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力量的增大,風暴的半徑也在擴張,向外散開,隻是與力量膨脹的速度相比,實在太慢。劍勢太強,勉力支撐這麽久,幾乎耗盡所有元氣,明眸心下很清楚自己的狀況,已經是強弩之末,成敗在此一舉之間。這是最強的一擊,也是最後的一擊!

    暴風旋渦卷起的風沙把逃遁稍慢的妖怪裹入其中,糾纏著劍的怨恨飛摶入雲幾十丈,身形巨大的怪物在這風暴之下,也抖索得像片樹葉,更別說身材較小的低級妖獸們了。青蜍大王透精蹦能,瞧這狀況,風暴一旦崩潰,衝擊的力量,足以夷平千丈之內的任何物體。以自己現有的修為來看,實難抵擋,卷入其中,不死即傷。忍著舌上痛楚,唿哨了聲,招唿屬下撤離,自己跳上個八腳獸,以最快的速度向遠外奔去。

    雖然隻是修為很低的小妖怪,也不想白白送死,拚命逃竄,惶恐的就像一群受驚的小鹿,急不擇路的互相踐踏。初始的驕悍氣息,此刻蕩然無存,作為強者的尊嚴,一旦被丟到了地上,和卑微的爬蟲毫無區別。

    “去吧,我心中最後的依慰!”

    明眸丟開了長劍,任由它自己飛去,雪亮的鋒刃劃過長空,隻剩下個幽影。身落下來,飄飄長衣,隨風輕拂,看著長劍的光影逝去,眼邊掠起縷淺笑,淒然的閉上了眼睛。因為元氣耗盡,失去了知覺。

    卷在旋渦裏的力量,隨著旋渦的崩潰,完全爆發出來,震動山河。在孤忠之劍的引導之下,力量以人群為中心點往外擴散,環形的衝擊波無聲無息中,把觸及到的所有實物化為灰燼,爾後才是大爆炸,激起的百丈風雷,摧枯拉朽一般毀滅了地平線上的所有東西,威勢之猛,有如神力。

    打從師弟離開以後,再也沒有安穩的睡過一覺,閉上眼睛不是夢見那天他心被刺穿時血淋淋的場麵,便是他變成了惡魔,在吃人飲血。每每驚醒之時,涔涔冷汗,濕透脊梁,真的是怕極了他會變成那個樣子。今天,為了守護這些弱小無力的人,拖著疲憊之軀,對抗群妖,拚盡全力施展出“暴風旋渦”這種威勢浩蕩的絕殺之技,拋劍出手之時,等於把自己的性命也丟了出去。

    索性把生死置之度外,思想反而變得輕鬆了些,終究是失去了知覺,就任由靈魂在夢裏深處自己去尋覓吧!

    飛越了千山萬裏路,在太陽升起的地方,停下了腳步,滿山遍野的鮮花呀,盛開在溪流的邊旁,五彩繽紛的翅膀,翩然拍動,成群的蝴蝶流連在河穀,迎麵拂來的風,帶來一陣陣芳香。伴著聲聲快樂的歡笑,青青的草坪上,鮮豔的花叢間,衣袂飄飄,律動的青春,輕舞淺淺,有誰在低低的唱那支歲月的歌。

    絕美的佳人啊,絕色的容顏!

    這是在那裏,竟是沒有一縷塵世的煩擾!

    美人拽起裙裾,漫步在水邊蟬衣輕薄,有若仿無。雪一樣皎然的體膚,映入水中,隨著波光閃動,分外耀眼,胸懷之間的萬種風情,也是那樣的毫無遮掩,她卻毫不在意,自顧自的遊玩,時不時低下身來去撿沙上的貝殼。

    邊上兩個和她一樣裝扮,一樣美麗的女子,詭迷的對著笑了笑,彎下身去,掬起膝前的清波,潑濕了她的淺裾,絲織的薄衣,貼在水潤的肌膚上,玲瓏的身段,立時顯露無餘,山啊水啊溝啊的,呈露出來,畫兒一樣的清晰。

    她笑著躲開,語聲甜脆,長發披散,花兒樣的臉綴滿喜悅,迴頭望時,用香腮蹭了蹭坦露出來的半邊肩,柔滑的體膚,緞子一樣閃亮。

    有人在嬉鬧,有人載歌舞,有人插花井邊,有人發困花前,手中紅豆子,粒粒埋心田。

    人間煙火,在這裏似乎尋不著。

    花兒為什麽這樣的紅啊?明眸心裏想著,禁不住輕問出聲。

    “因為這裏是天國花園,專為美麗的女子所建立起的桃源鄉。”

    一個男人的聲音,這樣的迴答,低低的有點憂傷。

    明眸一怔,恍然醒了,睜開眼睛,望見天上白雲朵雜,睛空萬裏,一碧如洗。

    耳邊風輕蟲鳴,鳥兒叫聲,此起彼伏,笑語不斷,真給仍在夢中一般。想想往日的經曆,不是黃沙遮眼的暗無天日,便是烏雲沉沉,月光灰暗的惡夜,暴徒,賊匪,蛇蟲,毒怪輪番上陣,那有片刻的安閑。今日乍一處在如此安然的環境裏,一時難以相信,所見所聞會是真的。

    遲疑了片刻之後,方才注目細看眼前之人,見是個裹著黑色袍子的男人,想到適才夢中見到的那些女子們所穿的衣服,根本沒有遮擋的作用,忙的低頭拉了拉自己的衣裳,見無改變,正是自己當日的穿著,適才長舒口氣。

    瞧下四圍環境,見自己正坐在一塊用花編成的毯子上,靠著叢花樹,想來是在這入夢了。站起身來,整理下衣服,目光遍及四野,正是夢中所見的地方,連景致也一般無二,心下駭異,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暗暗的問:“到底是我入了夢中,還是夢進到了我的眼中!”

    高崗下麵的山穀中,一條小河蜿蜒流動,五顏六色的花兒開滿河畔,錦繡成團。河邊幾個女子正在潑水追逐,不遠的草地上有人在歌舞,或紅的衣,或青的衣,式樣很多,或長或寬,或飄或裹,不盡相同,隻是如一類同的薄若蟬翼,渾身嬌美,幾乎全透出來,令人望見,難禁心頭之情,臉上隱隱有些發燙。

    小河源頭,不知多遠,盡頭就在山前,匯入湖中。有一塘青荷,池邊小舟幾支,有人蕩槳其中,歡聲笑語,響徹花間。果然是和夢中情致絲毫不差,難道真的是自己進入了夢境之中嗎?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啪啪”的響,痛楚感受得真真切切,於是問道:“你是誰,這是那裏,我怎麽會在這!”

    那個男人正望著河穀裏麵嬉水的佳人們,靜靜的發呆,聽到她的問話,轉過身來,麵對著她,眼裏一目的淒然,流落出來的情思,仿佛還有怨恨。瞧見這個眼神,明眸心下咯噔一震,竟然是如此的熟悉,立碼想起了師弟,當日被長劍穿心的時候,眼中閃現出目光,不正是這個眼神嗎?忙的又仔細再看一迴他的麵目,隻見相貌偉岸,儀表俊朗,身姿魁梧,濃密的黑發略微有些卷曲,似勾有無限的哀愁,那樣的厚實。全身上下,與師弟又絕無半點相似之處。由不得又問了一句:“你是誰?”

    那人答道:“這裏便是塵世之人口中所謂的‘天國花園,我是此間主人舊影。昨天一群落難的少女和兒童,帶著奄奄一息的你,來到這裏。我依照她們的意願,給予了你生的希望,把你從死亡邊緣扯了迴來。”

    明眸看了一下四圍,並沒有見到她們,就問:“她們現在怎麽樣,還好嗎,有人受傷嗎?”

    舊影麵上表情,隻是憂傷,沒有半點的動蕩,平靜的似凝滯的水。說道:“母親和哥哥全部遇難,隻有姐姐妹妹和較小的弟弟們得以幸存。現在正泡在後山的溫泉裏沐浴,等休息好了,恢複健康以後,便可以像她們一樣,自由的在片樂土上生活,從此遠離世俗的煩擾,再也不會有饑餓、痛苦,和傷害這種事情,碰觸到她們花兒一樣嬌柔的身體。”

    這性情怎麽忖度怎麽像是師弟,明眸心下更加狐疑,盯著他的眼睛又問了一句:“你是天上的神明,因為憐憫眾生的疾苦,而特意降下凡塵的嗎?”

    舊影搖了搖頭:“不,我並不是什麽心懷仁慈的神明,而是一隻可怕的怪物,在此之前,我還吞食了這座山裏為數上萬的妖怪,令之同類聞風喪膽。說是惡魔,也不為過。”

    明眸直直的問:“既然你是這樣的怪物,為什麽要建立起這片國度,收容這些人類的女子,庇護她們的安全呢?難道你還有別的想法嗎?”

    舊影目光遠凝,有些閃動:“這正是我的可悲之處,身為一隻半妖,雖然同時擁有著妖怪的力量和人類的心意,卻不被妖怪接受,也得不到人類的認可。我的本性和很多邪惡的妖怪一樣兇暴殘忍,隻是對美麗的人類女子總懷有眷顧,有一種想要守護的心情。所以,就造築了這個地方。”

    明眸說道:“照你的說法,隻有美麗的女子才能進入這裏,那些容顏稍差,姿色欠佳的女子,如同草一樣的樸素,沒有如花的嬌豔,供你觀賞,是不是便該被選出,丟在花園之外任由妖怪吞食了?”

    舊影說道:“你是明智之人,怎麽會指望一隻怪物,能像佛佗的覺悟那樣滿心仁愛,普渡眾生。我的憐憫之情,隻限於女子和兒童,對於男人這種不是東西的東西,滿心厭恨。我厭惡他們,就如憎恨我的那顆人類之心。雖然不會向他們痛下殺手,也一定不會稍施恩惠。山腳之下,有一個村莊,住著的是沒能進入此間的女子們,和她們生活在一起的是那些活著來到這裏的男孩子。沒有人因為不漂亮而死去,即便隻是遠山之腳,守護結界的強大,依舊足以阻絕一切來自外麵妖怪的傷害。隻要她們肯勞作,衣食自是無憂。”

    明眸說道:“如果是這樣,仍然還要感謝你。在一年之前,大地之上的爭逐,隻限於人類之間的互相角力。妖怪,還隻是傳說之中的禍患。卻在一夕之間,全都改變,因為《大魔之咒》首頁禁止的意外開解,致使封印崩潰,平空給眾生降下了一場災難!”

    舊影早已洞悉一切,說道:“《大魔之咒》之所以會令神鬼共忌,就是因為裏麵幽囚的兇靈,靈魂之力太過強大,即使裂成碎片仍然難以磨滅,意識猶存。它們借助怨恨的力量,進入到了你師弟的心靈之中,由此誕生出了一個空前強大的惡魔。他利用浩若瀚海一般的所知,打開了無數的封印,釋放出許多自上古時代以來,便被封印著的沾有惡魔習性的妖怪,製造禍端,危害眾生。”

    話鋒忽然折轉,反問向她說:“做為他的始作俑者,身為人類中強者的你,不打算找到他,滅除依附在他身上的兇靈,複還天下一個安寧嗎?”

    說起師弟,明眸難過得幾乎落下淚來,想著他的溫柔善良,如今蕩然無存,成為一個致令天下大亂的惡魔,全拜那一劍所賜。罪責其實全在自己啊!長出口氣,找尋身前,問道:“我的劍呢?”

    舊影從袍袖之裏取出一柄殘刃,遞給她說:“是它嗎?”

    明眸看時,幾乎認不出來,鋒殘刃缺,從頭到尾,布滿了裂痕,好像稍動一下,就會粉碎成片的樣子,完全失去了原來的性靈。曾經纏繞於上,生生不絕的光魂之練,此時斷續莫連,懨懨遊動,似將死了,生機慘淡。師弟他人已去了,獨留這一把癡心飽含的劍,見之如見其麵,尚且算是一種安慰。日前,大戰群妖,摧發暴風旋渦之時,拚盡全力,劍同其心感念其情,也是全力施為,和同主人一起,耗盡真神,變成了這副模樣。

    劍猶如此,何況是人!明眸雙手捧著,淚光潸然,心中情致百般婉轉,捧到腮前,貼到臉上,隻想擁著它大哭一場。曾幾何時,受到委屈都是那樣枕著師弟的肩膀,任意拋言灑語,訴說不平,也總能得到他溫柔的寬慰。現如今連存留在劍上的情義,也要隨著它性靈的殞滅而莫在能尋。怎不使悔恨的心更加悲傷?

    舊影說道:“這劍已經快要死了,單單隻有你的眼淚,是留不住它將要逝去的靈魂。”

    聽說這話,仿佛還有希望使它複原,明眸忙的止住了哭泣,淚眼撲簌的望著他問:“難道你有辦法留住它的靈魂嗎?”

    舊影說道:“它之成就當初,本來便是一柄殘劍,是慕一的血給予了它的性靈。後來慕一早喪,靈魂就棲宿其上。它已不在隻是一把單純的劍。當日血點其鋒,頓生性靈,如果你願意真心付出,再用自己的血彌合它的傷口,它感知深情,便會重新複活,得到更強的力量,利度將成倍增加。”

    “隻要能讓它活著,就算流盡了我的血,也沒什麽要緊。”明眸見到自己的淚落在上麵,滲進刃上的傷口之中,孤忠之劍已似有感觸,微微震動著發出輕響,心下悲意當即轉化成了喜悅,雙手握緊劍身,任由殘刃割進手掌心裏,血流出來,順著劍身淌走,盞茶功夫,已是一刃的豔紅。

    血和淚是最真的感情流露,所有的情思和心念在這裏麵摻不進半點虛假,互相融合,潤入劍裏,隨著她的心聲跳動,劍的脈動開始加強,在兩個靈魂相連通的那一刹那間,生命之光又在劍上泛起,裂痕開始愈合,一條,兩條……

    為了能使孤忠之劍複圓,明眸讓自己的血淌流不止,神情莊重,態度堅決,抓著劍刃的雙手,一動不動。看到劍上的傷痕一條接著一條的愈合,發自內心的笑容,輕漾在已見蒼白的臉上,淒楚間的美,顯得更加嫵媚。

    當劍上最後一條裂痕愈合之後,長劍欣然鳴動,散發出熾烈的光影。明眸鬆開雙手,它自己懸在空際,刃上流光異彩繽紛,豔華驚飛,絲般纏繞,久久未絕。從此以後她們倆個,心領會神,已如同一體,人之所想,劍之所驅,合為一時,無堅不摧。

    看著重生的孤忠之劍,散發出來的絢麗光豔,舊影唇邊掠過幾繼不易覺察的笑意,顯得非常滿意。說道:“長久以來,眾生為了爭取更大的生存機率,拚命的找尋增加力量的途徑,在本身力量強化到極致的時候,仍不肯罷休。於是,就想到了在兵器中寄存力量的方法。這些方法在上古時代為正邪兩道廣泛使用。孤忠之劍極具性靈,是很好的力量載體,因你的血而複活,隻要你許下誓願,它一定能夠感觸得到,並會因此而積攢力量,使你如虎添翼。”

    明眸望著他有些不大相信:“僅僅發一個誓願,這樣就夠了嗎?”

    舊影說道:“它因血祭而複活,力量倍增,血便是它的力量源泉,可想而智,自然是噬血越多,獲得的力量也便越大。”

    明眸目光驚然而變:“它若噬血,並因此助長力量,和魔兵赤焰又有什麽區別。那樣遲早會變成一件邪器,貽害世人的!”

    舊影說道:“赤焰之劍,是為牙妖之身,本是上古魔獸赤焰一顆失落的牙齒,本身就極具魔性,理所當然的是為一件邪器,與它噬血本無甚相幹。但這孤忠之劍,出自神兵府中,經由龍泉水浸,慕一血點,始具性靈,露之鋒芒。今日複活,也全因你不惜生死,慷慨捐血。神兵正義,龍泉至清,慕一心誠,你又善良,所以它的性靈所具之與赤焰乃有天壤之別。隻要你的心誌不移,它便不會偏離正道。”

    明眸似乎也相信了:“這樣,我就能得到戰勝那個惡魔的力量了嗎?”

    舊影搖了搖頭:“他在過去的一年裏,吸收了無數的妖怪,奪取它們的身體,然後再據有它們的力量,作為上古兇靈的聚合體,他的所知包羅萬象,具備各種各樣的技能。如今的他已經強大了萬年巨妖的程度,足以匹敵神戰時代那些自詡為神的超級怪物們了。想要打倒他,以你這修武之身,幾乎沒有可能。”

    明眸聽說,又有些失望:“難道說就沒有辦法可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禍害天下了嗎?”

    舊影說道:“他的誕生是一個異類,雖然在短時間內獲取了巨大的力量,終究是一個聚合體,結不成圓貫之神,這便局限了他力量的提升程度。現在霸居天上的各路神明,最差階等的程度也已擁有了元嬰,另生三魂六魄。即便本神覆滅,元嬰也可以延存生命。而在地上,許多修真之士,得以長生多年,利用足夠的時間來強化身體,力量的蘊藉程度已至元神階段,令許多修行幾千年的大妖怪望其項背,自歎弗如。”

    明眸忽然眼前一亮:“元神之力,像是賈王少主風錚與劍合一修成的‘血蟒’,血公子蕭颯和金鱗心念共通,現出的射日‘羿神’嗎?”

    舊影點了點頭:“大致上類同,但又不完全一樣。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的元神稱唿為戰魂更加確切。修真之士一旦結成元神,便可延年千載,甚至永生不滅,除非遭到更強的力量打擊,致使元神覆滅,人才會死。單憑修武之身結成的戰魂,在力量上與之相比或許更強,也能延長壽命,但隻是力量和神念的聚合,並沒有靈魂上的楔合與共生。身體總有衰老之時,當身體消亡以後,戰魂即滅,不能單獨存在。修練戰魂進度雖快,但要有機緣巧合,不像修真那樣,隻要有名師指導,累年修行,功力達到一定程度,就能結成元神,積存到可以對抗千年妖怪的力量。”

    明眸心意已決,擦幹了淚,握緊長劍,說道:“師弟是一個心底善良的人,不該淪落到成為惡魔的地步,都是我的錯。想要結成元神,沒有百年修行,想必是萬萬不能。現在時間緊迫,我一定要盡早剔除進入小風師弟身體裏的惡靈。那個惡魔,它現在在那裏,我要去找它!”

    舊影上下打量了她迴,目光飄向遠方:“那個惡魔,它稱自己為真灼,到處破壞禁止,釋放妖怪,吸收其中的弱者,並入自己的身體,以達到增加力量的目的。對於擁有強大力量,難以消受的大妖怪,采取利用的手段,還之自由之身,讓它們恣意的渲泄被幽囚多年的憤怒,擾亂世道,使天下的修真之士疲於應付,它好坐收漁翁之利。現在去往了東方的大沼澤中,打算喚醒當年被雷神封印的上古巨妖變形鱷魚。那個家夥是神戰時代最有名的大妖怪之一,擁有絕對的實力,所領導的妖怪軍團是繼魔獸軍團以後,在上古的戰場上,與聖賢作戰的最強軍團。一旦從封印中解脫,他的大軍也將隨之再次聚合。失去了聖賢的援助,現在霸居與天的諸神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你想拯救眾生,贖罪在世,最好是在這之前打散那個叫做真灼的家夥。”

    明眸整理好衣服,輕裝待發:“我一定會的。”目光閃動,充滿自信,長劍孤忠,鏗鏗作響,精光散開,化成一道玄光,繞在她的身外,軒彩飛灑,流彩淺映,仿佛一位離塵的仙子。

    她此時的美,已經不是能用語言來描述了!

    最能觸動情思的莫過於美人如畫的顏容,對當日的愈小風來說是這樣,對今時的舊影來說,亦是如此。望著眼前人,心下輕歎了聲,滿臉愁容更加濃重,隻是眼中憐愛漸漸變遠,流露出來的情感,除卻哀傷,更多的要算是不屑和怨憎了。目光轉到一邊之後,說道:“在去往大沼澤的路上,有一個大峽穀,裏麵生長著一種罕見的玫瑰花樹,妖怪們稱之為‘魔鬼森林’。據說這些花樹擁有奇異的力量,枝條可以無限抽長,尖刺吮血,斷落之後,著地生根,掠食一切進入裏麵的生物,生長速度之快,隻能用瘋狂二字來形容。那裏是危險之地,對你來說也是希望之地。”

    明眸有些好奇,問他說道:“此話怎講?”

    舊影說道:“其實大家都知道,穀裏的玫瑰叢林是上古的聖賢們布下的結界,由木之精靈們在裏麵守護著,為的就是不讓那件戰衣落入心性邪惡的妖怪手裏。那件戰衣其名為‘罪’,是力量足以比媲神明的上古兇煞九翼血王的披掛,寄存著血王生時所吸收的強大力量,攻防兼備,得到了它,你就如得到了九翼血王的力量,滅除惡靈真灼的禍患,將會變成輕而易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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