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去查,把這件事查得徹徹底底~(一更)


    康達藥業大門口,慕寒川的車停在坡道上,陳鑫扶著江韻把她送過去,後排座位上的男人已經大步垮了出來。


    男人眯著一雙深邃的眼睛,一把抱過江韻把她放在後排座位上,對陳鑫道了謝才垂眸上車。


    迴於歸園的路上,慕寒川靠著後排座位把江韻抱在懷裏,看她滿頭是汗,他眉頭蹙起,“月經來了?”


    江韻疼得無力迴話,隻對他眨了眨眼。


    而此刻,康達市場部辦公室裏又是另一番光景。


    在tina說了那些頗有指向性的話之後,趙晶晶猛地站起身把手裏鼠標啪的一聲摔在桌上,“tina,你什麽意思!”


    tina冷哼著跟她對視,“沒什麽意思,小姑娘,奉勸你一句,作為一個新人,最好別這麽橫!咱們走著瞧,我可是等著看江韻怎麽跌跟頭,你要站錯了隊,到時候就跟她一起卷鋪蓋走人吧。”


    趙晶晶忍住甩tina兩個大耳刮子的衝動,氣哄哄坐在自己位置上,不再與她逞口舌之快。


    中午迴於歸園後慕寒川又親自給江韻煮了薑紅糖水,把上次趙疏文快遞來的一整箱子暖宮貼找出來,揭開一片給她貼上。


    江韻喝過薑糖水大概半小時之後,小腹才不再尖銳地疼痛,後腰的酸痛感也輕緩了些。


    她在樓上睡了大概一個多小時,醒來時是下午兩點鍾,彼時慕寒川正在床頭坐著,靜靜看著她。


    因為之前實在太疼,江韻前額頭發被汗濕了一綹,男人伸手把頭發給她抿到耳後,江韻看了一眼梳妝鏡裏毫無形象可言的自己,從床上起來去了趟衛生間。


    處理好自己滿身的狼狽之後,她才從衛生間出來,臉色很差,嘴唇也泛白,慕寒川不由分說把她包得嚴嚴實實,帶著她下樓上了車。


    “去哪兒?”她輕聲問他,沒力氣說多餘的話。


    鄧雷啟動車子,慕寒川把她抱在懷裏,沒有迴答她的問題,反倒問她,“經常痛經?”


    “嗯。”江韻如實迴答。


    男人歎了一聲,摟著她的力道更大了些,蹙著眉頭道,“就你這身體,爺爺還想著抱重孫子。”


    話題竟到了孩子這個問題上,江韻沒接他的話,又輕聲問了一遍,“帶我去哪兒?”


    慕寒川拉著她微涼的雙手握在自己掌心裏,“先去醫院看看吧,疼的這麽厲害,你也不看醫生,這是對自己的身體不負責任。”


    “我就是醫生。”


    “初出茅廬的半吊子,再說,你也不是婦科的。”


    江韻,“……”


    病是在中醫院看的,婦科聖手李金蘭對江韻一番望聞問切,最後又叫她去做了個超聲波檢查,等結果出來了,說並沒有什麽病變,主要還是體質太寒,需要天長日久地調養。


    “李大夫,您看有沒有什麽特效藥能治一治她這個痛症,每個月都這麽疼著也不是辦法。”慕寒川與江韻同坐在診室裏整排的椅子上問。


    李金蘭是認識慕寒川的,她抿唇一笑,“慕先生心疼妻子我理解,但對於痛經,並沒有什麽好的藥物可以治療。你太太體虛體寒,平常飲食上多加調理,以補氣補血的溫性食物為主,吃上一個月,等下次月經再來,疼痛就會減輕,長久地吃下去,慢慢把身體補迴來了,也就不會再痛了。”


    從醫院出來,慕寒川撥了於歸園座機,鈴聲響過兩遍,那邊響起夏秋職業化的聲音,“先生,您有什麽吩咐?”


    “交代中餐師每天都做溫補的菜,所有需要的食材讓他列個單子出來,叫負責采購的人到市裏采買。”


    “好的先生,我知道了。”


    “現在就去準備,從今天下午開始,園子裏的菜色全部做調整。”男人淡淡道,行止之間是雷霆之勢。


    午後陽光很好,但在氣溫極低的冬天,並說不上暖和,加上江韻在經期第一天,渾身冷的難受,站在醫院冷風四溢的高樓之間,更是痛苦。


    慕寒川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拉開車門讓她先上去,自己隨後坐在她身邊。


    鄧雷在車上等他們,車裏暖氣一直開著,一進去瞬間舒服了不少。


    調好方向,鄧雷正準備把車開出去,蔣學淵矯健的身影出現在後視鏡裏,慕寒川看到了,交代鄧雷停車。


    讓江韻在車裏待著,他自己下去跟蔣老說了幾句話,蔣老眉頭蹙著,並不如前些日子那樣精神煥發。


    慕寒川與蔣老說完話,蔣老走到車旁,彎著身子跟江韻打了聲招唿,江韻笑著迴應,之後車子才從中醫院離開。


    江韻問慕寒川蔣老跟他說什麽,他迴話,說衛衡對於女兒從康達辭職的事兒有些看法。


    江韻垂眸,“對不起,這事怪我,如果不是我先跟你結了婚,衛家和你的關係不會到今天這個尷尬的地步。”


    男人搖搖頭握住她的手,“不怪你,慕太太就算不是你,也不會是衛子怡。”


    “為什麽?”


    這個問題,慕寒川到最後也沒給江韻答案.


    江韻滿心的疑惑,她都把問題拋給他了,他卻像什麽都沒聽到一樣,不掩飾,也不解釋。


    周二江韻沒有去公司上班,慕寒川給淩耀華打了電話幫她請的假,江韻想起她的報價單已經交給陳鑫封存了,總算放心了些。


    之後再要做的,無非還是一些文字上的準備。


    此次奪標會由主辦方選出價位最合適的三家醫藥公司,之後這三家被選中的公司負責人上台闡述各自的優勢,最後主辦方協商決定中標者。


    以康達的實力,一定會是三家被選中的公司之一,所以講稿還是需要她費一番心思。


    慕寒川在園子裏陪她,看她坐在落地窗內的沙發上沐浴著陽光,準備講稿的過程中還時不時上網查閱資料,眉眼之間都是認真。


    他有些欣慰,不自覺地笑了。


    周三的奪標會,是慕寒川親自送江韻過去的,他站在會場大樓外的馬路上,靜靜望著麵前那女子踏上台階,心思忽然就有些飄忽不定。


    “江韻。”他叫住了她。


    江韻腳步停在台階上,迴頭看他,“怎麽了?”


    “沒事,進去吧。”他朝她笑笑,眉目中如同蘊藏著無數縷陽光。


    江韻對台階下站著的男人點頭,轉身往會場走去。


    這是一場非常冗長而折磨人的奪標會,最終有希望中標的三家公司在上午十一點半才被擇選出來。


    分別是康達、靈西,以及業績向來穩定的誌峰。


    三個公司的負責人在台上情緒飽滿地闡述完之後,大會主辦方又商量了許久,也沒能給出這次的結果。


    所謂四城聯合是江州、易州、複州、青州四城,江州、易州、青州是老城,這幾城文化源遠,思想厚重,對於中標公司的要求也格外挑剔些。


    康達是創立百年以上的老式家族企業,此次被慕氏收購之後資金又有保障,他們更傾向於把標給康達。


    而複州是近幾十年才一飛衝天的新城,經濟發達,負責人對新興勢力格外看重,意在靈西。


    原本複州一城的決定無法影響四城最後的結果,但複州方麵負責人不妥協,要把自己那一城的標私給靈西,最後幾方僵持不下,決定到四城聯合辦事處申請分標。


    誌峰年尾拿下了南城的一個巨大采購合同,本來這次奪標也沒想過能中,知道結果會在靈西與康達之間產生,辦完自己的事就走了。


    江韻從會場出來時心情說不上好,但也說不上壞,她沒想到慕寒川還在門口等她。


    她幾步從台階上下來走到男人麵前,略低著頭,陽光從頭頂上灑落,光線在她烏黑的頭發上碎成五彩色。


    慕寒川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分標的事我知道了,現在結果還沒出來,你別氣餒。走吧,該餓了,吃點飯下午接著等。”


    江韻點頭,隨他上了車。


    吃飯地點就在會場附近一家中餐廳,各個包房之間用一人多高的竹籬隔開,燈光和暖,氣氛不錯。


    兩人正在進餐的過程中,聽到隔壁隔間也有人進來了。


    “老大,你說前天溫特助拿給咱們的那份康達的報價是真的嗎?這次的事這麽機密,她怎麽會有康達的報價單?”


    那被叫老大的人輕笑一聲,“我也懷疑真假,溫欣然那個女人,除了對方總還溫柔親近些,靈西辦公室一幫大老爺們兒哪個沒被她奚落過。這次奪標原本方總指明了叫我負責,她非要在最後關頭插上一杠子,誰知道是不是想給我使絆子。”


    “誰說不是呢,她溫欣然也就仗著是跟方總打天下的,何曾把我們這些男人放在眼裏,論在業務上的貢獻,咱哥幾個也不比她差。”對話中又加入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哎,我對照康達那張報價單把咱們的報價做了些調整,反正到時候結果不好,就把責任都推給那姓溫的小娘們兒,誰叫她愛管閑事,還使這下作手段。我李銘奪標,成就是成,敗就是敗,絕對不做偷窺人報價這種損陰德的事兒。”這個聲音,還是那個被叫老大的人的。


    江韻聽出來了,他是靈西的負責人李銘。


    跟他說話的兩人,是這次奪標他自己選的助手。


    讓江韻心頭發涼的是,他們說溫欣然拿到了康達的報價單。


    這根本不可能,江韻蹙眉。


    隔壁那幾人又說話了,“你們聽說了嗎,據傳這報價還是康達的負責人親自發給她的,公司裏上次參加百人宴的同事都說康達那小姑娘是咱們方總的老情人,不知道是真是假。”


    這話更是讓江韻如遭五雷轟頂,她親自發給溫欣然的,別開玩笑了。


    周一那天,辦公室眾人相當忙碌,淩總叫她到頂樓對她的報價單做了一番指導,她按照淩總要求對報價單做了最後調整,之後就把單子交給陳鑫封存處理了。


    整個過程沒有出任何紕漏。


    陳鑫給那份文件上火漆的時候她看到了,這世上沒有人的眼睛比x光還厲害,能穿過根本不透明的文件袋看到裏麵的內容。


    接到溫欣然的電話時,陳鑫正在封存報價單,她也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溫欣然的要求,之後她痛經,被慕寒川接走。


    她想了一遍,上了封的東西,封口用的還是防盜拆材質,如果有人偷看了,陳鑫會發現。


    這麽簡單的錯誤,她和陳鑫都不可能會犯。


    隔壁那幾人仍舊在聒噪地聊著,無非還是這次奪標的事,江韻一個字也沒有聽清楚,麵前的飯菜涼了,她也沒有了胃口。


    慕寒川就坐在他對麵,看著她時目光平靜不鹹不淡,似乎情緒根本未受那幾人影響。


    但江韻知道,這隻是表象。


    她的手機就放在桌麵上,在她出神的時候已經震動好一會兒了,她抬眉望去,來電顯示是溫欣然,同坐一桌,慕寒川自然也看得一清二楚。


    江韻把目光從手機上錯開,緩緩移到慕寒川臉上來,從那人黑眸深處,她看到了失望。


    “我沒有。”她掛斷溫欣然的電話,靜靜與慕寒川對視。


    解釋嗎,怎麽解釋呢,在沒有見到溫欣然之前,她不可能弄清楚這件事是怎麽迴事。


    就算是解釋,也沒有絲毫頭緒。


    眼下,唯一能說的就是這三個字,我沒有。


    慕寒川並未接話,他掀起唇輕笑了一下,笑容卻冷淡得沒有半點溫度。


    “菜涼了,我叫他們重新上一份。”


    他說這話時語氣平靜,無波無瀾。


    很快,桌上冷掉的菜被撤走,重新上了熱乎的過來。


    男人率先拿起筷子,“吃吧,吃飽了,下午才有力氣等分標結果。”


    江韻隻得聽他吩咐,拿起筷子接著吃,但每吃一口都覺得如鯁在喉,痛苦極了。


    吃著吃著,眼淚就落了下來,她低著頭拿紙巾擦了,不知道為什麽,看到慕寒川眼中的失望,她心口像堵了塊巨石一樣難受。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他的信任和肯定對她來說竟變得這麽重要。


    江韻長舒一口氣,如果此刻對她提出質疑的是別的人,她可能會毫不猶豫地潑對方一臉水。


    但慕寒川不同,他隻需要一個懷疑的眼神,就能讓她的尊嚴瞬間支離破碎。


    兩人麵對麵慢慢吃著,餐廳裏放著輕音樂,在江韻聽來卻如同魔音入耳,擾得她思緒更加煩亂。


    麵前的東西吃完了,她抬眸看對麵的男人,“你不信我?”


    慕寒川垂著眸,那張完美的臉上帶著一抹輕輕淺淺的笑,“我信不信你不重要,你做沒做過才是問題的根本。”


    “我沒有。”她再次重申。


    男人抿起唇,放下手中的筷子,起身拿過沙發上的躺著的他的羊毛大衣。


    他居高臨下看著江韻,“慕氏還有個合約要談,下午我就不在這兒陪你了,等分標結果出來,我們再談這件事。”


    男人轉身從隔間裏出去,邁著大步往電梯口走,過程中並未迴頭。


    下午的慕氏大廈,頂樓辦公室,男人倚著大班台正在抽煙,馮遠進來時他蹙著沒人指指沙發,“坐。”


    馮遠眉頭擰著,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慕寒川煙已經抽了許多,辦公室裏有些嗆人,他眯著眼問馮遠,“結果如何。”


    馮遠抬眸看向他,“分標比例是四六,康達拿到了百分之六十,靈西百分之四十。”


    不算是個壞結果,慕寒川點頭,沒再說什麽。


    馮遠從辦公室退出去之前問他,“江韻的通訊記錄,還要查嗎?”


    慕寒川掐滅手中的煙,不動聲色的走到落地窗下,陽光如碎金灑了滿身,他知道,一旦查了,夫妻之間必生嫌隙。


    但不查,他怎能安心。


    迴眸看馮遠一眼,他最終下了決定,“去查,把這件事查得徹徹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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