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在教唆艾亞的事發後,在林中忙碌逃亡了一陣,結果還是被麗莎擒迴,又被關了小半天。中午剛過的時候,終於等到麗莎不注意,又逃了出來。

    這次好在先前有準備,他找到了事先藏好的食物,避免了上次的教訓。在匆匆飽食之後,他心想:“不能再讓大母猴抓住老子的什麽把柄了,不然這幾天恐怕都不好過,還是盡量少在她麵前轉悠為妙!老子還是離這邊遠點,到山梁那邊去找小灰玩玩兒吧,免得無意中又得罪大母猴!”

    小灰是阿三在山中撿到的一隻灰色狸獸。

    他撿到的時候,這隻灰狸隻是剛剛出生的幼兒,躺在一處石崖之下,並不見它的母親。它一身灰色的茸毛,兩隻小巧的耳朵,藍色的眼睛,可愛的嘴巴張著,時不時吐出紅色的小舌頭,胖乎乎的,乖巧而可愛。

    於是阿三就把它抱迴了家,細心的照顧、喂養。過了幾個月後,灰狸漸漸長大,由原來的小鼠大小,變成了比刺兔略大,隻是模樣沒有改變多少,倒是行動敏捷了許多。要是奔跑起來,以阿三的速度,在平地上追著都非常吃力,如果在樹林裏,阿三就遠遠不是對手了。而這隻灰狸在行動自如,不需要阿三喂養之後,卻似乎有了脾氣,居然不願意再和阿三居住在一起,而是自己迴到了山林之中,獨自居住在了阿三當初撿到它的地方。

    不過它倒是相當的通曉人性,隻要阿三到林子深處唿喚幾聲,它總能及時出現在阿三的麵前,同阿三嬉戲玩耍。阿三在獨自一人沒有意思的時候,也經常來找它。

    阿三拿定了主意,就沿著林中的路向前走去。

    他穿過一片藤樹林,到了一道山梁麵前。山梁的那麵,就是小灰時常出沒的地方。

    橫金山是中大陸最大的山區,號稱大陸之架,意思是靠它才撐起了中大陸的天空。它坐落在中大陸的西部,西麵沿海,東麵接壤塔比司王國,南臨吐克王國,北臨得馬薩伽王國。橫金山脈山深林密,奇峰怪石密布,不熟悉橫金山區的人在入山之後,必定會迷失在山裏。而獸人的部落,又是在山的中間地帶,獸人們還在部落外麵設置了很多屏障,因此千餘年來,外人從來沒有到過這裏。獸人中除了蒙搭爾醫生一個人外,其餘人也從沒有到過外邊的世界。這裏充滿著和平的氣息,即使有的小小紛爭,也就隻是年輕人爭女孩子而矣,再有,那就是阿三這樣的混世魔王到處惹是生非了。

    阿三登上了那道小山梁,向遠處望去,入目是一道金色的山嶺,太陽在山嶺的上方散發著迷人的光彩;晴朗的天空飄著幾片白雲,遠處的山崖挺拔險峭,平地而起,直上雲霄;空中飛翔著漂亮的鳳雀,愛叫的咕咕鳥,五彩的羽毛,長長的尾巴,在空中留下了美麗的弧線以及一聲聲悅耳的鳴叫。

    這時正是中大陸的秋天,滿山是紅黃的顏色,非常好看。

    橫金山區的秋天,也是獸人們收獲的季節,山上的小獸,經過了春夏的滋養,已經長的膘肥體壯。這個時候,打獵的獸人戰士都會在山的深處,捕獵預備過冬的野味。他們把小獸製成醃肉,就是一冬豐盛的佳肴。冬天的橫金山深處是不好進的,漫山的大雪,會把山路完全掩蓋,而且,山中的魔獸也會成群結隊的出來覓食,入山捕獵,將是十分的危險。所以,一到秋天,獸人戰士們總會分成幾個中隊進入深山,尋找獵物,儲備過冬。

    阿三聽到咕咕鳥的叫聲,興致隨即被調動起來,也亮起了嗓子。

    他吸足一口氣,猛然對天長嚎一聲,飛奔下了山梁。他一路跑,一路叫,山穀中迴蕩著他怪異的叫聲。遠處打獵的獸人聽了,不禁搖頭苦笑。他這一叫,不知又驚跑了多少野獸,讓獵人們大費周章。

    小灰在林中老遠就聽見了阿三的嚎叫聲,迎著阿三急奔過來,一下子跳到了阿三的肩上,用身體在阿三的臉上蹭了蹭,表示親熱。

    阿三道:“小灰,今天咱們到哪兒去玩兒?”

    小灰似乎聽得懂阿三的語言,“吱吱”叫著,從阿三的肩上跳下,在前麵奔跑起來。阿三見狀,琢磨著小灰必然有好的去處,於是緊跟在小灰身後奔跑起來。

    他依舊是一邊跑一邊嚎叫,惹得前麵的小灰突然停下,用責怪的眼光瞪著阿三。阿三和小灰之間相處的已經很有默契,識趣地閉上了嘴,小聲說道:“有什麽好玩的?”小灰又“吱吱”地叫了幾聲,樣子很是神秘,轉頭又向前跑去。

    以往沒見過小灰這樣的表情,阿三不由得興趣大增,心道:“一定是有什麽新鮮的東西可看了。”

    小灰帶著阿三繞過一座小山岡,進入了一片樹林,來到了樹林的深處。樹林的那邊是一處斷崖,崖高十丈,崖下有一小塊平地,被樹林圍繞,這正是阿三撿到小灰的地方,也是和小灰經常來玩兒的地方,阿三對這地方太熟悉了。

    阿三不由泄氣說道:“小灰,這地方咱們總來,還有什麽好玩兒的,你還這樣神秘?”小灰又迴頭瞪了阿三一眼,示意阿三禁聲,然後,放慢速度,小心翼翼的向前走。阿三學著小灰也把速度放慢,輕輕的跟在後麵,來到了斷崖之上。

    就在剛臨近斷崖的時候,阿三驀然感到一股寒氣撲麵襲來,其中還夾雜著一股腥臭之氣。他不由十分詫異,還沒有到冬天,這個地方怎麽變得這麽冷?

    小灰揮著爪子示意阿三躲在一塊大石後麵,然後悄悄地把頭探出石外,向斷崖下麵看去。阿三也學著小灰的樣子,探出頭去。他一看之下,不禁大吃一驚,卻發現原來在崖下,有一條數丈長的雪白的鱘蛇,盤在了林邊那塊空地之上。

    這條鱘蛇正昂起碩大的頭,“噝噝”的叫聲不斷,與它麵前一條一尺長的漆黑的飛蜈對峙著。原來寒氣與腥臭正是從它們身上發出來的。

    隻見鱘蛇通身雪白,晶瑩剔透,宛若白玉雕成。蛇身有碗口般粗細,可頭卻有鬥大,碩大的頭部上長著兩對肉角,角的顏色也是白色的,卻比身體更加透明,兩隻藍色的眼睛,緊緊盯著飛蜈,藍紫色的舌頭在嘴外不住的伸縮,樣子並不是很兇惡。從它的嘴裏不時地噴出白色的凍氣,凍氣彌漫在林間,白霧升騰,與紅黃的樹葉映襯,煞是好看。而那隻飛蜈的長相卻是相當的可怕,一尺多長的身軀,黑得發亮,背後生有一對黑翅,腹下百足,兩隻血紅的眼睛,射出兇厲的光芒,口內隱約可見兩顆獠牙,不時有黑氣噴出,偶爾發出淒厲的叫聲。

    阿三嚇得不敢出聲,靠著石頭,挨著小灰,仔細觀察著下麵的動靜,心想:“山中什麽時候有了這樣的怪物?為什麽以前沒有看見?部落附近不是沒有魔獸出現嗎,這兩個東西是從那裏來的?”

    其實,鱘蛇和飛蜈在山中也有,並不是難得一見的怪物,隻是平常的鱘蛇和飛蜈個頭比這兩個怪物要小的多。平常的鱘蛇不過兩三尺長,而飛蜈也不過一兩寸而矣,絕對沒有這兩個怪物這般如此駭人。

    隻見鱘蛇雖然龐大,卻似乎不想招惹那條飛蜈,並沒有貿然進攻,隻是采取了防禦的方法,抵禦飛蜈的襲擊。而飛蜈卻毫不留情地、不停地攻擊著鱘蛇,尋覓鱘蛇的喉部叮咬,顯得異常兇猛。

    鱘蛇噴出的凍氣在四周不斷彌漫,周圍的草木正逐漸的變白、冰凍、碎裂。而飛蜈卻似乎並不懼怕這凍氣,絲毫不受凍氣影響,行動並不見僵化。隻是,由於身體實在太輕,而總被凍氣吹的偏離方向,到不了鱘蛇近前。

    就這樣,飛蜈繞著鱘蛇飛舞進攻,而蛇頭卻也是靈活的從各個方向防禦,一時間,兩物相持不下。

    就這樣僵持了小半天,兩方麵還是沒有太大進展。眼看天已漸晚,阿三在崖頂看得都有些煩了,不禁心道:“難道這兩個怪物就會這樣進攻?天都快黑了,好歹也讓老子看到個結果啊!”

    大概也有相同的想法,飛蜈可能也想盡快結束戰鬥,終於不耐,隻見它向空嘶叫了兩聲,吐出了一顆黑色的珠子。

    珠子有指肚大小,如烏金般光亮,懸在空中,冒出了一股黑氣,迅速彌漫開來。伴隨著黑氣的湧動,一股異常的、比先前難聞百倍的腥臭之氣也在四周彌漫散開。

    阿三聞到腥臭之氣,感覺心中一陣煩悶,知道不是好現象,連忙屏住唿吸,用衣袖掩住了鼻子。

    崖下空地四周的物體被黑氣籠罩之後,竟然就像被融解、吞噬了一般,馬上就消失不見。這黑氣就宛如一個無底洞,能吞噬掉一切物體,阿三看了,不覺駭然,心想:“這是什麽東西?”

    但見黑氣卻並不是隨處蔓延,翻滾了一陣之後,在飛蜈的指揮之下,慢慢地匯聚在了一處,滾動著,逐漸向鱘蛇攻去。鱘蛇似乎知道厲害,它躲避著黑氣,把身體盤的更緊,也嘶叫了幾聲,口一張,跟著吐出了一顆白色的珠子。

    阿三馬上感覺到四周的寒意更盛,連忙蜷起了身子。

    這顆珠子晶瑩剔透,潔白如玉,卻比黑珠大得多,懸在空中,冒出來絲絲的白氣,白氣也如黑氣般向前湧動,擋在了黑氣的前麵,在鱘蛇麵前形成一道屏障。

    黑氣在遇到白氣屏障之後,立刻止住,前進不得,一時間又進入膠著狀態,與白氣相持不下。

    阿三在崖上小心翼翼的不敢出聲,卻覺得四周的寒意和腥臭不斷加重,身上的衣服也似乎變薄了,漸漸抵擋不住寒冷,連忙運起鬥氣在身上遊走,抵禦寒冷,並在體外形成屏障,擋住了臭氣,感覺才稍稍好一些。

    他不由十分好奇,暗想道:“這兩隻怪物居然能吐出這麽厲害的珠子!可為什麽不見別的動物也能吐出珠子?”轉念又想:“如果小灰也能吐出珠子,那該多好。”不由迴頭向小灰瞧去,卻見小灰正在全神貫注地盯著崖下。

    隻聽下麵的嘶叫聲越來越急,他又悄悄向崖下望去,卻見兩蟲的爭鬥又起了變化。

    在雙方的僵持中,兩顆珠子都在不住地旋轉,借以發揮更大的力量。可在旋轉的同時,兩顆珠子竟然都在不斷地變化著。鱘蛇的珠子在不斷地旋轉中,居然個頭正在逐漸的減小,漸漸變得與飛蜈的珠子大小差不多,而那飛蜈的珠子,雖然沒有變小,卻已經不再是那麽純黑,珠麵上反而籠罩了一層淡淡的白色。

    兩隻怪物不斷地催動珠子,兩顆珠子不住地在空中飛舞、翻滾,竟然都在緩慢地推進。可這時,奇怪的現象出現了,這兩顆珠子在距離越來越近之後,竟好像由敵對變成了相互吸引,相互追逐起來。白氣和黑氣也不再是相互敵對,竟然漸漸相融,它們在兩顆珠子周圍逐漸融合,出現了一種灰蒙蒙的顏色。

    而此時的飛蜈與鱘蛇,也是由拚命催動珠子攻擊,變成了想收迴珠子,可它們的力氣卻好似已經消耗太多,動作變得遲緩起來,樣子很是吃力。

    兩顆珠子在空中飄忽不定,分分合合,卻又不斷地緩慢靠近,在經過反複的變化之後,終於相遇,出乎意外的是,竟然沒有發生激烈碰撞,反而相互圍繞旋轉起來。先是緩緩地旋轉,逐漸速度越來越快,最後是相互交融,已分不清兩顆珠子的形狀,隻見到黑白兩色,飛快地轉動,交錯相映,煞是好看。

    兩蟲已然失去了對珠子的控製能力,停止了嘶叫。鱘蛇的頭漸漸伏下,眼中似有不甘;而飛蜈也落在了地上,無奈的盯著飛旋的珠子。

    珠子在旋轉了一陣後,漸漸地慢了下來,阿三已然能看清形狀。隻見兩顆珠子已經完全融成一體,變成了一顆黑白相間的珠子,比原來大了近一倍,猶自停留在空中,緩慢地轉動。珠子四周的黑白二氣竟然也變得井然有序,黑白交錯,圍繞著不住旋轉的珠子,不停地變換著形態,宛如在黑白的浪濤中托起了一顆異樣珍珠,那情景竟是十分怪異。

    而阿三身旁的寒腥二氣,也似乎沒有剛才那麽強烈了。正在阿三詫異的時候,小灰在阿三的身邊卻有了行動。

    阿三隻感覺旁邊小灰一動,還沒看清楚,小灰已然猛竄了出去。它從崖頂飛撲而下,直奔向那顆珠子,隻見它在半空中把口一張,竟把珠子一下子吞進了口中。然後翻了一個跟鬥,落在了兩隻怪物中間的地上。

    鱘蛇和飛蜈眼見著自己的寶貝落入了別人的口中,哪裏肯依,同時厲叫一聲,俱都從地上一躍而起,直奔小灰咬去。

    阿三見狀,再也顧不得隱藏,急忙出聲喊道:“小灰,小心!”

    然而他卻是白白擔心了一場,隻見小灰身形靈活的閃動,躲避著兩怪物的攻擊,騰跳之間,恰倒好處。兩隻怪物實在是筋疲力盡,加上寶物已失,元氣大傷,已經無能為力,再沒有了先前的敏捷。它們的攻擊,總是差上那麽一線,想咬小灰卻咬不到,雖然眼中滿是怨恨,但卻無可奈何。小灰對付它們是遊刃有餘,根本就是在戲耍一樣。

    阿三見狀,才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這時空氣中的寒氣和腥臭之氣已經散去,他收了鬥氣,眼見小灰戲耍得有趣,一時間,不由得重新恢複了頑皮的本性,為小灰大聲叫起好來,伴隨著小灰的每一個動作,怪叫聲霎時又充滿了山林。

    也活該是這兩隻怪物倒黴,其實它們本是這山中少有的高級魔獸,鱘蛇長到如此長度,至少也有千年壽齡,而飛蜈也是幾近千年的靈蟲。這兩物本就天生相克,各有領地,平時難得一見,隻是不知什麽原因,恰於崖下相逢。鱘蛇的性子比飛蜈要溫和一些,本不欲相鬥,怎料,飛蜈看中了鱘蛇體內的那顆能量球,不斷的向鱘蛇挑釁,因此這兩隻怪物才起了爭端,惡鬥了起來。可哪裏知道這兩顆能量球一黑一白,正是相反的屬性,巧的是能量恰恰相當,而導致異質相吸,兩顆能量球竟然相融,變成了一顆。如果有一方較弱,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後果了。

    這兩顆能量球融成了一顆,能量經過綜合,已然成倍增長。不管能量球落到誰手,慢慢煉化,就不隻平添千年能量那麽簡單了。可它們誰都沒預料到,居然憑空飛來橫禍。這兩隻怪物也實在是倒黴到家,竟招來了小灰這樣的靈獸,一口吞掉了它們的能量球,弄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阿三並不知道,小灰是什麽靈獸,因為這小子沒有見過中大陸上流傳甚廣的一本名叫《奇異記》的書。在這本書之中,則對小灰有較詳盡的記載。這本書是中大陸三千年前的一位聖人“巽”撰寫的,此人畢生遍遊中大陸,寫成了諸多頗具價值的書,包括農業、生物、冶金、醫藥等方麵,為後人留下了寶貴的遺產。這本《奇異記》就是生物方麵的書,書中收錄了近千種中大陸的奇異生物,詳細介紹了這些生物的樣子、習性。書中是這描述小灰的:“橫金有靈狸,名為魔靈,秉承天地之氣而生,無父無母,為千獸之冠。身小性靈,長於變化,能兼容各種屬性,風、火、水、土、光、暗各元素無一不納,成獸能淩空飛行,通曉人性,頗負智慧,與黑湖八翼聖龍相克相成,兩者此生而彼生,相遇則亂世必至。”

    而阿三這糊塗蛋,在撿到小灰後,卻隻是把小灰當成了寵物來養。靈獸自然有靈獸的脾氣,等到小灰大了,當然不願意再被阿三當成寵物,拎著到處跑了,於是就單獨迴到了山中。不過,它倒是對阿三還頗有感情,每當阿三找它的時候,它都出來和阿三見上一麵,玩耍一陣。

    今天,它正好遇上這兩隻怪物相鬥,也看上了這兩顆能量球,正想伺機而奪,不料,阿三一路怪叫而來,小灰怕攪了這場好戲,這才前往迎住阿三,帶他來觀看,以至到後來奪得了能量球,並與兩怪戲耍起來。

    可阿三對小灰的奇異表現並不覺得如何,隻是覺得小灰揀了個現成的便宜,替它高興,卻絲毫沒感覺到它有何神奇之處,小灰還是小灰而矣。他並不知道是因為小灰在他身邊,吸附了寒毒之氣,他才避免了被毒氣和寒氣傷害,撿了一條性命。否則,以他那微薄的鬥氣,如何能抵擋得住千年靈物的寒毒呢?

    兩個怪物久戰小灰不下,加上能量球已失,元氣大傷,終於無心戀戰,幾個迴合之後,分頭逃走。小灰也並不想傷害它們的性命,任其離去。

    阿三下到崖下,抱起小灰。連說道:“小灰,好本事!沒想到你還這麽厲害。”心中不禁也對那顆珠子垂涎不已,饞癮大動,流著口水向小灰抱怨道:“怎麽樣,那個珠子味道好不好?你也不給我留一口嚐嚐。”

    小灰瞪了他一眼,心想:“給你嚐嚐,不把你毒死才怪,貪吃鬼!”

    一人一獸就在林中捉起迷藏來了,阿三一直玩到很晚才迴到家中,少不了又挨訓了幾句。

    ※        ※        ※

    無知對於一個人來說,並不是壞事,至少他還可以說,因為無知,所以他快樂。當他知道的越多,他的快樂就越少,這永遠是成反比的。

    ——《有位名人是這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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