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自己傷害自己,幻千羽說的果然沒錯。若萱低頭不語,蕭廷繼續說道:“我那天,是拿這門功夫對付了雲崖,因為,如果不用這門功夫,我如何能戰勝拿著天劍的雲崖?若萱,天劍的威力,你也清楚。如果不那麽做,如何克敵製勝?我承認,很危險,但是,我不得不這麽做。如果我輸了,血月神教沒了,你,天兒,芸兒,晨兒都會死。我不會看著這些我在乎的人和一切就那樣消失。所以,我寧可拚,我也不要失去。結果,我贏了。雖然天羅大法傷敵人一寸,我自傷十寸,但是,這樣的結果,也值得了。”

    若萱的身軀,突然抱住了蕭廷,有一絲難過的說道:“廷哥,不練了好不好?如果需要付出你的生命,我寧可你不練。再說,天劍沒有失去,你現在有辦法打敗雲崖了,別練了好不好,不然你出事了,讓我怎麽辦,讓我們的孩子怎麽辦?”

    蕭廷之所以不願意告知若萱,有一個原因也是因為,怕若萱阻止自己繼續下去,但是,為了血月神教,也為了自己,他根本沒辦法停止。可是,她勸自己了,自己又不得不考慮,輕輕拍著她的背部,安撫她道:“我會好好考慮的,好了,別多想了好不好?現在你也要好好調理身體,免得為了我,讓晨兒鬧你,是不是?”

    若萱這才點頭,不再說話。

    丐幫

    自從發現古漢陽有些不對勁之後,許君生很注意古漢陽的舉動,當古漢陽從城南迴來到如今,也四五日了,許君生一直注意著他的動向,古漢陽幾乎每天都抓耳撓腮,不知道在想什麽,可是,現如今許君生知道,和黃湘談沒有用了。畢竟,黃湘和古漢陽,是戀人關係,若告知黃湘古漢陽不對勁,黃湘必然會弄個明白。看來,這件事隻能靠他許君生了。

    “玉質,請古漢陽過來喝茶。”

    “是,公子。”

    許君生決定先對古漢陽試探一番,再看看是否自己預料錯誤,若是錯誤,如今改,還來得及。

    隻是片刻功夫,古漢陽就到了。許君生示意古漢陽坐下,笑著說:“古兄好些日子沒見到你了,看來,為了江湖的事,古兄可是勞累的很。來,這是我們蘇城的茶葉,嚐嚐看,怎麽樣。”

    古漢陽接過茶,等茶冷了些,喝下去,古漢陽雖然不懂品茶,但是自然知道,這絕不是次品,因而讚歎道:“許兄弟,果然是享受的人。從前聽若萱說起過,你家裏,亭台樓閣,可是愜意的很,從這些話裏,我都猜得到,許兄弟就算不是官宦人家,也必然是有些家底的。這茶,必然是好茶。”“祖先做過幾年小官,隻是家父時期,家道中落。說來也愧對祖先了,不知道古兄的祖先是做什麽的。”

    古漢陽憨憨的笑了起來,笑了會兒才說:“能是做什麽的,不過是做些小生意,我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把我送到青城派習武。過了幾年,我爹就過世了,而我和若萱妹妹,也是因為我娘和若萱的娘關係很好,定下了姻親。在那之後,青城派就是我的家,長兄為父,青城派的師兄,師傅,就像我的父母一樣,照顧著我。”

    許君生放下茶杯,淡淡一笑,在心中想了許久,這才繼續試探道:“不說這個了,不知道古兄絕不覺得血月神教近日古怪異常。”

    血月神教,古漢陽聽到這四個字,立即提起神來,聽他說。“血月神教從前對付各門派,都是直接殺,而這次,崆峒掌門,顯然是阿卑羅王想放人,才能讓賀掌門得以逃脫。否則,血月神教耳目眾多,如何不知道賀掌門逃了。而且,古兄近日有沒有聽到一個江湖傳聞。”

    “什麽傳聞,這我倒是沒聽說。”

    許君生湊近古漢陽,低聲說:“那說書的都說了,‘魔影神氣卻被消,阿卑羅王好威風。打敗魔影獨稱霸,天劍曾失今尋迴。若問天劍在何方,其實魔影盜走它。’這些呀,是玉質出去買東西,歇腳的時候聽來的,她迴來告訴我了,我一想,意思不就是說,魔影宮和血月神教勢不兩立,那阿卑羅王為何敢讓魔影宮的人住在血月神教?怕是阿卑羅王早已成足在胸了,還好吳大哥選擇明智,沒有喝魔影宮的人合作,不然,我們豈不是也可能沒命了。不過,我也不得不說,吳大哥真聰明。早就料到天劍的事有鬼,現在果然是這樣,不過真可惜。那雲崖將天劍奪走,卻被阿卑羅王發現,卻也是倒黴透了。你說是不是,古兄?”

    許君生看著古漢陽的神情,古漢陽申請略微呆滯,而後變為小小的不安,許君生連著喊了幾聲,才答複。“哦,沒想到這個魔影宮膽子這麽大,居然敢去奪天劍,想來,阿卑羅王肯定不會放過他們,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是呀,我還聽說,崆峒被滅的時候,阿卑羅王滅了千人,我一直奇怪,崆峒不就百來人嗎,怎麽成千人了。現在我在想,不會是魔影宮的人吧。還真有可能,不然魔影宮為何按捺不住了,不過,魔影宮盜劍,卻放言說阿卑羅王丟了天劍,想引我們去和阿卑羅王鬥,還好沒上當,否則萬一阿卑羅王成足在胸,我們豈不是鬥不過阿卑羅王了。其實鬥不過也沒什麽,隻是若阿卑羅王天劍還在,我們會輸的很慘。哪個人不怕死,阿卑羅王沒有除去,死了,多多少少都不值得。你說是不是,古兄。”

    “對,原來許兄弟是想告訴我這些。我,都知道了。我會想清楚,最好和吳大哥商議好,看如何對付血月神教。看來,魔影宮也不可小覷了。許兄弟,這茶都快涼了,不如,再沏一壺吧,我們一邊喝茶,繼續說。”

    “瞧我,都忘了查了。玉質,去重新沏茶。”

    許君生看著古漢陽的表情,心裏沉了幾分,難道古漢陽,真的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不然為何他,有些緊張。看來,這件事,必須弄個明白。否則,萬一古漢陽以為了江湖好的名義做出了有違江湖道義的事,那可如何是好。

    血月神教

    雖然蕭廷養傷為重,但是蕭廷卻並不想放棄天羅大法,有的時候,蕭廷深知閉眼凝神在心中默默念著天羅大法的一切要訣。隻是,這些沒人知道,但是每每這樣,蕭廷的傷勢都是有微小的變化。除了幻千羽,沒人看出來。

    “蕭公子,我警告過你,不要練天羅大法,你是想武功盡廢,成為廢人對不對。如果你想死,我幻千羽立刻送你上西天。但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練天羅大法,至少你傷好了之後再練。這門功夫本來就至陰至邪,我剛來血月神教的時候就告訴過你,少練。我當時幫你化解了一部分傷害。可是我沒料到你這個病人這麽難伺候,連醫聖的話都不聽。想死直說,不需要囉囉嗦嗦,我一次讓你死的幹淨徹底。不過,你妻子唐若萱,蕭天,蕭芸,你就用不著管了。就算他們被我幻千羽殺了,以後你也沒工夫管了,因為,蕭廷已經先死了。”

    看幻千羽怒氣衝衝的模樣,蕭廷竟還笑了起來。“笑什麽笑,我說的如此正經,你還笑。”

    “說笑又不費勁兒,小羽,這些話,還是別告訴若萱了。”

    幻千羽看蕭廷這態度,一個心思上來,笑著說:“蕭公子,不如這樣,若是我在你傷好前再診斷出你偷練天羅大法導致傷勢加重。我一字不漏的告訴若萱。到時候,若萱生氣,你可別怪我沒有言在先。”

    蕭廷的神色猛然冷下來,厲聲說:“你敢!”

    “我幻千羽又不是嚇大的,你看我敢不敢,我們拭目以待好了。警告你最後一次,如果想血月神教完蛋,你就繼續練,然後等著自己一起完蛋。我會重新開方子,按方吃藥,少運功,過幾天你可以下床走動,但是,還是要多休息。不能飲酒,少吃油膩食物。”

    “幻千羽,我看你幹脆連我要吃什麽都列下來算了,我封你一個血月神教總管如何?”

    總管?這話這麽這麽熟悉?想起來了,是很久以前,若萱說過的話。“你們夫妻,真不愧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都說過讓我當總管。我幻千羽上輩子欠你們的,行了吧。聽我的沒錯,不想死就聽,想死,我給你個痛快。”

    “我當然不想死,我死了,你豈不是高興了。”

    幻千羽幾乎被蕭廷的話氣的說不出話來,蕭廷怎麽就這麽能貧呢,明明是個傷重的人,怎麽半點辦不出來,半天才說:“話不投機半句多,我懶得和你說了,你傷重,我不想欺負一個病人。免得我幻千羽連名聲都被你敗壞了,明天再來看你這個我欠債的討債鬼。本公子沒工夫陪你玩了,我們後會無期最好。”

    話說完,幻千羽已經頭也不迴的離開,根本沒有絲毫猶豫。

    幻千羽離去沒過多久,兩個人已經進來了,一身粉裙的唐若萱和身後綠色衣裙的忘佳。忘佳的手中端著幾樣飯菜,放在桌上,就退了出去。返身,關上門,從桌上拿起一個托盤,走到床前,拿起盤中的物品,蕭廷張嘴,吃下去。

    “若萱,你做的點心,就是好吃,而且,還有股淡淡的香味。”

    聽他這樣說,若萱淡淡一笑,關切的問:“千羽看了,情況怎麽樣了。”

    蕭廷的一隻手放在了若萱的小腹上,完全岔開了這個話題。“若萱,晨兒最近,還有沒有鬧?”

    “都三個月了,他也鬧我鬧習慣了,怎麽能改。真不知道晨兒生下來會是個怎樣的孩子。對了,那天你和千羽在賭什麽,告訴我好不好?”

    雖然岔開了那個話題,卻讓若萱引到了這裏,讓蕭廷不由的蹙眉,半天才迴答,“賭晨兒是男是女。”

    這也值得賭?若萱不由的睜大了眼睛,看若萱這個樣子,蕭廷好笑的用手去輕輕捏若萱的臉,若萱略有些不適應蕭廷這個動作,也擰眉。“這有什麽好賭的,你們兄弟倆,是不是成天閑著沒事做,才拿我肚子裏孩子打賭。”

    “若萱,這可是千羽開的頭,你反而來質問我,我可是冤枉了。他想賭,就和他賭好了,反正也不吃虧。”

    “那,你輸了會怎麽樣?”

    “隻需要承認幻千羽是醫聖,是神醫就好了。”

    這麽簡單,這麽無聊的答案,若萱頓時覺得無趣,哦了聲說:“千羽真是無聊,這種把戲,我看芸兒都不屑。要是我,肯定要你做點什麽,最好,是你做不到的。”

    “若萱,你這可不對了,你這可是幫著外人欺負我。”“誰欺負你了,分明是你欺負我。你說,為什麽要和雲崖硬碰硬,又為什麽用天羅大法,如果不是你非要硬碰硬,會受傷嗎?”

    明明是關心的話,這下,反而嚴肅起來了。“若萱,我不硬碰硬,難道看著雲崖傷害天兒?天兒那麽小,根本沒想過多危險,況且,是我讓天兒去做的,是我害天兒差點出事。我這個做爹的,總得負點責任,雲崖傷害天兒,我是不會允許的。任何人,都不可以傷害我的妻兒。”

    其實,若萱何嚐不知道蕭廷是為了天兒,可是,還是不由自主的怪罪他,畢竟,這麽做,會沒命的。“廷哥,我了解你,你不會做沒把握的事,但是,你也記住,輸贏在你看來很重要,但是在我看來,你的性命更重要。假如為了贏,搭上性命,那和輸有什麽兩樣。再說這次,等同兩敗俱傷。你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所以我相信,既然你敢讓天兒引他進天羅宮,說明你有把握贏他,既然有,就不要讓自己受傷害。這樣,最後隻會讓更多人為你操心。”

    蕭廷自然懂,若萱是關心自己,才會這樣的,因而語氣軟了很多,輕輕撫上若萱的臉,說道:“好,我知道若萱也是希望我沒事,我當時,還不是覺得雲崖傷害天兒,一時氣憤,這才,咳咳,咳咳咳咳。”說到這裏,蕭廷忍不住咳嗽了好幾聲,看來,是天羅大法練的太急,真的讓傷勢惡化了不少。

    “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不然,我讓千羽給你看看。”說著,若萱已經站起來,卻被蕭廷拉住了胳膊。“不用了,小羽已經給我看過了,沒事的,小羽說,多休養一陣子就好了。別打擾小羽了,別忘了,語鑰也有著身孕。小羽,怕是照顧語鑰都來不及。不過,看到若萱這麽關心我,我真的很高興。”

    看這個時候,蕭廷還跟自己嬉皮笑臉,若萱忍不住嗔怪他,“都什麽時候了,還說笑,真是不嫌傷口疼了是不是?”

    “嗐,說笑又不費勁兒。”

    若萱忍不住撇嘴,繼續數落道:“好,不費勁兒。那你知不知道,我和晨兒會受影響。”

    怎麽會,蕭廷忍不住問道:“你和晨兒怎麽了?”

    “當然是為了照顧你,害晨兒老是在我肚子裏鬧。”剛說完,胃裏就覺得難受,忍不住吐,鬆開蕭廷的手,返身幹嘔起來,好很多之後,還忍不住抱怨。“你看,這一提,晨兒就又開始鬧了,真是和你一樣,不讓我安生。好好的關心你,你還跟我嬉皮笑臉。”

    “是,我的不是,夫人就別氣了,氣壞了身子,那可是我的不是了。而且,我還受著傷,萬一一個不小心,傷口有什麽,你可怎麽辦。”

    若萱自知說不過他,於是迴嘴,“我說不過你行不行,好,飯菜都給你準備好了,自己去吃,然後,好好休息,免得你說我害你傷口如何了。我出去,這樣,誰也影響不到誰了,我們都滿意了,多好。”

    “哎,這麽晚了,你去哪兒,再說,你還沒吃飯。而且,我需要你陪著。”

    看蕭廷盡顧著和自己貧嘴,若萱也繼續和他貧下去。“我才不陪你,我覺得,天兒和芸兒,比你可愛多了,我還不如,去找他們。”

    蕭廷這下可不答應了,“若萱,我可是病人,你不能這樣刺激我。哎呦,傷口會疼的,我疼了,你不心疼嗎?”

    “你少來,誰不知道你故意裝疼的,尤其是現在。你自己呆著,我要去找天兒和芸兒,他們倆,肯定比你更需要我。”

    “若萱,別這麽狠心。再說,沒有我哪有他們,你說是不是?”

    聽到這樣不正經的話,若萱還是像從前一樣,臉色一紅,繼而迴嘴道:“每次就知道這麽說,一點新意都沒有。不過既然已經有了他們,正好,讓我擺脫了你。免得有的人,總是纏著我。”

    蕭廷繼續說著:“若萱,你這是過河拆橋。”

    若萱自然不服氣的說道:“是你先提起的,怎麽能怪我,我看你傷口一點不疼,雲崖怎麽用力這麽小,竟然能讓你還貧這麽久。”

    “你怎麽能這麽狠心?”

    看蕭廷扯到了狠心的話題,若萱故作委屈的模樣反問:“難道你不狠心,如果你不狠心,你怎麽舍得我十月懷胎,而且,還是兩次。”

    聽到若萱提起這個,蕭廷狡黠一笑,低聲說:“這可不怪我,這可是,你情我願。”

    “誰告訴你我是情願的?”

    蕭廷一愣,沒料到若萱會有這樣的答案,繼續迴嘴,“據我觀察,自從有了天兒和芸兒,你可幸福了。”

    若萱稍微顯得有些落了下風,仍然不服氣的說道:“這不代表我情願。好了,不和你貧了,你哪裏像阿卑羅王,分明是個喜歡貧嘴置氣的小孩子。好好休息,我先出去。”

    看若萱真的站起來,蕭廷忍不住坐起來,而後捂著傷口喊:“哎呀,傷口好疼。”

    “疼就對了,你活該。”

    “若萱,你好狠的心,你這簡直是謀殺親夫,我可是你相公,你應該溫柔的坐下來,看我的傷口,然後心疼的安慰我才對。”

    這樣的答案,讓若萱忍不住笑了出來。“笑什麽笑,有那麽好笑嗎?”等到若萱終於止住笑,這才迴答他。“非常好笑,而且我才不要安慰你,你不如找這樣的人來好好安慰你。至於我,你是阿卑羅王,阿卑羅王的夫人,如果不狠心點,怎麽夠格做阿卑羅王夫人?”

    蕭廷這下歎氣道:“唉,泄氣,沒想到,終有一日,我蕭廷輸在你唐若萱手裏,真沒勁,唉。”

    憋住笑,繼續說:“拜你所賜,如果不是你,我怎麽會,懂這麽多鬥嘴抬杠的話。”

    蕭廷剛才還一副唉聲歎氣的模樣,瞬間變為笑臉,真是讓人不知道他怎麽變那麽快的。“那為了感謝我教會你鬥嘴抬杠,你是不是該獎勵我,比如說,親我一下。反正房間沒人,我不會介意的。”

    明明是他想,這下,反倒像若萱自己非要親他一樣,因而不悅的答複他道:“誰願意謝你,誰願意親你,我討厭你都來不及。”

    “真那麽討厭我?”

    “當然。”

    這下,蕭廷如泄了氣的皮球,不再說話。堅持了一小會兒,若萱發現,蕭廷似乎真不願意開口了,“廷哥,你怎麽不說話了。”

    “唉,你都討厭我了,我還能說什麽。你還是走吧,讓我獨自傷心好了,最好,傷口疼的我挨不住。唉,被心愛的女人討厭,我蕭廷的一世英名都毀了。”

    看蕭廷這個時候還顧著貧嘴,若萱拿起剛才放在床沿的點心,塞進蕭廷嘴裏,笑道:“這麽多點心,真是塞不住你這張嘴。每次都隻知道貧嘴,我看你這張嘴,什麽時候不能說話了才好,省得去禍害別人。”

    “我哪兒敢禍害別人,最多,也就是你了。”

    若萱撲哧一聲笑,再不答話,鬥嘴,也累了。好半天,才問:“餓不餓,不然,吃飯好了。”

    “好。”

    蕭廷下床,又若萱扶著走到桌前,剛走過去,就聞到一股清香味,可是一看桌子,怎麽全是素菜。“素火腿,青菜,豆腐?若萱,我給你個木魚敲好了,怎麽這麽素,唯一稍微不素的,確實你補身子,我不能吃的。你這不是欺負我嗎?”

    若萱盛好飯,遞給蕭廷說:“吃你的吧,千羽可說了,你這些天,忌酒肉,讓你吃素火腿,還便宜你了。而且,晨兒這幾天太鬧,我也不想吃太油膩的東西,正好,陪你了。好了,趕緊吃吧,吃了休息去,對了,今天你還沒喝藥吧,吃了飯,過會兒我讓忘佳端過來,喝了藥,你正好休息。這幾天我困著呢,不知道千羽是不是在藥裏加了什麽,讓我特別想睡覺,每次撐著精神,可難受了。”

    說著,若萱已經拿起筷子,朝蕭廷碗裏夾了不少菜,看蕭廷的碗裏滿了,這才吃自己的。

    “若萱,我能娶到你,你說是不是上輩子積福?”

    “就知道說好聽的,好了,別顧著說話,趕緊吃,你還受著傷,如果飯菜等會兒涼了,吃著心裏不舒服,那就成我的不是了。”

    蕭廷一笑,終於低下頭,開始吃飯。但是蕭廷的心中,卻全是溫暖。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在最美的時候遇到她,在最愛的時候選擇繼續走下去。其實誓言一直不變,心意也一直不轉。無論何時,他們的心,都在一起。如今,多的隻是更多的理解,和深深的愛意。愛其所愛,戀其所戀,此生,永不悔。這樣的時光,是最幸福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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