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陳勝聽船上的人說起外黃的兩個賢人,心中好奇,不禁問起張耳和陳餘二人為何不出來做官。

    船家和那四個人聽到陳勝這麽一問,笑了起來,其中一人說道:

    “正是因為這兩位賢人名氣太大,所以官府一直都在追捕他二人,兄弟你有所不知,關東各國相繼被蕩平之後,各國有許多賢能人士都躲藏於市井或者是鄉裏,這些人都是官府重點追捕的對象,官府害怕這些人重新擁立各國君王的後人起兵反秦,所以出了重金要抓住這些人。”

    這時,另外有一個人接過話來說道:

    “不要再說了,要是被官府的人知道我們在議論這些事情,那我們這一船的人全部都會被砍頭的。”

    聽了這個人的話,果然,一船人不敢再說些什麽,一個個都閉上了嘴,臉上還有些驚慌的神色。

    一會兒,船撐到了對岸,船上的人上了岸後,各自往自己要去的方向去了。

    陳勝又走了整整一天,在天快要黑的時候,終於到了家中。

    陳勝吃過飯之後,向母親原原本本地說了自己這一趟去吳廣家中的所見所聞,陳氏聽完之後,眼睛有些濕潤,對兒子說道:

    “兒啊,沒想到他們吳家三個兒子,現在竟然隻剩吳廣一個人在家,你沒有什麽要緊事情的時候,多去吳家走走,陪陪吳廣說說話、聊聊天。”

    陳勝說道:

    “過段時間,等吳廣守孝滿了三個月之後,我會去叫上吳廣,和我一起去做庸工,這樣,我們兩個人相互也好有個照應。”

    陳氏聽了陳勝的話,似乎想起了什麽,不禁哭泣起來,陳勝坐在一邊,不知道母親為什麽在哭,於是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陳氏才開口說道:

    “兒啊,你剛才這句話,讓我想起了二十一年前的事情來。

    那時候你剛出生不久,我和你父親帶著你,本想去陽夏縣吳家避避難,誰知道,才走到陽城縣城外,剛巧遇到吳廣的父親和一隊士兵正要去和秦軍作戰,吳廣的父親和你父親兩個人覺得,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好相互有個照應,我也覺得他們兩個人一起可以相互照應,於是讓你父親去了,誰知道你父親這一去就沒有活著迴來啊!死在了秦軍長戟之下。

    如今你都長成大人了,娘真的擔心,萬一有一天,你離開了娘,你一定不會知道,娘會有多傷心啊!你那兩個表哥至今沒有音訊,不知是死是活,這徭役和兵役的事情遲早是要落到我家頭上的啊!娘就你一個兒子,要是哪天你也走了,娘一個人可怎麽活啊?

    你小的時候,娘每天都盼著你長大成人,可是,如今你長成了大人,娘卻一天比一天更加擔心你啊。”

    陳氏說完,又低聲哭泣起來,陳勝還從來沒有聽母親仔細講過父親的事情,聽完母親的話,陳勝覺得心中有些悲痛,低著頭,坐在母親旁邊,沉默不語。

    正在這個時候,陳勝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陳勝迴過頭去一看,四隻發著亮光的眼睛就在門外,原來是小白和小灰兩匹小狼將門拱開,兩匹小狼進了屋,跑到陳勝身邊,小白嘴一張,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掉在地上,小灰跑過來,用鼻子拱了幾下,將這個軟綿綿的東西拱在陳勝腳邊,然後又輕輕跑開,陳勝彎腰撿起來一看,是隻野兔,不禁微笑了一下。

    小白和小灰在屋中轉了幾圈,又輕輕跑出屋,往陳勝家後麵的山裏跑去。

    陳勝在家約有一個月之後,有一天,陳勝又上山砍柴,在半路上遇到小白和小灰,兩匹小狼跑到陳勝身邊轉來轉去,顯得十分高興,正巧有一個鄉民經過,看到陳勝正和兩隻小狗玩耍,覺得非常可笑,十分不屑地對陳勝說道:

    “陳勝啊,你看看你,你在做什麽呀!你都二十出頭的人了,成天也不學點正經的,你家連飯都吃不飽,還養什麽狗?不過,象你這種人,也隻能和狗打打交道了,反正鄉裏的人是不會和你這樣的人來往的。

    你看看我,好好學學我吧,我這件衣服是不是很光鮮啊?是剛做好的,才穿了兩天,這是我到縣裏給官府的大人們當了幾天下人,每天隻需要陪他們去找女人玩,他們一開心,就會賞我許多錢,我這錢是不是掙得又輕鬆又有麵子啊!全都是官府的大人們給我的呢,你說說看,有幾個人會有我這麽能幹?”

    陳勝聽了半天,心中十分厭惡,將頭扭向一邊,不太理睬這位鄉民。

    鄉民見陳勝將頭扭向一邊,有些不太高興,又對陳勝說道:

    “陳勝,你以為你是誰?我和你說話是看得起你,是給你麵子,我跟你說話的時候,你必須是一臉的笑,才象個樣子!不管我說什麽,你都要說‘是’,我在官府中是認得人的,官府中許多大人也認得我,你見到我就要象對待官府中的大人一樣對待我,你將頭扭向一邊去,是什麽意思?”

    那位鄉民一邊說一邊走到陳勝跟前,說得口沫橫飛,雙手不停亂舞,一雙眼睛瞪得象是金魚的眼睛一樣。

    陳勝沒有說話,也不想看到這位鄉民,隻是往後退了幾步。

    那位鄉民見陳勝老實可欺,而且又不說話,於是往前跟了幾步,陳勝又往後退了好幾步遠。

    小白和小灰見此狀況,輕輕走到陳勝麵前,兩匹狼將四隻前爪朝前伸出去,用力壓了壓,脖子上光亮的毛發一下子豎了起來,尾巴筆直指著地麵,喉嚨中發出一陣一陣低沉的吼聲,四隻綠幽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位鄉民的眼睛,長嘴一張,露出滿口白森森的牙齒來。

    這個時候,那鄉民才看清楚,麵前這兩隻不是什麽小狗,原來是兩匹狼,鄉民看到兩匹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眼睛在看,不由得把頭低了下去,閉上兩隻眼睛,渾身擅抖起來,全身淌起了冷汗,想轉身逃走,卻怎麽也動彈不得。

    過了半晌,那鄉民才被一位過路的人叫了一聲,這才張開雙眼,卻已經不見了陳勝和那兩匹狼的蹤影。

    陳勝在家陪母親呆了兩個多月,這段時間,鄉裏的人漸漸傳開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陳勝家中來了兩匹狼,那兩匹狼說來也非常奇怪,仿佛就是陳勝的隨從一樣,十分聽話,還會從山中捕來野味送到陳勝家中,天底下隻有狼從人的手中搶奪吃的,還從來沒有聽說過狼會送東西給人吃,想必那陳勝懂得些什麽神仙之類的法術,要不然,那狼怎麽會經常在陳勝家中進進出出?還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天底下竟然會有這樣的怪事。

    這件事情傳開過後,陳勝在家鄉再也不象幾年前一樣到處受人鄙視,陳勝也慢慢發現,鄉民們見到自己都有些敬畏,自己和他們打招唿的時候,一個個都是誠惶誠恐,庇都不敢放一個,有些點頭哈腰的樣子,甚至於有的遠遠見到陳勝就慌慌張張地跑開了。

    當然,有一件事是鄉民們怎麽也想不明白的,狼怎麽就會和陳勝家把關係搞得如此之好?一個成年壯漢都對付不了一匹狼,可是在陳勝家卻一次就來了兩匹,有鄉民還親眼看見陳勝用手撫摸著那兩匹狼的頭,那兩匹狼也用血紅的舌頭舔著陳勝的手!再說了,陳勝長得高大強狀,雖然不太喜歡說話,但是,不管站在哪裏都是神采飛揚、與眾不同,哪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鄉民們越傳越神奇,甚至還有人說,自己在山上曾經親眼看見過一件神奇的事情,陳勝和一頭熊走在一起,那頭熊站立著和陳勝並排走,陳勝將手搭在熊的肩膀上,陳勝和熊一邊走一邊聊,有說有笑的,還看見那頭熊一邊聽陳勝說話一邊不停地點頭!兩個人親熱得象是親兄弟一樣。

    這些話傳到陳勝耳中,陳勝隻是笑一笑,各自在家收拾好行李包裹,背了點糧食,和母親告別之後,往陽夏縣找吳廣去了。

    陳勝到了吳廣家的時候,吳廣剛好守完孝呆在家中,看到陳勝推門進來,吳廣急忙跑過去拉住陳勝的手,兩個人問寒問暖,十分親熱。

    陳勝放下背上的糧食,對吳廣說道:

    “吳廣兄弟,母親吩咐我來陽夏找你,我就順便給你帶來點吃的。

    你現在一個人在家,也需要一個人來陪你說說話,我想我們兩個人正好可以一起出去找點事情做,兩個人在一起,大家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吳廣說道:

    “謝謝陳勝哥,我這裏還有點糧食,夠吃上一月兩月的。

    這兩天我也正在想這件事情,本來我還打算去找你的,實在是巧得很,正想著這件事情,你就來了,這段時間離收割莊稼還有一、兩個月,閑著也是閑著,我們兩人幹脆到陳城去,看看能不能找點其它什麽事來做。”

    陳勝、吳廣二人又說了許多其它的話,吳廣弄了幾個小菜,又去賒了點酒,當天夜裏,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將各自這幾年的經曆都一一說了個遍,兩人時而高興,時而憂傷,不知不覺聊到了深夜。

    陳勝在吳廣家呆了幾天,兩個人沒事的時候,吳廣還是象小時候一樣,纏著陳勝教點武藝,陳勝當然十分樂意。

    大約七、八天過後,吳廣找到鄉裏嗇夫,開好了出縣證明。

    陳勝、吳廣二人收好幾件換洗衣裳,又帶了些幹糧、錢物之類,一路往陳城去了。

    陳城原來是陳國的國都,後來陳國被楚國滅亡,秦將白起攻打楚國的時候,楚頃襄王曾經遷都於陳城,並大大改建了一番,所以陳城也算是一個比較大的城鎮,雖然秦國老將王翦攻破楚國的時候陳城受到過一些毀壞,但是這已經是八、九年前的事情了,如今,陳城又恢複了過去的繁榮,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商賈雲集,也算得上是一個商埠重地、繁華之城。

    陳勝、吳廣進了陳城,兩個人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麽,於是,一路走一路問,四處打探,看有沒有人願意雇用兩個壯年勞動力。

    陳勝、吳廣走到一處酒家,看到酒家門口的牆上寫著要招用幾個店小二,於是,兩人走了進去,店家見有人進來,立即麵露笑容,忙著過來招唿客人,店家十分熱情地說道:

    “兩位大哥請坐,不知道兩位大哥要吃點什麽?”

    陳勝迴答道:

    “這位大哥,我們不是來吃東西的,我們看見門口寫著要招用人的字,所以進來問問,你先看看我們兩個,不知道合不合適?”

    店家聽完兩人的話,這才收起笑容,十分認真地將陳勝和吳廣二人從頭到腳仔細看了兩、三遍,一邊看一邊點點頭又一邊搖搖頭。

    吳廣被看得有些著急,開口問道:

    “大哥,看夠了沒有啊,你就說一聲行、還是不行!我都被你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店家聽吳廣開口說話,於是說道:

    “兩個長得如此強壯,在我店中做事是再合適不過的了,隻是小店是小本經營,兩位飯量一定驚人,我可不敢保障能讓兩位天天吃得飽啊。”

    吳廣聽到店家說自己合適在店中做事的時候,心裏有些高興,但是又聽店家說不敢保障能吃得飽飯,不免有些失望,於是說道:

    “飯量倒不一定驚人,如果用我和陳勝哥哥,至少可以抵得上你用四個人,隻要能夠吃飽肚子,又有錢賺,我們兩人會盡全力幫你做事的。”

    店家又仔細看了看陳勝和吳廣,於是說道:

    “看到你兩位身強體壯的,想必有些力氣,我倒想起一個地方既可以讓二位吃得飽,又還有錢賺。

    從我的小店出門去,往右拐,一直沿著街市走下去,有一個十字路口,再往十字路口左拐,走上四、五十步遠,有一戶姓武的人家,是做布帛生意的,你們去問問,一定可以找到點事情做,到時候,可不要忘了經常來光顧小店,照顧小店生意啊。”

    陳勝和吳廣謝了店家,兩人出了小店,沿著街市一路走去,一會兒,果然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又往左拐走了四十多步遠,停了下來,問了問街市上的一位老人,老人將手一指,就在街市對麵,一個大宅矗立在麵前,十分氣派。

    陳勝、吳廣見到如此大宅,也不禁暗暗吃驚,隻是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在這戶武姓人家找到點什麽事情來做。

    陳勝心中暗暗吃驚,是因為秦軍攻破關東各國的時候,每攻取一個國家,都會對這個國家都城的宮殿和城廓進行肆意毀壞,掃滅了關東各國之後,又將各個國家的豪富人家遷移了十二萬戶到鹹陽去,如今突然看到一個十分氣派的大宅,不免有些吃驚。

    陳勝、吳廣二人走到武宅大門外,對門外站立的兩個看門人施禮說道:

    “兩位大哥,請通報一聲你家主人,我們兩人想到貴府找點事情來做。”

    兩位守門人仔細看了看陳勝和吳廣,片刻過後,其中一位才說道:

    “兩位在這裏等一下,我先去通報一聲。”

    陳勝和吳廣站在門外等了一會兒,沒過多久,那位看門人走了出來,臉上還有一些笑意,那位看門人走出大門來之後,對陳勝、吳廣說道:

    “我家主人要見你們兩位,兩位來得還真巧,跟我走吧。”

    陳勝、吳廣進了武宅,左轉右拐,走了一會兒,到了一處庭院之中,那位看門人叫兩人先站住,說道:

    “二位暫且在這裏稍等片刻,我先去通報我家主人。”

    那位看門人又繼續往裏麵走去,陳勝和吳廣二人站在庭院之中。

    一會兒過後,那位看門人走了迴來,對陳勝、吳廣說道:

    “我家主人要在前廳見你們兩位,跟我走吧。”

    三個人又是左轉右拐,走了一會兒,到了另一個院落,隻見一位穿著體麵的中年人正坐著喝茶,年紀約在三十五、六歲之間,上嘴唇有些胡須,下頜部一縷山羊胡子,長得十分精神,顯得精明能幹,應該是個很會精打細算的生意人。

    那看門人將陳勝、吳廣帶到這位中年人麵前,說道:

    “就是這兩位想來找點事做。”

    陳勝和吳廣急忙施禮,那位中年人也起身還禮,說道:

    “我就是這家主人,名叫武臣,不知二位想到我府上找點什麽事情來做?”

    此時,那位看門人已經走了出去,陳勝迴答道:

    “在下陳勝,陽城人氏,這位是我的表兄弟,名叫吳廣,陽夏人,我們都一直居住在鄉下。

    我們也不知道能在你府上做些什麽,在此之前,我們曾經替人耕過田、種過地,有時做些苦力,還算有些力氣,也曾習過一點武藝。”

    武臣一邊微笑一邊聽陳勝說話,等陳勝說完,武臣開口說道:

    “兩位可否讓我見識見識你們的力氣與武藝?”

    此時,吳廣見庭院邊上有一對石鎖,於是走了過去,雙手握緊一個,略一用力,將一隻石鎖舉了起來,然後又輕輕放下。

    武臣見了,點了點頭,吳廣又在庭院之中展示了一下拳腳功夫,武臣沒有說什麽,也不見有什麽表情。

    吳廣收起架勢,站在陳勝身邊,陳勝對武臣施禮說道:

    “可否借用你府上的弓箭一用?”

    武臣聽完陳勝這麽一說,從裏屋取了一副弓箭出來,遞給陳勝,陳勝將弓拿穩,又說道:

    “再借用武兄一個錢。”

    武臣平時很少帶錢在身上,聽陳勝這麽一說,在身上摸了半天,才找出一個小錢來,遞給了陳勝。

    陳勝拿了錢,將錢放在院子邊上一棵樹的樹幹上,又走到院子的另一邊,腳步還沒有停穩,已經將箭上在弓弦上,陳勝一邊飛快轉身一邊已經將弓拉圓,等突然一下轉過身去的時候,那箭已經離弦,隻聽得“叮”的一聲過後,陳勝已經將弓收好,遞給了武臣,走到院子中間。

    陳勝站定之後,拉開架勢,掄起雙拳,兩隻腳忽前忽後,兩隻手指東打西,步伐十分沉穩有力,跳躍轉動之間卻又不乏靈活輕盈,雙拳揮動之時不停有“唿唿”風聲,兩腳踢出之時常常有雷霆萬鈞之勢。

    片刻過後,隻見陳勝將身子往上一躍,還沒有等吳廣和武臣看清,陳勝已經落迴到地上站穩,陳勝緩緩收起架勢,調勻唿吸,臉不紅、氣不喘,走到武臣身邊站定,將右手抬了起來,停在武臣麵前,隻見右手兩根指頭夾著一隻還在不停扇動翅膀的蝴蝶。

    武臣一隻手拿著弓,另一隻手伸過去將蝴碟接在手中,看得有些發呆,呆立了半天過後,才將手一鬆,蝴蝶已經振動翅膀飛過院牆去了。

    武臣笑了笑,這才快步走到那棵樹的麵前,順著箭杆看去,隻見箭頭已經將錢射穿,箭頭連著小錢已經沒入了樹幹之中,武臣伸手出去拔箭,沒有將箭拔出來,臉上一紅,退了一步,略一站定,又伸手出去,用了一些力氣,才將箭頭拔了出來,迴過頭去,衝著陳勝和吳廣兩人“嘿嘿”笑了起來。

    武臣走到陳勝和吳廣身邊,似乎有些高興,開口說道:

    “好、好!真是湊巧,我正有一批貨物要送到六縣去,有你們兩個人,我也就放心了許多,過幾天,我再帶上十來個家人一起,我們到六縣去一趟,等把貨物交送完畢,順便在六縣收購一些原料。”

    吳廣說道:

    “那我們兩個做些什麽呢?”

    武臣看了看吳廣,不禁笑了起來,說道:

    “你們先在這裏住下來,保管你二人每天有酒喝有肉吃,等從六縣迴來,還有一筆重金給兩位呢,隻是這其中卻有些緣故。

    事情是這樣的,最近一段時間,鄱縣一帶出了一幫盜賊,據說有一、兩百人左右,為首的那位名叫黥布,十分了得,這幫人本來在長江一帶搶劫,從來不到淮南一帶作案,也是想避開官兵的追捕。

    隻是,時不時的,有人會打著黥布的旗號,三、五成群,十個、八個的,在淮南一帶劫掠過往商家,搶走了許多貨物,還殺死了不少的人,官府派兵抓過幾次,隻是這些盜賊今天這裏有幾個,明天那裏又有幾個,等官兵去了,又不見了盜賊蹤影,這一趟到六縣去,我還在猶豫呢。

    你們兩位先好好休息幾天,等養足了精神,我們就一同上路,萬一真的在路上碰上了盜賊,我還希望二位能夠將盜賊擊退,如果這次能夠平安從六縣迴來,不管遇不遇得上盜賊,我都會重重厚謝二位。”

    於是,陳勝、吳廣在武臣家住了下來,每天好吃好喝,武臣每天忙完事情,也來陪陳勝和吳廣說說話,武臣見陳勝武藝精湛,也不時向陳勝討教,如此幾天下來,三個人竟然相互稱兄道弟起來,關係好不親熱。

    半個月之後,武臣將貨物備辦完畢,滿滿裝了三車,又請人擇了一個吉日,祭了路神,帶上十五個身強力壯的家人,每個家人都手持棍棒,身背包裹,推的推車,牽的牽馬,護的護送,十分熱鬧。

    武臣又給陳勝和吳廣兩人各自備了一匹好馬,三個人又各自佩戴上長劍,還特意為陳勝一個人準備了一副強弓,各自帶領五個家人押送一車貨物,陳勝走在前麵,武臣居中,吳廣押後,各自騎馬走在車隊邊上,一路往六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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