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四周的風,然後伺機而動。”清淺繼續說道。


    雲修然點頭。


    “注意懂得借力。”清淺說著,便見她腳踏地麵,整個人便騰空,隨後見她在空地即刻樹上不斷踏動,不過一會她整個人便已經在樹頂。


    雲修然見此,努力讓自己心神不亂,迴憶著清淺剛才的動作,隻見他身子動了起來,而他整個人也在樹上躍動。


    雲修然的內力和清淺完全不能相比,所以他做起來要費勁很多,甚至也要更多的踏步,但是最終他也做到了。


    看著自己站在樹頂,雲修然一笑。


    但是便是這一笑,讓他亂了心神,晃晃蕩蕩地便從樹上掉了下來。


    她對麵樹上的清淺見此,嚇得臉都白了。


    便見她腳踏樹梢,整個人便衝著往地麵墜去的雲修然而去。


    “小然,伸手。”清淺說道。


    原本閉著眼睛,以為自己完蛋的雲修然聞言,睜著眼睛,便看到正微笑著伸手看著自己的清淺。


    此時清淺的背後是明淨的月亮,而她的發絲隨風都飄落在身後,這樣一個場景讓雲修然看呆了。


    “蒼姐姐。”雲修然笑著伸出手。


    清淺握住雲修然的手,將他拉到自己懷中,然後兩人才慢慢落在地麵。


    等站到地麵的時候,雲修然抬頭衝著清淺笑,然而還不待他開口,清淺一個曲指便敲在雲修然的頭上。


    “樹上那麽危險,是能分神的嗎?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我要……”說到這裏清淺不可察覺的一頓,“怎麽和你姐姐交代?”


    雲修然見此,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陪笑道:“下次不敢了。”


    看見這樣的雲修然,清淺便也說不出什麽話來,隻見她摸了摸雲修然的頭,“下次注意。”


    “好。”


    “那繼續吧。”清淺的手離開雲修然的頭,而她說這話的神情也頗為嚴肅。


    雲修然見此,臉上也嚴肅幾分,不敢再大意。


    兩人便在燕山的樹林中練了將近一個晚上,而到了快清晨,清淺才帶著雲修然沒有驚動任何人地迴到了瑞王府。


    “今天好好休息,書籍暫且放一放。”清淺交代道。


    “好!”雲修然點了點頭。


    “那我先離開了。”雲修然說道。


    “嗯。”


    看著緊閉的房門,雲修然站在原地,淡雅如霧的雙眸明明滅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過了好一會,他才離開原地,便朝著書桌走去,但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


    看著桌上的書籍,雲修然歎了一口氣,便轉了一個方向,往床鋪而去。


    那就休息一個時辰再起來吧。


    而另一邊,清淺迴到了千竹宮便進了自己的房間,換掉了衣服,坐在椅子上,陰暗的房間隻有她一個人。


    她原本清澈見底的雙眸此時卻又散不開的暗光。


    那人究竟是誰?武功竟這般高。


    他們要對小然下手……


    如果這樣的話!


    清淺握緊雙拳,錘在桌上,便見那原本黃花梨的桌麵便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但是桌子並沒有因此裂開。


    而此時另一個房間的墨君衍翻著書籍的手微頓,那雙深沉入夜的雙眸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竟是泛起了笑意。


    又過了一個晚上。


    “殿下,奴才好了。”墨君嘯的房間,昌正跪在地上說道。


    “嗯。”看見昌正的臉上觸目驚心的傷已經好了,墨君嘯越發肯定自己吃的那藥的效果。


    而又過了兩天,整個四方館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待在自己房間療傷的墨君嘯便開始坐不住了。


    不能動彈的他,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脾氣也是壓也壓不住。


    “啪——”便見原本已經傷好的昌正再次被打倒在地。


    “殿下息怒。”被打倒在地的昌正急忙起身跪在地上,然而他的話卻讓墨君嘯陰鷙的雙眸更是可怕。


    那人是不是在騙他?怎過了三天,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說那墨君衍,便是每日在四方館休息的墨君齡都沒有任何動靜。


    在墨君嘯發怒的第二天,便有消息傳來。


    “那邊怎麽了?”墨君嘯坐在床上,麵色冷淡地問道,但是他緊握的雙拳卻泄露出他此時的激動。


    “聽說十一皇子殿下病了。”


    “病了?”墨君嘯狀似無異地問道。


    “是,聽周正說是感染風寒了。”昌正迴答道,“還有水土不服,似乎整個四方館有不少人前前後後都病了。”


    “病了啊。”墨君嘯歎息一聲,那屬下低著頭,沒有看見此時墨君嘯嘴角的笑容,若是看見,他此時也不會說出下麵的話。


    “二皇子殿下也不用擔心,周正說不過的小病,不過幾日便會好了。”


    “嗯。”墨君嘯說道:“我累了。”


    “那殿下好好休息。”昌正退出,將房門關好。


    墨君嘯躺在床上,背對著房門,那陰鷙的雙眼似有劇毒溢出,嘴角猙獰的笑容更是不止。


    墨君齡、墨君衍你們一個個都該死。


    你們死了,便沒有人敢和本宮搶皇位了。


    沒有人了……


    “咳咳咳。”墨君齡的房間,他坐在桌前,整個人都蔫蔫的,便是桌上美味的糕點都不能吸引他半點注意力。


    “殿下,您多少吃點。”冉峰站在一旁勸道,此時冉峰也同樣病了,但是他身子一向比旁人強壯,便也沒有看出太大的異樣。


    “沒胃口。”墨君齡看著桌上的東西,癟了癟嘴,“端下去吧。”


    墨君齡下巴撐在桌上,雙眼看著桌上的糕點,若是平時他已經大快朵頤了,此時卻是半點胃口都沒有。


    冉峰見此就隻再勸也無用,便吩咐一旁的人讓他們端了下去。


    而這天夜裏,墨君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直睡不著,而今天冉峰沒有在門口候著,而是直接站在房間裏麵。


    看著睡不著的墨君齡,冉峰開口說道:“殿下,可是睡不著?”


    聽到冉峰的聲音,墨君齡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伺候我起來,去找哥哥。”


    “殿下?”冉峰走了過去,“周太醫囑咐您好好休息。”


    墨君齡抬頭看向冉峰,“冉峰,我感覺不太對。”


    墨君齡此言一出,冉峰雙眸冷芒而過。


    殿下一向感覺靈敏,雖然武功不過而已,但是若是有武功高強的人隱在暗處,他便能直接發現。


    而殿下的感覺一向沒有出錯,此時殿下說感覺不是很好。


    難道?


    “是。”冉峰不再說什麽,而是伺候著墨君齡起來,然後帶著他離開四方館,直接去往千竹宮。


    在墨君齡來到千竹宮的時候,清淺和墨君衍兩人正在下棋。


    察覺動靜,兩人便知是誰來了,但是清淺抬頭看向墨君齡,而墨君衍則是抬也不抬頭。


    “過來。”清淺對著墨君齡招了招手。


    墨君齡看著不理自己的墨君衍,癟了癟嘴,“咳咳咳。”咳了幾聲,然後朝著清淺走了過去。


    “病了?”清淺轉身,伸手便要拉出墨君齡,將其抱起。


    而其實墨君衍卻是抬頭,看向墨君齡,那眼神便是讓他過來。


    墨君齡見此一笑,小碎步蹬蹬蹬地跑向墨君衍,但是他嘴裏的咳嗽也是不止。


    “別碰。”在墨君齡的手快要碰到墨君衍的時候,清淺突然開口說道。


    墨君齡下意識縮迴手,在場的三個男子都轉頭看向清淺。


    “過來。”此時清淺的聲音和以往不同,有點低沉。


    聽到這話,墨君齡抬頭看了墨君衍一眼,看著墨君衍瞟了自己一眼,才癟了癟嘴走了過去。


    哥哥果然重色輕弟。


    在墨君齡走到自己跟前的時候,清淺拉出墨君齡的手腕,而一根銀針便出現在她另一隻手上。


    隨後在冉峰防備的目光中,那根銀針戳破墨君齡的指尖,便有鮮血流了出來。


    “嘶。”墨君齡疼得吸了一口冷氣,“壞女人,你做什麽?”


    清淺卻是沒有說話,看著沒有變色的針尖,她臉色卻沒有因此好看。


    清淺將銀針放到旁邊,上手便要扒了墨君齡的衣服。


    “別動!”看著墨君齡掙紮,清淺冷聲道。


    而這時,一直寬厚有力的手,握住清淺的手腕。


    清淺抬眸看去,便見墨君衍深沉入夜的雙眸正盯著自己看。


    清淺並沒有因此而有所退卻,她清澈的雙眸冷光劃過,墨君衍見此,便是放開了清淺的手,轉頭看著墨君齡說道:“聽話,別動。”


    聽著墨君衍的話,墨君齡便是心裏再拒絕,也不敢再動。


    而一旁的冉峰,很想上前阻止這個對自己殿下動手動腳的女人,但是看著眼前的墨君衍,他隻覺得壓力太大,所以幹脆站在原地裝鵪鶉,左右有大皇子在,這女人也不會傷害殿下的。


    清淺在眾人的目光中,麵色嚴肅的扒開墨君齡的衣裳,而就在下一刻,清淺手中數跟銀針出手,一根根圍繞這墨君齡檀中穴紮了下去。


    而下一刻,隻見那些紮在墨君齡胸口的銀針,眨眼間從針尖到到針尾全部變黑。


    眾人眸光一閃,而清淺心中的猜想也在這時有了斷定。


    清淺伸手便要拔出墨君齡胸口的銀針,但是此時的墨君衍卻是再次出手了,握住清淺的手腕不放手。


    清淺疑惑抬眸看過去,看見墨君衍雙眸中的擔心,嘴角一笑,聽她說道:“無礙。”


    “拿東西隔著。”墨君衍卻是不退步。


    “好。”清淺見此,也就應了下來。


    清淺從袖中掏出一條絲帕,在絲帕快要碰到銀針的時候,清淺的手上的絲帕,便被人搶了過去,而這人正是剛才阻止清淺的墨君衍。


    清淺不滿抬眸看向墨君衍,這人到底要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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