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彥也道:“王昆,你休得胡亂攀扯!四哥素來最為疼愛蘭台,如何會害他。”經他一帶,把“宋繹要害曲長負”這件事扯到了明麵上來。王昆道:“五少爺若是還不信,那就是逼著我把話往難聽說了!四少爺是我爹的主子,怎有可能他離開數日都不知曉這件事,還有,除了四少爺,又有誰能拿錯這樣的金子……”他喋喋不休地指責,宋繹反倒冷靜了,轉頭看著曲長負,認真地說:“蘭台,我從未想過要害你。”宋彥瞧著他們兩個人,眼中神色晦暗不明。曲長負道:“我知道,我也從未想過要懷疑你。”他起身,朝著宋繹行了一禮。宋繹驚道:“做什麽?”曲長負道:“隻是要向表兄賠禮,我方才一直都沒有開口幫你澄清,就是想看看,那個真正的幕後主使究竟還要陷害誰,又能安排到什麽程度。”周氏方才看見兒子被指認害人,也是又震驚又不相信,聽曲長負說不懷疑宋繹,這才鬆了口氣。這時她忍不住道:“已經知道那人是誰了?”這人害了曲長負還要栽贓宋繹,實在是太可恨了,絕對不能姑息。宋鳴風將手中轉著的酒杯往麵前一放,在旁邊緩緩接口:“對,已經知道了。”一切的反轉都來的突然且莫名,宋彥剛剛放下去的心又高高提起。他抬起頭來,發現宋鳴風說話的時候,正在用一種極為古怪的眼神盯著自己。宋彥道:“父親,這是怎麽了嗎?”宋鳴風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趙順,去把李老板請上來。”很快,一名做商人打扮的男子就快步走了進來,滿麵笑容地衝著屋子裏的拱手作揖。宋鳴風請他坐下之後,示意下人把那枚可以亂真的金元寶拿到了他的麵前。他問道:“李老板,你最近在迴收的,是這個嗎?”那李老板一看,立刻說道:“不錯,就是它!”原來他是一名古董販子,這枚金錠是一次淘弄貨物的時候無意中弄來的。後來發現是□□的法器,李老板隻好自認倒黴,就將它丟在了庫房的角落。沒想到店裏新來的夥計糊裏糊塗,竟然不小心將這東西給賣了出去。李老板為人謹慎,生怕被當成外流邪物之人,連忙重金懸賞,想要把東西給弄迴來,結果被曲長負給找到了,將人帶來宋家。宋鳴風道:“你可看仔細了,可確定這金錠是你賣出去那一枚?”李老板肯定地說:“千真萬確,幾位請看,上麵還有我不小心磕出來的痕跡,這是沒有辦法仿造的。”周氏鬆了口氣道:“那既然如此,四郎就完全沒有嫌疑了。”他們讓管家先送了李老板出去。宋繹沉著臉,惱怒地說:“我本來就不應該有嫌疑!我害蘭台做什麽?所以說這件事到底是誰幹的?”曲長負道:“是啊。能夠給的起金銀珠寶,聯係的上西羌人,這個家裏,還有誰呢?”宋彥的嘴唇不住顫抖,緊接著豁然站起身來。不是他敏感,而是曲長負這些話根本就是看著他說的,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宋彥道:“蘭台,你這是什麽意思?你相信四哥不會害你,那我也是你的五表哥,難道壞事就是我做的?”他滿麵憤怒:“還是說,因為我不是這個家裏親生的孩子,所以你們終究把我當成外人?有什麽壞事,先想到我的頭上!”可惜賣慘這套對於宋家人來說都不太管用,宋繹皺眉道:“老五,就事論事,你不要這樣跟蘭台說話。”他說完這句話之後,也猛然醒悟:“你說此事與你無關,可是你當時的言語之間,一直在口口聲聲將嫌疑往我的身上帶。而且蘭台一提到‘王管家’,你立刻就說是我院子裏的人咱們府上,姓王的管家可不止這一個吧?”宋彥明白自己方才心急之下,言語已經露了破綻,頓感一陣發慌。宋鳴風滿眼失望:“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宋彥知道他隻要一承認就徹底完蛋了,好在這件事他做的還算幹淨,曲長負始終沒有直接證據。宋彥道:“我方才隻不過是心急著幫忙找出真相,這才說話有些不妥當。但總不能因為我幾句話沒說對,和這府中沒有其他人可懷疑,你們就說是我吧?這樣大的罪名,我如何扛得起?”他衝著周氏說道:“母親,你素日最疼愛我,難道你也懷疑我?”周氏當然也不願意這麽想自己的養子,猶豫道:“五郎這話也有道理,咱們還是再查一查吧。”這時,卻有小廝狂奔進來,氣喘籲籲地向著宋鳴風報告道:“二、二老爺,王殿下上門拜訪來了。”宋家跟王一向沒什麽交情,他突然上門,指定沒什麽好事,可嚇死人了。宋鳴風剛剛站起身來,靖千江已經大步進門。他倒是沒有傳聞中的架子,見麵之後反倒先衝著宋鳴風拱了拱手,笑言道:“宋將軍,叨擾了。本王今日冒昧前來,是想為府上送一份禮。”宋鳴風心下奇怪,說道:“殿下太客氣了,快請上座不知您所帶來的是何物?”靖千江拍了兩下巴掌,笑吟吟地說道:“是位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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