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隻小獸一樣,埋頭在他胸口咬著,身子還在微微發抖,滿頭的墨發散開,落在她纖細的背上,襯出那柔美嬌嫩的羊脂玉色,在粉色紗綢下美得讓人心顫。


    他伸手輕輕撫摸著,安慰著她。


    待她鬆開嘴時,他胸口已經落下小巧的卻深深的一串牙印,沁出鮮紅的血絲。


    阿凝已經不再哭了,她默默看了眼自己的傑作,咬下唇角,暗悔自己下嘴沒個輕重。


    趙琰卻盯著她染上血漬的嫩唇,眸中浮現起深淵一般的幽暗。


    他忽然抱著她翻過身子,淡笑著看她,“咬了這麽久,解氣了沒?”


    他們又變成他上她下的姿勢。這是他最喜歡的,他喜歡把小小的她壓在身下,這樣仿佛可以把她全然控製在手裏,她隻是他一個人的。


    阿凝下意識地舔了下唇上嫣紅的血漬,小小的香滑的舌尖露出來時,他像兇猛的狼一樣,低頭重重吻了上去。


    今夜錦繡帳中,注定*難歇。


    朱窗外,寒冷冬夜的深藍天幕中,已經飄下片片雪花,屋前的梅花林就在這一夜競相開放。


    東臨侯府送信的人到達祈王府時,地上的雪已經積得沒過腳踝。錦珠把信收起來,匆匆走向紛雪樓,手上擎著的傘一會兒工夫就重起來。


    她抖了抖傘上的雪花,繼續往前走,眼瞧著這一望無際的寒梅怒放的盛景,臉上愈發欣喜。


    穿過梅花林,錦珠一眼就看見屋子外麵守著的陳勻和錦環等人。


    大家都擎著傘,站得離屋門口有些距離。


    錦環見錦珠臉上掩不住的喜色,詢問地看了她一眼。錦珠笑了笑,神神秘秘的模樣。


    屋裏燒著暖暖的地龍,又有暖香陣陣,床上的人隻覺得熱極了。身子裏的灼熱讓她難耐地皺眉,卻被愈發深入。


    再一次顫抖著仿佛看見煙花在眼前綻放,她粉色如桃花的小臉軟軟地落在自己淩亂的墨發上,胸口因方才的無法唿吸而急促起伏著。


    他低頭親了親她汗濕的額角,把柔軟的身子鎖在懷裏,低低道:“寶貝兒……對不起……”


    看她的模樣,就知道又要得狠了。


    她隱隱約約聽到他的聲音,卻沒辦法迴答他。


    待再一次醒來時,他已經穿戴整齊,神清氣爽地坐在桌邊喝茶了。


    阿凝一爬起來,趙琰就拿了衣裳過來給她穿,結果帳子一掀開,小丫頭看見明亮異樣的窗子映出外頭的蒼茫雪色,立刻興奮地跑下床去。


    “下雪了!”她推開窗子,一股冷風伴著紛紛揚揚的雪花卷了進來,將她未綰的長發吹得飛揚。


    “啪”的一聲,一隻手自身後伸過來,關上了窗子。


    趙琰將她抱起來,又放迴到床上,“先把衣服穿上。”


    阿凝揉著眼睛坐在那兒,讓他給自己穿衣裳。爾後趙琰把她抱到鏡子前坐著,才讓錦珠錦環進了屋,伺候她梳妝打扮。


    “王妃,府裏來信兒了,說是寰少爺臘月裏就要成親了。”錦珠迫不及待地把好消息告訴她。


    阿凝一愣,立刻也開心起來。


    薑氏之前就透露過,人已經選得差不多了,欲聘了上京望族昌信侯吳府的嫡長女吳琴玉為媳。這吳府曆史悠久,家底殷實,家主作風向來低調內斂卻沉穩有度。雖然在朝中並無大權在握的吳家人在,可他們在諸多勢力中卻站得頗為穩當,也不是易事。


    這吳琴玉在京裏也沒什麽名聲,據說是在外祖家長大,去年才進的京。不過薑氏親自見過,以她那樣挑剔的目光,看後都能讚不絕口,阿凝已經放了一半的心,再加上榮成田私下調查過背景,榮寰自己也覺得不錯,她這心便全放下了。


    除了榮寰自己能稱心外,阿凝是希望對方家裏與幾位王爺都不要有什麽牽扯的,這吳家的確比較理想。


    如今已經是臘月了,婚期定著真夠匆忙的。景元帝病得久了,據說這個冬天病情愈發惡化了,指不定哪天就出了事兒,到那時,京裏很長時間都辦不了喜事,爹娘大約是顧慮這點,才趕著把媳婦兒娶進門。


    阿凝思忖著要送什麽禮。哥哥成親可是件大事,她要以個人名義送一份別出心裁的。


    錦珠給她挽了個飛仙髻,因想著外頭正梅花怒放,便挑了六支鎏銀梅花簪,分插兩邊,又在後麵別了梅花簇簇的大朵絹花。眉間亦是梅花形的銀鈿。


    錦環拿了一麵小小的靶鏡照在後麵,讓阿凝可以看後麵的效果,開口道,“姑……”她及時住了嘴,“王妃看看怎麽樣?”


    錦珠知道錦環昨夜因這事兒被王爺責過來,當下看了她一眼。錦環暗自吐吐舌頭。


    鏡中那張絕色的芙蓉臉,不知怎的忽然紅了。


    一旁喝茶的趙琰,視線根本沒離開過她。瞧見阿凝朝他遞過來的怒目一瞪,忽而舒朗輕快地笑了起來。


    “我瞧著不錯,你們下去吧。”趙琰笑意滿滿地起身走到鏡子前麵,低頭響亮地親了一口她紅透的小臉。


    錦珠錦環二人聽到這個聲音,離開房間的腳步愈發快了,錦環還差點被門檻絆了一下。


    阿凝乖乖讓他親了幾下,見他有沒完沒了的趨勢,才嬌嗔地推了推他,“你幹嘛呀。”


    “疼你。”他又親了一口,才勾著唇角道:“你剛才臉紅什麽?嗯?”


    昨夜在榻上的一幕又在眼前浮現。


    “寶貝兒,告訴我,你還是姑娘麽?”他深深占著她的同時,逼迫著問:“還是不是?是不是?”她咬著唇忍住不出聲,可他力道越來越大,一下下撞在她的心坎上,非逼得她說出口不可。


    她被欺負地不行了,隻好搖頭。


    “說出來,寶貝兒,乖乖……”


    “不是……不是姑娘啦。嗚嗚嗚嗚嗚……”


    “那是什麽?”他動作忽然溫柔起來,和風細雨一般親吻著她的臉,吻去她情到極致的淚水,“小乖,告訴我,阿凝現在是什麽?是我的什麽?”


    他一步步誘哄,想要得到他想聽的答案,原想聽她說妻子二字,結果小丫頭剛好被他這樣柔和的力道送到天堂,而後睜著意識朦朧的大眼睛,有點茫然道:“是你的……小乖?”


    男子那一刻被她的純美容顏刺激地心都要停跳了,一愣之後,笑著親親她的眼睛,“真聰明……”


    ……


    簡直不堪迴首。他現在還明知故問?阿凝又瞪著他。


    她越瞪,他越喜歡,低頭輕咬了下她粉紅的耳畔,“都紅透了。”


    兩人又膩乎許久,才去了次間用飯。阿凝這迴吃飯吃得很快,她最討厭的那盅營養湯,每迴趙琰都要哄半天她才喝下,今日迅速喝完了。末了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對趙琰道:“飽了,我要出去看梅花。”


    趙琰讓人給她送件鬥篷來,親手給她係上。這是一件雪青色緞麵銀絲暗繡白梅花的狐毛鑲邊鬥篷,把帽子戴上後,雪白狐毛簇擁著她白皙如玉的小臉,一雙眼睛又大又亮,仿佛水潤過一般。


    趙琰親了親她的臉蛋,自己也穿了一身玄色金絲暗繡雲紋的鬥篷,一手打了傘,一手牽起阿凝的手,“陪你一起去。”


    宮粉梅、綠萼梅、玉蝶梅,數不勝數的品種,卻又恰到好處地相互交織,讓阿凝歎為觀止。她踮起腳來想看看迎風開在枝頭的那簇白梅,男子放下傘,從後麵把她抱起來,舉得很高,讓她能跟那簇淩空的白梅直視了。小姑娘看完之後,男子把她稍微放低了點,親了半天才肯讓她下地。


    這麽一會兒工夫,二人頭上已經落下不少雪花。趙琰幫她把頭頂的雪花拂去,又特意低了頭,示意阿凝幫他拍掉頭上的雪。


    結果小姑娘忽然把藏在手裏的小雪球往他頭上撒下去,趙琰感到脖子上一陣刺骨的冰涼,抬頭卻見那抹雪青色的身影已經跑出去了。


    她在地上又迅速團了一隻大雪球,然後朝趙琰砸過來。趙琰側身一避,見她帽子都掉來,紛紛揚揚地雪花直接落到她的發髻上,恐她著涼,“阿凝,還在下雪呢,別鬧了!”


    小姑娘又團了好幾個雪球,不停往他身上砸,結果趙琰都輕易避開,大步走過來時,小姑娘又返身跑遠了。


    少女銀鈴般的笑聲響起,迴頭朝趙琰看一眼,結果腳下一滑,噗通一聲摔倒在雪地裏了。


    趙琰嚇了一跳,幾個箭步衝過去,隻見雪青色的身子撲在雪地上,一動不動。他心髒猛的縮了下,聲音都變了,“阿凝?!”


    結果小姑娘忽然翻了個身,嗬嗬笑起來。


    趙琰看著她燦爛的笑臉,隻能無奈歎息。他把她抱起來,拍了拍她滿身的雪花,最後猛的拍了下她的屁股,板了臉道:“不許再淘氣!”


    “哎呦!”小姑娘誇張地喊了聲,“疼呢!”


    明知道她是裝的,他也要心疼。趙琰低下身子,與她平視,很認真的語氣,“不許再這樣嚇我。你知道我年紀大了,禁不住嚇的。”


    阿凝有點訥訥,“知道啦!叔叔!”


    趙琰舉起她冰涼手指,放在嘴邊親了親。


    “殿下,你都不配合我打雪仗。太掃興了。”小姑娘道。


    趙琰愣了下,“想打雪仗?我讓陳勻他們陪你打好不好?”


    小姑娘搖了搖他的手臂,“我不要,我就要你陪我打!”


    趙琰揉了揉發疼的額角,讓他跟孩子一樣天真爛漫地打雪仗?他真有點做不來。


    他想了想,道:“我帶你堆雪人好不好?”這個相對來說他更能接受。


    阿凝點點頭,“也行。但是殿下要堆得很漂亮,我才不計較你不陪我打雪仗的事情。”


    “遵命,我的王妃。”他笑著地揉了揉她的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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