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亮特別的明亮,月光灑在屋內,像是鍍了一層銀光。窗外隱有鳴蟬聲傳來,使得靜謐的夜增添了一絲趣味。


    甄蘊璽的手搭在池漠洲的腰上,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他覺得月光太亮,抬手將窗簾拉上,她卻哼唧了一聲,表示不滿。


    剛才非要拽著他看月亮,她睡了還不讓拉窗簾,是不是越來越霸道了?


    他將她往懷裏攏了攏,她似乎清醒一點,隨口問道:“你迴京通幹嘛去了?”


    他的動作一頓,低聲說道:“處理一些事情,怎麽了?”


    “沒事。”她翻了個身,給他一個後背。


    他從後麵貼上來,抱著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聲問:“睡不著?”


    “討厭,困~”她咕噥一聲,很是嫌棄。


    他不敢再吭聲,就這麽抱著她閉上眼。


    甄蘊璽一點睡意都沒有,池漠洲對她越好,她就越覺得他迴京通是為了和林筱訂婚。


    隻要訂了婚,兩塊地就送給他了,怎麽想都覺得合適。


    她知道他的想法,反正她也是不可能離開的,所以哪怕他結了婚,她也無可奈何是不是?


    不可能!


    他要是真敢訂婚,她不讓他死也得脫層皮,她就不信,兩人相處這麽久,他對她就一點感情都沒有。


    不知幾點才迷糊睡去,今天這晚倒是他比她先睡著。


    第二天,她睡醒之後池漠洲已經出門了,掀起簾角瞄了一眼,原來窗外已經陽光熱烈。


    她複又躺迴柔軟的床上,摸過床頭櫃的手機給荀英姿打電話,問她:“什麽時候能開庭?”


    “有韋律的協助,估計下周就可以開庭。”荀英姿難得聽到她那麽正經的聲音,不由問了一句,“怎麽了?”


    “沒事,隨便問問。”甄蘊璽說罷,又道:“你忙,我先掛了。”


    還有一周的時間,她必須在這周讓池漠洲給她打一針,讓自己別陷入被動之中。


    手機再一次響起,是個陌生的號碼,她隨手接聽,電話裏卻傳來裴學而的聲音,“蘊璽,你把我號碼拉黑了?”


    “沒有啊!”她說了一句。


    既不愛也不恨,哪有必要拉黑?


    兩人同時沉默,因為都想到了,是誰把裴學而號碼拉黑的。


    裴學而先開口說道:“蘊璽,能不能出來談一談?”


    甄蘊璽在這個時候哪裏敢見裴學而?且不說萬一被人拍到,就說她這身體,還是老老實實地在家呆著吧!


    “池漠洲不喜歡我見你,有什麽話還是在電話裏說吧!”


    裴學而的聲音有些消沉,先說了一句,“我不會娶甄情的。”


    “哦,我看到新聞了。”她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並不想聽這些。


    裴學而又說:“蘊璽,我才知道,那塊地就是你甄家的。”


    甄蘊璽笑了,問他:“你就不怕我錄音?”


    “不怕,其實我不想爭這塊地了,但是我不爭的話,對裴氏又交待不過去,所以官司不得不打。”裴學而聲音平靜地說。


    甄蘊璽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學而哥,無論你再做什麽,我都不可能和你再有什麽關係,所以還是該怎樣就怎樣吧!”


    一句“學而哥”偏佛讓他迴到了過去,曾經以為平淡的一生都不會迴憶的日子,竟然令他現在就開始迴憶,他現在多想迴到過去。


    他有些急切地問:“蘊璽,你實話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和池漠洲在一起?他不會娶你的,我承認我和甄情有過關係,但是我可以保證我以後除了你不會有別的女人,你迴來,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甄蘊璽輕笑了,說道:“有些錯,一但犯了就不可挽迴,更何況,我是因為喜歡池漠洲,才和他在一起的,畢竟是京通池少,我想這世上能抵抗住他魅力的女人不多吧!”


    裴學而再一次說道:“他不會娶你的,蘊璽,你和他沒有結果。”


    “這些事,不用你操心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再見,哦不,希望再也不見。”說罷,甄蘊璽掛了電話。


    裴學而見手機被掛斷,一臉的陰沉。他死死地捏著手機,他想對她仁慈,可她偏偏非要讓他殘忍。


    開庭的時間定了下來,就在下周一。


    甄蘊璽忙碌地做著衣服,本想趕在開庭前再賣一批禮服的,誰知最近池漠洲也不知道抽了什麽風,根本就不出去應酬,也不出門工作,天天在家裏陪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次頻繁有解藥的原因,她竟然沒有出現過分嗜睡的情況,所以她不得不開始演戲,如果她剛和池漠洲鬧翻,跟著就得求他要解藥,那還是殺了她吧,太丟臉了!


    隨著甄蘊璽開始露出嗜睡的症狀,池漠洲的臉色就越來越沉,他還以為她能擺脫這藥,萬萬沒想到她還是有症狀了。


    好容易他有一天出門,她趕緊打電話讓荀思晴過來把她做的一堆禮服拉走,她重要的東西,一早就放到荀英姿那裏去了。


    她是隨時都做好離開池漠洲的打算。


    終於,在一次甄蘊璽睡了二十四小時的時候,池漠洲由開始的暴躁,變成沉默,他坐在她的身邊,一言不發,看著她熟睡的模樣,沒了平日裏的狡黠與嬌柔,心裏好像少了什麽似的。


    好容易等她悠悠轉醒,池漠洲迫不及待地給她打了一針。


    緊接著是打針後的纏綿悱惻,然後她又能蹦躂一段時間了。


    打完針,甄蘊璽一反往日的溫柔黏人,顯然不怎麽需要他了,每天光顧著改衣服、做衣服,對他愛搭不理。


    可池漠洲卻比之前更纏著她,恨不得她上個廁所他也得跟著,生怕她丟了似的。


    就這樣,迎來了倍受矚目的官司開庭。


    這個案子不但金風淩和金麗茵來了,林白也來了。


    因為金麗茵在,所以林白並沒有找甄蘊璽,但是看甄蘊璽的目光中,帶著一股兇狠殺氣。


    金風淩表現的更明顯,恨不得想把甄蘊璽給殺了。


    開庭當天,甄蘊璽穿了一件黑底紅花的連衣長裙,搖曳的裙擺顯得她纖腰贏弱,明暗對比的花色為她增添一絲女人的韻味,戴著寬大的墨鏡,也能襯的她嫵媚動人。


    池漠洲一反往日黑色西裝的風格,難得穿了件和她一樣花色的西裝,顯得他風流倜儻,邪魅的讓女人看一眼都想暈倒。


    這兩個人就如此明目張膽地穿著情侶裝在媒體前秀起了恩愛。


    不遠處的荀英姿看到門口因為甄蘊璽而被記者們擠的水泄不通,她長長地歎氣,甄蘊璽就沒長那張低調的臉。


    因為池漠洲陪在身邊,他維護她的意思太明顯,所以記者們不敢問太過分的事,對於之前捉奸在床的事更是不敢提及,隻能問一些不相幹的事。


    但不是所有記者都是這樣,一堆噪雜聲中,突然一個大聲喊道:“甄小姐,你不知道池少要結婚了嗎?”


    池漠洲犀利的目光掃過去,警告地看了那人一眼。


    甄蘊璽也看過去,卻被池漠洲及時擋住她的視線,半攬半推地將她帶進大門。


    “什麽要結婚?”甄蘊璽低聲問了一句,仿佛什麽都不知道。


    池漠洲淡淡地說了一句,“別聽人胡說八道,馬上要開庭了,你少想亂七八糟的。”


    “哦,有點緊張呢!”甄蘊璽微微撅嘴,看了他一眼,眼波流轉,嬌嗔可人。


    他立刻捉住她的手緊緊地握住,低聲安慰道:“就按韋澤銘說的去做,萬無一失,放心吧!”


    “嗯!”她乖巧地點點頭,將目光望向別處。


    不知道他是怎麽做戲做出來這麽真的,連記者都知道他要結婚了,他還在這兒和她粉飾太平?


    池漠洲調侃了一句:“你還會緊張呢?”


    “萬一官司要輸了,你之前輸的兩塊地,我怎麽賠你?”甄蘊璽瞥他問。


    “拿你自己賠就好了。”他在她耳邊低聲道:“陪睡一百年怎麽樣?”


    “討厭,老妖精!”她小聲嘟嚷一句,生怕別人聽到。


    荀英姿在後麵看的胃裏隻倒酸水,得是多恩愛才能做到這麽旁若無人的?她偷眼去看韋律,發現人家目視前方,仿佛什麽都沒看到。


    她心裏暗暗感慨,名律就是不一般,喜怒不形於色已經做到極致。


    裴學而在眾人的簇擁之下走了進來,他看向她,沉默而眸光幽深,似是有化不開的憂鬱和思念。


    池漠洲微微側身,擋在她與裴學而之間,她輕輕地勾起唇,心想他醋意這麽大,以後怎麽接受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到時候不知道得氣成什麽樣,不過沒辦法,誰讓你自己作的。


    甄蘊璽頭也不迴地和池漠洲走進門,看都沒看裴學而一眼。


    整個庭審的過程很激烈,裴學而帶的律師是個有名的律師,四十歲左右,但是比起後起之秀韋澤銘,似乎還差了點犀利勁兒。


    官司雖然是荀英姿打的,但是有韋澤銘的指點,荀英姿也不是之前那個荀英姿,總之現場交鋒讓甄蘊璽都看的熱情澎湃。


    怪不得荀英姿那麽拚呢!法庭上犀利的荀英姿真是太有魅力了!


    在有力的證據和荀英姿強勢的辯護之下,當庭審判甄蘊璽勝訴了。


    此刻甄蘊璽才長長地鬆了口氣,她還是擔心有變故的。


    裴學而徑直走到甄蘊璽的麵前,伸出手說:“恭喜你。”


    甄蘊璽還沒伸手,池漠洲便擋到她的麵前,看向他說:“我替她謝謝你。”


    甄蘊璽卻沒在意他們這邊,而是轉過頭,在人群中找到金風淩,看著他波光流轉的勾起一抹笑來。


    正仇視著她的金風淩,突然碰到她如此撩人的笑,整個人都愣住了,一時之間不知該露出什麽樣的表情。


    不等他反應過來,她已經迴過頭。


    他還在那兒不解地想,她是不是又有什麽陰謀?


    裴學而轉身離開。


    池漠洲帶著甄蘊璽走出門,這次他已經讓人隔開記者,帶著她匆匆上了車。


    她心裏已經盤算著怎樣攤牌了。


    池漠洲心情不錯地說:“官司贏了,我們去哪兒慶祝?”


    甄蘊璽想了想,說道:“聽風小築吧!”


    聽風小築環境優雅,江南菜係,一般人談生意喜歡來這兒。


    “好,聽你的。”池漠洲攬住她,隨意問道:“那塊地你打算賣多少錢?”


    甄蘊璽心裏冷笑,嘴上卻說:“一會兒再說嘛!”


    車子駛進聽風小築,走過曲折的長廊,風吹過兩旁池水,倒是清爽。


    池漠洲定了靠湖的房間,窗外湖波蕩漾,碧葉粉荷,景色怡人,倒是很襯此刻的心情。


    甄蘊璽點了很多的菜,她是按散夥飯的標準點的,他覺得她有些反常,平時她雖然嬌貴,可並不浪費,今日難道因為心情好?


    但是他怎麽沒感覺出來她心情有多好,尖叫歡唿什麽都沒有,笑起來也帶著一絲矜持,這根本就不像她。


    不過很快他又打消了自己這個念頭,因為她一會兒給他喂菜,一會兒給他剝蝦,簡直貼心極了。


    以前她什麽時候伺候過他?好像最後伺候他,也是很久以前了吧!


    現在不都是他巴巴地伺候著她,她不亂發脾氣就不錯了。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把她給慣成了這樣?


    吃過飯,甄蘊璽用毛巾仔細地擦著手,一根一根地擦,好似怕沾染了腥味兒擦不掉似的。


    他好笑地說:“不是戴了手套的?沒汙了手。”還拖過她嬌軟的手聞了聞,說道:“很香了。”又在她小手心吻了一口。


    她收迴自己的手,還是擦,把他剛吻過的地方也擦了,聲音平淡地說:“法院門口那個記者說的是什麽意思?你要結婚了嗎?什麽時候?”


    “那個記者是林白安排的,故意想報複你的。”原來是吃醋了,他好笑地攬過她。


    她卻沒了往日撒嬌的那股勁兒,聲音還是剛才的樣子,伸出纖纖玉指將他推開,又問:“你迴京通到底幹什麽去的?是不是去訂婚了?你什麽時候結婚?我不希望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池漠洲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不對勁,他放開她,麵色沉鬱下來,聲音夾雜了薄怒,問她,“你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說,你要訂婚可以,那我就走!”她看著他,目光清豔逼人,與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這是一個令他陌生的她,他銳眸微眯,一字一句地問:“甄蘊璽,你早就打算好了是嗎?”


    甄蘊璽也勾起一個冷笑,說道:“池漠洲,你想買了我手中的地,然後和林筱結婚,拿了林家陪嫁的兩塊地,這樣三塊地都到手了,你的盤算打的不也挺好?”


    池漠洲勃然大怒,他的手狠狠地拍向桌子,震的杯中茶水灑出來些許,喝道:“甄蘊璽,你就是這麽想我的?”


    “你不就是要這麽做嗎?對我那麽好是怕我的地不給你對嗎?跑到京通去談婚事還想瞞著我,你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是傻子嗎?”她的聲音也不小。


    他額上青筋直蹦,盯著她問:“所以今天這是散夥飯?”


    “很豐盛不是嗎?”她答。


    “剛才那是最後的溫柔?”他問。


    “到底一場歡愛,留點美好迴憶。”她答。


    他冷笑,“你忘了你離開我就沒命了?還想讓我給你一次上迴的教訓?”


    她也冷笑,“上次的教訓夠刻骨銘心,夠我恨你一輩子的,你看到裴學而的下場,就應該知道如果你走了他的老路,我會怎麽選擇。為了活命,我有可能當試驗品,但我不可能當你的試驗品。”


    她站起身,吸了口氣,聲音輕慢地說:“讓讓吧池少!”


    他身形未動,隻是坐著冷冷地警告道:“自己想想,迴來求我時的難堪。”


    她冷笑一聲,伸手去推他,他順勢站起身,站到了一側。


    她拎著小包走了出去。


    他未動,站在窗前看她離開的身影,她頭也沒迴,走的堅決。


    他冷冷地笑,多麽狠心的女人,他竟然對這種女人恩寵無比?簡直太可笑了!


    他就應該把她馴養老實了,呆在他身邊連離開的念頭都不敢有,那才行!


    甄蘊璽揚首挺胸地向前走,這一刻,心雖痛,可更多的還是暢快,這就是一場戰鬥,比的是誰更狠、更絕!


    一輛紅色的車子停在門外,車窗搖下,金麗茵那張烈焰紅唇的臉露了出來,她甩甩長發,做出一個“上車”的動作。


    甄蘊璽坐上車,車子疾馳而去。


    “心情怎麽樣?”金麗茵調侃地問。


    “還不錯!”甄蘊璽長出一口氣,說道:“這世上,永遠都是被甩的人更痛苦。”


    “真沒想到池少居然也有被甩的一天,真夠刻骨銘心的。”金麗茵感慨道。


    甄蘊璽輕輕地笑,說道:“人人平等嘛!他又沒高人一等,怎麽會永遠不被甩?”


    “以後還打算和他在一起嗎?”金麗茵問道。


    甄蘊璽勾勾唇說:“看他表現吧!”


    金麗茵沉默了一會兒,神色認真地說:“甄蘊璽,我勸你別再和他在一起了,他那個人,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你和他不會有結果的,有時候不是家裏的逼婚最可怕,你明白嗎?”


    “什麽意思?”她不解地問。


    金麗茵卻笑了,意思就是:“這世上的好男人多了,你的選擇也很多,找個能娶你的不好嗎?你那麽聰明,應該不會選擇最難的那條路吧!”


    這次輪到甄蘊璽沉默了,不是她選擇哪條路,是她現在隻能走一條路。


    她突然說道:“不說這些了,咱們說點別的吧!你進公司,感覺怎麽樣?”


    “還不錯,我很喜歡。”金麗茵說道。


    “你們公司也有自主研發的藥,有沒有那種有些人吃了沒作用,可有些人吃了卻有害的藥?”甄蘊璽問。


    金麗茵一頭霧水地說:“你說的是副作用嗎?人的體質不同,副作用也是在有些人身上才有的。”


    一看她就什麽都不知道,隻好換種方式說:“上次你給甄情下的藥是你們公司生產的?”


    “我們公司怎麽可能生產這種藥?你不知道?藥是池漠洲給我的,我還以為是你讓他慫恿我給甄情下藥的。”金麗茵說道。


    甄蘊璽震驚地問:“池漠洲給你的藥?”


    “對啊!”金麗茵點點頭說。


    甄蘊璽的心裏有點激動,難道甄情和自己中的是一種藥?


    車子駛進酒店,甄蘊璽往柔軟的大床上一躺,拿起手機給金風淩打電話。


    “喂?”她清麗嫋嫋的聲音響起。


    金風淩陰狠地說:“甄蘊璽,你別落我手裏,到時候看我怎麽弄你!”


    甄蘊璽不理他的話,高傲且霸氣地說:“金風淩,給你一個機會,想要的話,現在就滾到荀氏酒店來!”


    說罷,她掛了電話。


    金麗茵在一旁看著她,沒有說話。


    甄蘊璽看向她問:“利用你有親愛的哥哥,你介意嗎?”


    金麗茵好笑地說:“我很希望你當個渣女,玩弄一下他的感情,讓他好好體驗被渣女玩弄是什麽滋味的。”


    甄蘊璽笑的風情萬種。


    金麗茵別開頭不去看她,哼道:“林白今天盯著你,都移不開眼了,要不是我在旁邊,他人都能坐到你身邊知道嗎?”


    甄蘊璽不在意地笑笑說:“這些男人中,不把我放在眼裏的就雷琰了。”


    “那位’柳下惠’?”金麗茵問了一句,然後說道:“以後我再找男人,一定結了婚再讓他看到你。”


    “結了婚才發現他被我迷住,你不是更倒黴?”甄蘊璽看著他嘻嘻地笑。


    “你個死女人!”金麗茵憤憤地說。


    甄蘊璽看著她問:“怎麽你打算甩了林白?”


    金麗茵冷哼道:“我的婚事由不得我作主,但是我的男人對你念念不忘,這是件多惡心的事啊!”


    甄蘊璽了然地點頭。


    門突然被敲響,金麗茵去開門,金風淩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口,手撐著門,身上西裝微亂,襯衣領口敞開,滿頭大汗,哪裏還有半點英倫伯爵的氣質?


    這是跑來的?


    金麗茵看著他笑。


    金風淩看見自家妹妹,臉一黑,難道在耍他?他麵色邪戾地問:“怎麽是你?”


    “哥哥想看到誰?”金麗茵戲謔地問。


    金風淩剛要發飆,金麗茵就側身讓開門口。


    甄蘊璽靠在床頭,姿態慵懶,黑色大花長裙遮到膝間,露出修長的小腿和晶瑩的小腳。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很快嘛!”


    他此刻已經平緩了唿吸,走到她麵前,露出一個邪美的笑,哪裏還有之前的戾氣,聲音沙啞而性感地說:“美人兒召喚,不要命也得趕過來。”


    金麗茵算是看到她哥平時怎麽泡妞的,白眼翻的要命。


    “坐下聊聊天嘛!”甄蘊璽指了指不遠處的沙發。


    金風淩坐過去,瞪了一眼礙事的妹妹,燈泡當的有意思嗎?你哥泡妞也要在一旁觀摩?


    金麗茵裝傻當沒看見,她可不想她哥把人強撲了。


    此刻,池漠洲坐在鳳華池的小別墅裏,手裏夾著一根煙,煙蒂燃盡了燒到手,仍舊恍然未知。


    阿頌在一旁輕聲說道:“池少,我幫您把煙拿下來吧!”說著,她也不怕燙手,掐著還燃著的煙蒂,給他拿了下來。


    池漠洲冰冷的目光看向她,陰沉的十分嚇人。


    她趕緊低下頭,不敢和他的目光相對。


    “她走了,你是不是很高興?”他的聲音像是夾雜的冰碴子,冷的硌人似的。


    “阿頌不敢!”阿頌輕聲說。


    他冷冷地說:“我想聽實話。”


    阿頌猶豫了一下,說道:“是!”


    他的聲音突然多了一絲狠戾,“她不迴來,你也可以滾了。”


    她嚇的立刻跪了下來,狠狠地磕著頭,求饒道:“池少,求您別趕我走。”


    他神情陰鷙地說:“你以為我是她嗎?你把頭磕破了,我也不會皺一點眉頭的。”他站起身,頭也不迴地說道:“磕夠了就滾吧!她什麽時候迴來,你什麽時候再迴來。”


    他走進書房,看到那條被自己供起來的深藍色領帶,一拳砸到了書桌上,狠狠地說:“甄蘊璽,有本事你就別迴來!”


    張飛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池少……”


    “滾!”池漠洲的暴喝聲打斷他的話。


    張飛撓頭,金少進了甄小姐的房間,池少不想聽嗎?


    甄蘊璽窩在沙發裏,捧著一杯熱牛奶,有一搭無一搭的和金風淩說著無關痛癢的話。


    金風淩看著賞心悅目的她,以往他身邊的女人都是拿著一杯紅酒,也就她,在他麵前喝牛奶,他發現喝牛奶的女人也很可愛,怪不得她皮膚那麽白,那裏那麽大。


    想想就滿心邪念。


    金風淩不悅地看向自家礙事的妹妹,說道:“你沒事做嗎?總在這裏呆著?”


    “沒事啊!”金麗茵倚在牆上,翻翻白眼。


    事實上兩人的對話無聊至極,她聽的快睡著了,撩妹都是這樣式的?那些妹子也太好上鉤了吧!


    這個沒趕走,二號大燈泡又登場了,荀英姿連門都沒敲自己刷卡闖了進來,她本已打算開罵,但是看到屋裏的人,她又閉嘴了,可殺人般的目光卻在甄蘊璽的臉上掃著。


    金麗茵鬆口氣,救駕的總算來了。


    她說道:“哥,咱走吧!”


    金風淩不願意,看向她說:“你先走吧!”


    金麗茵沒說話。


    荀英姿走進門,一臉不打算走的表情。


    甄蘊璽終於發話了,將空了的牛奶杯放到桌上,對金風淩春風般地說:“金少爺,咱們下次再約哦,我朋友有話找我問。”


    金風淩巴巴地說:“晚上有個宴會,要不要一起去?”


    “好呀!”甄蘊璽輕鬆地答應了。


    荀英姿臉色難看的要命,如果這個男人不姓金,她一定把他轟出去。


    金風淩笑了,他站起身,十分紳士地和她告別離開,仿佛之前那個渣男不是他。


    金麗茵和他一起走了。


    兩人剛走,荀英姿就走過去問:“姑奶奶,您又折騰什麽呢?”


    甄蘊璽看著她,直起身坐的規矩,神色認真地說:“英姿,你坐下,我有話和你說。”


    事到如今,她不把一切事情坦白,這事兒也沒法說過去了,英姿畢竟是她最好的朋友。


    荀英姿察覺到她的不同,於是坐下暫且按捺住情緒。


    甄蘊璽麵無表情地把她怎麽中了藥和以後的事說了一遍,荀英姿聽的表情越來越驚訝,臉上的淚水越來越多,等甄蘊璽說罷,她終於忍不住哭叫道:“祖宗,你怎麽不早說?”


    甄蘊璽看著她說:“英姿,你哭了?我多久沒見你哭過了?”說著,她抬手想去擦她的眼淚。


    荀英姿打開她的手,一把抱住她哭道:“你這個混蛋,我還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這麽大的事你都瞞著我,我不會原諒你的。”


    甄蘊璽推開她,說道:“喂喂喂,你別抱著我,我感覺好奇怪啊!我不喜歡女人,隻喜歡男人。”


    “討厭,你怎麽這個時候還不正經?”荀英姿冰冷人設瞬間崩塌,剛才還是刀槍不入的精英荀律,現在瞬間化身為一個普通的二十多歲的女孩子。


    “好了,我真的沒事。”甄蘊璽最痛苦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現在還有什麽痛苦的呢?想來池漠洲應該比她更難受,即使沒有愛,被女人甩了也不爽吧!看著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談情說愛,又失了地,那簡直感覺糟透了。


    荀英姿發泄完,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冷靜下來問她,“你打算讓金家研製解藥?”


    甄蘊璽說道:“金家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我是有這個想法的,但是金麗茵目前接觸不到研發團隊,我還得確定甄情身上中的藥是不是和我中的藥一樣,如果一樣的話,還好辦,可以讓金家用她研製解藥。”


    “你接近金風淩,是想利用他研製解藥嗎?”荀英姿又問。


    甄蘊璽搖頭說:“那倒不是,我隻是沒有更好的人選,他不怕池漠洲,又沒女朋友,很不錯。”


    荀英姿抓著她的手,甄蘊璽抽了半天也沒抽出來,隻好說道:“你別這樣,我好別扭。”


    荀英姿執拗的不鬆手,咬著牙說:“蘊璽,我一定陪你走到最後。”


    “真是受不了你突如其來的熱情。”甄蘊璽覺得好肉麻,她已經習慣荀英姿冷冰冰的。


    接下來甄蘊璽感受著荀英姿的溫柔似水,驚悚無比,內心期盼她趕緊恢複正常。


    夜幕降臨,一直將自己關在書房裏的池漠洲突然打開門。


    守在門口的張飛被嚇了一跳。


    “你怎麽在這兒?”池漠洲眼皮微垂,黑色西裝淺灰襯衣,領帶卻換成深灰,又是一副精英模樣,越過張飛向外麵走去。


    張飛急巴巴地跟上,在他後麵說道:“屬下想和您匯報,金少進了甄小姐房間。”


    池漠洲步子一頓,轉過身目光犀利地盯著他問:“什麽時候的事?”


    張飛趕緊答道:“三個小時前!”


    池漠洲的表情瞬間猙獰,兇狠地瞪著他問:“你怎麽不早說?”


    張飛十分實在地迴答:“您讓屬下滾的!”


    “滾!”池漠洲大步向外走去,簡直就是箭步如飛。


    張飛沒敢滾,跟在後麵小跑地繼續說道:“金小姐一直在房內,後來荀小姐又進去了,然後金小爺和金小姐一起出來了。”


    池漠洲突然停住步子,轉過頭狠狠瞪他一眼,幽幽地問:“怎麽有話不一起說完?”


    張飛很老實地說:“屬下應該先聽池少說完。”


    這意思是,您太急了。


    池漠洲神情不善地瞥了他一眼,出門坐上車。


    此時,甄蘊璽已經換上一件黑色金絲絨旗袍,領口和裙裾包邊用的是白色蕾絲,讓她有一種古典美。


    這次的禮服主題是“似水年華”,主打旗袍係列。


    也算是歪打正著,金風淩身上有種英倫王室的貴族感,剛好搭她這件古典旗袍,可以說兩人走到外麵要多般配有多般配,推銷這個係列衣服,金風淩比池漠洲適合當男模特。


    她光顧著賣她的衣服,根本沒去想池漠洲會被氣成什麽樣子。


    金風淩原本還住在巴山夜雨,因為甄蘊璽,特意搬到荀氏酒店,還把原來的房客趕走,搬到了她的隔壁。


    金麗茵也搬來了,隻不過沒訂到合適的房,便直接搬進甄蘊璽的房間裏。


    金風淩一看到金蘊璽便移不開眼,他偏愛古典美,不論是東方古典還是西方古典,上次那身紅格子旗袍就讓他心動不已,這次的黑色白蕾絲邊旗袍更是令他想執起她的手將人攬在懷中。


    女人,太容易得到便失去了新鮮刺激感,像這樣明明她可能會給你,又不給你,讓他的心一直保持在激動之中的,才更有吸引力。


    甚至,他費盡一番力氣得到她時,那滿足感才會最大,這樣他方才會花更多的精力去寵她一段時間,而不是得到就甩掉。


    “你真美!”他盯著她,目光盤旋在惹人的曲線上,太過露骨。


    有了上次的教訓,他哪裏還敢再對她出言不遜,現在隻想好好哄著,把她哄到自己的床上,到時候還不是想怎麽找後賬就怎麽找後賬?


    金麗茵在一旁看的直惡心,她還是頭一次看到她哥追女孩子,不嫌酸嗎?


    她再看甄蘊璽,對方笑的溫婉,將手伸進了她哥的臂彎裏,輕輕地挽著,兩人相視一笑,走進電梯裏。


    有人酸,有人就吃的下。


    金麗茵在後麵跟著默默反省,自己太沒有女人味了,怪不得林白對她不熱情。


    走進電梯,金風淩一眼看到跟上來的妹妹,不由問了一句,“你不等林白?”


    “他去不去?我不知道。”金麗茵隨意答道,似是對林白一點都不在意。


    金風淩說道:“林白是你未婚夫,你怎麽對他也不上心?”


    “沒準以後就不是了呢!”金麗茵隨口說道。


    金風淩氣結,我管你是不是,能不能別在這兒當燈泡,想在電梯裏偷個香都礙他事。


    終於等到坐上車,金風淩想著在車裏怎麽也能吻吻她吧!結果金麗茵一屁股坐了進來,就坐在甄蘊璽的身邊,三個人坐後麵,擠不擠?像什麽話?


    “你下去!”金風淩很不悅地直言說道。


    金麗茵後知後覺地問:“你說我嗎?蹭個車不行嗎?”


    “你不覺得此刻很礙眼嗎?”金風淩的話也難聽起來。


    “哦,你嫌我礙事吧!等你追到手了我再避嫌,人家甄小姐又沒答應你,你急什麽?”金麗茵斜著眼瞥他說。


    他氣的壓下唇角。


    她繼續說道:“再不開車遲到了!”


    金風淩沉下臉,吩咐道:“開車。”


    車子終於啟動,甄蘊璽側過頭,衝金麗茵勾起一個笑,拋了個媚眼。


    宴會廳外,除了諸多豪車,還有一群群的記者,難得京通那麽多人物都跑來相聚,哪怕采訪不到人,拍個人臉也行啊!


    甄蘊璽挽著金風淩下車的時候,這群記者瘋狂地往前湧,根本顧不得這裏有沒有大咖,拚死也要采訪一下。


    保鏢們將通道攔的嚴嚴實實,記者們擠不過來,隻能大聲問著各種問題,無外乎就是甄蘊璽明明上午還和池少在一起,怎麽下午就挽起了金少的手臂?


    有位記者更是憑著嗓門大的優勢,力壓群雄,叫了一聲,“甄小姐,您是和金少在一起了嗎?為什麽?”


    甄蘊璽望過去,疏懶一笑,張開她的小嘴慢慢地說:“是呀!我換金主了不行嗎?”


    瞧瞧,要不要臉?怎麽就說出這句話的?


    不過沒人敢小瞧她,畢竟手裏握著一塊最熱門的地,之前的小地還能賣一億多,這塊地怎麽也能賣幾億,甄蘊璽身價暴漲,想必這些京通少爺們都得哄著她,想得到她手中的地吧!


    她的這句話已從外麵迅速傳到裏,一群女人往門口湧,想看看今天甄蘊璽又是怎樣的百變造型?


    踹了池少又搭上金少,甄蘊璽已經成為眾千金眼中的典範。


    而對於庶女群體來講,更是笑貧不笑倡,找個有實力的男人,把嫡母和嫡姐踩在腳底下那才叫一個暢快。


    甄蘊璽挽著金風淩的手臂,步伐悠閑地上樓,門口,池漠洲一襲黑色手工西裝,站在燈的暗影處,並不易被發現,他那雙眸格外的亮,幽幽的看著她,情緒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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