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是在中大陸最大的山區“橫金山脈”的深山之中,與世隔絕。

    這裏居住著一個獸人部落,這三個人就都是這個部落中的人。

    這些獸人是在一千年前,來到這裏定居的。據傳,他們當年是為了躲避人族的追殺,才逃到這深山裏。

    這裏有猿族、虎族、蛇族、牛族四個雜居的獸人種族,各族之間雖然相貌不同,體質不同,但相處和睦,相互共存。

    在這裏,他們安家落戶,休養生息。當初的上百戶,漸漸發展成上千戶,形成了一個規模不小的部落,有數萬人口。他們自給自足,找到並開采了鹽礦、鐵礦等,自己又種了莊稼,生活簡樸而知足。漸漸的,部落中又培養出了專門從事各種行業的匠人,又有了專門供人們休閑的酒館,這裏也就熱鬧起來。他們封閉了外麵的世界,獨自享受著這裏的和平與安寧。

    阿三今年十五歲,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

    獸人們繼承了祖先的秉性,彪悍勇武,因此這裏的武風頗盛。獸人們練武,一是可以強身健體,打獵謀生;二是可以防止有人入侵,雖然這裏是在深山之中,人族不虞發現,可還是小心一些為好。也因此族內專門培養了近萬名獸人戰士,艾亞和麗莎就都是獸人戰士,並且是戰士中的佼佼者,現在分別為第一、二戰士中隊的隊長,在戰士中間有一定的威望。

    部落中各族之間,因為人口稀少的原因,早已經相互通婚,隻是由於獸人的體質特殊,出生的孩子很少有混血兒,大多數孩子的樣貌,都是像父親,也有少數像母親。也就是說,孩子的父親是哪一族,那麽孩子大多數的時候,就是哪一族,要麽,就隨母親,混血兒的狀況不能說沒有,但是極少。因此各族之間的特征,經過千年,變化還是不大。

    艾亞是虎族人,而麗莎則是猿族人,兩個人都有一身超絕的武技。麗莎雖說是個女人,但這個獸人部落的那些年青戰士中,能作為她的對手的,還真沒有幾個。她的“鬥氣斬”剛猛強烈,就連艾亞也沒有把握接下。可別看她武技高強,人長得卻非常漂亮,雖然身形比一般女人略顯高大,但麵容嬌好,一頭粉紅色的長發,身材勻稱,走起路來照樣婀娜多姿,又有武人的英氣,想當年不知迷倒了多少獸人青年,曾經是部落中青年們傾慕追逐的對象。

    可說起來阿三的來曆卻非常奇怪,因為阿三並沒有父親。

    阿三降生那年,麗莎正是十九歲。

    十七八歲時的麗莎,就已經是獸人部落中最吸引人的姑娘。部落裏的風俗,男孩和女孩到了十八歲就可以結婚,所以部落中的年青人,幾乎都把娶到麗莎作為了奮鬥的目標。可麗莎那時麵對著部落中眾多追逐的青年,卻對每個人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並不接受任何人的感情。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哪個少女沒有夢想?麗莎的夢想就是想找到自己的真愛,不想像其他人一樣,任憑父母的安排,渾渾噩噩地過完一生,雖然部落並不是很大,但她仍舊期待著這些青年中能有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一無所懼的英雄,所以並不輕易表態,而是細心地觀察,等待著自己心儀的男人。後來因為逐漸地了解,她終於看上了眾多追逐者中的艾亞,因為艾亞樸實的性格和精明的頭腦以及一身不俗的武技。

    艾亞比麗莎大兩歲。他的武技“電光穿擊刺”以及“風雷怒天斬”,在部落裏一幹青年人當中,沒有人能是對手,當時已是青年中的第一高手。就連他們的教練,族內第一高手,戰士大隊的隊長嚎,也不能輕易勝了他。人們都說,假以時日,他必將超過嚎,而成為族內第一高手,連嚎都這樣認為。而且艾亞為人光明磊落,頗具仁義,頭腦又相當精明,因此深得老族長的賞識。

    艾亞自是對麗莎鍾情已久,眼見麗莎對自己有了好感,當然高興。兩個人漸漸走在了一起,開始出雙入對。族人都以為,喝兩個人的喜酒是遲早的事兒,哪知道事情就在這時,卻有了意想不到的變化,拆散了這對鴛鴦。

    那是在麗莎十八歲那年的夏季。當時,部落裏中隊長以下的年青人每天都要按時習武,集中接受大隊長嚎的訓練,地點就是在部落南麵的廣場之上。麗莎和艾亞當時還是小隊長,自然也在其中。

    就在一天下午,麗莎在訓練完畢之後,由於天熱,人也很累,就倒在廣場外圍的一塊石頭上睡著了,結果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她夢見了一個奇怪的人族男子,麵目清秀,高高的個子,身材挺拔,長著一頭黑色長發,有著一雙黑色的明亮的眼睛,飄然若神,竟然就那麽輕飄飄地走進了自己的肚子裏邊。當時,麗莎也就以為這隻是一個奇怪的夢罷了,可哪裏知道,過了兩個月後,麗莎竟然發現自己開始惡心。她以為自己得了病,於是就請部落內的醫生檢查,可是經過醫生診斷,得出的結果,居然是懷孕了。

    事情就像在平靜的湖水中突然掀起大浪,整個部落沸騰起來。開始人們以為是艾亞的孩子,還和艾亞開玩笑,可艾亞哪裏接受得了事實?當然沒有承認。於是部落中一下子就出現了各種風言風語,妒忌麗莎、喜歡艾亞的女人開始到處渲染,說麗莎暗中和野男人相好,失去了貞潔;而部落中的男青年卻是各個義憤填膺,非要找出究竟是哪個混蛋男人,竟然把自己心中的女神搞大了肚子。艾亞則更是肝腸寸斷,悲痛欲絕,本已為自己和麗莎一定會喜結良緣,可誰知麗莎竟然和別的男人有了孩子,他就好像自己的心被別人摘走、踐踏、蹂躪一樣,痛不欲生。他大病了一場,而後終日以酒澆愁,醉生夢死。

    麗莎自然也是痛苦萬分,但是她確定自己的身體根本沒有任何異常,甚至沒有任何男人摸過自己,自己又怎麽可能夠懷孕呢?在苦思之下,排除了諸多原因之後,她偶爾想到了那個奇怪的夢。但是,做個夢就會懷孕,別說別人不信,自己都不相信,又怎麽能解釋給別人聽呢?

    麗莎的父母眼見麗莎的肚子隆起,當然更要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可麗莎又怎麽能說的出來呢?萬般無奈之下,隻好說出了那個奇怪的夢。

    別人自然不信,在流言蜚語之下,為了表白自己的清白,麗莎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請醫生為自己做了驗證,結果證實麗莎確實還是黃花姑娘,這才平息了眾人想追查那個男人的想法,但這個孩子究竟怎麽來的,也就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人們推測各種原因,卻怎麽也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麽黃花閨女也能懷孕?一時間眾說紛紜。

    而麗莎卻認為這個孩子,一定是天神賜給自己的,說什麽也要把他生下來,於是阿三就這樣來到了世間。

    阿三生下來的時候,長得非常可愛,還真與麗莎說的夢中人的情形一樣,有一頭黑色的頭發和一雙黑色的眼睛,臉上也沒有獸人那樣的花紋。於是人們漸漸相信了麗莎的那個夢。但都感覺到了不可思議,因為這個地方,絕對不可能有人族的出現,可為什麽,阿三卻長得像人族呢?難道真是神賜給麗莎的孩子?可神為什麽不賜給麗莎一個獸人的孩子,卻偏偏賜給她一個分不清種族、長著黑色眼睛和頭發的孩子呢?

    實際上,中大陸上的獸人和人族長相的區別也不大,也就隻是種族不同罷了,實際上都是人類的分支。隻是獸人的身材普遍比人族高大,體質比人族稍稍強壯一些,不同種族的臉上、身上,有一些不同的、淡淡的花紋而矣。比如說麗莎麵部的花紋是在眉目之間,有些粉紅,而艾亞的花紋是在額頭,是淡淡的黃色,這就是猿族和虎族的區別;牛族人沒有花紋,隻是鼻子像是牛鼻子;而蛇族人的花紋在頸部呈網紋狀,一般為綠色。但是卻從來沒有人是黑色的頭發和眼睛,人族裏麵也沒有這樣的人,雖然有的人族的頭發和眼睛是深灰色的,卻沒有人黑得這樣純粹。

    就在獸人們的猜測和議論中,阿三在這個世外桃源中逐漸成長起來,部落中從此也就多了一個唯獨不像獸人的家夥,多了一個到處搗蛋,惹是生非的小孩兒。

    而艾亞一見麗莎並沒有相好的男人,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心中割舍不掉對麗莎的感情,便鼓足勇氣,重新追求起麗莎來。可麗莎卻認為自己有了孩子,再也不能耽誤艾亞,又擔心艾亞接受不了孩子,死活不肯再接受艾亞的感情,於是事情就這樣一直耽擱了下來,直到阿三長到了十幾歲。

    在這些年中,艾亞一直不懈地努力,無微不至地照顧著麗莎母子。其實麗莎對艾亞還是有感情的,事情過去這麽些年之後,見到艾亞始終一如既往地愛著自己,加上對阿三非常好,麗莎又略略有些動心,逐漸地考慮要接受艾亞。

    可由於麗莎在這些年中,受流言蜚語的影響以及生活的壓力,加上她的父母又先後去世,性格竟然變得暴躁起來。她脾氣上來的時候,總是對艾亞沒有好臉色,弄得艾亞心中七上八下,總是沒底,琢磨不透麗莎的心思,不敢開口求婚。而她見艾亞沒有開口,當然也不好意思先說。

    就這樣,兩個人在吵吵鬧鬧中又過了兩、三年。轉眼,阿三已經到了十五歲。

    兩個人誰也沒有勇氣先揭開這層窗戶紙,重新談婚論嫁。倒是阿三人小鬼大,對兩個人的狀況心知肚明,了然於胸。於是就經常給他們倆製造機會,往一起撮合。

    可他大多數的時候往往弄巧成拙,淨幫倒忙,搞的艾亞叫苦連天,不知所措。就如這次,阿三又讓艾亞吃了一次苦頭,被麗莎修理了一頓。不過確如阿三所想,艾亞由於早已經習慣,倒是甘之如飴,十分受用。

    說起阿三來,族裏的人必定會搖搖頭歎氣說:“嘿嘿…嘿嘿,那小子,是個人物!他呀……嘿嘿……”如果正好見到德魯占,必然會開玩笑說:“喂,德魯占,你屁股上的傷好了嗎?”

    總之,一句話:“這小子,鬼著呢!”

    這些都是人們在阿三背後的言論,如果阿三在跟前,人們必定不會這麽說的。就是正說著的時候,看見他走過來了,也會馬上左右而言他,堅決不會讓他抓住什麽把柄。如若不然,倒黴的事一定會降臨在頭上,族人是深深明白這一點的。

    阿三的名字叫做玉眠山,是麗莎給取的,因為不知道他到底從哪裏跑進了自己的肚子中,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父親,於是就起了這樣一個名字,意思是一塊美玉落在了山裏。

    可族人時間長了,就沒人叫他玉眠山了,都直接叫他阿三,起因是因為他有三個特點:一是他長得不像獸人;二是他的鬼主意特別多,多得讓人簡直難以適應;三是他就如餓死鬼投胎,隻要看見吃的,就邁不動步,無論是他看上了哪個小孩兒手中的食物,那麽,他就會利用各種手段,把這食物騙到或搶到他的嘴裏,否則,那個小孩就要倒黴。

    於是,他就成了阿三,是痞子阿三,一個十幾歲的小痞子。

    族人實在不能把他當成是一塊美玉,而是把他當成了小無賴、小魔王,因為部落內再也找不出比他更頑皮的小孩兒。什麽神送來的孩子,簡直就是魔王送來的孩子!族裏的小孩兒,沒有不被他欺負的,就連大人,也要屢屢遭他陷害,不是摔個跟頭,就是衣服在洗澡的時候丟了,弄得人們哭笑不得。人們躲他就如同躲避瘟神一樣,有美味食物的時候更是如此。

    不過阿三有一點倒是值得說一下,那就是阿三的一身武技。

    因為麗莎和艾亞都是族內戰士中的高手,所以阿三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打下了良好的武學基礎,而且很多的獸人戰士看到阿三武技學得很快,也並不是討厭他頑皮的個性,在見獵心喜的心情之下,也教給了他不少東西,因此他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他天生的一身力氣,或許是來源於他的母親。猿族和牛族天生就具有神力。而阿三的力氣則更是出奇,竟然比同樣是猿族、牛族的同齡小孩兒的力氣大得多,簡直是大的有些離譜,小小年紀,比一般的成年獸人都不差。或許這也正是他能欺負別人的原因之一。而且,相對比同齡的孩子來說,阿三對武學的領悟,比別人來得也快的多,別看才十幾歲,已經初步掌握了鬥氣的精髓,練出了金色的鬥氣,這讓艾亞驚歎不已,因為在獸人族中,成人的戰士能把握鬥氣精髓的也不多,大多數練出的鬥氣都是雜色,不太純正,以阿三小小的年紀,就能修煉出純色的鬥氣,不能不說是一個天才,所以,一般的獸人已經不是他的對手。

    他欺負人的策略是能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陷害,而又不做大的缺德事,隻是讓人倒個小黴,讓你恨得牙根癢癢。打他吧,他還隻是小孩子,再說,有的獸人還真不是他的對手;不打他吧,還真能把人給氣死,所以隻能向麗莎告狀。可是麗莎打他呢?輕的吧,他是天生的皮糙肉厚,不怕!那幾下對他來說,無所謂;重的吧,麗莎又實在心疼,舍不得下手。也就隻有餓他幾頓,對他還是個威脅。可餓歸餓,他卻就是死性不改,並且報複心理極強,誰告狀誰就倒黴。時間長了,自然也就無人願意惹他。因為他的鬼主意實在是太多了,讓人防不勝防,德魯占的屁股就是一例。

    德魯占是部落中的先生,已經有六十幾歲,牛族人,不會武技,不過卻是學識出眾,負責教授部落內的孩子識字讀書。部落中有五個學堂,德魯占負責其中的一個。

    按照部落中的規定,部落中的孩子五歲習武築基,到七歲的時候,就改成早晚習武,白天讀書。十歲以前是一天,十歲以後是半天,另外半天習武,以免由於長期的閉塞,喪失了族人的文化傳統。

    阿三到了讀書的年齡,麗莎因為敬佩德魯占的學識,特意把他送到了德魯占的學堂,請德魯占教他讀書。

    阿三讀書很聰明,雖不是過目不忘,但也是一本書讀兩三遍就能記住。他頭幾年讀的還可以,可後來因為他學的快,而老師講的東西要照顧其他孩子,內容漸漸重複,因此,他就有些坐不住了,開始不好好上課,時常逃學,到山上的林子裏玩耍。

    最初是逃一兩堂課,後來就是半天一天。

    老德魯占是個十分認真且又倔強的人,經常見不到阿三上課,自然十分生氣。他不愧是牛族人,真是有一身牛脾氣,還非要管好阿三不可,在他的課堂上,逃課是堅決不行的,於是阿三挨的批評訓斥自然也就多了起來,最後終於惹惱了阿三。

    那次是一年夏天,阿三逃了半天學,在山上閑逛而沒有上課。老德魯占在遍尋不見之下,第二天,就當著同學的麵,把他狠狠地訓斥了一頓。

    這讓阿三覺得丟了麵子。於是阿三放學後,就偷偷在德魯占的座椅上釘了一根細針。

    老德魯占在不注意的情況下紮了屁股之後,自然要查明真相。哪知道阿三還沒等他追查,在他剛開口在課堂上詢問時,就主動站出來向他承認了,下麵就是他們的一段對話。

    德魯占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阿三道:“老師不是說我們獸人的文化博大精深,所以我們讀書要集中精神嗎?老師還說你年青的時候,經常讀書到深夜,非常刻苦,是吧?”問得德魯占有些發楞,以為這小子開始理解自己的苦心了,麵色緩和了許多。

    阿三接著說道:“老師還說過,讀書時間長了,必要時,可以采取一些手段提高注意力,對吧?像用水洗一下臉,用針紮一下腿,這樣才能提高注意力,把書讀好,是不是?”表情真摯而又虔誠。

    德魯占見這小子終於理解了自己的苦心,連忙點頭,剛要張嘴指點阿三幾句,卻沒想到阿三接著說道:“我想老師讀了這麽多的書,年青時一定經常用針紮腿來提高注意力,所以我才在你的凳子上釘了一根細針,想讓老師迴味一下,找找年青時候的感覺。”

    末了還加了一句:“老師你現在看起來年輕了不少啊!”學生們哄堂大笑。

    德魯占忍無可忍,於是找來了麗莎。

    麗莎在不停道歉之後,終於狠下心來把阿三痛打了一頓,關了阿三一整天,餓了兩頓飯,深刻地教育了一番。可不這樣還好,這樣一來,阿三心中更是不甘,就又報複了老德魯占一次,這次他比上次做的更絕。

    由於德魯占年紀比較大,又沒有練過武技,所以腿腳不太好使。上廁所的時候蹲下還可以,可站起來卻比較費勁,於是就在學堂廁所便池旁邊的牆上釘了一個木頭扶手,以便站起來的時候拉上一把,好借一下力。

    阿三在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就偷偷地把木頭扶手從牆上卸了下來。他用刀把扶手連牆的一頭削尖,然後重新插迴到牆上,再用泥巴糊上掩飾好痕跡,使人看不出有人動過。但隻要使勁兒一拉,扶手就能從牆上拽出來。

    小孩子當然用不著拉扶手,這扶手就隻有德魯占在用。結果自然可以猜得到,德魯占一屁股就坐在了便池裏邊,屁股被便池旁的石頭刮了一個大口子,弄得滿身都是屎尿。

    老頭子吃力的從便池中爬出來後,就發誓再也不教阿三的這樣的學生,麗莎說盡了好話也無濟於事。老德魯占不收,別的學堂的先生,也不好意思再收,阿三於是就成了部落中第一個中途輟學的人,變成了無業遊民,整天東遊西逛,無所事事,調皮搗蛋。

    老德魯占的屁股也因此就成了族人的笑談。老人們在說阿三的時候,隻要他在旁邊,總要笑著問一句:“德魯占,你的屁股好了嗎?”德魯占則把此事視為平生大辱。

    阿三就是這樣的頑劣成性,一直長到了十五歲。

    這不,昨天中午麗莎剛一轉眼的工夫,他就又跑了出去,剛好看見蛇族的小女孩兒曼柔正在吃糖果,於是威脅加暴力,搶來了幾粒糖果,結果讓曼柔狀告到麗莎那裏,被關了半天加一夜,剛剛偷跑出來。沒想到,路上遇見艾亞,在和艾亞神侃的時候,又恰巧被出來尋找他的麗莎撞了個正著,就急忙心虛地逃掉了。可以想象的結果,是再次身陷牢籠、忍饑挨餓。

    ※            ※            ※

    偉人大多數並不是一出生就是偉人,或許偉人一開始其實就是違反秩序的人。就是因為他藐視秩序,也許才能創立一種新的秩序。

    ——《有位名人是這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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