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之間問題的佳佳:“上課了,進去吧。”

    兩個人進教室,佳佳跟在西曼後頭,聲音很輕,但是西曼聽見了,她說:“我覺得你還是應該跟臣向北見麵談一談,這麽不接電話也不是辦法。”

    “……”

    “他這麽著急著找你,一定是急壞了。”佳佳曆來對美男子有著不可抗的悲憫力量。

    佳佳聽西曼像是笑了一聲,然後西曼說:“見了麵他大概也隻是想教訓教訓我……算了。”她聲音很小,佳佳也沒聽太清楚,這時候教授已經開始講課,佳佳便也沒再細問。

    而西曼,則在思考佳佳剛才的建議。她的確該和臣向北見上一麵,當麵說清楚了,他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分手了嗎

    西曼已經辭去了所有家教的活,周末專心在老師那裏補習英語,她專業課成績一直不錯,就是英語差一些,最近夜夜惡補,提高挺快。

    交換留學生的申請材料她已經送了上去,她申請的是三個學期的交流學習,也找了oiss的老師問情況,老師告訴她,因為她的綜合測評成績不錯,申請應該通得過,如果進程快的話,能在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拿到offer.

    萬佑禮是經管的體育特長生,西曼申請的美國s大以商學著稱,對經濟類學生的要求高的離譜,萬佑禮情況夠嗆。

    一起補習的時候,西曼總看到萬佑禮對著課本打瞌睡,萬佑禮的英文一點起色都沒有,西曼拿了班主任允許外宿的特批,每晚住在萬家,補習完迴到家裏,她還得替萬佑禮再上一堂課。

    萬佑禮在同一題型上錯了三遍,西曼終於忍無可忍,用原子筆很敲萬佑禮額頭。

    萬佑禮委屈地揉著額頭,瞪著西曼,敢怒不敢言。

    “看我幹嘛?看題目!”

    西曼瞪迴去,作勢又要敲他。這時候敲門聲適時響起,西曼立馬收起一副惡霸嘴臉,正襟危坐。萬佑禮知道這時候怎麽惹她她都不敢還手,於是大著膽子屈指彈一下她的額頭。

    她果真不還手。

    片刻後萬媽媽推門進來,她見兩個孩子都低著頭忙著奮筆疾書,便悄無聲息地進來。

    萬媽媽每晚都給他們煮湯水弄點心,這時候她把這些東西端進屋裏來,立刻香味撲鼻。

    萬佑禮立馬甩了筆拿點心吃:“謝謝老媽。”

    西曼裝著在寫字,過了會兒才抬起頭

    來,萬佑禮看準了她抬頭的時機,把一塊曲奇餅塞進她嘴裏,在萬媽媽麵前西曼不僅不敢拿他怎麽樣,還得溫溫地笑,邊說:“謝謝阿姨。”

    萬媽媽看一眼桌上的鬧鍾,溫和地對西曼說:“不要熬得太晚了知不知道?”

    西曼嚇得魂不附體,迴過神來了就忙不迭地點頭。

    萬佑禮心裏鄙視:瞧她那點兒出息!就隻敢在他麵前蹬鼻子上臉!

    他再瞧了瞧她一副吃了蒼蠅的樣子,看她裝的這麽辛苦,他於心不忍起來,決定犧牲一下,不多時他便換上一副狗腿嘴臉,笑眯眯地站起來箍住老媽的肩膀,“媽——我們再做一段聽力就睡了!”

    等萬媽媽出去了,萬佑禮關上門,折迴來見西曼還是那受寵若驚的模樣,他不禁在她眼皮底下打了個響指,“啪”的一聲,西曼迴魂了。

    萬佑禮撚起一塊曲奇歡快地啃,眉梢眼角嗬嗬笑:“幹嘛呢你!嚇成這樣啊!”

    “我覺得你媽……嗯,怎麽說呢,”西曼尋找合適措辭,“一下子對我好了很多。這怎麽迴事?”

    “這你都不懂?!”萬佑禮古裏古怪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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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曼聳肩,拿起筆,低頭又開始做題。萬佑禮掰一塊巧克力送到她低著的嘴邊,她眼睛不離開課本,張著嘴就把巧克力給含了進去。

    萬佑禮趴在桌子上,抬頭看她,聲音一下子小了很多:“她已經把你當兒媳婦看了。”

    但是西曼聽見了,她拿筆的手停在半空中,她的臉,立馬沉下去。

    萬佑禮見她這種反應,不由心裏“咯噔”一聲,他摸摸鼻子坐直來,然後舉雙手做投降狀,無奈地覷她:“算我怕了你了,我開玩笑的!開玩笑還不行麽?”

    西曼看都不看他,把筆記本電腦扯到麵前來,快速點開存了聽力材料的文件夾:“做,聽,力!”

    可他哪聽的進去?

    萬佑禮滿腦子都是這女孩剛才陰鬱無比的臉色。

    聽力結果出來,萬佑禮華麗麗的5.5分,他臉垮下來,樣卷一甩:“靠!”

    西曼收好自己8.5分的試卷,起身:“我迴客房睡覺了,晚安。”

    萬佑禮卻叫住她,“喂!”

    西曼抓抓頭發,她已經有點困了,打著哈欠問他:“幹嘛?”

    “你……真的願意陪我出國念書?”

    他怎麽又問到這事兒上來了?西曼一副受不了的樣子:“糾正一下,不是我陪你出國,是我和你,我們一起出國,ok?”

    萬佑禮聳聳肩,緊接著又想開口說些什麽,西曼趕緊打斷他:“我困死了,走了,有什麽事兒明天說。”

    她邊說邊一溜煙兒到了房門口,轉眼就不見人影。

    這女人!有必要躲得這麽快嗎?——

    萬佑禮兀自聳聳肩,視線從門邊轉迴到寫字台上,第一眼就看到西曼在他卷麵上留下的鮮紅無比的“5.5”,他看著,立馬歇菜。

    西曼迴到自己房間,剛才跟萬萬吵吵嚷嚷的時候她覺得困,但一來到隻有自己一個人的空間,她卻又睡不著,洗漱完了之後她還是沒有睡意,她隻得抱著枕頭窩在床角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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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換台換了一輪,節目個頂個的無聊,她關了電視抬頭看牆上的鍾,原來已經這麽晚了,她想著喝牛奶似乎能安眠,於是決定去廚房倒杯牛奶。

    結果她到了廚房,就看到另一尊夜遊神蹲在冰箱門前,翻著冰箱裏的食物。

    “你怎麽也沒睡?”西曼開口,萬佑禮嚇一跳,蹭一下站起來,看見原來是西曼,萬佑禮安下心來,他順一順氣,把剛從冰箱裏淘出來的一大包薯片塞進西曼懷裏。

    西曼也不客氣,撕開包裝,抱著薯片袋啃。

    萬佑禮轉身倒了兩杯牛奶,一杯推到西曼麵前,一杯自己喝,他仰頭喝了一大口,嗬一口氣:“你是不是又做惡夢了?”

    西曼愣了一下,然後才記得迴答,“睡不著而已。”她想了想,問他,“你怎麽知道我做惡夢?”

    “前天還是大前天,我聽見你尖叫來著。”

    “……”

    萬佑禮考慮了很久,一副深思的樣子對西曼說:“要不明天去趟醫院吧,我陪你去,你再找溫晴微談談,她不肯原諒你你就跟她下跪,這樣你良心不會這麽不安。”

    西曼覺得這是個餿主意,不予采納。

    萬佑禮沒注意看她的表情,他還是覺

    得自己的意見挺可行,於是繼續道:“我上網查了一下,你這叫做什麽焦慮還是恐懼症的,是心理疾病,得從……”

    西曼趕緊打斷他的話:“行了,別瞎說了。”

    她端著那杯牛奶忙不迭地趕迴房間去,萬佑禮笈著雙拖鞋在後頭跟著,他腿長,輕輕鬆鬆趕上她,攔住她去路,“實在睡不著的話我們打遊戲吧,我也睡不著,悶得慌。”

    最後這倆人是趴在電腦桌上睡著的,遊戲裏殺紅了眼,現實生活中比較好睡,電腦自動關機,耳機丟在一邊,一點聲音都沒有。

    桌子上亂的很,薯片撒的到處都是,兩個人也不嫌髒,再醒來時就是兩對熊貓眼互看,天已經蒙蒙亮了,西曼沒帶眼鏡,眼尾稍稍眯起來,萬佑禮看著愣了一下,提醒她:“眼屎。”

    西曼剛醒來反應速度慢,還沒說話呢,萬佑禮就又說了倆字:“口水。”

    她反應過來正要打他,他又說:“去醫院看溫晴微吧,等會兒就去?”

    萬佑禮知道一提到溫晴微的名字這女的就歇菜,她不動了,他就輕輕鬆鬆把她揪了起來,往門外帶,邊走邊說:“吃完早飯我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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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的萬佑禮倒是不容置疑的,西曼跟著他到廚房弄吃的。這時已經很晚,9點多,家裏都沒有人,兩人各自吃了兩片土司就出發。

    路上有點堵車,到醫院的時候日頭已經很強勁,曬得人有些晃眼,萬佑禮去泊車,西曼自己一個人去住院部。

    她怕在這裏碰上臣向北,幸好老天終於肯讓她如願一次,她到了溫晴微的病房,裏頭隻有溫晴微一個人。

    房門沒關嚴實,西曼貿貿然地自行推門進去,一眼看到溫晴微在收拾行李。她沒有做聲,呆在門口沒進來,但溫晴微還是覺察到,迴過頭來,見是西曼,愣了一下,隨後也沒有表情。

    “你,要……出院啦?”西曼聲音有些繃。

    溫晴微心情不錯,和她說話:“進來吧。”

    西曼這才邁步進去。

    西曼還是擔心臣向北會在某個角落坐著,進來以後四處看看,沒見到他的身影,才真正放下心來。

    “你在找什麽?”

    溫晴微突然開口,西曼一

    嚇,縮縮脖子收迴視線,她不知道該怎們迴答她,不想騙她,可也不想告訴她實情。

    溫晴微看看西曼,低了低眉,聲音很淡:“向北這幾天好像都在找你。”

    “……”

    “你,你們,見麵了?”

    “……”

    這個女孩子不說話的時候臉上幾乎是一張白紙,教人無法猜透她到底在想什麽,這樣的未知會令人抓狂,溫晴微看著麵前這張沒有一點表情起伏的臉孔,思考了一會兒才說:“你在躲著他對不對?”

    “……”

    “你們,分手了,對不對?”

    聽她這麽問,西曼僵了一下,頭垂得越發的低,她隔很久才抬起頭來,不料溫晴微竟然一直盯著她,眼睛都不眨,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漂亮的女孩子一直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瞳孔漸漸泛出一層薄霧一樣的水光。

    西曼語塞,她能說什麽?

    她隻應了句:“嗯……”

    西曼是心虛的,可她對自己說:分手,時間問題而已。

    等她能麵對臣向北了,她就去提分手,她是極自私的人,為了一個男孩子卑微到塵土中去,這種事,她隻做一次。

    溫情微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是不是在笑,這種似笑非笑的表情令人無奈,西曼在這個當口是真的在思考昨晚萬萬的建議的:下跪嗎?祈求她的原諒?

    可是似乎她並不恨她,她隻想要臣向北,西曼給不給?西曼從沒有像此刻這麽清醒的認識到,臣向北從不是她的,她所要做的,隻是放開一樣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

    這樣東西很美好,她要不起。

    這樣東西,所有人都稱之為,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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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他分手,之後我離開這裏一年半,以後就算迴來,我也不會和他再有瓜葛,這樣,你能原諒我麽?”原諒我,丟棄你獨自逃開……

    西曼意識到自己的卑鄙,可是她沒有辦法,她不想被自責困一輩子。

    她現在隻想自保,保住自己,她想要活的心安理得,其他的東西都太過奢侈,她可以放棄。

    而臣向北,這樣的奢侈品男人,她消費不起。

    如今,都用上“消費”

    這個字眼了,西曼覺得自己也真該放棄了。青春年少時總會想要追求美好的事物,不自量力,一意孤行,受了傷才會長記性,痛過了,有了抗體,她便長大了。

    溫晴微似乎無法理解這個女孩子的邏輯,她想要的隻是她的一句原諒,她甚至為此輕易放棄自己喜歡的人。

    溫晴微突然對她生出一絲鄙夷。她這樣懦弱,這樣輕易就放手,憑什麽能讓向北喜歡上她?!

    她知不知道,向北從沒有如此焦急地去尋找一個人?她知不知道,向北心不在焉時腦子裏想的都是誰?

    詹意楊總說這女孩堅強,勇敢,如同陽光,沒有陰霾,可是溫晴微在此刻的她身上,找不到一丁點這樣的特質。她武裝的堅強的外殼,這麽會騙人!

    向北也被她騙了,她有多喜歡他?這麽輕易的放棄,也配叫做喜歡?她溫晴微喜歡臣向北,可以不顧一切,矜持,尊嚴,甚至誠實,都可以不要。可他偏偏選擇她,選擇這個心口不一的女子!

    溫晴微無話可說,頹然地坐在病床邊沿,“你走吧……”

    西曼不知該如何是好,她腳步滯了滯,心有不甘,可還是轉身離開了。她沮喪時習慣低著頭走路,快要走到門邊的時候,她瞥見身前一雙鞋。

    白色的纖塵不染的運動鞋。

    西曼隻覺得這一瞬間她的心跳都要停止,她慌亂無措,無法思考,腦子一片空白。她抬頭看,麵前的男孩臉色煞白,生著病一般,可是他的眼睛,明亮而灼熱,他看著她,不肯挪開視線。

    西曼死死咬住牙齒,她不能看他,她怕自己多看他一秒都要忍不住哭出來。

    她將近20年的生命中,所有的淚水幾乎都給了他。她看過他的背影,她聽過他冷淡的聲音,見過他忽略的目光——這一切,西曼曾經埋怨,可是原來這些,都不及他現在這麽看著她,更令她想要逃開。

    是的,這個膽小鬼想要逃開了,她繞過臣向北,試圖忽略他,可是錯身而過的瞬間,臣向北死死攥住她的胳膊。

    他看著她毫不斜視的側臉,眼神灼灼:“我們……真的分手了?”

    平安不夜

    “我們……真的分手了?”

    他緊緊抓著她的手,絲毫不鬆開,聲音卻有些顫抖。西曼不敢看他,一直一直盯著前方,不能移動。

    是心虛還是難過?西曼自己都分不清楚,隻覺得空,腦袋和心都空空蕩蕩,什麽也不

    剩。

    這時候,身後傳來溫晴微悠悠的聲音:“向北……”

    西曼能感覺到,臣向北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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