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把目光都集中在這件兵器上,也覺得納悶,所拉怎麽會送阿三這麽粗陋的東西?他的手藝一向很好,從來也沒有打造出這樣殘次的物品,依所拉的性格,拿不出手的東西,是絕對不會送人的。
麗莎伸手把這件兵器從阿三手中拿過去,心道:“是不是這件東西也如春水劍一樣,美在內心呢?”
她心中想著,手上用力要拉出兵刃,可奇怪的是,這個怪東西好像是跟鞘緊緊的粘在了一起,竟然拉不出來。她又使勁試了試,還是拽不動,就招唿艾亞道:“艾亞,你試試,可能鏽住了,我拽不出來。”艾亞伸手接過,結果依然一樣,還是拽不動。米拉和彤柯也試了試,兩個人一個拽住劍柄,一個拽住劍鞘,同樣不行,使勁拉都拉不出來。
阿三一見眾人都拉不開,反倒來了興趣。又伸手從兩人手中把這件兵器要過來,道:“這是什麽怪東西?破破爛爛,脾氣還不小,我試試。”哪知道他輕輕一拉,那把兵器竟然隨手而出,絲毫沒有阻礙,完完全全地拔出鞘來。
阿三道:“是不是被你們拽得鬆動了?很好拔呀。”
呈現在眾人眼中的是一柄寬刃劍,隻是劍的寬度也太寬了點,比平常的劍身寬兩倍還有餘;劍身的流線也太差勁,顯得鈍而短,相當笨拙,要是劍身再長一些,觀感也能好一點,可它就是這樣半長不長,顯得非常醜陋;整枝劍的材質也顯不出有任何出奇之處,沒有春水劍那樣綠得耀眼,隻是一般鐵器那樣的暗灰色,就像生鏽了一樣,更不用說鋒利了。這樣的劍就屬於扔在地上,都不會被人家撿去的那種,連菜刀都比它顯得鋒利。
阿三泄氣道:“這是什麽破玩意!老子才不要它!”伸手把劍扔在了地上。麗莎雖然也覺得不怎麽樣,還是撿了起來把它插入鞘中,放在了一旁的地上。再怎麽不好,也是所拉一片好意,不能隨便扔了,以免所拉日後問起不好意思。
阿三則靠在石壁上,自己生悶氣,不再搭理任何人,另外四個人也就把話題轉到了魔獸的身上。
艾亞道:“真是多虧了小灰發現這個洞,讓我們提早防範。這小東西,真不能小看它!”麗莎早把那把春水劍向艾亞展示過了,自然提到了是小灰帶她找到了劍,艾亞這才發覺小灰絕不簡單,直覺上必是一隻靈獸,隻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靈獸。
麗莎道:“是啊,這小東西還真可愛!”說完,用眼睛瞅瞅阿三,暗道:“這小子倒是會撿,竟然撿來了這樣靈異的小獸,救了大家一命。”母以子榮的心情之下,竟然也是十分得意,好像小灰是她撿到的一樣。艾亞轉過話題道:“看來今晚魔獸不會有什麽舉動,它們顯得很安靜。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有什麽舉動。”
麗莎道:“我們還是不要太大意!今晚萬一要有事呢?咱們還是要提高注意力。不過,也用不著都不休息,這樣吧,米拉和彤柯先休息,我和艾亞警戒,過一會兒再換你們,如何?”
米拉道:“隊長,還是你們先休息吧,我們守夜。”米拉和彤柯都是麗莎中隊的成員,年紀比麗莎小幾歲,十分敬重麗莎。
麗莎決定道:“不用說了,還是你們先睡。”轉頭又對阿三說道:“阿三你也睡覺!”見阿三還在生悶氣,安慰道:“不就是一把劍嘛,肯定是你所拉爺爺拿錯了。”
阿三聞言直起身子,氣唿唿地說道:“這個老所拉,簡直氣死我了。要是他成心耍老子玩兒,看明天老子怎麽收拾他。”
艾亞接口道:“再好好看看這把劍,說不定還有什麽奇妙之處,我們沒有發現!”艾亞因為自己的雷光劍是所拉鑄造的關係,為所拉開脫。他伸手把劍從地上撿起,想再次拔出劍,看一看劍身,是不是真有出奇之處沒有被發現。可奇妙的事情出現了,劍身居然又粘在了劍鞘裏,他還是拔不出來。幾個大人又輪換一圈,劍身就是含在劍鞘裏紋絲不動。
可當劍交到阿三手中後,阿三卻是輕輕一拔,就能脫鞘而出。
大夥不禁奇怪,反複試驗了幾次,眾人發現,確實隻有阿三才能拔出這把劍,其他人即使運上鬥氣,也是無濟於事。這把劍就像會認主人一樣,隻聽阿三一個人的話。
艾亞道:“我敢肯定,這把劍絕非凡品!雖然現在沒有發現其他奇異之處,但它一定不俗。”
阿三在確定了隻有自己能拔劍之後,心情早已經好了起來,管它鋒不鋒利、好不好看,這是一把隻屬於他的劍,有了這一點,就已經是寶貝了。阿三拿著劍,再也舍不得撒手,反複地拔出、插入,高興得不得了。
過了一會兒,突然冒出了一句話:“我要為這把劍起一個名字,艾亞大伯的劍叫雷光,大母猴的劍叫春水……”沉吟片刻,說出了一個大家為之噴飯的名字,“我這把劍就叫做‘阿凡’,你們說怎麽樣?”
米拉不禁忍不住笑道:“阿三,這名字很好!你叫阿三,它叫阿凡,真是般配。”
彤柯也說道:“這個名字,一聽就非常有創意,不是天才,絕對想不出這麽好的名字!好!好!”兩個人由於是麗莎中隊的戰士,平時和阿三非常熟悉,調侃起阿三來。
米拉又接著彤柯的話頭兒道:“阿三,既然這把劍能認主,不知道它還能不能聽得懂你說的話,要是能聽得懂,到用劍時,你就叫一聲‘兄弟,出來’,它就跳出來,那樣就更相稱這個名字了。”
阿三豈能不知道兩個人是在調笑自己?不過,由於心中著實喜悅,也不和他們計較,隻是說道:“你們又怎麽知道它聽不懂我的話? 既然它能認我為主,說不定,還真能聽懂我的話。”
麗莎在旁邊聽著,也覺得兒子起的名字不好聽,說道:“玉眠山,阿凡這個名字是不是太平凡了一點兒,不如叫‘斬龍’或是‘裂天’,這樣的名字多威猛,你覺得怎麽樣?”
阿三撇嘴道:“切,你起的名字要多俗有多俗,我的阿凡還沒有斬過龍,也沒有砍開過天,叫那麽俗的名字幹嘛?一世人,兩兄弟,它叫阿凡又有什麽不好?”
這時艾亞開口道:“我覺得阿三說得對,這把劍是有靈性的東西,名字就是再普通,也掩蓋不住它的光芒,它的奇異會慢慢顯露出來。我們武士對待劍,其實就是應該像阿三所說的那樣啊!‘一世人,兩兄弟’,這樣,才不枉它跟隨你一迴。”說著,伸手拔出身後的雷光劍,放在手中撫摸著,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沉醉的光彩。
麗莎三人,聽了艾亞的話,不禁暗暗慚愧,不再言語。麗莎心中想到:“艾亞的武學境界,還是要比自己高上一籌,首先對劍感覺,就比自己要深刻。自己以前,什麽時候在乎過和劍進行溝通呢?就是現在的春水劍,自己不還隻是把它當作工具嗎?喜愛歸喜愛,感情的層麵畢竟是淺了許多啊!阿三這麽小的年紀,就已經領悟了這些,將來,一定會比我強多了。”
阿三聽了艾亞的話,卻越加興奮起來,早忘了阿凡劍那灰禿禿、醜陋的劍身,心想:“蒙搭爾還叫老子找什麽狗屁的天理之劍,它哪裏比得上我的阿凡劍?”當下站起身來,拔出阿凡劍,雙手舉在眼前,大聲對它說道:“一世人,兩兄弟!兄弟,今後你就跟隨我了。”
話音未落,阿三就感覺到劍身居然產生了輕輕的顫抖,緊接著阿凡劍竟然發出一陣宛若龍吟的鳴音,高亢而明亮,歡快地在洞中迴旋,像是迴答了阿三的話。
眾人的目光本就被阿三的動作吸引,當然也注意到了阿凡劍的異狀,聽見了劍鳴的聲音,不由都呆住了:“它真的聽得懂人話!這是劍嗎?”
半晌,艾亞才首先迴過神來,長出一口氣,道:“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神器嗎?”
阿三得到神劍之後,自然是興奮得合不上眼。他就如同著了魔一樣,反複地和阿凡劍說話,想讓劍再發出龍吟之聲,可阿凡劍卻再也沒有迴答,弄得他很是掃興。
艾亞道:“神器如果隨隨便便就答應你,那豈不是太沒有品味了嗎?”阿三這才作罷,抱著阿凡劍小睡了一會。
而艾亞諸人,則是輪流值夜,密切監視魔獸。
眼見冬盡,加上有火,洞中感覺並不太冷。這一夜過去,魔獸倒是沒有任何動靜。
天色將明時,康魯領著幾個獸人戰士來到洞中傳遞消息,傳話說獸人戰士已經在秘道的必經之路,那個小山崖邊布置好防禦措施,並且老族長連夜召開了族人大會,動員全部族人,把守住了部落的各個要塞,並且已經做好萬一不敵隨時撤離的準備,讓艾亞他們不必擔心,留在此處密切注意魔獸的舉動。老族長想得很是周到,還讓戰士們為艾亞他們帶來了更多的幹糧和水,還有簡易行囊,以便幾個人休息。
老族長讓艾亞他們留在此處是有深意的,艾亞雖然外表憨厚,但為人卻是大智若愚,內心十分精明,頗有大將之風。留他在此,憑艾亞的觀察能力,必定可洞察魔獸的一舉一動,以便做出正確的分析,如果別人在這兒,判斷失誤,摸不清魔獸動靜的話,必然會影響到整個戰鬥的全局。此外,這個穀既然除了那條秘道,沒有別的入口,可魔獸是從哪裏進來的呢?既然小灰發現了這個沒人知道的秘洞,那麽魔獸也就可能找到另外的通道出穀或者入穀,如果還有秘道能直接侵入部落的話,後果將是不堪設想。而艾亞就是肩負著找到魔獸的入穀秘道,以及密切注意魔獸動靜的任務。萬一魔獸還有秘道出穀,能直接入侵部落,必須及時發現端倪,防患於未然。因此,老族長才要求艾亞他們留在這裏。
本來此處留下艾亞,以及兩個報信的戰士已經足夠,但是老族長了解麗莎的心情,加上有意培養麗莎和艾亞的感情,雖然部落的防守非常需要麗莎的戰力,老族長還是讓麗莎也留了下來,有意促成這一段美滿姻緣。患難見真情,相互關心之下,兩個人的心結或許就能解開了。
麗莎在這兒,阿三自然也是不肯走了,所以老族長也沒有要求阿三迴去。
阿三在艾亞、麗莎和幾個戰士說話的時候,哪裏肯放過耍寶的機會?連說帶比劃地把劍向康魯炫耀了一番,看著康魯使出吃奶的勁,也拔不出劍來,阿三心中是得意萬分,隻是這把劍始終不肯再次發出龍吟,讓阿三不免有些遺憾,少了一項炫耀的資本。
康魯帶著羨慕的心情和其他幾個戰士迴去之後,洞中就又剩下了這五個人,這時候已經是晨時,能看清東西了。
艾亞道:“趁著天色以明,我們應該詳細觀察一下魔獸的具體狀況,看看是否有機會找出魔獸進穀的秘道,能不能掌握它們聚集在此處的目的。”
幾個人來到洞口,輪流詳細觀察了魔獸的動靜。
艾亞、麗莎他們雖然在晚上已經看了無數次魔獸,但那時是晚上,多少還是看不清,雖然緊張,倒也沒有真正害怕,可是當能真真切切地看清魔獸的時候,他們還是嚇了一跳,表情並不亞於阿三昨天的表情。隻見魔獸密布在穀中的任何一個角落,簡直是數也數不清,艾亞雖然平時見到的魔獸種類較多,大多數都認得,但也還是有些魔獸叫不上名來。在他所熟悉的魔獸中,從低級到高級,每一種都不下幾千頭,數目十分驚人。令人奇怪的是,這些種類不同的魔獸,雜處在一起,並沒有發生打鬥,並不像以往魔獸間好鬥的情形,反而是十分平靜,相安無事。穀中魔獸大部分都是停留在原地,隻有少數魔獸走來走去,但都是些低級魔獸,而稍高級的魔獸都是擠在了山穀的兩側,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或蹲或臥,神態十分悠閑。穀底中央顯然空了出來,隻有稀稀拉拉的幾隻低級魔獸,在那裏遊蕩。
艾亞不由十分納悶,心想:“魔獸這是在幹什麽,為什麽不沿著那條秘道進攻?為什麽它們不在魔獸穀而來到這裏呢?它們到底有什麽意圖?”迴頭和麗莎交換了一下眼神,在麗莎的眼裏也看到了同樣的困惑。
阿三在艾亞和麗莎看完之後,心中著急,就擠到了米拉和彤柯的前麵,手中緊握著阿凡劍,探出頭去,也觀望了起來。
艾亞在旁邊問道:“阿三,你看魔獸和昨天有什麽不同嗎?”
阿三放眼望去,心中迴憶著昨天傍晚自己看到魔獸時的景象,對比著說道:“昨天魔獸沒有今天這麽多,顯然昨夜又來了一些。另外,昨天的魔獸比今天顯得雜亂,今天似乎有序了許多,都擠在了山穀的兩旁,應該是有更高級的魔獸在指揮。中間閑出的那一塊空地,不知是幹什麽用的,難道是吞日獸要來這裏訓話嗎?難道它也像老族長一樣,要站在人群中間講話?這樣是不是就比較具有領導風範?看來以後要學一學領導藝術,怎樣才能當好一個領導!”
狗嘴裏自然吐不出象牙,阿三說著,把話題就岔開了。
艾亞既好氣又好笑的同時,不禁暗自誇獎阿三:“這小子的觀察能力還真是不錯,竟然也注意到了魔獸的異常現象。”轉念又一想:“難道真如阿三所說,連吞日獸也要出現嗎?如果它來,以它的智慧,指揮這些魔獸,那事情可就麻煩多了。”
接著出聲問阿三道:“阿三,你能感覺到魔獸是從哪裏進到穀中來的嗎?”其實艾亞這就是有意要難為阿三了,連他也看不出來的東西,他卻問阿三,顯然要試試阿三的潛力有多大。因為最近這小子的鬥氣比自己想象的進步速度要快得多,加上昨晚阿三對劍道的領悟,令艾亞驚奇不已,因此才出聲試探。
哪知到阿三卻接口迴答道:“雖然我不能知道魔獸從哪裏進穀,但我還是能猜出個大概。你看那裏!”阿三用手指著山穀離洞口約有二裏遠的地方說道:“在穀的西北方,那裏的魔獸顯然比別的地方較為擁擠,另外,那些遊走的魔獸大多數也是來自那裏。我猜想,那裏必然是有一個入口,因此,那裏的魔獸才顯得多一些。因為不管是什麽動物,肯定有懶惰的一麵,自然有不愛走動的,都集中在了離入口不遠處的地方。而那些低級魔獸,因為不敢惹高級的,才不得不走動,給高級魔獸讓路。”
艾亞順著阿三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注意到了阿三所說的現象,心下不由歎服道:“這小子真是太聰明了,要是再有一些恆心和毅力,加以時日,絕對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他在愛屋及烏的心情之下,其實早就把阿三當作了自己的兒子,心中著實歡喜,可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在阿三不注意的時候,和麗莎飛快地對視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了讚賞之意。麗莎自然明白艾亞心中的想法,不由深深地看了兒子一眼,心中升起一股做母親的自豪感來。
艾亞掩飾住內心的想法,語氣平淡地對阿三說道:“你觀察的確實不錯,那裏絕對有可能是魔獸進來的秘道,隻是不知道通向哪裏,可惜不能下去仔細觀察!”阿三這小子是不能誇的,一誇他,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艾亞當然熟悉他的特點,盡可能的不被阿三察覺自己心中欣賞他的想法,以免他飄飄然起來,阿三無數次愚弄自己的經驗還少嗎?還是盡量減少他的興奮度,較為妥當一些,以免弄出不必要的麻煩。
麗莎接著艾亞的話說道:“其實就是能下去也是沒用,魔獸這麽多,用不了到那個秘洞跟前,光是殺魔獸,累也要把我們累死了。”她生怕艾亞和阿三兩個人一激動,跑出洞去。以阿三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這也不是不可能。隻要讓他吃飽,什麽事都會做的出來的。
阿三從洞口迴過身,把位置讓給米拉和彤柯,隨著艾亞和麗莎迴到火堆的旁邊,對兩個人說道:“其實秘洞通向哪裏,對於現在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先了解魔獸聚集在這裏幹什麽,它們有什麽目的!”
麗莎思索道:“是啊,它們有什麽目的呢?”
艾亞也道:“魔獸的目的,現在很難明確,我們有什麽辦法能知道呢?
阿三挺直腰杆,用一種自信無比的語氣說道:“依照現在魔獸增多的速度看,用不了半日,這個山穀就會裝滿。到時候,魔獸或走或留,總要有個選擇,不會在這兒幹耗,這兒也沒那麽多吃的。我感覺,中午前必然會有變化,到時候,我們或許就知道了魔獸的目的了。”
※ ※ ※
有人說性格決定思維,思維決定命運。那麽是不是也可以說性格決定命運?
——《有位名人是這樣說的》
麗莎伸手把這件兵器從阿三手中拿過去,心道:“是不是這件東西也如春水劍一樣,美在內心呢?”
她心中想著,手上用力要拉出兵刃,可奇怪的是,這個怪東西好像是跟鞘緊緊的粘在了一起,竟然拉不出來。她又使勁試了試,還是拽不動,就招唿艾亞道:“艾亞,你試試,可能鏽住了,我拽不出來。”艾亞伸手接過,結果依然一樣,還是拽不動。米拉和彤柯也試了試,兩個人一個拽住劍柄,一個拽住劍鞘,同樣不行,使勁拉都拉不出來。
阿三一見眾人都拉不開,反倒來了興趣。又伸手從兩人手中把這件兵器要過來,道:“這是什麽怪東西?破破爛爛,脾氣還不小,我試試。”哪知道他輕輕一拉,那把兵器竟然隨手而出,絲毫沒有阻礙,完完全全地拔出鞘來。
阿三道:“是不是被你們拽得鬆動了?很好拔呀。”
呈現在眾人眼中的是一柄寬刃劍,隻是劍的寬度也太寬了點,比平常的劍身寬兩倍還有餘;劍身的流線也太差勁,顯得鈍而短,相當笨拙,要是劍身再長一些,觀感也能好一點,可它就是這樣半長不長,顯得非常醜陋;整枝劍的材質也顯不出有任何出奇之處,沒有春水劍那樣綠得耀眼,隻是一般鐵器那樣的暗灰色,就像生鏽了一樣,更不用說鋒利了。這樣的劍就屬於扔在地上,都不會被人家撿去的那種,連菜刀都比它顯得鋒利。
阿三泄氣道:“這是什麽破玩意!老子才不要它!”伸手把劍扔在了地上。麗莎雖然也覺得不怎麽樣,還是撿了起來把它插入鞘中,放在了一旁的地上。再怎麽不好,也是所拉一片好意,不能隨便扔了,以免所拉日後問起不好意思。
阿三則靠在石壁上,自己生悶氣,不再搭理任何人,另外四個人也就把話題轉到了魔獸的身上。
艾亞道:“真是多虧了小灰發現這個洞,讓我們提早防範。這小東西,真不能小看它!”麗莎早把那把春水劍向艾亞展示過了,自然提到了是小灰帶她找到了劍,艾亞這才發覺小灰絕不簡單,直覺上必是一隻靈獸,隻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靈獸。
麗莎道:“是啊,這小東西還真可愛!”說完,用眼睛瞅瞅阿三,暗道:“這小子倒是會撿,竟然撿來了這樣靈異的小獸,救了大家一命。”母以子榮的心情之下,竟然也是十分得意,好像小灰是她撿到的一樣。艾亞轉過話題道:“看來今晚魔獸不會有什麽舉動,它們顯得很安靜。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有什麽舉動。”
麗莎道:“我們還是不要太大意!今晚萬一要有事呢?咱們還是要提高注意力。不過,也用不著都不休息,這樣吧,米拉和彤柯先休息,我和艾亞警戒,過一會兒再換你們,如何?”
米拉道:“隊長,還是你們先休息吧,我們守夜。”米拉和彤柯都是麗莎中隊的成員,年紀比麗莎小幾歲,十分敬重麗莎。
麗莎決定道:“不用說了,還是你們先睡。”轉頭又對阿三說道:“阿三你也睡覺!”見阿三還在生悶氣,安慰道:“不就是一把劍嘛,肯定是你所拉爺爺拿錯了。”
阿三聞言直起身子,氣唿唿地說道:“這個老所拉,簡直氣死我了。要是他成心耍老子玩兒,看明天老子怎麽收拾他。”
艾亞接口道:“再好好看看這把劍,說不定還有什麽奇妙之處,我們沒有發現!”艾亞因為自己的雷光劍是所拉鑄造的關係,為所拉開脫。他伸手把劍從地上撿起,想再次拔出劍,看一看劍身,是不是真有出奇之處沒有被發現。可奇妙的事情出現了,劍身居然又粘在了劍鞘裏,他還是拔不出來。幾個大人又輪換一圈,劍身就是含在劍鞘裏紋絲不動。
可當劍交到阿三手中後,阿三卻是輕輕一拔,就能脫鞘而出。
大夥不禁奇怪,反複試驗了幾次,眾人發現,確實隻有阿三才能拔出這把劍,其他人即使運上鬥氣,也是無濟於事。這把劍就像會認主人一樣,隻聽阿三一個人的話。
艾亞道:“我敢肯定,這把劍絕非凡品!雖然現在沒有發現其他奇異之處,但它一定不俗。”
阿三在確定了隻有自己能拔劍之後,心情早已經好了起來,管它鋒不鋒利、好不好看,這是一把隻屬於他的劍,有了這一點,就已經是寶貝了。阿三拿著劍,再也舍不得撒手,反複地拔出、插入,高興得不得了。
過了一會兒,突然冒出了一句話:“我要為這把劍起一個名字,艾亞大伯的劍叫雷光,大母猴的劍叫春水……”沉吟片刻,說出了一個大家為之噴飯的名字,“我這把劍就叫做‘阿凡’,你們說怎麽樣?”
米拉不禁忍不住笑道:“阿三,這名字很好!你叫阿三,它叫阿凡,真是般配。”
彤柯也說道:“這個名字,一聽就非常有創意,不是天才,絕對想不出這麽好的名字!好!好!”兩個人由於是麗莎中隊的戰士,平時和阿三非常熟悉,調侃起阿三來。
米拉又接著彤柯的話頭兒道:“阿三,既然這把劍能認主,不知道它還能不能聽得懂你說的話,要是能聽得懂,到用劍時,你就叫一聲‘兄弟,出來’,它就跳出來,那樣就更相稱這個名字了。”
阿三豈能不知道兩個人是在調笑自己?不過,由於心中著實喜悅,也不和他們計較,隻是說道:“你們又怎麽知道它聽不懂我的話? 既然它能認我為主,說不定,還真能聽懂我的話。”
麗莎在旁邊聽著,也覺得兒子起的名字不好聽,說道:“玉眠山,阿凡這個名字是不是太平凡了一點兒,不如叫‘斬龍’或是‘裂天’,這樣的名字多威猛,你覺得怎麽樣?”
阿三撇嘴道:“切,你起的名字要多俗有多俗,我的阿凡還沒有斬過龍,也沒有砍開過天,叫那麽俗的名字幹嘛?一世人,兩兄弟,它叫阿凡又有什麽不好?”
這時艾亞開口道:“我覺得阿三說得對,這把劍是有靈性的東西,名字就是再普通,也掩蓋不住它的光芒,它的奇異會慢慢顯露出來。我們武士對待劍,其實就是應該像阿三所說的那樣啊!‘一世人,兩兄弟’,這樣,才不枉它跟隨你一迴。”說著,伸手拔出身後的雷光劍,放在手中撫摸著,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沉醉的光彩。
麗莎三人,聽了艾亞的話,不禁暗暗慚愧,不再言語。麗莎心中想到:“艾亞的武學境界,還是要比自己高上一籌,首先對劍感覺,就比自己要深刻。自己以前,什麽時候在乎過和劍進行溝通呢?就是現在的春水劍,自己不還隻是把它當作工具嗎?喜愛歸喜愛,感情的層麵畢竟是淺了許多啊!阿三這麽小的年紀,就已經領悟了這些,將來,一定會比我強多了。”
阿三聽了艾亞的話,卻越加興奮起來,早忘了阿凡劍那灰禿禿、醜陋的劍身,心想:“蒙搭爾還叫老子找什麽狗屁的天理之劍,它哪裏比得上我的阿凡劍?”當下站起身來,拔出阿凡劍,雙手舉在眼前,大聲對它說道:“一世人,兩兄弟!兄弟,今後你就跟隨我了。”
話音未落,阿三就感覺到劍身居然產生了輕輕的顫抖,緊接著阿凡劍竟然發出一陣宛若龍吟的鳴音,高亢而明亮,歡快地在洞中迴旋,像是迴答了阿三的話。
眾人的目光本就被阿三的動作吸引,當然也注意到了阿凡劍的異狀,聽見了劍鳴的聲音,不由都呆住了:“它真的聽得懂人話!這是劍嗎?”
半晌,艾亞才首先迴過神來,長出一口氣,道:“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神器嗎?”
阿三得到神劍之後,自然是興奮得合不上眼。他就如同著了魔一樣,反複地和阿凡劍說話,想讓劍再發出龍吟之聲,可阿凡劍卻再也沒有迴答,弄得他很是掃興。
艾亞道:“神器如果隨隨便便就答應你,那豈不是太沒有品味了嗎?”阿三這才作罷,抱著阿凡劍小睡了一會。
而艾亞諸人,則是輪流值夜,密切監視魔獸。
眼見冬盡,加上有火,洞中感覺並不太冷。這一夜過去,魔獸倒是沒有任何動靜。
天色將明時,康魯領著幾個獸人戰士來到洞中傳遞消息,傳話說獸人戰士已經在秘道的必經之路,那個小山崖邊布置好防禦措施,並且老族長連夜召開了族人大會,動員全部族人,把守住了部落的各個要塞,並且已經做好萬一不敵隨時撤離的準備,讓艾亞他們不必擔心,留在此處密切注意魔獸的舉動。老族長想得很是周到,還讓戰士們為艾亞他們帶來了更多的幹糧和水,還有簡易行囊,以便幾個人休息。
老族長讓艾亞他們留在此處是有深意的,艾亞雖然外表憨厚,但為人卻是大智若愚,內心十分精明,頗有大將之風。留他在此,憑艾亞的觀察能力,必定可洞察魔獸的一舉一動,以便做出正確的分析,如果別人在這兒,判斷失誤,摸不清魔獸動靜的話,必然會影響到整個戰鬥的全局。此外,這個穀既然除了那條秘道,沒有別的入口,可魔獸是從哪裏進來的呢?既然小灰發現了這個沒人知道的秘洞,那麽魔獸也就可能找到另外的通道出穀或者入穀,如果還有秘道能直接侵入部落的話,後果將是不堪設想。而艾亞就是肩負著找到魔獸的入穀秘道,以及密切注意魔獸動靜的任務。萬一魔獸還有秘道出穀,能直接入侵部落,必須及時發現端倪,防患於未然。因此,老族長才要求艾亞他們留在這裏。
本來此處留下艾亞,以及兩個報信的戰士已經足夠,但是老族長了解麗莎的心情,加上有意培養麗莎和艾亞的感情,雖然部落的防守非常需要麗莎的戰力,老族長還是讓麗莎也留了下來,有意促成這一段美滿姻緣。患難見真情,相互關心之下,兩個人的心結或許就能解開了。
麗莎在這兒,阿三自然也是不肯走了,所以老族長也沒有要求阿三迴去。
阿三在艾亞、麗莎和幾個戰士說話的時候,哪裏肯放過耍寶的機會?連說帶比劃地把劍向康魯炫耀了一番,看著康魯使出吃奶的勁,也拔不出劍來,阿三心中是得意萬分,隻是這把劍始終不肯再次發出龍吟,讓阿三不免有些遺憾,少了一項炫耀的資本。
康魯帶著羨慕的心情和其他幾個戰士迴去之後,洞中就又剩下了這五個人,這時候已經是晨時,能看清東西了。
艾亞道:“趁著天色以明,我們應該詳細觀察一下魔獸的具體狀況,看看是否有機會找出魔獸進穀的秘道,能不能掌握它們聚集在此處的目的。”
幾個人來到洞口,輪流詳細觀察了魔獸的動靜。
艾亞、麗莎他們雖然在晚上已經看了無數次魔獸,但那時是晚上,多少還是看不清,雖然緊張,倒也沒有真正害怕,可是當能真真切切地看清魔獸的時候,他們還是嚇了一跳,表情並不亞於阿三昨天的表情。隻見魔獸密布在穀中的任何一個角落,簡直是數也數不清,艾亞雖然平時見到的魔獸種類較多,大多數都認得,但也還是有些魔獸叫不上名來。在他所熟悉的魔獸中,從低級到高級,每一種都不下幾千頭,數目十分驚人。令人奇怪的是,這些種類不同的魔獸,雜處在一起,並沒有發生打鬥,並不像以往魔獸間好鬥的情形,反而是十分平靜,相安無事。穀中魔獸大部分都是停留在原地,隻有少數魔獸走來走去,但都是些低級魔獸,而稍高級的魔獸都是擠在了山穀的兩側,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或蹲或臥,神態十分悠閑。穀底中央顯然空了出來,隻有稀稀拉拉的幾隻低級魔獸,在那裏遊蕩。
艾亞不由十分納悶,心想:“魔獸這是在幹什麽,為什麽不沿著那條秘道進攻?為什麽它們不在魔獸穀而來到這裏呢?它們到底有什麽意圖?”迴頭和麗莎交換了一下眼神,在麗莎的眼裏也看到了同樣的困惑。
阿三在艾亞和麗莎看完之後,心中著急,就擠到了米拉和彤柯的前麵,手中緊握著阿凡劍,探出頭去,也觀望了起來。
艾亞在旁邊問道:“阿三,你看魔獸和昨天有什麽不同嗎?”
阿三放眼望去,心中迴憶著昨天傍晚自己看到魔獸時的景象,對比著說道:“昨天魔獸沒有今天這麽多,顯然昨夜又來了一些。另外,昨天的魔獸比今天顯得雜亂,今天似乎有序了許多,都擠在了山穀的兩旁,應該是有更高級的魔獸在指揮。中間閑出的那一塊空地,不知是幹什麽用的,難道是吞日獸要來這裏訓話嗎?難道它也像老族長一樣,要站在人群中間講話?這樣是不是就比較具有領導風範?看來以後要學一學領導藝術,怎樣才能當好一個領導!”
狗嘴裏自然吐不出象牙,阿三說著,把話題就岔開了。
艾亞既好氣又好笑的同時,不禁暗自誇獎阿三:“這小子的觀察能力還真是不錯,竟然也注意到了魔獸的異常現象。”轉念又一想:“難道真如阿三所說,連吞日獸也要出現嗎?如果它來,以它的智慧,指揮這些魔獸,那事情可就麻煩多了。”
接著出聲問阿三道:“阿三,你能感覺到魔獸是從哪裏進到穀中來的嗎?”其實艾亞這就是有意要難為阿三了,連他也看不出來的東西,他卻問阿三,顯然要試試阿三的潛力有多大。因為最近這小子的鬥氣比自己想象的進步速度要快得多,加上昨晚阿三對劍道的領悟,令艾亞驚奇不已,因此才出聲試探。
哪知到阿三卻接口迴答道:“雖然我不能知道魔獸從哪裏進穀,但我還是能猜出個大概。你看那裏!”阿三用手指著山穀離洞口約有二裏遠的地方說道:“在穀的西北方,那裏的魔獸顯然比別的地方較為擁擠,另外,那些遊走的魔獸大多數也是來自那裏。我猜想,那裏必然是有一個入口,因此,那裏的魔獸才顯得多一些。因為不管是什麽動物,肯定有懶惰的一麵,自然有不愛走動的,都集中在了離入口不遠處的地方。而那些低級魔獸,因為不敢惹高級的,才不得不走動,給高級魔獸讓路。”
艾亞順著阿三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注意到了阿三所說的現象,心下不由歎服道:“這小子真是太聰明了,要是再有一些恆心和毅力,加以時日,絕對是個了不得的人物。”他在愛屋及烏的心情之下,其實早就把阿三當作了自己的兒子,心中著實歡喜,可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在阿三不注意的時候,和麗莎飛快地對視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了讚賞之意。麗莎自然明白艾亞心中的想法,不由深深地看了兒子一眼,心中升起一股做母親的自豪感來。
艾亞掩飾住內心的想法,語氣平淡地對阿三說道:“你觀察的確實不錯,那裏絕對有可能是魔獸進來的秘道,隻是不知道通向哪裏,可惜不能下去仔細觀察!”阿三這小子是不能誇的,一誇他,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艾亞當然熟悉他的特點,盡可能的不被阿三察覺自己心中欣賞他的想法,以免他飄飄然起來,阿三無數次愚弄自己的經驗還少嗎?還是盡量減少他的興奮度,較為妥當一些,以免弄出不必要的麻煩。
麗莎接著艾亞的話說道:“其實就是能下去也是沒用,魔獸這麽多,用不了到那個秘洞跟前,光是殺魔獸,累也要把我們累死了。”她生怕艾亞和阿三兩個人一激動,跑出洞去。以阿三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這也不是不可能。隻要讓他吃飽,什麽事都會做的出來的。
阿三從洞口迴過身,把位置讓給米拉和彤柯,隨著艾亞和麗莎迴到火堆的旁邊,對兩個人說道:“其實秘洞通向哪裏,對於現在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先了解魔獸聚集在這裏幹什麽,它們有什麽目的!”
麗莎思索道:“是啊,它們有什麽目的呢?”
艾亞也道:“魔獸的目的,現在很難明確,我們有什麽辦法能知道呢?
阿三挺直腰杆,用一種自信無比的語氣說道:“依照現在魔獸增多的速度看,用不了半日,這個山穀就會裝滿。到時候,魔獸或走或留,總要有個選擇,不會在這兒幹耗,這兒也沒那麽多吃的。我感覺,中午前必然會有變化,到時候,我們或許就知道了魔獸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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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性格決定思維,思維決定命運。那麽是不是也可以說性格決定命運?
——《有位名人是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