遼離開前，李靜文叮囑道，“明天早上去接你。” “所以，別想了，好好接活賺錢才是硬道理。” 說完，揮揮手似的把應漸遼趕走了。 應漸遼：…… 他出了辦公室的門，低著頭打開了手機知乎——經紀人這碰了壁，他還是要想方法自救。 剛剛查了下，這合約雖然有問題，但是又不是特別有問題。 因為合約可以在一定範圍內，根據雙方要求微微改動，公司直接簽的是藝人的整個人，但是財務方麵隻擁有娛樂圈收入的分成。 同時，公司也隻提取片酬分成，所以藝人需要用自己片酬付違約金。如果沒有這項條例，公司甚至可以要求把藝人整個人的全部的收入都分成，所以這一定意義上，居然算是保護藝人？？ 這個條例還可以防止其他公司挖牆腳——所以，打官司贏的可能性不大。 應漸遼大開眼界——這大概就是典型的，賺了便宜還賣乖？ 而娛樂圈的大多數合約，居然都有這樣的坑？ 他薅了把頭發，輕輕地唿出了一口氣，想了想，又在搜索欄中輸入了一行字。 【搜索：如何在迅速在娛樂圈中賺到違約金並解約。】 結果除了一堆沒有用處的有關解約的恐嚇，應漸遼津津有味地在門口吃了好長時間的瓜。 意猶未盡吃完瓜，應漸遼終於在後排看到了一個認真迴答的靠譜答案。 【謝邀。付不起違約金，你就努力提高自己的咖位。咖位提高後，相應的話語權以及片酬都會提高，此時違約金也就更容易了，影響力大後，公司也會考慮你的社會影響力進而……（以下省略幾百字論述）】 應漸遼點點頭，覺得這個答主邏輯清晰，論證有力。 於是他又在搜索欄中輸入了一行字。 【搜索：娛樂圈中，如何提升咖位？】 【高讚迴答：去當影後/影帝，用作品提升咖位。】 看完迴答後，本來還覺得退圈無望的應漸遼，瞬間感到了勝利在即。 這邏輯簡化起來，隻要當上影帝就可以順利退圈，影帝……應該好拿？ 反正學習也不是什麽難事。 就當學習一門新的實驗課好了。 同時，應漸遼也飛快地權衡了一下——自己即使成功退圈，也需要再這個過渡期，找個工作賺錢養活自己，以現在的情況，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迴到研究所工作。 況且……自己之前的研究也到了瓶頸期，自己也想休息一下，到處散散心去找靈感。 就自己體驗生活找找靈感，順便在娛樂圈兼職賺生活費——再不賺錢，他到時候即使想悄悄咪咪的發論文，版麵費和審稿費都交不起。 唔，還要搞清原主從哪欠了那麽多錢。 這錢多的堪比快趕上實驗室撥款了——自己建個實驗室都綽綽有餘。 至於研究……應漸遼揉揉腦袋。 目前沒有實驗條件，隻能進行思維實驗，實在不行……他就轉戰理論理論物理試探一下。 這階段先找一下文獻資料，了解一下這邊的研究水平。還要偷偷瞞著經紀人，先把學曆提上來。 發現問題後，隻要想解決方法就簡單多了。 應漸遼滿意地點點頭，心裏也輕鬆了起來——完美，他把一切安排的明明白白。 應漸遼想了想，又在搜索欄裏輸入了“影帝”，試圖提前對這個課程進行研究現狀分析。 排名第一的高讚迴答，是楚絕。 猝不及防以這種姿勢接受楚絕彩虹屁的應漸遼：…… 他看著迴答裏楚絕的臉，步子踉蹌了一下，心中突然升起了奇怪的勝負欲——既然楚絕可以，那他為什麽不可以？ 應漸遼心中突然升起了無限鬥誌——用不了多少時間，退圈指日可待！ 退圈，打倒大魔王，翻身做主人——他，應漸遼，一定可以的！第15章 懵逼了 應漸遼想通了以後，雄心壯誌地走出了公司大門，還沒出門口，突然愣住了。 然後又若無其事地轉頭迴了公司，坐在了公司門口的長椅上。 他忘記了一個特別重要的問題。 這個世界跟自己生活過的沒什麽不同，相似到他差點忘了自己是穿書過來的。 ……他甚至都忘了，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平時住在哪裏。 穿書過來後就馬不停蹄的錄節目，但是錄節目住的一直是酒店，收工就跟楚絕一起走，應漸遼看了看公司大門，目光裏帶著些許的惆悵。 而且這次也沒有保姆車把自己送到目的地。 他倚在公司門口的長椅上，從兜裏拿出了原主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