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靈石?荊絕扭身看了那白少群一眼,一臉懷疑,這可不是小數目,在天刑宗,莫說外門弟子了,就是親傳弟子,你讓他拿出兩萬靈石,那也是千難萬難的,這人雖看上去最多是個宗門的親傳弟子,真能拿出兩萬靈石?


    還有,荊絕之前打聽過,這雲影步品階在宗門內,其實也就是一套中等偏下的身法,是有些精妙之處,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與兩萬靈石相提並論的。


    想到這裏,荊絕淡笑:“這位兄台,莫要再打趣了,我雖不知道你為何要激我一戰,但我也不是害怕之人,我若今日身體無恙靈氣富餘,與你一戰未嚐不可,但你口出虛言,恕在下難以苟同。”


    “你不信我有兩萬靈石?”白少群道。


    “自是不信!”荊絕仰頭,麵色倨傲,做出那種對說謊者鄙視的姿態。


    白少群不言,一旁的侍女卻是站了出來,聲音清冷,毫不客氣的說道:“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你雲華宗蕞爾之門,豈知我九道宮之底蘊?站在你身旁的這位,乃是九道宮的小少爺,莫說區區兩萬靈石,就是二十萬靈石,我家少爺也是隨手拿來,跟你約戰是我家少爺看得起你,莫要給臉不要臉!”


    荊絕聞言不以為意,本想迴懟幾句,但神識一掃,感受不出那女子修為,想來此女定是高深,也就作罷,畢竟人想要活在世上,還是要識些時務。


    “雲秀,休得無禮!”白少群見荊絕不語,連忙作聲,他心知這荊絕是萬不敢與雲秀叫板的,但他也能明顯的感受到荊絕的倨傲不服。


    那雲秀聞言,將頭扭到一旁,麵露不悅。


    “兄台莫要見怪,這賤婢脾氣不好,休要搭理她。”白少群淡笑,隨即看向荊絕,一臉無奈,旋即從腰間拿出一個儲物袋,徑直丟向荊絕。


    荊絕不知是何物,但也先接下了,一臉詫異的望著白少群。


    “兩萬靈石對於一個煉氣期的修士來說,確實算得上一個天文數字,兄台懷疑我說假話,自是在情理之中,不過在下有沒有虛言,你懷疑不算,我空口白牙說,自然也是不算,這儲物袋裏有沒有兩萬靈石才算。”白少群說著,示意荊絕打開儲物袋自行查驗。


    既然話都說到這裏了,荊絕自是要運轉精神力查看一番。


    片刻之後,荊絕的眼眸閃出一道精光,在那儲物空間之中,一枚枚靈石匯聚,堆成一座小山,那數目可不止數萬靈石。


    白少群察覺到荊絕的異樣,隨即嘴角一撇,一副看鄉巴佬的樣子看著荊絕,道:“兄台可曾看清了?”


    荊絕點頭,不過還是疑惑,也沒再留戀手中的儲物袋,扔還給了白少群,說道:“你既已有這麽多靈石,什麽身法你得不來,為何偏要惦記我這低階身法?”


    “嗬嗬…”白少群淡笑,說道:“雲華宗之名,我素有耳聞,其下弟子我也接觸不少,可他們使的身法與兄台所使卻是有些差異,我想兄台這身法應該是在某處秘境所得而非宗門所傳吧?”


    荊絕低眉,這小子倒是對雲華宗了解得透徹,隨即順水推舟:“兄台當真好眼力!”


    白少群折扇一打,笑道:“那這約戰……”


    “應了!明日此時!”既然對方已經明確了約戰的目的,那荊絕自是不必再擔憂,那兩萬靈石對於他來說,誘惑可是大得很呢。


    “好!爽快!”白少群折扇一疊,一拍手掌,臉上露出喜悅之色,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小玉瓶遞向荊絕道:“這是我九道宮獨門秘製的生愈膏,對外傷極為有效……”


    話剛說到一半,荊絕便抬手拒絕,道:“不用了。”


    “嗬嗬…”白少群幹笑兩聲,說道:“既如此,兄台迴去好好養傷,我們明日再會。”


    荊絕點頭,索性走下比武台,與賈進匯合。


    剛一下擂台,賈進便領著荊絕去將賭鬥金給領了迴來,扣除掉百分之十的黑市抽點,一共拿到了一百六十靈石和一件儲物袋。


    荊絕打算將儲物袋賣掉,與賈進均分今日所賺靈石,可遭到了賈進的拒絕。


    原因很簡單,他靠著荊絕贏這兩場,在外盤贏了不少靈石,所以便不再與荊絕分這賭鬥金的羹,隻將原本就屬於他的一百靈石收了迴來,剩下的儲物袋和六十靈石全都給了荊絕。


    荊絕也不客氣,徑直收了起來,隨即二人走出了黑市。


    白少群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麵露陰邪,身旁的侍女雲秀湊到身旁,問道:“少爺,要不要派人盯住他們。”


    白少群搖頭:“不用,他們明天會來的。”


    “少爺這般肯定?”


    “到這黑市的,大多數都是為了求靈石的,我給他開了一個天價的價碼,他怎能不心動?況且觀他二人不是蠢笨之人,你認為他們敢離開嗎?”


    ……


    荊絕賈進二人隨意找了處酒館打尖,剛一進客房,賈進便來迴踱步,憂心忡忡,時而搖頭晃腦,時而唉聲歎氣。


    “你能不能去你房間來迴晃?你在這晃,不是影響我療傷嗎?”荊絕也是無語,這小子一迴來就這副樣子,問他怎麽了,又猶猶豫豫不肯說。


    賈進也不理荊絕,自顧自在那繼續晃,片刻之後,才突兀的停下腳步說道:“咱們趁夜迴宗吧,不然明天你就沒命迴去了。”


    這來酒館的一路上,賈進一遍遍的斥責著荊絕不該答應約戰,荊絕耳朵都聽出老繭了。


    “哎呀,不就是九道宮的小少爺嘛,我看他修為也不過如此,還怕我贏不了他?”荊絕不耐煩的說道。


    “贏?拿什麽贏?憑你那點拳腳?那白少群修為本在你之上,又有法寶在身,你跟我說你能勝他?”賈進似是有些慍怒。


    “就憑我這點拳腳。”荊絕倒是淡定,說得信心十足。


    “你!”賈進聞言,本想斥責幾句,但見荊絕信心滿滿,又聯想到這小子這段時間給他的驚喜已是不少,搞不好還真藏著什麽絕招沒用,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好,就算你能贏,你以為你真就有命帶著那兩萬靈石迴宗門?不說白少群本人喜歡給人使絆子,就是看到你拿到兩萬靈石的眾人,也不會輕易讓你出城!”


    “咱不是有身上這身皮嗎?”


    賈進聞言,說道:“雲華宗這個名頭是能震懾住一批人,但震懾不住的呢?不要命的呢?那些才是最難對付的!”


    荊絕聽得這話,眉頭瞬間皺了起來,片刻之後,說道:“實在不行,咱們今夜就迴宗吧。”


    “迴?怎麽迴?那白少群先前對你威逼利誘,就是想要你的身法,此時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咱們,現在是我們在明,他在暗處,你敢輕易出城,他就敢命人將你抓起來,拷問身法。”


    荊絕雙眼微眯,道:“那這白少群吃定我們了?”


    “吃定?”賈進冷眼一斜,似是冒出點點寒光,道:“就算是吃定我們,老子也要讓他崩出幾顆牙來!”


    “什麽意思?”荊絕不解,這小子到底想做什麽?不會有什麽極端的想法吧!


    “你別管了,好好養傷,既然你有信心,明天給我狠揍那家夥,其餘的,我來處理!”賈進似是做了什麽決定,隨即走出房門。


    賈進走出房門,荊絕隱隱聽到大富貴,富貴險中求…….


    荊絕搖頭,略顯無奈,不過賈進這小子平日裏鬼點子多,他倒也沒再多問,任由他折騰去吧。


    由於荊絕受得隻是些外傷,靈氣溫養了小半日,也好得差不多了,到了夜晚,賈進又來尋荊絕,說道:“走,跟我去個地方。”


    荊絕也懶得問,隻是跟他在的身後來到一處伸手不見五指的小樹林,夜風唿唿的吹著,卷起地上一片片落葉沙沙作響,遠處的烏鴉嘎嘎的叫不停,好不滲人。


    “這什麽破地方?”荊絕感受到一股涼風入體,雞皮疙瘩都是起來了,急忙運轉靈氣護體才稍有好轉。


    “墳場。”賈進淡淡的說了一句,便先行在前,嘟囔著說道:“應該就是這附近了。”


    荊絕聞言也是無語,這小子神神鬼鬼的不是一天兩天了,想起之前自己剛從凜風洞出來之時,把賈進嚇了一跳,便說道:“你不是最怕鬼的嗎,怎麽這大半夜的跑來這地方。”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賈進一邊說著,一邊不知從哪兒弄出來一個火把,將其點燃。


    說著,捏著火把朝前幾步,左晃右晃,看了幾眼,指著一處小墳丘說道:“就是這兒了。”


    荊絕朝前走了幾步,借著火光,看到了那墳丘之前的木碑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小賈之墓。


    “嘶!”荊絕倒吸一口涼氣,用著驚愕的言語說道:“原來你是來上墳的?”那墓主人姓賈,賈進也姓賈,看來是賈進的親戚了。


    想了想荊絕朝著那墳丘靠近走去,拍了拍那木碑,歎了口氣說道:“小賈,雖然叔叔沒見過你,但我是你爹爹的同門,關係還可以,你在下麵應該知道,明天我們可能有一場惡戰,你一定要保佑你爹爹平安迴宗啊!”


    “你他媽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呢?”賈進這越聽越不對勁,怒罵道。


    “這不是你私生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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