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蘭軒

    扶他入房,將他放在床上,對若萱說:“玉質,你出去吧。”

    “姑娘,這。。。”玉質似乎有所顧忌。

    她明白玉質的意思,一笑,“你放心,他都醉成爛泥了,能把我怎麽樣?”

    玉質也確實想不到什麽理由了,隻好出去了。

    若萱將蕭廷平放好,讓他躺在了枕巾上,又替他蓋好了被子。

    倚寒窗,對月想。曾說悲歡共,生死同。一迴眸,一淺笑,如儂癡情有幾人?她坐在床邊,望著這個男人。

    她看他時,不覺得欣喜,卻也沒了苦澀。迴想彼此的字字句句,哪句不傷人?

    人世無常,所有難得,繁華易逝,摯愛難追。迴想今日自己已經淪落至此,不免再次傷心。塵世如此瑣屑,她,真的累了。擰巴孤影伴黃昏,不訴離傷。

    脈脈人千裏,遙隔萬重煙水。

    蕭廷的手,此刻,猛的抓住了若萱的手,若萱想掙脫開,可是卻沒有掙脫開。

    “若,若萱,不要走。”

    聽他這番話,幾近迷茫。

    突然,又聽見蕭廷的喊叫聲,“爹,爹,廷兒不要學武,不要奪得天劍,廷兒隻要和爹娘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若萱這次站起來,“蕭廷,你怎麽了,你醒醒?”

    蕭廷猛的一使勁,若萱被蕭廷硬是拽上了床。

    他們離的很近,幾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你,你要幹什麽?”若萱輕聲問。

    蕭廷的唇突然落在了若萱的耳垂,隨即又溫熱細密的落在頸項。

    她,咬住下唇,蕭廷卻在此刻吻住了若萱的唇。她隻覺得胸口上下起伏,仿佛要窒息般唿吸緊促,終於,若萱閉上了雙眼。。。

    突然,若萱覺得不大對勁,睜開雙眼,看到蕭廷正在褪去自己的衣裳。

    她幾乎是猛的一驚,就起身,要下去。

    蕭廷卻使勁,再次拽她上來。

    若萱剛才僅有的酒力頓時煙消雲散,“蕭廷,你給我起來,你究竟想幹什麽?”

    蕭廷不知清醒與否,卻捏住了若萱的下巴,柔聲說:“這裏是妓院,你說我想幹什麽?你可以和那些男人一起,可以叫我這麽吃醋,那我為什麽不能和你這樣呢?”

    “我沒有,蕭廷你相信我,我什麽都沒做,我真的是賣藝不賣身。”若萱著力解釋著。

    蕭廷仍然說:“看來你不想伺候我了,那我來伺候你如何?我叫你伺候自己的男人都不肯,你怎麽能這樣?”蕭廷的手滑過了若萱的皮膚。

    若萱的眼淚出來了,“蕭廷,我求你,不要這麽做,求你了。”

    蕭廷沒有一絲憐惜。

    若萱簡直覺得蕭廷是瘋了,隻能奮力的反抗。

    卻不想,蕭廷已經按住了她的身體,用力扯開了她的衣服,由於是在妓院,所以若萱的衣裳很是單薄。若萱竭力抵抗著,可還是無濟於事,若萱的衣服不多時被蕭廷扯開,春光盡露。

    “放開我,蕭廷,放開我,否則你會後悔的。”若萱大喊著。

    可蕭廷非但沒放手,反倒借著酒力說:“你最好再喊得大聲一點,這裏可是妓院,我可告訴你,這裏所有的男人都是在幹什麽,不需要我提醒你吧。”說完,便吻了上去,開始是唇,蕭廷一直想讓若萱心甘情願的,可若萱一直想躲開,既然他不能讓若萱心甘情願,那就借著酒力,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好了。若萱的頭一直偏著,不肯教蕭廷得逞。

    “放心,你是我的女人,我能將你怎麽樣?”蕭廷終於放開了手,接著便又吻上了她的唇,蕭廷也在此時脫下了自己的衣裳。。。

    蕭廷放肆的用雙手在若萱身上遊移,那股淡淡的清香,使得蕭廷異常興奮,似乎他在一解自己很長時間的相思之苦。

    不知道為什麽,若萱不想蕭廷這樣,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麽辦。蕭廷的手所到之處都讓若萱覺得異常的酥軟,她知道,隻要自己求蕭廷,蕭廷可以停下來,可是若萱不要,她不要去求蕭廷。

    “隻要你求我,你隻要喊我一聲廷哥,我就饒了你。”蕭廷突然停下來,對若萱這麽說。若萱卻不甘心,她不知道蕭廷為什麽這樣對自己。她更不想求蕭廷,她不要。

    蕭廷見若萱不肯求自己,心中那氣憤的心情讓自己更加的不有所顧慮,加快也加重在若萱身上的動作。

    過於猛烈的動作讓若萱更加的痛苦,但她隻是咬緊牙齒,拒絕做任何反應。她不希望自己被蕭廷看到是這樣的女人。她更不需要去求蕭廷,也許這一刻,在若萱心裏,蕭廷是個卑鄙的小人。

    隻是蕭廷的動作實在太快,那沉重的情欲都快將自己吞噬,情緒過於激動,體內的情欲在酒的刺激下變得更為猛烈,極度的空虛,若萱終於忍受不住了,微微的呻吟了聲。可若萱仍不要求蕭廷,一句也不要。她是個堅強的人,不要做這樣的人。所以若萱仍舊是不開口求蕭廷。

    蕭廷突然揚起驕傲的笑容,似乎達到了目的。可他沒有決心停止,似乎著意於此刻的瘋狂。他也不要管若萱如何了,即使若萱求自己,他也不會停止。

    過於猛烈的動作,催快了這情欲。心跳變得更為急促,若萱終於忍受不下去,呻吟開。。。

    突然的空虛感叫若萱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蕭廷再次得到了自己。可蕭廷,沒有停下自己的舉動。。。

    幽幽的風吹動幔帳,火星熄滅,紅燭流下最後一滴淚,笑情短情長,人自癡狂。

    次日

    她的眉山目水間濃凝不化的,是深深淺淺的憂愁。

    心悸無聲,無聲勝有聲。

    心下一陣淒冷。人生如此,還有什麽舍不得的?

    她起身穿好衣服,淚水順臉頰滑落下來。她對著銅鏡,卻無心梳妝,心中隻覺得痛。他昨晚,都是怎麽對自己的,他都做了些什麽。

    肩上,多了一雙手,她知他醒了。擦了淚,冰冷的說:“你醒了,那你走吧。”

    “我們昨晚。。。”

    “什麽也沒有發生,你可以走了。”她再次重複。

    蕭廷隻是笑,瞬間抓住了若萱的手。“若萱,跟我迴血月神教吧,從此以後,我都會。。。”

    “你對我還需要有什麽承諾嗎?你如果有點良心,你就應該你對我造成了多少痛苦了,你覺得那些痛苦是一句兩句可以解釋的清楚的嗎?不過我想你根本沒有良心,所以你不需要對我解釋任何!”

    “若萱,你明明知道我心裏有你,你心裏也是有我的,對嗎?你也明白,我昨晚不是故意那麽對你的,若萱,我隻是當時醉酒。”

    “你說你心裏有我?”若萱笑了,笑的那樣淒然。“如果你心裏真的有我的話,你會在丐幫門前狠心殺我,你會一次次的傷害我嗎?還有,昨天呢,你羞辱了我多少次,你心知肚明!如果這就是你對我的愛,那我不要這樣的愛,我不要!”

    “不管你如何認為,今天你必須跟我走,必須!”

    “蕭廷,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我憑什麽和你走,有本事,你給我一個理由!”

    蕭廷有些慍怒了,“理由?理由很簡單,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要自己的女人呆在這種肮髒地方,你明白嗎?你在這種地方,我很難受,你懂嗎?”

    若萱搖頭,“就算這些話是真的,我也不會跟你走,因為我有我的事要做,我留下,自然有我的目的,請你離開。我們昨晚什麽都沒發生,你懂嗎?”

    “不可能!唐若萱,我不要你呆在這裏,好,你不肯跟我走是嗎?那我就是拖,我也要拖你出去!”

    蕭廷登時被她激怒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由分說的拖著朝前走,門被蕭廷踹開了,她仍被蕭廷拽著。玉質從房裏聽到聲音出來,看到這一幕,立即擋住他們,說:“你要幹什麽,你放了她!”

    蕭廷猛的對著玉質一推,她被蕭廷推開,但仍然在說:“姓蕭的,你究竟想怎麽樣?你欺辱她還不夠嗎?從前你威脅我,現在你直接欺負她,你都不覺得羞愧嗎?你究竟愛不愛她?如果你愛她,你就應該保護她!”

    “去,把老鴇給我找來!”

    “我憑什麽聽你的,你以為我是你的屬下嗎?”

    蕭廷對著她,大吼道:“我叫你去,你就去。如果你不希望我繼續對她怎麽樣,就給我去!”

    老鴇聞風趕來,見是這樣的情形,問:“呦,公子這是怎麽了?”

    蕭廷仍拽著若萱,對老鴇說:“我想與你談談。”

    老鴇對著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想談什麽?”

    “我要你放了他們倆。”

    “哎呦,公子說笑吧。這怎麽可能,歆嵐可是我這裏的招牌,叫我放她,休想!”

    蕭廷隻是冷笑,冷不丁冒出一句,“如果我告訴你,我是血月神教的阿卑羅王呢?”

    那老鴇聽了,是捧腹大笑,“哎呦,你嚇人呀,我好怕!我呸,什麽狗屁阿卑羅王,你要是阿卑羅王,那老娘還是阿卑羅王一直牽扯不清的唐若萱呢,和老娘玩這招,小子,你還嫩點。”

    蕭廷搖著頭笑,突然從袖口拿出一樣東西,丟在了地上,似乎很是漫不經心的說:“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麽?”

    老鴇撿起來,看了下,突然手一哆嗦,那東西掉在地上,她哆嗦著說:“你,你究竟是誰,為什麽血月勾魂刀在你手裏?”

    “我好像告訴過你了,我是阿卑羅王,是你自己不信的。”蕭廷仍舊在笑。

    “你瘋了,你簡直是瘋了,蕭廷你給我放手,你放開我!”

    蕭廷對著若萱,低聲吼,“唐若萱,你給我閉嘴!這裏沒你的事!我現在隻說一次,你是我的女人,從前是,現在是,永遠都是!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如果你不希望我把昨晚的事公諸天下,你就乖乖的聽我的話!”

    “你。。。你真無恥。”若萱被氣的隻能這麽說了。

    “我無恥?你說對了,我還就是卑鄙無恥。你不是總說我是卑鄙無恥的小人嗎?那我就小人幾次給你看!”蕭廷居然還對著若萱笑。

    那老鴇簡直是驚得一句話說不出來,半晌才說:“好,好,我放人就是了。”她也是怕的,萬一這個人真的是阿卑羅王,可怎麽辦?

    蕭廷滿意的對著若萱一笑,拽緊了若萱,就朝樓下去。玉質也緊隨其後。

    樓下

    隻見蕭廷拉著若萱就朝門外走,一個人卻在此時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這位公子,你可以走,但她不能走!”

    “憑什麽?”

    “憑她歆嵐是這裏的姑娘!”

    “她不是,她,是我的夫人。”蕭廷對著若萱,這麽說。

    若萱慌亂的看著蕭廷,她一下子倒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死瞎子,老子剛才給你臉,你可別給臉不要臉!歆嵐姑娘你留下,趕緊給我滾出去,否則老子對你不客氣。”

    蕭廷笑,但他眼神裏的殺氣很重。若萱畢竟了解他,立即握住了他一隻已經握成拳頭的手,輕聲說:“我求你,不要動手。”

    蕭廷的眼神柔和了不少,而拳頭,也慢慢鬆開了。“好,我可以聽你的。”

    他們剛走了幾步,那男人就揮著拳頭上來了,蕭廷閃開了那人的拳頭,放開了若萱的手。那拳頭差點砸向若萱,蕭廷立即飛身而去,又拉住了若萱。蕭廷這次徹底被激怒了,他的一隻手握住了那人的拳頭,隻一使勁,隻聽見卡擦一聲響,那人立即是哎呦哎呦的叫著。

    “哎呦,二位爺,別動手呀,我們燕春樓,怎麽受得起。”老鴇立即製止。

    “哼,媽媽。這個不要臉的死瞎子非要帶走歆嵐姑娘。”

    老鴇立即明白是為什麽了,滿臉堆笑的說:“這位爺,實在不好意思,這是我同意的。”

    “什麽,他出多少價,大爺我十倍!”

    蕭廷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她不是多少錢能買來的!”

    那老鴇也立即說:“哎呦,這位爺,她以後就不是我們這兒的姑娘了,您哪,也別難過。這樣,我立即找幾位姑娘,把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你們幾個死丫頭,還不快來伺候這位爺。”

    這次,蕭廷才帶若萱離開。

    燕春樓外

    一馬車,停在那裏,蕭廷讓若萱上馬車,自己駕車,隻對玉質說了句“你自己迴丐幫吧,我想你知道該怎麽說吧。”之後,讓若萱上了馬車,一揚馬鞭,駕車而去。

    若萱坐在馬車裏,隻覺得異常顛簸,遂掀開簾子,才發現蕭廷不斷用馬鞭抽打那馬,馬跑的極快,若萱禁不住喊,“蕭廷,你在做什麽?你是不是瘋了,你停車!”蕭廷不僅不理她,反而又抽了那馬匹一下。她隻覺得身子猛一搖,身子向後一揚。

    她再次掀開簾子,“你不停車是嗎?好,那我立即跳馬車!”

    若萱立即要跳馬車,蕭廷此刻才猛地一拉韁繩,馬車停住了。“怎麽,想幹什麽?”

    她立即要下馬車,蕭廷抓住她,“你想幹什麽?”

    “我要下去!我不要跟你去什麽血月神教,我就算是一個人在外麵,也不會和你去血月神教。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希望你能忘了我。我和你既然已經沒關係了,那你就讓我走吧。我就算不去丐幫,也有自己的好去處。”

    “唐若萱,你休想!別說我這次救了你,就算沒有,你也必須和我迴血月神教。從現在起,你不可能從我身邊離開!還有,妓院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你也不可能離開!”說完,他拉若萱再次上了馬車,也再次一揚馬鞭。

    血月神教

    隻聽一聲“籲”,馬蹄子一下子揚的很高,蕭廷跳下馬車,掀開簾子,“下來吧。”

    若萱站起來,正要下來,卻突然覺得走不了多遠。隻覺得腳部很疼,就又坐下了。

    “怎麽了?”蕭廷問她。

    若萱沒理蕭廷,隻是坐著那裏。

    蕭廷已經上了馬車,一下子攬住她,直接抱她下了馬車。

    “蕭廷,你放我下來。我不需要你的幫助!”

    “你能走嗎?如果能,我放你下來!”他反問。

    房間

    蕭廷將她放在床上,對她說:“把快靴脫了吧。”

    “我不需要你管我,我說過。”若萱反複強調著。

    蕭廷現在可沒工夫說那麽多了,直接動手脫掉了他的快靴,他脫掉了那快靴,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腳窠,輕輕用力。

    “疼!”若萱叫了起來。

    “扭了腳,你還亂動。等會兒我叫忘佳拿些藥酒來給你擦擦,再叫忘佳給你找身幹淨衣服換上!”

    “你放我走。”

    “不可能!”

    “好,那我自己走。我就是爬,也要離開血月神教!”

    蕭廷立即抓住了她的手臂,“唐若萱,你給我挺清楚了!我蕭廷絕不輕易為女人出手,既然你讓我出手那麽多次,那你就是我的,你必須跟我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你真是太可笑了!你從前有說過這樣的話嗎?從來沒有!我也最後一次告訴你,我不會屈服的,永遠不會!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唐若萱!除非你死了,否則你休想離開我半步!你在妓院裏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還沒問你什麽呢!”說完這句,蕭廷又加了句,“從現在起,你給我老老實實呆著!”他出去了。

    “除非我死了,才能離開!好,蕭廷,我就死給你看!”

    蕭廷出去後,隻覺得心裏突然一慌,閉眼,遂聽見房間裏一聲沉悶的響聲,登時慌了。

    他立即迴了房,打開房門的那一刹那,刺鼻的血腥味侵入鼻息,他慌亂的抱起了若萱,點了她的穴道,幫她止血,隻見若萱的額頭上有個傷口,他的眉頭蹙緊了,“若萱,你怎麽會這麽傻,我剛才說的都是氣話,你怎麽還真相信。來人,快把殷如墨叫來!”

    “這。。。這下,可遂了你的願,我,也,也還是能,離開,離開你了!從此,我,我和你,再也,再也沒有,半,半點瓜葛了!”說完,她的手放了下來,徹底的放了下來。

    蕭廷握緊了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低聲說:“不,不,若萱,我不許你這麽做,你不可以,我不準你死!”

    一切,不過過眼雲煙。

    滔滔逝水,急急流年。如花美眷,終須散。

    愛到盡頭,覆水難收。

    他徒然的喊著她的名字,一聲又一聲。

    隻恨西風,吹夢成今。

    花開花落,花落花開。少年子弟江湖老,隻恨他朝緣已散。

    雨不稀,雨不斜,願化春風日夕吹,種成千萬枝;

    思何凝,愛何凝,恨字當頭緣終散,生死離別幾時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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