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羅宮內的蕭廷,運功恢複了不少之後,這才起身,準備去找若萱。剛站起來,就覺得全身有一些乏,看來,這門功夫,還真是至陰至邪,練起來,果真對身體害處不小。

    有一點吃力的迴到房間,走到桌前,用手撐著桌子,這才勉強坐下。“爹爹。”

    “天兒。”蕭廷吃力的笑了下,將蕭天抱起來。

    “天兒,沒事吧。”

    蕭天搖頭,看起來是真的沒事了。

    “什麽有事沒事,你們父子倆打什麽啞謎呢,廷哥,告訴我怎麽了?”

    蕭廷一皺眉,支支吾吾的說道:“若萱,對不起,天兒之前,是替我做一件事了。我讓天兒去引誘雲崖進天羅宮,差點害了天兒,這件事,是我的不是。”

    “什麽!”若萱大驚失色,急忙將蕭天從蕭廷懷中抱過來,仔細看著蕭天,檢查的很仔細。蕭天在娘親檢查之後,多嘴道:“娘,天兒沒事,有事的是爹爹。爹爹為了救天兒,被天劍傷了,不過爹爹很棒,和那個黑胡子老頭打架,爹爹贏了,娘,你說爹爹是不是很棒?”

    蕭廷他受傷了,真的嗎,怎麽會這樣。“天兒,你和妹妹先迴去好不好?忘佳,帶他們來迴去吧。”

    “是,姐姐,教主,忘佳先帶少主和小姐迴去。”

    忘佳剛帶著蕭天,蕭芸迴去,若萱已經很快去掀開蕭廷的衣服,要看蕭廷是哪裏受傷了,蕭廷用手握住了若萱的手,笑道:“若萱,別聽天兒瞎說,我沒事的。小孩子,看到什麽,就說出來罷了,你別當真。先讓我吃點東西,好不好?”

    “你先讓我看看,好不好?你放心,我會很小心的。”

    一看就知道,若萱是非要看了,蕭廷再不迴嘴,讓若萱看。若萱很小心的將蕭廷的衣袖卷上去,這才看見衣料包紮的一個地方,若萱小心的將蕭廷隨意包紮的衣料拿下來,這才看到,一個並不小的傷口,傷口約半寸大小。若萱吩咐門外守衛打來一盆水,小心的用水幫蕭廷清洗傷口,看到蕭廷略微疼的皺眉,小心地問,“是不是很疼?我輕點。”

    看若萱這樣,蕭廷舒展開眉頭,不希望她看到自己太痛苦的模樣。當若萱將金瘡藥灑在傷口上的時候,蕭廷忍不住再次皺眉,示意若萱輕點。

    好半天,才包紮好傷口。“是不是很疼,這個傷口,真不小,你是怎麽弄的。”

    “若萱,沒事的。是我害的天兒差點出事,自然要救了,為了天兒,就算是受傷,也沒關係的。”蕭廷的話剛說完,就被若萱用手捂住了她的嘴,若萱有些怨他的語氣在裏麵了。

    “胡說什麽,我寧可你不受傷,這次,就算你真的用了天兒去引誘雲崖,我想你肯定也不會希望天兒出事的。不然你怎麽會為了天兒受傷?”

    蕭廷安撫的握著若萱的手,笑道:“若萱,我現在也親自嚐試了天劍刺中的感受,我也終於明白了當初天劍刺穿你身體的那種痛。雖然我的傷沒有你那麽深,但是,也一樣痛。感同身受,才知道當年你的痛。好了,不多說了,若萱,我有些累了,畢竟和雲崖還兵戎相見了,我有些累,想休息下。”

    “好,我扶你過去,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什麽事,你記得叫我。”

    蕭廷隻是點頭,躺在床上的蕭廷,隻覺得眼皮很沉,不多時,就睡著了。他,今天也確實很累了,為了雲崖的事,蕭廷這些日子,也沒有太注意身體了。趁這個機會,也是該好好休息了。

    是怎樣一份勇敢?讓她苦苦等待?是怎樣一份執著?為了這樣一個又一個堆積而成的謊言繼續執著?是怎樣一種堅信?讓她終於苦盡甘來,得到了自己最希望得到的,也放下了自己最應該放下的。

    看著熟睡中的蕭廷,若萱這才想起曾經在蘇城的時候,了塵是太的一些話,那位師太說,放不下,是因為還不到要放下的時候,或者說,本就不想放下。現在想來,真的很對。其實她從未想過要放下,所以如今得到了,也算是苦盡甘來。

    伸手去將被子朝上拉一下,再看看蕭廷,蕭廷睡的有些沉了,眉頭微微皺著,似乎夢中還在想什麽。若萱伸手,撫平了蕭廷的眉毛,低語:“睡覺還在想什麽嗎,真不讓人省心。”

    終於他不再那樣,若萱這才鬆口氣,走到房間的另一個地方,拿出一直在繡的繡品,是蕭廷當時看見的那副鴛鴦。金線從若萱手中穿過,那副繡品上隻有寥寥數字:相思無日夜,浩蕩若流波。

    之後,隻看見若萱換了一副針線,繼續繡著,偶爾,停下來,捂住嘴,幹嘔幾聲,待身體恢複些,又繼續刺繡下去。

    就這樣,若萱坐在那裏,坐了兩三個時辰。

    輕輕打個哈欠,有些困倦了。這才,收起了繡品和針線,走到床前,想推醒蕭廷。“廷哥,時辰不早了,先起來吃點東西吧。”

    蕭廷毫無反應,若萱以為蕭廷隻是太累,也沒多想。又過了一小會兒,再次喊蕭廷起來,蕭廷還是毫無反應,若萱這才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怎麽會一直喊不醒呢,一定有什麽事發生了,可是自己卻不知道。

    一隻手,搭在了蕭廷的額上,有些虛汗,有些燙。“快來人,把醫聖幻千羽招來,快。還有,打一盆水來,越快越好。”

    很快,一盆水端過來,若萱將毛巾沾濕,一麵擦拭著蕭廷的額頭,一麵又將毛巾搭在他的額頭上。

    “若萱,發生什麽事了?”很顯然,幻千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是剛進房間,

    “千羽,你快來看看,廷哥他這是怎麽了。”

    廷哥?蕭公子!幻千羽二話不說,一點開玩笑的語氣都沒有了,立即走過去,快速抓起蕭天的胳膊,這一診治立即大驚失色道:“蕭公子真是糊塗,我專門封了他的部分穴道,就是怕之前的傷導致他血液逆流,他這下可好,運功去自己療傷,害的他這下傷勢加重了。”

    “傷,什麽傷?”若萱不解了,蕭廷不是隻有胳膊受傷麽。

    “他沒有告訴你嗎?他在天羅宮和雲崖相拚,當時等同兩敗俱傷,若非技高一籌,蕭公子可能會喪命的。我當時就說要救治他,他說等幾天再,於是我封了他的幾個穴位,希望可以暫時延緩內傷逼入五髒六腑,可是他也太不愛惜身體了。竟然運功,他是武林中難得的練功奇才,稍有不慎,他會武功盡廢的。那他這個阿卑羅王,還做個什麽呀。這個蕭公子,真是氣死我了。若萱,你趕緊讓人去我房裏,讓語兒把我的藥箱先拿來,必須用金針過穴之術先讓蕭公子體內的血液倒流停止,隻能用金針過穴之術暫時封住,之後,我再開些藥,先讓他服下,之後再說其他事吧。”

    怎麽會如此嚴重,怎麽會這樣。若萱根本沒料到事態會如此嚴重,怎麽會發展成這樣呢。多餘的話也不能多問,現在不是時候。當下命人去取來幻千羽的藥箱。

    幻千羽接過藥箱,二話不說,取出一根金針,在蕭廷的各大穴位紮下去,而後輕輕朝裏紮的更深,而後突然抽出來,讓若萱忍不住發問:“這樣會有用嗎?”

    “你放心,絕對死不了。”

    金針全部取下來之後,幻千羽寫下幾位藥,遞給語鑰道:“語兒,去讓人抓藥,先讓蕭公子醒過來再說。”

    語鑰匆匆離去,幻千羽這才開口道:“若萱,蕭公子這次的傷,是他的一門功夫導致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天羅大法。”

    “天羅大法是什麽,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幻千羽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了事實真相。“其實,我剛來血月神教的時候,曾經運功為蕭公子化解了不少天羅大法為他帶來的傷害,隻是我沒想到,蕭公子竟然不聽勸,還在偷練,現在想想,也是,沒有天劍的他,如何能打敗雲崖?必然是憑借天羅大法最高層的威力。”

    若萱焦急的問道:“為什麽從來沒聽蕭廷提起過,天羅大法?我記得當初殷如墨用我威脅丐幫的時候,他曾經為了救我吐血不止,當時黃湘曾經說過,他練了不該練的功夫,難道就是這個?”

    “或許是,好好照顧他,記著,他醒了,別跟他說太多。我怕蕭廷得知自己是因為練了天羅大法而傷成這樣,隻會不信。先讓蕭公子複原,再說其他的。我隻提醒你一句,你聽過七傷拳吧,傷人一寸,自己也被傷一寸。天羅大法,是七傷拳的十倍。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先好好照顧他,記著,你還是個有身子的人,也別累著了。我還得迴去想想看有什麽辦法能讓他早日複原。如今到了對付雲崖的關鍵時刻,不可以讓人知道這些事的。”

    看著蕭廷躺在那裏,若萱此刻心情複雜起來了。

    長相思,愛相隨,花前月下心隨風,相思一片夢成空。笑看往事紅塵中,多少凝思付清秋?長相思,淚相隨,曾經蒼海已逝去?孤星冷月淚盈盈。念曾經相逢,心長時光短,垂淚到天明。長相思,苦相隨。窗前雙燕比翼飛,日暮情人成雙對。

    血月神教後院

    雲崖自從被送迴來,等同禁足。坐在床上,剛盤膝坐下,想運功為自己驅毒,可是很明顯感到力不從心,甚至每次想運功,都覺得提不上勁兒。試了好幾次,都不行,終於,一口鮮血噴灑而出。無奈之下,隻能收了手勢,可是巨大的不適感湧上來,讓雲崖感到始料不及。

    一個人,匆匆進入房間,當他看到床上的人,麵色微微發紫,地上一灘血跡的時候,吃驚不小。立即走過去,扶住了那個人,手搭上脈,隻是摸到脈,就立即點住他的穴位道:“義父,你怎麽會中毒?”

    雲崖閉著眼睛,還想調息,卻被李慕楓阻止了。“義父你不能調息,這樣,會毒氣攻心的,就算華佗在世,也救不了你的。”

    雲崖睜開眼睛,有一絲驚恐的抓住了李慕楓的胳膊,就喊:“楓兒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義父,你放心,我會盡力而為的,你先告訴我,你是如何中毒的。”

    雲崖的眼睛睜大了幾分,迴憶起了之前的事。“是天劍,是天劍。蕭廷,是他,他竟然利用他那幾歲大的兒子,引我入天羅宮。然後,當我拿到天劍的時候,他又突然出現,和我纏鬥,讓我中了他和幻千羽灑在天劍劍柄上的藥,害我中毒。是他害我,是我心急。一心打敗他,結果上了他的惡當!楓兒,你記得救我,一定要救我。我的夙願,還沒有完成,我不要死,我不要!咳咳,咳咳咳咳。”說著說著,雲崖越來越激動。

    李慕楓急忙拍打著他的背部,一麵說道:“義父,你別急,千萬別急。乾呢,我怎麽沒看到他?還有,既然劍柄有毒,那阿卑羅王沒有中毒嗎?”

    “乾早已被蕭天那個幾歲大的孩子派人抓起來了,咳咳咳咳。至於阿卑羅王,幻千羽說,我之前吃的藥有關,記不記得之前我曾經因為痛失那兩個,還有失去一些部下而病了一場,阿卑羅王正是利用那時候的藥,讓幻千羽研製出和我吃的藥相生相克的出來,竟然,隻有我吃了才會發揮藥性。是我不好,我太輕敵。楓兒,義父信你,你雖然不及幻千羽造詣高,可是你一定能救我,一定可以。”

    “義父你別急,容我想想,容我好好想想,我從長計議試試。”李慕楓此刻的心亂極了,現在,自己的義父明顯已經輸了,可是如果此時勸他,隻會讓他傷勢加重,可是若救他,會不會給武林造成太大危害呢。

    李慕楓讓雲崖先好好休息,而後想出去,卻發現,小院不知道什麽時候起,竟然多了好多人守著,剛想出去,就被人擋住了,是妙嫣守在那裏。“姑娘,我想出去走走,難道也不成嗎?”

    “教主有令,沒有經過教主指令,任何人不得出去,違者,殺無赦!”妙嫣揚聲說出了阿卑羅王的命令。

    李慕楓看得出來,自己根本出不去,那麽,就求她吧,於是說道:“那可否幫我一個忙,幫我去告知阿卑羅王的夫人,就說李慕楓有事想求她,希望她能來見我,姑娘,我求你了。”

    “我為什麽要幫你,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支走我?”

    “姑娘若不信,可以找人去告知她,不需要姑娘親自去。”

    妙嫣上下打量了這個人好幾眼,這才指著一個人道:“你,去試試看。你聽好了,這是唯一一次,沒有下次。”

    李慕楓長舒一口氣,謝道:“李慕楓多謝姑娘大恩,他日必報。”

    “他日?我怕你沒機會了,怕你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房間

    一個人,不斷的用手試著蕭廷額頭的溫度,不斷給蕭廷換著毛巾,其實她已經有些困倦了,可是隻是揉揉腦袋,繼續做下去,偶爾忍不住胃裏的難受,幹嘔數聲,可是還是決定繼續照顧他。

    旁邊的人,看不下去,接過她手裏的濕毛巾道:“姐姐,你還有著身孕,你這樣,教主若是知道,會怪罪我們的。你還是,休息會兒去吧。”

    “沒事的,我想照顧他,等他醒過來,我自然會去休息。忘佳,你若是累了,先下去吧。”剛說完,胃裏就覺得很難受,忍不住捂著嘴,可是還沒緩過來,就一口吐了出來。

    “姐姐,你是不是很難受?不然,吃點酸梅壓一壓吧。從昨天起,姐姐也沒吃什麽東西。餓著自己和肚子裏的孩子可如何是好。”

    若萱一隻手摸著腹部,另一隻手還捂著嘴,聲音有一絲虛弱,可是還是迴答道:“沒事的,我隻是沒胃口,放心吧,忘佳,我不會有事的。不如你去看看天兒、芸兒吧,也不知道他們倆怎麽樣了。”

    忘佳第一次不願意聽她的話了,“我不去,天兒芸兒不會有什麽事的,我要陪著你。”

    看著忘佳那賭氣的臉,若萱有些虛弱的一笑道:“好,你陪著就陪著,別板著個臉了。”

    兩個人正說著,外麵傳來了聲音。“摩耶辣,屬下有事求見夫人。”

    忘佳打開門,問道:“什麽事,說吧。”

    “屬下參見忘佳護法,被禁足的李慕楓說,有事求夫人,希望夫人去見他。”

    若萱慢慢走過來,語氣堅定地說道:“迴去告訴他,無論什麽事我都不會答允的,也請他以後不要找我,我和他,沒有什麽可說的。”

    忘佳看若萱的氣色不太好,立即扶住她,直接進屋,進屋之後的若萱,一隻手撐在桌子上,有些難受的捂住肚子,忘佳察覺到奇怪,立即問:“姐姐,你怎麽了?”

    “我沒事,可能是肚子裏的孩子又不聽話了,你別管我,這樣吧,你先去把藥端過來,去吧。放心,我沒事的。”

    在若萱的幾次勸說下,忘佳這才鬆開手,再次出去,而這次,是去取藥。而若萱卻在此時站起來,走到床前,微微吃力的坐下,抬起蕭廷的一隻手,費了番力氣才讓蕭廷的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如同哄孩子一般說道:“晨兒,這是你爹的手,別在娘肚子裏鬧了,你瞧你爹,還沒睡夠呢,你少鬧會兒,讓娘好好照顧你爹好不好?聽話,不然等你出來,娘要打你,打你這個不聽話的孩子,總是喜歡鬧娘,知不知道娘很不舒服,不許鬧好不好?”

    輕輕放下了蕭廷的手,正拿起毛巾繼續給他敷著額頭,卻看見忘佳進來了,若萱放下手中的活,讓忘佳過去,而後說道:“忘佳,你幫我把他扶起來,讓他靠在我的身體上,我來喂他吃藥吧。”

    “姐姐,還是我來吧。”

    “不用,我來就好。”

    忘佳根本坳不過她,隻能照辦了,忘佳將蕭廷扶起來,蕭廷斜倚著若萱的肩膀,其實若萱更加不適了,可是還是忍著,端起那碗藥,輕輕吹一下,嚐了嚐還燙不燙,這才喂到蕭廷嘴裏去,手微微顫抖著。

    看她的手微微顫抖,忘佳很是怕她有事,想奪碗,卻被若萱阻止了,再次舀入湯匙中,喂入蕭廷嘴裏,可是這次,蕭廷卻咳嗽著將剛入口的藥全部咳出去了,當的一聲響,手不穩起來,一碗藥,全部砸碎在地上,沒有功夫去收拾,若萱趕緊給蕭廷擦拭嘴角的殘液。可是卻被一隻有力的手握住了。

    “若萱,怎麽是你?”

    “廷哥,你醒了?那,先躺下休息會兒好了,忘佳,再去端一碗藥吧,讓人來收拾一下就好。”

    剛說完,隻覺得胃裏更難受了,站起來,走到別處,再也忍不下去,一口吐了出來,這次吐了之後,心裏也舒服多了。看來,果真是肚子裏的孩子鬧的。

    舒緩了會兒,這才走過去坐下,柔聲問:“廷哥,好多了吧,你還難受嗎?”

    “你照顧了我多久?”平靜的語氣,卻讓若萱聽出了一絲生氣來。

    “也沒多久。”

    “真的嗎?好,等忘佳來了,我問她。”平靜的語氣再次傳來,可是若萱很清楚,他猜到自己沒好好休息了。

    輕輕抓住了蕭廷的手,這次,說了實話。“我說實話就是了,睡了兩個時辰,的確,一直照顧你在。過會兒就休息,等千羽給你看看好不好?等下,先吃藥。”

    藥,被人放在了桌子上,過去端起來,扶著蕭廷坐起來,一勺一勺喂給他吃,蕭廷抬頭看著若萱那認真的神情,淡淡一笑。那是屬於,幸福的笑容。

    一碗藥,吃完之後,蕭廷再度開口,“若萱,辛苦你了。休息休息吧,上來,睡覺。”

    “廷哥,你自己休息就行了,我去天兒和芸兒房裏睡就是了。”

    “你上不上來,難道你希望我去抱你?我要是摔著你,可是我的不是了。”

    輕輕撇撇嘴,可是還是坳不過他,所謂一物降一物,或許正是這樣。“忘佳,你先下去吧,晚飯的時候過來叫我們。”若萱低聲說道。

    蕭廷的聲音再度揚起,平淡的語氣帶著命令,“到時候把幻千羽也叫來,下去吧。”

    房門關上了,若萱這才解去衣裙,剛剛上去,蓋上錦被,就被蕭廷一下攬入懷中,蕭廷的聲音輕輕傳來,“若萱,辛苦你了。”

    短短幾個字,就消除了倦意,若萱輕輕抓著蕭廷的肩膀,一個吻印在了蕭廷的臉上,低聲說:“不辛苦,廷哥,我想睡了。”

    “好。”蕭廷的聲音,讓若萱覺得很安心,找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雙眼。

    再次醒來,已經接近黃昏了。看向窗外,日暮下的景色很美,蕭廷略微吃力的坐起來,卻驚動了身側的人。若萱輕揉眼睛,剛睜眼就看見蕭廷想起來,立即清醒了很多,掀開被子,就要起來。“若萱,吵醒你了?不然,你再睡會兒。”

    既然已經醒了,怎麽會還有困意。她搖頭,起身穿好衣服,扶著蕭廷靠在床上,問他的情況了。“廷哥,你怎麽樣,傷口還痛不痛?”

    “有你這麽細心的照顧,再疼也沒事。”

    “要不要再休息會兒?不然,讓千羽先給你看看吧。我差點忘了,該喊千羽過來才是。”說著,她已經走到房門前,對門外的人吩咐了幾句,再折身迴來。

    蕭廷無奈的說道:“若萱,我沒那麽嬌弱,現在就算你捶我幾下,我也沒關係的。隻是一點小傷,不值得大驚小怪的。我受過更重的傷,既然那時候都能死裏逃生,這點傷,又算得了什麽。而且,這次我也嚐試到了你被天劍傷著的那種痛,我終於了解到了。”

    “別胡說了,讓千羽看一看,又不會怎麽樣。”幻千羽已經有人去請了,根本坳不過她,蕭廷點頭,不再開口。

    若萱坐在那裏,緊緊抓著蕭廷的手,仿佛害怕一鬆手,就會消失一樣。蕭廷感覺到若萱用力很大,安撫的用另一隻手握住她的手,安慰她道:“若萱,不會有事的,別這麽緊張。”

    傳來敲門聲的時候,兩個人才不繼續這樣,門開了。是幻千羽和忘佳。

    幻千羽走上前,看著蕭廷氣色稍微好了些,鬆口氣道:“蕭公子,你這身子骨什麽時候這麽嬌氣了,還好你沒事了,不然,我會被若萱煩死的。來,伸手,我給你看看吧。”說著幻千羽就已經走過去了。

    卻傳來了蕭廷拒絕的話,“等一下,先給若萱看看吧。”幻千羽的手剛伸出去,可是,蕭廷畢竟是血月神教之主,他的話不得不聽。走到早已站起來的若萱身邊,搭上了脈。“怎麽會這樣?”他已經發出了驚歎,可是很快就改口了。“若萱,你昨天,沒好好休息吧,其實,沒關係的。罷了,這樣吧,待會兒讓忘佳給你煎藥服下,就會沒事的。你也真是的,為了照顧蕭公子是好,可是你別忘了你自己肚子裏還有一個,你知不知道這樣多危險。還好有本醫聖在,不然你出了什麽事,我就別活了。當然,我活不下去,是被那個人,殺了。”說著幻千羽比了個被殺的手勢,若萱忍不住一聲笑出來。

    蕭廷淩厲的目光掃過去,幻千羽沒再多說什麽,走過去,想都不想直接摸著蕭廷的脈,這次診斷,稍微久了些,可是卻撂下了幾個字,“死不了。”

    幻千羽剛要站起來,卻被蕭廷製止了,蕭廷的聲音很小,在質問他。“若萱到底怎麽了?剛才猶猶豫豫的,現在可以說了。”

    “她,還不是照顧你導致的。肚子裏的那個不老實,不過,這得怪你了。沒好好休息,肚子裏孩子又鬧她,所以身體吃不消了。不過沒關係,有我在,沒事的。死的我都能救活,蕭公子,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蕭廷看著他,再次說道:“若萱若是出了事,我找你。至於死的能救活,早知道你有這麽神,我就不用笑笑子的續命丹了,直接等你來救算了,還省事。不過,如果救不活,那你就得死了。”

    就知道,蕭廷稍微好一些,就說不出什麽好話來了。可是,他畢竟是血月神教之主,不好多頂撞的,無奈的說道:“蕭公子,我不想欺負病人。你好好休息,我還要給若萱開藥,她要吃幾貼安胎的,不然,孩子沒了你別找我的事。不過我現在突然想和你打賭了。”

    “若萱有事,我找你麻煩。孩子有事,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對了,過幾天找個機會讓雲崖滾出血月神教,我要他,趕緊好起來,好對付我。我調養的時候,他肯定不好受的。然後,玉公子,你就該和古漢陽接頭了。是不是?”

    得,看來,自己和語鑰又不安寧了,幻千羽立即答道:“是,我還沒說和你賭什麽呢,不許岔開話題。我們來賭賭看,若萱肚子裏男孩女孩吧。我賭女孩,因為,這個孩子和芸兒一樣很讓人傷腦筋。怎麽樣,很好玩吧。”

    “好,我賭男孩。我們若是輸了,必須答應對方一個條件,你敢嗎?”

    “有什麽不敢的,你若輸了,就得用阿卑羅王的身份公告江湖,就說阿卑羅王覺得,醫聖幻千羽醫術天下第一,還要送我塊匾,就寫,懸壺濟世,醫術高明。”

    蕭廷看著無聊到透頂的幻千羽的想法,欣然同意道:“好,你若輸了,簡單,照著小時候你輸給我的方法辦。”

    幻千羽眼睛立即睜大了幾分,可是,既然已經說了,願賭服輸也是沒辦法的,“好,我們拭目以待。我先去給你和若萱開些藥,服下吧。蕭大公子,不然你出事了,我不負責。忘佳,跟我來。”

    看著揚長而去的幻千羽,若萱這才走過去坐下,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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