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孟瑤看到自己的包裏像被人翻過一樣,特別地生氣,她氣洶洶地去找老太太了,“你是不是動我東西了?”聲音很大,“沒有”老太太裝做若無其事,“沒有?沒有,那我包裏的東西怎麽被人翻過了?”“那誰知道?”“那誰知道,這屋裏除了我就是你,不是你是誰?難道屋子裏進小偷了?”“那不一定。”“哼,不經人家允許就亂翻人家東西,要有小偷,那小偷也是你。”“你說什麽?誰是小偷啦,我偷你什麽了?”老太太就有點急了,“偷什麽了,偷我的隱私,你這是犯法,你知道嗎?”“我在我自己家裏,我還犯法了,你那隻眼睛看到我翻你東西了,我犯哪門子法了?”“這隻眼睛看到了,”孟瑤指了指左眼,“這隻眼睛也看到了”又指了指右眼,“兩隻眼睛都看到了。”“還兩隻眼睛都看到了,你看到了怎麽不抓住我?”“固執,呆板,蠻不講理,老古董,怪不得連你自己親生兒子都說你難相處了?”“你說什麽,你個小丫頭片子,你走,馬上給我走。”“走就走,這破地方,你以為誰稀罕呢?”孟瑤轉過身,走到大門口,老太太跟著追出來了,“你走,走了就別迴來。”孟瑤把門打開,走出去,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孟瑤是上午走的,老太太心裏尋思,等她氣一消,一會就迴來了。可她等一會,沒有迴來,等一會,沒有迴來,一直到中午該做飯的時候,孟瑤還沒有迴來,老太太心裏就著急了,中午的時候,隨便做了點飯,吃了兩口,沒胃口,就又放下了。老太太一會到樓外麵看看,沒有孟瑤的影子,再去,還沒有,不知道去了多少趟,直到晚上七八點鍾的時候,孟瑤迴來了,老太太從臥室裏聽到聲音,走出來了。就問孟瑤:“吃了嗎?”聲音裏充滿了關懷,“沒有”孟瑤依然沒好氣地迴答,聲音很大。“鍋裏還留著飯呢,愛吃不吃,不吃拉到。”老太太的聲音也高了上去,然後就迴自己臥室了。一整天孟瑤都是在大街上瞎逛了,出門的時候又沒帶錢,從出去到現在,孟瑤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孟瑤走進廚房,看到鍋裏留著兩盤菜:炒雞蛋,炒豆角,都是自己愛吃的,孟瑤洗了手,然後就開始狼吞虎咽,她是真餓壞了。不一會,老太太出來了,手裏拿著兩盒精裝奶,老太太放到桌上,“你還真行啊,說你兩句,就出去了,出去了還一整天都不迴來,”她停了一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不知往樓外頭跑了多少趟了,腿都差點沒累斷,到最後還是我給你做飯,我成你的保姆了。”孟瑤嘴裏塞滿了飯菜,已自顧不暇,也懶得與老太太理會了,就嘴裏含著菜對老太太說了一句,“那也是您自找的。”也許吃得太快,可能是噎著了,孟瑤揉了揉嗓子眼,老太太把奶推到她麵前,“喝不喝?”“不喝”還在慪氣,“不喝拉倒。”老太太要把奶拿走,孟瑤搶先拿在手裏了,“不喝白不喝”喝了一氣之後,又說了一句:“反正喝了也白喝。”把老太太給逗樂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孟瑤和老太太的關係緩和了一些,緩和到兩個人可以坐在一起看電視了,每當電視裏播放到搞笑鏡頭的時候,也是兩個人最尷尬的時候。盡管心裏麵很想笑,可是由於好麵子,表麵上還得強忍著無動聲色,那種強忍歡笑的滋味是最不好受的了。到後來終於有一次,不知是誰先忍不住笑出了聲,但一個帶動另一個,到最後,兩個人可以說是捧腹大笑了,兩個人算是恢複了原來的關係和麵貌,該可愛的依舊可愛,該古板的還是古板。

    老太太把鄭宏偉夫婦的那間臥室鎖上了,其實臥室裏也就一個雙人床和一個衣櫃,以前每天早上的時候,孟瑤都會進去拖一遍地板。

    “你為什麽把門鎖上了?”

    “不想讓你進去。”

    “為什麽不想讓我進去?”

    “不想讓就是不想讓,哪有那麽多的為什麽?”

    孟瑤伸出了手。

    “什麽?”

    “把鑰匙拿來”

    “不給”

    “你給不給?”

    “不給,不給就是不給。”

    “好?!”

    孟瑤就走到自己房門前,把門上的小鎖拿下來,走到老太太的臥室前,啪的一聲把門鎖上了,把唯一的鑰匙拿在空中轉了轉,放進自己的口袋。就仿佛在說:你不給我鑰匙,我也不給你鑰匙,看你怎麽進去睡覺?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老太太敗下陣來,從腰間的口袋裏拿出一串鑰匙,把手伸向孟瑤,“行啦,給你,給你,拿去吧”孟瑤先接過鑰匙,然後把老太太的臥室門上的鎖打開,就逐個試鑰匙要把鄭宏偉夫婦的門給打開,,邊試邊衝著老太太說;“我現在不但要把門打開,一會還要搬進去呢。”老太太急了,“你還得寸進尺了,誰允許你住我兒子的房間了?”“鄭叔叔和王阿姨都說了,等他們走了,就讓我搬進去。隻不過由於這幾天太忙,還沒來得及搬進去,他們說得時候您不也在場嗎?”孟瑤就跟她迴了。老太太說:“我怎麽不記得?”“您當然不記得了,剛吃過的中午飯,吃的是什麽眨眼就忘記了”試到第五個鑰匙的時候,鎖開了。孟瑤拿掉鎖,把門推開,把那串鑰匙和鎖放到餐桌上,迴自己房間抱了一床被子出來,老太太看著她,“你搬吧,搬吧!”很厭煩的語氣,孟瑤搬著被子走到老太太身邊,笑嘻嘻地說:“我真搬啦?這可是你說的,不是我強迫你的啊。”“讓你搬,你就搬,哪那麽多廢話?”老太太很生氣。孟瑤走到臥室門口,向裏麵望了一眼,又轉身迴去了,“哎,你怎麽不搬了?”老太太有些納悶。“你讓我搬,我就搬,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讓我搬,我還偏不搬了”孟瑤進了房間,“我本來也沒打算讓你搬”老太太衝著她背後說,孟瑤轉過身,“啊?你說什麽?”就又抱著被子出來了,老太太搶先一步,把餐桌上的那串鑰匙和鎖拿在手裏。孟瑤也就裝著沒有聽到剛才那句話,還是迴自己房間了。

    那個晚上,孟瑤就有些興奮了,仿佛是自己第一次把老太太打敗了,這樣高興的事應該拿出來與人分享,想要分享的人是誰呢?除了柏羽軒那個臭小子還能有誰。孟瑤就炫耀地、誇張地向柏羽軒說起了自己的戰況,戰果,等到一切都說完了,說得口幹舌燥,即將要分別的時候,突然一個想法就進來了,就給自己的這間小屋起了一個很雅亮的名字——羽軒居,自己就成了一個隱姓埋名的世外高人了。天天居住在羽軒居裏,羽軒--這兩個字--自己是想忘都忘不掉的了。

    有一天出門,迴來的時候孟瑤買了幾幅明星風景畫,迴去把它們分別貼在了客廳和老太太臥室的牆壁上,因為空無一物的牆上太單調了,就想增加點情趣。老太太不樂意了,“這是什麽呀?花花綠綠,亂七八糟的”見孟瑤沒有說什麽,老太太把其中的一幅扯了下來,一撕為二了,把它們丟到地板上。看著可憐兮兮的畫,那是孟瑤最喜歡的了,孟瑤哭了,她看了老太太一眼,不帶有任何表情,沒有表情的表情是不是也更具有威嚴和震懾呢?孟瑤把畫撿起來,把另外牆上的幾幅也都扯下來,拿進自己房間去了。第二天,老太太迴來的時候,往餐桌上放了樣東西,那是一幅畫,和昨天她撕掉的一模一樣的畫。

    氣候也進入了冬季,西北風是唿唿刮起來,天氣是越來越冷了,街上人們的衣服也是越來越厚,厚厚的衣服把瘦的襯胖了,把胖的襯肥了,於是,高的人有點矮了,矮的人也似乎又矮了。但有一些愛美人士就出風頭了,依然穿著短裙子裙子裏麵套著線褲,如果這樣走在大街上,確實有點不倫不類了,這個時候長統靴就應運而生了,並且迅速地躥紅,黑的,白的,紅的,各種顏色的都有了,而配合長統靴的各種短裙子長裙子也都很快地出現並且日益增多了。有人說,經常穿長統靴容易凍腳,不知是真是假,不信的人姑且不說,信的人也不管了:凍就凍吧,反正長在腳上又沒有人看到。長統靴因為裙子而產生,卻也同時帶動了裙子的發展,人世間這種因果循環的關係不知道要有多少,也似乎有很大一部分是由於女人而產生的,這時候你就不得不佩服女人的魅力了。在天氣日益變冷的季節,然而市場上的菜卻似乎並沒有變樣,不像農村裏,隨著時令的不同,集市上會上映不同的蔬菜,而城裏的菜就沒有時令之分了,冬天時可以吃到夏天的,春天的可以吃到秋天的,這也是城裏發達之處的一個表現了。

    南方的小城在這樣冷的季節竟下起雨來了,而且越下越大,轟隆隆的雷聲也打起來了,當然也少不了閃電,似乎有雷聲的地方總少不了閃電,這也不足為怪了,人們不是經常把雷公和電母連在一起嗎?雷公電母,他們本來就是一對。是先聽到雷聲呢?還是先看到閃電?有人就說了:當然是先看到閃電,後聽到雷聲了,因為眼睛長在耳朵前麵嘛。似乎就無需在考慮什麽光速聲速的問題了。

    孟瑤睜開了眼睛,就聽到轟隆隆的雷聲了,似乎是被雷聲驚醒了,孟瑤去了一趟衛生間,迴去的時候,無意識地朝對麵望了一眼,就看到老太太房裏的燈光了。這麽晚了,怎麽燈還亮著?難道睡前忘了關燈?孟瑤輕輕地走過去,推了推門,門沒閂,孟瑤一點點地把門推開了,躡這腳走到老太太床前,老太太正睜著眼睛,孟瑤就問她了:“奶奶,還沒睡啊?”“睡不著”語氣裏再沒有平時的生硬了。“那我陪您說會話吧”孟瑤把老太太臥室裏的躺椅搬到老太太的床前,躺椅裏也有條被子,孟瑤正好蓋住自己,兩隻手一邊托著腮幫,一邊抓著被子,“說說吧,為什麽睡不著?”原來老太太有風濕病,一到下雨天,腿就疼得厲害。老太太已經吃過止疼藥了,可雙腿還是隱隱作痛。“那我幫您揉揉吧”孟瑤說著就起來了,“別,你快迴去睡吧,別凍著,我忍忍就好了”老太太在推辭。“那怎麽行呐?”孟瑤跪在床上,兩隻小手伸進了被窩,給老太太揉著腿,一邊揉,一邊說:“怎麽樣?好點沒?”老太太點點頭:“嗯,好多啦。”揉了一會,老太太就趕她走,“快迴去吧,天這麽冷,別凍著”“那不行,”小黑眼珠轉了轉,似乎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您等著”孟瑤跳下床,迴去了,不一會又迴來了,是把自己房間裏的燈關了。孟瑤上了床,就鑽進了老太太放腳的那頭被窩,“你這是幹什麽?”老太太不明白。“您別管了”孟瑤鑽進被窩,就把老太太的腳放到自己熱乎乎的胸口上了,“傻孩子,別這樣,我腳臭”“哪有?您忘了,我今天晚上剛幫您洗了腳”老太太要把腳拿開,被孟瑤抱住了,老太太的腳動了幾下,想掙脫,卻掙脫不了,停了一會,孟瑤就說:“您別動了 啊”就幫她揉起腿來。這時候,窗外一道光一閃而過了,應該是閃電了,也隻有她看到了老太太的眼睛已經濕潤了,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孟瑤一天的生活又歸於了日複一日。每天自己早早地起了,先熬上粥,就去離小區很近的菜市場去買菜,迴來時也順帶著把早餐買了。迴到老太太的房子 時,粥也熬得差不多了,一早出門晨練的老太太也該迴來了。在餐桌上吃早餐的時候,孟瑤一邊吃,一邊向老太太匯報:茄子多少錢一斤,買了多少,黃瓜多少錢一斤,買了多少,土豆多少錢一斤,又買了多少,還包括早餐,然後把剩下的錢又還給老太太。吃過早餐,老太太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視,孟瑤把碗筷洗了,把地板拖了,把家具、餐桌都用抹布抹幹淨了,然後去洗衣服,不用洗衣服的時候,就陪老太太看會電視,不長的時間,就該擇菜,做中午飯了。吃過中午飯,老太太就去午睡了,孟瑤把一切都拾掇幹淨了,也可以去休息一兩個小時,等下午三四點鍾的時候,陪著老太太看著電視,嘮嘮嗑,就該做飯了。等晚上吃過飯,老太太看電視,孟瑤收拾碗筷,把一切都忙完,也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八九點鍾的時候,老太太困了,就去睡了,孟瑤也去休息了,一天的生活,就這樣結束了。第二天的時候,日子就又是昨天的重複了。但是,每個人的生活真的是日複一日地繼續著嗎?當然不是,那樣豈不是太單調了,造就萬物的主也就不開心了,就拿命運向每個人開玩笑了,於是每個人的生活也就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意外了,或驚喜,或悲傷,在這驚喜悲傷的同時,日子也給攪活了,每個人也就有了盼頭,有了希望,日子也就繼續著了。就像一潭死水,靜靜地躺在那裏,波瀾不驚,又有什麽生氣和活力而言呢?於是頑皮的人在上麵打起了水漂,魚兒進去了,蝦兒也進去了,潭水周圍的草青了,大樹長起來了,嘰嘰喳喳的鳥兒也就多了起來,拿就不是一潭死水了,就成了人們去野餐的好去處了,這才是生活了。

    自從那個雷雨夜以後,一切都在慢慢起變化了。

    老太太找迴了一個鐵盒子,把它放在電視下麵的桌櫃裏了。就對孟瑤說:“錢都放在裏麵了,以後要用的時候,自己拿就是!”早餐的桌上,孟瑤再向老太太匯報的時候,老太太擺了擺手,“不用了,以後都不用啦”。孟瑤端上剩菜的時候,老太太起身,把它端起來,倒進垃圾桶的袋子裏了,就說了:“以後我們兩個,做少了再做,做多了,剩下的就丟,再也不吃剩菜了。”那樣的話讓孟瑤覺著別扭,老太太就覺得更別扭了,孟瑤吃著飯,笑了,“笑什麽?你個小丫頭片子”老太太又恢複了平常的樣子,孟瑤就說了一句:“您早就不該讓我吃剩菜了!”把老太太也給逗笑了。孟瑤再去廚房擇菜的時候,老太太就把她叫出來了,“把菜拿到外麵來,我們兩個一邊看電視,一邊擇菜”客廳的牆上就有了風景畫了,有風景畫的地方就有了風景,有風景的地方,人也顯得年輕了,生活也亮起來了。兩個人坐在一起看電視,桌上有了瓜子,有了糖塊,老太太吃瓜子不是在嗑了,用手剝一個吃一個,孟瑤就幫著她剝了,剝了一小堆的時候,就硬塞進老太太嘴裏了,有時候難免嗆著,老太太想喝口水,還差點沒吐出來。兩個人就討論著故事情節,也就有爭論了,她說他好,她說他壞,她說下一步他會這麽做,她說下一步他會那麽做,爭著爭著,兩個人就都嘟著嘴,不說話了,故事的結果出來了,都不是像兩個人猜測的那樣,就都笑了。

    有一次為了看各自喜歡的節目,就吵起來了。老太太要看這個節目,孟瑤要看那一個節目,老太太拿遙控器把台停到自己喜歡的節目上,把遙控器放到餐桌上,孟瑤拿起遙控器,又轉到自己喜歡看的節目上,把遙控器放下了,老太太拿起遙控器又換了,孟瑤也不示弱,也把台轉了,就這麽無語地來迴爭執了幾次,誰也不肯認輸,不想往後退一步。然後孟瑤再一次轉過台之後,沒有放下遙控器,而是把她抱在自己懷裏了。

    “把遙控器給我”

    “不給”

    “你憑什麽不給?這是我家”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家,我也有權利”

    “你有什麽權利啊?我才是主人,你不得聽主人的”

    “您要那麽說,那我還是客人呐,您不得主隨客便?”

    “我是老人,你不得尊敬老人?”

    “那我還是孩子呢,您還不得讓著我點?”

    “你給不給?”

    “不給,不給就是不給”

    老太太就起身,走到電視前麵,找到下麵的按鈕,一個台一個台地,好不容易把台轉到自己愛看的節目上,剛一轉身,孟瑤拿遙控器對著電視按了一下,台又轉過去了,老太太很生氣,又走過去,把台換過來,兩隻手抱著電視,整個身軀把畫麵都給擋住了,孟瑤在沙發上,兩腿跪著,小腦袋左瞅瞅,右看看,抽個空隙,又把台給換了。最後老太太把電視關上了,還站在電視前麵,孟瑤不知道怎麽辦了,她知道,隻有電視下麵的那個大按鈕按了,電視中間的小燈亮了,遙控器才管用,現在老太太把按鈕關了,遙控器再怎麽遙控也無濟於事了。兩個人就這麽僵持了一會,誰也不說話,但心裏麵兩個人其實都在說:我不看,你也休想看成。到最後,孟瑤把遙控器,去了趟衛生間,老太太趁機打開電視,走過去,坐在沙發上,把遙控器拿在手裏,等她找到自己喜歡的節目時,它已經結束了,老太太很失望地隨便按了一個台,把遙控器放到餐桌上了。孟瑤出來的時候,見電視上不是老太太愛看的那個節目,遙控器還在餐桌上,她納悶了,不知道老太太這是唱得哪一出?她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也沒有好意思把遙控器拿起來。孟瑤看了看老太太,老太太說:“你不是孩子嘛,我得讓著你,看你愛看的吧。”對於老太太的好意,孟瑤有些不知所措了,“別,老太太,您是老人,我應該尊敬您,您愛看什麽就看什麽吧”“真的?”老太太問她,“嗯”孟瑤心裏麵不樂意,迴答的也很勉強,“那好吧”老太太伸手要去拿遙控器,但孟瑤又搶先一步把遙控器拿在手裏,老太太看她的舉動,就笑了,“看你的吧,我剛才看過了,我的那個都結束了”“啊?老太太您欺負我,怪不得您剛才裝好人呢”孟瑤覺得自己被老太太耍了。當她轉到自己的節目時,裏麵的主持人正說著:“現場及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們,感謝您的收看,我們下次節目再見!”老太太就笑出了聲,孟瑤很失望,“您很高興是不是?”孟瑤說完,就起身做到老太太身邊,用手去咯吱她,老太太受不了,就說:“行了,我怕了你啦!”兩個人都笑了。孟瑤把手拿開,就挽著老太太的手臂,頭倚在老太太的肩膀上了,老太太的另一隻手撫摸著孟瑤的小腦袋,兩個人依偎在一起,那樣的幸福就溢於言表了。

    天氣是越來越冷了,時間已進入了臘月。早晨的時候老太太不再出去散步了,偶爾的時候會和孟瑤一起去菜市場買菜。那些賣菜的大娘和老太太早都熟悉了,見一個小姑娘左手提著菜籃,右手挽著老太太,紛紛向老太太稱讚“這小姑娘真俊俏,老太太,您真有福啊,有這麽一個好孫女”老太太很自豪地說:“是我們家保姆。”又有人說了:“您命真好啊,找到這麽一個好保姆,在哪找的?”其實,老太太在心裏麵已把孟瑤當成是自己的孫女,而孟瑤也早已把老太太當成是自己的親奶奶了,兩個人都把彼此當成是自己的親人,對這樣的一份感情,有的人可能不理解,有的人會不屑一顧,但也會讓有的人感到羞愧了。人與人的距離到底有多遠呢?有的人說不遠,隻是一顆心的距離,有的人說很遠,遠到了天涯海角,但不管有多近,有多遠,隻要有愛,就都可以到達,這個時候,愛就是無邊界的了,可以超越時空,可以跨越國界,是誰說過這樣一句俏皮話:因為有了愛,讓南極的企鵝和北極的北極熊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在這期間,鄭宏偉王豔芳夫婦迴來過幾次,見到老太太和孟瑤是越來越好,他們也是越來越放心,但也會每次都談到讓他們頭疼的兒子找女朋友的事,每次一談到這個話題,他們夫婦就會吵起來,可見在他們自己家裏不知道要吵多少次了。不知道他們那本難念的經已經念了多久,以後還要念多久,想到那的時候,孟瑤就想到家裏三哥的婚事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結了婚,要是已經結了的話,三嫂會是誰呢,會是個什麽樣的人?可是哪來的錢結婚啊。孟瑤就把自己的工資取出來,留下一點,剩下的都寄迴家去了,並且寫了一封安慰的信一塊寄出去了,信中除了自己現在的情況,還一再地告誡不要他們找來,即使來了,自己也不會迴去。後來錢沒有打迴來,看來是他們已經收到了,但他們沒有找來,也沒有迴信,讓孟瑤徹底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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