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墨君齡聞言,眼簾低垂,但眸光也是冷了又冷。


    棄子?哥哥這般優秀的人怎會變成棄子?


    此時的他第一次想質問自己的父皇。


    墨君衍聞言,凝視著墨君嘯,那眼神毫無波瀾,卻偏偏讓人絲毫不敢動,因為此時墨君衍看著墨君嘯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一般,極為恐怖。


    而清淺看著此時這般生氣的墨君衍也是很奇怪,墨君衍並沒有理由這般生氣的。


    然而,雖然清淺心裏不明白,但是她卻沉默而不開口發問,當然她也不會為墨君嘯求情。


    就見墨君衍再次罡風而起,墨君嘯再次被扇飛在地。此時的墨君嘯卻直接躺在地上,動也不能動了。


    “帶著他離開。”墨君衍看著墨君齡說道。


    墨君齡憋著不笑,然後點了點頭,“冉峰,還不背上二哥趕緊迴四方館診治。”


    “是。”冉峰應道,然後直接走了過去,也不顧墨君嘯此時快要噴火的眼睛,還有他身旁人的阻攔,直接將其抗了在肩上。


    “小弟告退。”墨君齡對墨君衍抱拳說道,然後轉身離開,若是熟知他的人,便知此時他的心情很好。


    看這腳步,可不是十分輕快嗎?


    在眾人離開後,墨君衍也沒有放開清淺,直接抱著她的腰,往自己房間而去。


    “你這般生氣作甚?”


    墨君衍卻是不說話。


    本來離開這麽久,他不知怎的突然很想念清淺,今日好不容易趕迴來,可以一迴來便聽到有不知死活的人突然罵他的人。


    賤人?


    他的人,他都不曾說過一句重話,豈是他人能夠隨意辱罵的。


    “手癢了!”墨君衍是這麽迴答的。


    清淺聞言眉尾一挑,沒有說話,可是她的嘴角卻帶著笑意。


    待進了房間,見墨君衍還不放手,清淺直接握住他的手,然後笑看著墨君衍,然後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自己也跟著退出他的懷抱。


    如今都沒有旁人,還裝什麽裝?


    不過也就是這時,她才注意到墨君衍的臉色是真的不對勁。


    清淺眉頭一皺,伸手握住墨君衍的手腕,把脈片刻。


    “內力怎虧空至此?”不是受傷,但是內力基本枯竭。


    她知道若是墨君衍體內毒素全部清空,內力恐怕還會比她更甚高一籌。此時雖然因為有鎖心毒束縛著,但是內力與她相比也是旗鼓相當,可是如今卻基本虧空殆盡。


    “趕路,無礙。”墨君衍走到房間園桌前,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而此時他的人背對著清淺,而口中的涼水讓他忍不住眉頭一皺,卻也沒有將吐出來,直接咽了下去。


    雖然他人不在,但是房間裏麵該有的東西也會有,隻不過這初春氣溫雖然迴升,但是還是帶著涼意,所以這茶壺中的水彩會如此之涼。


    清淺聞言,也沒有在多說話,而是從袖中掏出一瓶藥,遞給墨君衍說道:“吃了,今天好好休息,明天便能恢複。”


    按著墨君衍這種情況,若是沒有旁人幫忙,想來還是要休息兩三天。如果有藥物輔助,便會快許多,而經她出手的藥,自是極品。


    墨君衍轉身,接過,看了藥瓶一眼,然後看向清淺,突然勾唇而笑,俯身而下,在清淺耳邊說道:“謝謝。”


    那話裏帶著極致的沙啞,也是極致的誘惑。


    不過清淺卻是不為所動,挑眉一笑,轉頭在墨君衍耳邊說道:“不用謝。”


    清冽的鼻息並沒有讓墨君衍覺得涼快,反而覺得更熱,隻見她深沉入夜的雙眸越發的暗沉,伸手便要抓住清淺的手,而此時清淺已經退開,甚至離墨君衍已經有兩三步遠。


    “早點休息。”清淺笑著說完,便轉頭離開。


    若不是此時墨君衍內力枯竭,怕是會追上去,然而此時的他卻隻能看著關閉的房門苦笑無奈。


    他打開藥瓶,然後將裏麵的藥丸倒出,放進口裏,然後拿著衣服進了裏麵沐濯。


    而外麵的清淺此時已經迴了房間,安睡下了。


    此時,在墨君齡帶著墨君嘯離開不久後,常明誌迴到養心殿複命,“皇上,天祁二皇子去千竹宮被墨公子打傷。”


    雲耀天聞言,虎目中一道精光劃過,隻聽他說:“派太醫過去。”


    “渣。”常明誌領命下去。


    而另一邊,墨君齡帶著受傷的墨君嘯迴了四方館,冉峰將其帶迴房間,然後到墨君齡這邊複命,“殿下,那邊要怎麽處理?”


    “讓周成給他看一下。”周成是天祁國的隨行太醫。


    “是,殿下。”冉峰領命下去。


    而此時月嬤嬤走了進來,“殿下,夜已深了,嬤嬤服侍您就寢。”


    墨君齡抬頭看著跪在地上低著頭的月嬤嬤一眼,過了好一會,才輕輕應了一聲:“嗯。”


    與此同時,四方館另一邊的神煌國隊伍。


    “殿下,墨君嘯前去千竹宮尋找墨君衍,被打傷了。”


    “起因?”玄非白問道。


    “似乎是因為一個宮女?”


    “宮女?”


    “是。聽聞當時墨君嘯責罵一個宮女之後,據說這宮女是墨君衍跟前最受寵之人,所以才因此被墨君衍打傷。”


    聽到下人的迴報,玄非白沉默片刻,便讓人下去了,此時整個房間也隻剩下他一人。


    而在這天半夜,或許是周成的醫術高明,身負重傷的墨君嘯在半夜便醒了過來。


    “怎麽了?”墨君齡從吵鬧聲中醒來。


    “二皇子醒過來了,正在房間中大吵大鬧。”冉峰迴稟道。


    “讓他閉上嘴。”墨君齡不悅的下令。


    肉包子墨君齡氣鼓鼓地堵著嘴巴,連睡覺都不讓人安生。


    “是。”冉峰領命便往墨君嘯的房間而去。


    在他走到墨君嘯的房間的時候,坐在床上不能動彈的墨君嘯正滿臉陰鷙,而他所在房間的地上,卻是湯藥、藥碗、湯勺的碎片撒了一地,可謂是一片狼藉。


    “二皇子,夜深了,殿下讓您好好休息。”冉峰抱拳對墨君嘯說道。


    聽到冉峰的話,本來就怒極的墨君嘯更是生氣不能忍。雖然深受重傷,但是他的武功也還在,隻是對於冉峰來說,他的武功便是毛毛雨。


    在墨君嘯動手的時候,冉峰便已經在他眼前了,一個手刀下去,在墨君嘯陰鷙的雙眸翻了個白眼,直接暈了過去。


    冉峰將墨君嘯放到在床上,然後對著跪在地上不敢出聲的眾人說道:“服侍二皇子殿下好好休息。”


    “是。”沒人敢反駁,隻是地上卻有一個人正腫著臉、捂著胸口怒氣衝衝地瞪著冉峰,此人便是墨君嘯的近侍,昌正。


    冉峰聞言看了昌正一眼,便走了出去。


    而那些人在冉峰出去後,便急忙將房間收拾幹淨,重新關好房門,就連昌正也被其他人一起拉走。


    而此時天祁國這邊重新恢複了安靜,隻是沒有人知道,在安靜不久之後,墨君嘯的房間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了一個人。


    隻見此人在墨君嘯身上點了好幾個穴位,而原本被冉峰砍暈的墨君嘯居然慢慢睜眼醒了過來,而闖進來的人已經退到暗處。


    墨君嘯一醒來,便想破口大罵,可是他不遠處有一個陰冷的聲音傳來,“二皇子還是不要出聲才是。”


    墨君嘯此時才發現房間裏麵居然還有另外一個人,他下意識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隻見那人隱沒在暗處,看不清他的麵容,連身形都是一片模糊。


    “你是誰?”墨君嘯臉色慘白,但是一雙陰鷙的眼眸卻是盯著暗處的男人不放。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要報仇。”男人的聲音依舊陰冷,就像來自地獄的招魂使者一般。


    但每一個字似乎都帶著致命的誘惑力,就像是明知前麵的萬劫不複之地,卻依舊讓人忍不住跳進去。


    “報仇?”


    “是。墨君齡和墨君衍,想不想讓他們死?”


    “你想要什麽?”墨君嘯心底的想法蠢蠢欲動,但是他也不是真的傻子。


    “我和你一樣,也想要他們死。”男人冷笑一聲,隨即說道。


    而這個答案卻讓墨君嘯很滿意,雖然此時的墨君嘯看不到男人說話的表情,但是聽到她說出這句話時候的冰冷的語氣,他便覺得十分放心。


    “怎麽做?”


    陰暗處,男人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嘴角勾起了嗜血的笑容,隨即隻見他伸出一雙白皙到過分的手,而一個藥瓶便扔向墨君嘯。


    墨君嘯抬手接過,“這是什麽?”


    “塗在你身上,便可。”


    “我怎知這東西有沒有毒?”


    “相信你有辦法的,用不用在你。”男人陰冷著聲音說道,就好像他一點都不管心墨君嘯是否真的會選擇用,又或是他篤定墨君嘯一定會用。


    “這東西但凡有人接觸,便會一個傳一個,就像瘟疫一般。中毒者……會七竅流血而死。”


    “這般劇毒之物,你讓我塗在自己身上?”


    而這時,男人沒有立馬迴話,而是將另外一個藥瓶扔了過去,“塗抹之前將這東西吃下便可無虞。”


    墨君嘯看著手上的兩個藥瓶,抬頭還想在說什麽,卻見那陰暗處那模糊的身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見了。


    墨君嘯陰鷙的雙眸看著陰影處片刻,然後低頭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藥瓶,隨後將兩個藥瓶收了起來,然後躺下。


    而在第二天清晨。


    “殿下,您醒了。”墨君齡的房間外,冉峰聽到裏麵的動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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