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艾亞及麗莎按照老族長的吩咐,分頭行動。艾亞帶領第一中隊獸人戰士去布置陷阱屏障,麗莎則帶領第二中隊獸人戰士沿著部落四周巡視,獵殺現身的魔獸。

    阿三在母親和艾亞走了之後,想到今天部落已經禁止外出,自己就是出去恐怕也得被截迴來,自是不能到外麵去玩了。無所事事之下,便把那本魔法書拿出,躲在自己的床上,反複翻看起來。

    其實這本書阿三早已經背得滾瓜爛熟,憑他過目不忘的本事,自然不用拿出來看,目的還是一個,就是想找到蒙搭爾的隱藏起來的秘密。雖然這些日子,蒙搭爾的住處,阿三早就已經翻遍,除了這本書外,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物品。他了解那個老頭兒,既然屋中找不到好東西,那麽這本書肯定還有秘密,雖然以往在書中沒有找到,可他就是不死心,這老頭兒不可能隻留下一本書,幾句話就走,肯定還會留下一些東西,就藏在書裏麵。

    阿三暗道:“是不是以往尋找的方向錯了呢?”因為阿三曾把書上每一頁、每一段的文字以各種方式排列,但是都沒有收獲。

    這次他決定從別處入手,換個方式找找。

    阿三這次沒有理睬文字,隻是把書前後翻了幾遍,終於發現了以往沒有發現的奇怪之處,那就是書的後麵封皮較前麵的封皮要厚上一些,雖然隻是薄薄的一層,但是還是有差別,並且中間好像是空的,細摸之下,像是還夾有東西,不過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阿三不由心中竊喜,暗道:“死老頭兒,跟老子玩貓膩,老子豈是好蒙騙的!待老子把東西找出來,看看你玩什麽花樣。”

    他用小刀小心地把封皮豁開,果然裏邊露出了折疊在一起的薄薄的一張紙。這張紙一看就不是部落中的東西,部落中的匠人,雖然也能造紙,但是絕對造不出這麽薄,質地這麽好的紙張。

    阿三小心地把紙張展開,卻隻見上麵寫滿了文字,不過,阿三的頭也立刻變得多大。紙上雖然寫滿了文字,可這麽多文字,居然自己一個都不認識,這絕不是獸人們使用的那種文字,阿三沒有學過。也別說一個不認識,這些字的旁邊,還有幾個字他倒認得,那是蒙搭爾留下的幾個字:“臭小子,不認識吧!好好留著,以後再看,別把他當手紙,會有用的。哈、哈、哈!”

    麵對著如同天文的一張紙,和蒙搭爾寫的幾句話,阿三氣得七竅生煙,恨道:“死老頭兒,留下什麽不行,偏偏留下這麽一個鬼畫符,老子一個也不認識,還氣老子,等見到你,老子非揍扁你不可!”又想到,蒙搭爾既然留下這篇東西,自然不會沒用,當下小心地收好,放在隨身的油布包內。他這個油布包,做工十分精巧,外麵是獸皮的麵,裏邊用油布密封,防水性能特別好,是他在艾亞身上搜刮來的,平時帶在身上,裝一些自己的法寶,連麗莎也不給看一下,保管的很是隱秘。

    他生了一陣子幹氣,心思又轉迴到了書上,不由記起蒙搭爾在書前麵寫的那些話,說人族的戰士中有很多魔武雙修的戰士,比自己要高明許多,心下不由不服氣,暗忖:“連康魯都能練會魔法,老子為什麽就不行?老子也練習一下魔法,不信就比人族那些家夥差,等有一天,老子見到那些家夥,照樣把他們打的屁滾尿流。” 其實他的內心之中,或許由於自己有些類似人族的麵容,並不是像其他獸人那樣,特別仇恨人族,隻是現在聽到人族比自己強,有些爭強好勝罷了。

    於是阿三決定現在就嚐試一下,要怎樣才能夠做到魔武雙修。他按照書上所說的修煉魔法的步驟,也坐在床上冥想起來。

    他集中精神,開始試著與各種元素溝通。可當他一入靜之時,卻馬上就領悟到了為什麽修煉鬥氣的人,不能修習魔法了。原因就在於身上的鬥氣!這些鬥氣,隨著自己意識的集中,就自發地跟著意識,慢慢的在體內流動,而自己的意識也就很難再與鬥氣分離開來,這樣哪裏還能感覺到魔法元素的影子?試了很多次,阿三知道,如果沒有特殊的方法,分離自己的意識,讓鬥氣不再影響魔法,那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感受到元素的波動了。

    領悟到這一點,他心下不由暗下決心,心想:“我一定要找到方法,把鬥氣和魔法融合。人族能做到的事,老子為什麽就不能?”他開始嚐試各種方法,想讓意識與鬥氣分開。可事情哪有那麽簡單?這世上的宗師,哪一個創立一門新的技法,不是在經曆過無數的失敗,才能福至心靈?

    他其實不知道,人族的魔武雙修,其實也是經曆過幾代,經過數名宗師以及偉大的道具師的努力,嘔心瀝血方才成功,而且也不是真正的成功,眼下的他,想一下子就找到魔武雙修的途徑,那怎麽可能?

    他嚐試各種入靜的方法,可無論如何入靜,鬥氣卻總是出來搗亂,意識最終還是被鬥氣所左右。到後來,他漸漸急躁起來,但他越是著急,就連入靜都變得困難起來,鬥氣在體內也變得不安分,盲目地四處遊走,再修煉下去,恐怕就有能量反噬的危險。

    阿三知道能量反噬的厲害。族內就有因為能量反噬而暴斃的獸人,他哪能不曉得?再說,艾亞也曾數次警告過他。

    他不得不停了下來,一翻身倒在了床上。

    就這樣幹坐了半天,沒有絲毫效果,阿三不由泄氣道:“該死的元素,都跑到那裏去了,為什麽康魯能感覺的到,而我就感覺不到呢?”

    他還不死心,又翻身坐了起來,再次強打精神接著冥想,可還是沒有效果。就在他感到實在不耐的時候,卻聽見外麵的腳步聲,知道麗莎已經迴來了。

    阿三急忙把書藏好,免得麗莎發現自己的法寶,少了吃飯的本錢。麗莎要是知道了這本書,肯定少不了會大驚小怪,勢必要拿給族長和艾亞看,這樣的話,魔法或許就會在部落中流傳開來,那麽沒有修煉鬥氣的人都來修煉魔法,別的孩子自然也就知道了,自己哪裏還有資格要挾別人給自己吃的?

    麗莎進到屋中,破天荒發現阿三居然沒有外出,不由興奮地說道:“玉眠山,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吧!你怎麽沒有出去?”她在高興的時候,總是稱唿阿三的名字,不高興的時候,那麽就是“小混蛋,小崽子”了。

    阿三一見麗莎稱唿自己的名字,以及滿麵春風的表情,知道麗莎心情不錯,嬉皮笑臉地說道:“大母猴,今天有什麽收獲嗎?”他平時很少稱唿麗莎“媽媽”,要說有,也隻是在麗莎傷心的時候才叫,用以安慰麗莎,而在平時,則總是沒大沒小,直接稱唿為“大母猴”。

    麗莎由於阿三平時稱唿慣了,倒也不以為意,眉飛色舞地對阿三說道:“今天轉了一上午,沒有見到魔獸的影子,倒是得到了一把好劍,怎麽能不讓人高興?”

    這時,阿三才注意到麗莎的手中拿著的劍,並不是她平時用的那把。原來的那柄劍是黑色的劍鞘,而這柄劍的劍鞘則是綠色,劍身也比原來的長,大約有三尺半長短,二寸來寬,比普通長劍長了一節。劍柄的樣式倒是很普通,看不出有什麽特別之處。

    阿三伸手接過劍,拔出劍身,這才發覺這柄寶劍的出眾之處,劍的通身竟是翡翠般的綠色,幾乎透明,用手晃動劍身,一片綠光之中,就宛如攪動了一池春水,整柄劍居然看不出一絲殺氣,倒是呈現一種生機盎然的美感。劍刃給人的感覺,並不是十分的鋒利,但可以看出,質地十分堅硬,猶在精鋼之上。用手觸摸劍身,入手竟然是溫潤的清涼之感,沒有其他的刀劍那種寒澈人骨的感覺,仿佛一劍在手,就握住了一片春色。

    麗莎得意地問道:“怎麽樣?不錯吧!我一直沒有一把趁手的寶劍,不像你艾亞大伯,有所拉為他打造的雷光劍,平時還舍不得讓我用!現在,我的劍就不比他的差了,讓他臭美。哦,對了,你知道嗎,這把劍是怎麽來的?你絕對想不到!”麗莎雖然已經有個孩子都十六歲了,可是由於得到了心儀的寶劍,心情高興,嬌憨起來,竟不亞於情竇初開的少女,連說話,也宛如少女般俏皮起來。

    阿三心中也是十分羨慕,隻不過,他覺得這樣顏色的劍,隻是適合女人用,並沒有興起據為己有之心,當下問道:“怎麽來的?”

    麗莎道:“說起來真不敢相信,居然是小灰帶著我在一個山洞裏找到了這把劍,這個小東西,你還真是沒白養它!”

    阿三大叫道:“什麽?這個小混球兒,昨天我怎麽叫它,它都不理我,現在居然帶著你找劍?看我怎麽收拾它!”

    麗莎不由護著道:“你敢!小心我關你幾天。”任何人受到賄賂,都是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麗莎也不例外,收了小灰的好處,自然袒護起小灰來。

    阿三雖不虞挨餓,但是本著還是少得罪大母猴的念頭,當下沒有做聲,不過心中還是罵起小灰吃裏爬外來。好事竟然不先照顧他,居然向大母猴買好,實在太可惡了。

    卻聽見麗莎又說道:“你說,這把劍起個什麽名字好呢?我看,就叫‘春水’吧,你說怎麽樣?我一定要和艾亞比一比,是他的‘雷光’厲害,還是我的‘春水’厲害!”她還沒有從興奮中恢複過來,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阿三心下暗道:“‘春水’!我看不如叫‘春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是春情大動,艾亞,艾亞,整天的不離嘴!嘿嘿,老子還真是命好,居然要喝到自己母親的喜酒。”

    但他自是不敢把這些話說出來,隻是一邊應付著麗莎,一邊盤算著怎樣也從小灰那裏敲詐一些東西。

    直到麗莎做好了午飯,兩人簡單吃過,麗莎就又出去巡視了。臨走的時候告訴他,部落的周圍沒有發現魔獸,他可以出去玩耍一會兒,隻是不能走得太遠。看來麗莎得到了一把寶劍,心情為實不錯,破天荒地沒有為難阿三。

    不過阿三倒是沒有了外出的欲望,而是趁著麗莎再去巡視的時間,繼續思考著鬥氣和魔法的事。

    可是正無頭緒之時,康魯卻找上門來,打斷了他的思路,進門就叫道:“阿三老大,我看見小灰了,在你家門外,正向這邊跑來。”

    阿三急忙從床上蹦下,奔到門口,問道:“在哪兒?我正要找這家夥算賬!”話音未落,就隻見小灰從對麵一躥一跳地跑了過來。

    阿三剛要訓斥小灰,有那麽好的東西,居然不知道孝敬自己,卻給大母猴獻殷勤,簡直是好壞不分。

    哪知道待小灰到了近前,居然發現,才一日不見,小灰竟然變了模樣。原先灰黃的毛色,中間竟然夾雜著長出了一些白毛,雖然還不太多,遠看時沒太注意,但近看已經十分明顯,小巧的身軀,也似乎因為些許白毛,增添了一絲靈氣;不止是毛色的變化,就連相貌也有了明顯的改變,兩隻眼睛由原先的淡藍色竟然變成了黑色,和自己的眼睛很是相似,顯得更加深邃有神,模樣可愛了不少。

    阿三不由忘了訓斥小灰,驚奇地問道:“小灰,你怎麽長出了白毛?還有,你眼睛怎麽變成了黑色?”

    其實他知道小灰也不能迴答他,隻是心中對小灰的變化感到欣喜,畢竟可愛多了嘛!而且,這是小灰在離開家中以後,首次主動迴來找自己,哪裏還顧的上罵它?

    他彎下腰抱起小灰,又說道:“你今天怎麽跑了迴來?”

    小灰吱吱叫了幾聲,從阿三的懷中跳下,轉身又向外跑去,示意阿三跟隨,阿三心領神會,知道小灰迴來找自己必有緣故,當下招唿康魯,出了家門,跟在小灰的身後,向部落外邊跑去。

    阿三的家住在部落的西麵,屬於部落的外圍,出部落隻是幾步路的距離。阿三及康魯跟隨小灰轉眼來到了部落外麵,沒等阿三出聲詢問,小灰在前麵招唿一聲,就又跑起來,阿三和康魯不得不跟在後麵,尾隨小灰向前跑去。

    隻見小灰出了部落之後一直向北,跑去的方向,竟然是平時獸人們很少涉足的耀日峰。

    耀日峰就在部落的北麵,離部落並不遠,是部落的北方屏障,峰勢奇險,怪石嶙峋,根本沒有上峰的路,況且,峰頂常年積雪,經久不化,雪的表麵形成一層堅冰,被陽光照射,就會放出耀眼的光芒,因此得名“耀日峰”。由於峰高無路,峰頂又寸草不生,野獸也不愛在那裏停留,所以獸人自然很少到那裏。

    小灰跑得速度非常快,它身體靈巧,仿佛禦風一般,後足一點,就能淩空竄出老遠,姿態異常優美。阿三此刻卻無暇欣賞小灰的姿態,他用盡全身的勁才能跟得上小灰的速度,鬥氣早已經發揮得淋漓盡致,連話也不敢說,生怕一開口泄氣,就再也跑不動了。好不容易能和小灰比一比速度,阿三哪裏肯認輸?往常在林中,小灰身軀靈巧,阿三追不上小灰,今天障礙少,阿三有心和小灰比一比,全力施為之下,倒也和小灰跑個平手,隻是小灰似乎還遊刃有餘,而阿三卻已經竭盡全力,顯然照小灰還有差距。

    而康魯卻早已經遠遠落在了後麵,喘著氣招唿道:“阿三……老大……小灰,等等我……慢點兒!”

    轉眼間阿三和小灰已經來到峰下,小灰停了下來。阿三顧不得和小灰說話,坐在石頭上,喘起氣來,一陣狂奔,阿三已經汗流浹背,麵色通紅。等阿三喘勻了氣,剛要詢問小灰的時候,康魯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道:“阿三……老大,咱們……這是……要上哪兒?”

    阿三瞪了他一眼,恨他搶了自己的話頭,沒好氣地說道:“我怎麽知道?你還是問小灰吧!”

    康魯轉頭對小灰道:“小灰……你帶我們……到耀日峰……做什麽?這裏……也上不去。再說……這峰頂……光禿禿的,一點也不好玩兒……”

    康魯還要繼續往下說,小灰卻已經不耐。剛才等康魯已經耽誤了一會兒,見康魯跟上來了,就吱吱叫了兩聲,還沒等康魯把氣喘勻,轉身又走。它順著峰底,踏著碎石,轉向了峰的左麵。

    這次它倒是沒有快跑,而是繞著石頭,蜿蜒行走,領著阿三和康魯,左拐右拐,逐漸遠離部落。路途也漸漸難走,盡是些枯萎的荊棘雜草,已經到了人跡罕至的地區。阿三和康魯兩個人,則渾然忘了老族長和麗莎的囑咐,跟著越走越遠。不過倒是一邊走,一邊嘟囔,埋怨小灰領著兩人來到了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也沒有好玩的東西,路還這樣難走。小灰也不理他們兩個,繼續向前行走,阿三和康魯隻得在後麵跟著,在轉過一個斜坡之後,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塊大石的旁邊,在石頭腳下站定。

    ※              ※              ※

    命運順利的人大都認為自己比別人命好,即使別人比自己有能力,也會說別人不如自己幸福;而自認為命運波折的人則是恰恰相反,即使自己有能力,也認為自己不如別人幸福。而真正的事實就是,你認為自己是幸福的,那你就一定是幸福的;你認為自己是不幸,那你就一定是不幸的。

    ——《有位名人是這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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