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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蹄聲雷震,相隔雖遠,但一股殺伐之氣如有實質般撞擊著眾人的心胸。那小姑娘將身子一縮,隻露出了半邊臉龐,瞪圓了眼睛偷偷望向門外,又是好奇,又是害怕。除了那獨自盤坐一角的劍客外,其他人盡皆立起,相互交換著驚疑的眼神,大雨如注,山路濕滑,是什麽人如此大膽縱馬奔馳?有幾個腦筋靈活的商人麵色如土,雙腿戰抖,差點當場嚇破苦膽。


    風更猛,雨愈疾,一股緊張不安的氣氛在大廳上彌漫。胡小毛手心冒汗,低聲問:“師叔,是什麽人來了?”莫天風搖搖頭,顯然也猜不到來者的身份。


    那隊人馬來得好快,數息間便奔到祠堂門外。隻聽戰馬嘶鳴,鐵甲鏗鏘,來人一一躍落馬背。砰的一聲,祠堂大門被擊成碎片飛散,電光閃爍間,一隊身穿盔甲的武士大步邁過門檻,魚貫而入,迅速排成一個三角形的陣勢,對著廳堂直插過來。他們如同地獄的使者,一律身穿黑衣黑甲,一雙雙冷酷銳利的眼眸不帶任何情感,任憑暴烈的雨水抽打著岩石般的臉龐,眉頭也不稍皺半分。他們大約三十人左右,步伐整齊劃一,訓練有素,手中的兵器鋒利雪亮,散發出強烈殺氣。一時之間大廳上針落可聞,隻聽見雨地裏響起“嚓嚓”的腳步聲。


    一名商人終於承受不住恐懼的壓力,雙腿一軟,咚的坐到地板上,嘶聲叫道:“怒風甲士!他們是怒風甲士!”


    東方長河等人麵麵相覷,心中掀起狂瀾,今夜居然會意外遇上八大山寨之一的怒風寨死士,這迴有麻煩了!傳聞怒風寨一向隻做大買賣,對普通的商販行旅不屑一顧,可今夜聚在大廳上的人,似乎都沒有夾帶奇珍異寶,不知道怒風寨的人為什麽夤夜冒雨來此?那些商人雖然自問不夠資格驚動怒風寨的人馬,但碰上了殺人如麻的強盜,誰不是驚駭欲絕,連唿倒黴?隻有那獨坐一角的劍客,握劍的手平穩如常,唿吸頻率甚至沒有絲毫變化。


    轉眼之間,怒風寨的黑衣甲士已利落地打碎門窗,帶著風雨潮水般湧入大廳。為首的黑甲大漢舉手做了一個手勢,所有人仿佛聽見戰鼓指揮一般,同時停步站定,凝視前方,脊背挺拔,氣勢沈凝如山,盔甲上的雨水滴落在地,滴答有聲。眾人倒吸一口冷氣,令行禁止,進退如一,好可怕的一支隊伍啊!


    為首的大漢身高近九尺,渾身肌肉鼓凸,單手提著一根布滿鐵釘的狼牙棒,像是一頭人形的猛獸,眼裏燃燒著瘋狂的戰意。他環目一掃廳裏的眾人,仿佛是在俯視著一群渺小的螞蟻,冷冷地宣告:“是女人的乖乖站出來,是男人的統統滾開!否則,殺無赦!”


    東方長河、周子歡等無不大怒,文人以骨氣立身,武人以麵子立足,他們或出身世家,或是名門弟子,平常行走江湖誰都要讓他們三分,何曾被人如此瞧不起過?尤其是聽對方的語氣,似乎要擄掠婦女,他們怎可能聽任東方燕落入魔掌之中?


    周子歡冷笑道:“你以為自己是朝廷命官呀,好大的口氣!單憑你怒風寨的名頭,還不夠資格指揮我武當弟子!”


    那黑甲大漢居高臨下地望著周子歡,喝道:“我管你是少林還是武當弟子,不滾開隻有碎屍萬段的下場!”手中的狼牙棒往下一頓,地板應聲凹陷,周圍三尺方圓的青磚上盡皆布滿裂紋。


    東方長河朗聲笑道:“閣下如果以為單憑一身蠻力就可以懾服我等,則未免太過可笑了!在這大廳之上,除了武當弟子,還有衡山兩位大俠,以及我東方家的鐵衛,真要打起來你們未必能贏!”


    那黑甲大漢不禁一愣,武當、衡山兩派加上東方家族的實力,即使是狂傲任性的老大在場,恐怕也得掂量一下開戰的後果。怒風寨雖然能稱霸一方,但畢竟不如這三大門派的實力雄厚,一旦遭受他們的圍攻,十有**要在江湖上除名了。他四肢發達,頭腦並不簡單,心念急轉,沈聲道:“想不到在這荒村之中,聚集了這麽多的高手,我怒風寨失敬了!不過我們奉了仇老大的命令,凡是要離開湖南的女人一律暫時扣押,等仇老大過目之後才能放行。若有得罪之處,尚請見諒!”


    東方長河皺眉問道:“離開瀟湘的女人成百上千,怒風寨仇寨主到底要找什麽人呢?”


    那黑甲大漢道:“妖婦李雁兒近來在湘桂一帶出現,被人發現後已經喬裝潛逃,此事傳得沸沸揚揚,閣下定有耳聞。我怒風寨身為江湖一員,決不能讓妖婦從我們的地頭上逃離湖南,已在湘贛交界的山林中密布眼線,斷絕了她翻山越嶺竄逃的可能。我們山寨裏隻有仇老大見過那妖婦,所以不得以出此下策,任何女人路過此地均須由他親自驗明正身。仇老大有言在先,寧可抓錯一千,不可漏過一個!”


    眾人恍然大悟,才曉得他們興師動眾為何而來。李雁兒十幾年來能躲過無數人的追殺,至今仍不知所蹤,易容換形的本領已出神入化。如果沒有親眼看見過她的相貌體形,即使是眼神銳利的內家高手也根本無法揭穿她的偽裝。怒風寨的方法雖然非常麻煩,不過卻相當有效。隻要李雁兒想取路逃往江西,就過不了怒風寨這一關。


    胡小毛暗暗搖頭,這麽多大男人為難一個女人,丟臉也算丟到家了,偏偏這人沒有自知之明,在此大吹大擂,臉皮真夠厚的。忽聽跟前有人低哼了一聲,甚是不滿,抬頭一看,原來是抱著那小姑娘的中年男子,不知道為何神色不愉。胡小毛心中訝異,難道有人和自己一樣同情李雁兒嗎?


    東方長河正色道:“我東方長河以家族的名譽起誓,我們一行之中決沒有人易容喬裝,更沒有人與李雁兒有任何關聯!”李雁兒是江湖公敵,誰敢包庇維護她就是身敗名裂的下場,東方長河深明其中厲害,馬上鄭重聲明。


    那黑甲大漢道:“東方公子的話我自然不會懷疑,”語氣一頓,盯著紅衣如花的東方燕,“不過令出如山,我不能違背。請這位小姐即刻隨我迴山寨一趟,必須要仇老大點頭才能放人通行。”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東方燕叉腰罵道:“你這大狗熊,誰要跟你迴什麽臭山寨?本小姐愛來便來,愛走便走,我才懶得理你呢!”東方長河臉色鐵青,如果讓對方把自己的妹妹帶走,不單是東方燕的清白日後遭人詬病,更重要的是東方家族名聲受損,這個責任誰背負得起!伸手輕按東方燕的肩頭,一字字道:“你怒風寨想要把人帶走,除非我東方長河倒下了!”


    周子歡二話不說拔劍在手,大聲道:“誰敢動東方小姐一根頭發,我周子歡第一個不答應!”擺開一副英雄護美的架勢,慷慨凜然,無畏無懼。東方燕衝他甜甜一笑,以示鼓勵,然後斜睨了遠處的莫天風一眼,冷若冰霜,暗惱他無所表示。莫天風無奈地撓撓頭皮,心中暗歎,女人真是難纏啊。


    那黑甲大漢臉色一沈,猛的舉起手中的狼牙棒。他身後的甲士同時舉起手中的兵器,跟著他齊聲大喝:“怒風!怒風!怒風!”三舉三喝,兵甲鏗鏘,雄壯的巨聲幾乎要把瓦頂掀翻,震得眾人耳鼓嗡嗡作響。喝聲一止,如林的長槍斜指向前,眾甲士眼中充血,重心前傾,隨時做好出擊的準備。無邊的殺氣從陣勢中湧出,令大廳的溫度驟然降低。怒風甲士都是從戰場上生還的幸存者,殺人盈野,心狠手辣,凝成的殺氣比任何高手更冷更濃,如果膽子不夠大,恐怕就被嚇得手腳酸軟,任憑他們宰割了。


    眾人見了這等無堅不摧的氣勢,手心都捏了一把冷汗。那些商人趕緊閃到大廳邊緣,以免無端卷入爭鬥旋渦,被人誤殺。莫天風略一猶豫,也拉著胡小毛走開。


    胡小毛不解地低聲問道:“師叔你幹嘛不去幫忙?”莫天風神秘一笑:“等一會你自會明白!”


    那黑甲大漢厲聲道:“瀟湘邊境,唯我獨尊!我對你們客氣,可不是怕了你們!話以至此,你們若是不肯聽令,此處祠堂就是爾等的葬身之地!”


    周子歡喝道:“廢話少說,看劍!”腳步一滑,三尺長劍嗤的刺去。這一劍原本應該平刺眼睛的,因為對方身材太高,不得不自下往上挑起,劍尖指向咽喉。這一抹青光在空間劃過,似夢似幻,卻挑起殘酷的殺機。


    那黑甲大漢乃怒風寨的二頭目劉三霸,平生殺人千百,見敵劍直奔要害而來,眼中反閃過幾分輕蔑的神色,突然張口暴喝:“殺!”手臂一抬,叮的擋住長劍,身後同時伸出兩杆精鋼長槍,迅如電閃,從他腰側外直刺向前,槍尖上風雷聲動,勁力十足。怒風寨死士配合多年,攻守自成一體,專門練有對付武功高手的招數,秉持以多打少,攻其不備的原則,力爭一招傷敵。


    周子歡被對手的一聲暴喝震得胸口微悶,劍勢一緩,刺在劉三霸的護臂鐵甲上,火花四濺,竟傷不了他分毫。長劍還不及收迴,忽見紅纓晃動,躲在劉三霸身後的怒風甲士出槍夾擊,來勢非常迅猛,出乎意料之外。危急關頭,身旁劍風颯響,一把長劍後發先至,劍身左右橫拍,當當兩聲震開鋼槍,卻是趙陽見同門身處險鏡,立即出劍增援。如果他動作稍慢半分,周子歡在猝不及防下必受重傷。


    劉三霸沒想到百發百中的殺局被人破壞,怒氣上揚,大喝一聲“疾!”提起狼牙棒,唿的攔腰橫掃身前的對手,來勢駭人,勢不可擋。他身後的甲士聽到號令,挺槍虛刺,唿喝有聲,同時跟隨首領踏步向前,像是一堵移動的鋼鐵城牆,向對手擠壓過去。


    眾人眼見陣勢發動,亂槍飛舞,大有無堅不摧的勢頭,無不替東方長河等擔憂。


    壓力突然大增,趙陽、周子歡首當其衝,仿佛被怒潮拍擊,衣發向後飛揚,霍然有聲。趙陽長劍抖動,在身前劃出一個個劍圈,抵消敵人的氣焰,低喝道:“太極劍陣!”周子歡會意,手中長劍變招,足下暗踩八卦方位,與師兄並肩布陣,攜手接下劉三霸的猛攻。隻見雙劍齊飛,使出劍法中的“粘、卸、虛、圓”四字劍決,如水流無定,如日月輪轉,如春蠶吐絲,先卸去狼牙棒剛猛的氣勁,再發出無形的劍氣纏繞束縛,力圖以柔克剛。


    劉三霸將狼牙棒舞得唿唿有風,大開大闔,仿佛在戰場上衝鋒陷陣,招數簡單而兇猛。他身披堅甲,練有護體硬功,加上有身周的怒風甲士配合,根本不用費心防守,所以勇往直前,如惡虎下山,咆哮抓狂。周子歡、趙陽劍術雖然精湛,善於捕抓對手招數中的破綻,但劉三霸十分狂暴勇猛,逼得他們出劍時小心翼翼,以免被對手的狼牙棒砸斷了配劍。好在劉三霸也有點忌憚武當劍法的精妙,不敢脫離陣勢的掩護,獨自衝得太猛。


    東方長河見武當雙劍抵住了敵人的攻勢,自然不甘人後,一聲清嘯,衣袖中滑出兩柄弦月形的兵器,雙手分握護柄,迅速斬向迎麵刺來的鋼槍。他手裏的奇門兵器是東方家特有的驚月雙輪,通體雪亮,削鐵如泥,護柄上還鑲嵌有八顆晶瑩璀璨的寶石,一施展開來,仿佛明月破空,陡然映亮了昏黑的大廳。原來這些寶石並非是裝飾用的,而是利用它們折射光線的特性,用強光刺激敵人的眼睛,使對方暫時失去辨別物體的能力。雙輪一出,強光突然乍現,攻到近前的怒風甲士果然不及防備,本能的閉上眼睛,組成的槍陣有一瞬間出現了混亂。


    東方長河運勁於臂,雙輪看準空擋飛斬而下。“喀嚓”、“當啷啷”兩聲,兩柄槍頭被驚月輪斬斷,墜落地麵。東方長河順勢一記彈腿踢出,砰的踢中一人的胸口,護胸鐵甲立時凹陷。就在這時,三柄鋼槍從兩側猛搠過來,分刺他上中下三路,攻敵之必救,不讓他再乘機傷人。東方長河隻得吸氣後掠。敵陣同時變換,斷槍之人退後沒入陣中,兩名生力軍搶上前排,一樣的兇猛矯健,槍出不迴,直刺過來。


    東方長河依仗兵器之利斬斷敵槍,手腕被震得生疼,見對方前進的腳步絲毫不亂,繼續揮槍急刺,頭皮不禁發麻。他的驚月輪屬於短兵器,利於近身交鋒,最怕這種以硬碰硬的打法,尤其是對方的陣勢固若金湯,根本不給他貼身進擊的機會,一身武功完全沒有發揮的空間。他剛才踢那一腳已用上了八成功力,可是竟然沒能把對方擊斃,可見這些怒風甲士不單身上的護甲非常堅固,體魄也勝過常人許多,對付起來極為棘手。


    東方長河轉念間身側人影閃動,金刃破空,將攢刺的鋼槍一一封擋攔下。原來那四名東方府的鐵衛一看到少主人後退,立刻抽出兵器搶上解圍。他們四人都是久經磨練的高手,相互之間頗為默契,不動手則已,一動手全力以赴。隻見兵器交擊,火星飛射,令窗外縱橫的電光相形見絀。


    東方燕也亮出兩把彎刀,刀光飛閃,緊跟在鐵衛身後衝上。因為她不是男子,沒有資格習練家傳絕學“驚月心法”,所以自幼練的是彎刀而不是護手雙輪。她的刀法吸收各家所長,注重輕靈變化,遠看紅衣雪刀,剛健中尤顯婀娜,姿勢甚是優美動人。東方長河一退即進,有意護在妹妹身旁,驚月雙輪與敵槍鏗鏘交觸,驚心動魄。


    尹天雲悄悄按劍退出丈外,略微惱怒地望了莫天風一眼,既驚且疑,這個師弟到底在想什麽?這種時候他袖手旁觀,是不是想用借刀殺人之計?如果戰況不妙的話,隻有孤身逃走了,正好利用黑夜雨急的好處掩蓋蹤跡。


    雙方人馬正麵交鋒,勁風大作,兵器撞擊聲尖銳刺耳。旁觀眾人不得不掩耳靠牆,盡量遠離戰圈。


    胡小毛跟著眾人退後,背心微涼,被飄飛的雨水打濕了衣服,鼻端忽然聞到一陣極淡極純的幽香,斜眼望去,竟是那兩個捕快擠了過來,有意無意地站在他身旁。胡小毛心中奇怪,忍不住地打量這兩人幾眼。對方立生感應,其中年長之人雙目下垂,眼睛深處陡地暴射異芒,直刺入他的心底。胡小毛心口如受錘擊,血液幾乎凝滯,嚇得急忙轉頭他顧。


    隻見怒風甲士步伐堅定,組成的鐵陣緩緩向前移動,有一種碾碎一切擋路物體的攝人氣勢。在銅牆鐵壁麵前,東方長河等人的攻擊如同拍打礁石的浪花,幾乎沒有什麽作用,無法給對方造成致命的傷害,逐漸落在了下風,節節敗退。如果單打獨鬥,自然是東方長河一方占優,但此刻集體作戰,他們的長處完全發揮不了。反觀怒風甲士,對整體作戰的戰術掌握透徹,運用熟練,加上兵甲之利,創造出有利自己局麵,反而牢牢把握了主動權。


    眾人看著怒風甲士占據了上風,不由得驚恐交加,萬一東方長河等人血戰落敗,自己一行就失去唯一的憑仗,小命難保啦。


    忽聽劉三霸大喝一聲“去!”鐵陣隨即再起變化,站在最後兩排的甲士分從兩側搶出,一左一右包抄而上,如同陣勢中伸出了一雙黑色手臂,對對手形成包圍之勢。一旦兩頭合龍,東方長河等將完全陷入包圍之中,腹背受敵,形勢更為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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