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解決了。”


    約莫半個時辰,喬牧於櫥窗前,跟法哈蒂表了個結果。


    法哈蒂望向他,從兜裏掏出了一張銀行卡。


    將其擱在桌上,推至喬牧的方向,他說:“很久之前,我腦海中就有了一部關於中東的史詩,看來是沒有希望了。”


    喬牧看了眼,問:“這是簽約金嗎?”


    法哈蒂攤開手,示意說道:“是的,都在這裏。”


    他伸出手,摸著那熟悉的銀聯卡,感慨說道:“你的工資,都已經派發完了嗎?”


    法哈蒂的手,環抱於胸前,瞪著大眼睛,靠著座椅,較真地說道:“嘿,那是我應得的工資。”


    “哥們,我不是那意思。”喬牧有些哭笑不得,他說:“隻是想問問,你是否還有些沒能解決的,我看看能不能一塊幫你處理了。”


    “沒了。但是我由衷的希望,五月份的戛納,能見到你的身影。”


    “有時間,我會過去的。”


    “但願能看見你。”


    “但願。”喬牧沒有看他,而是望著窗外。良久,他伸出手說:“說再見吧,我的朋友。”


    法哈蒂站起身子,他握住喬牧的手,給了個擁抱,說道:“再見,我的朋友。”


    說完,他慢吞吞的將書籍、手機,以及鑰匙等家夥,都一一放入旅行包中。顛了顛,搭在肩上,他說:“說實話,我很喜歡這座城市。但是,我得走了。”


    喬牧點點頭,微笑道:“再見。”


    法哈蒂沒有繼續客套,而是禮貌的微笑,轉身就走了。


    喬牧坐下,靠著大冪冪的肩膀說:“那哥們的電影審核沒過,氣的解約了。”


    大冪冪推開他,聽嫌棄地拍拍自個的肩膀,說道:“關我什麽事?”


    “我這不給你翻譯,你能聽懂?”


    “我又不在乎。”


    “……”


    喬牧無話可說,捂著額頭,極度鬱悶。他說:“算了,迴去吧。”


    大冪冪不急,悠哉地說道:“先買單。”


    “什麽?”喬牧有些驚訝,自個買單?


    他望向門口,法哈蒂的背影已然消失不見。那家夥走之前,可沒有買單來著……


    離開之際,大冪冪問:“他為什麽要解約?”


    大環境、態度,亦或是感性?


    說不清,喬牧說:“既然都沒本事,不如各走各路。”


    “哈,就你有本事咯?”大冪冪握住他的手,十指緊扣著,笑嘻嘻地說道。


    “我的本事,你還不清楚嗎?”


    “你哪有本事?”


    “嗬,嘴硬。今晚上,讓你見識我的新本事。”


    ……


    鬆江,彌漫著老東海的風情。


    這兒有著十裏洋場的繁華,也有石庫門裏弄的市井。置身其中,恍若隔世般穿越時空迴到30年代燈紅酒綠的舊東海。


    亦有黃包車、有軌電車、老爺車穿梭在灰白色的街道中。


    黃浦江,外白渡橋,天主教堂,都曾見證過,一幕幕的亂世愛情。


    如今,這卻成了影視基地。


    鄭慡,熱巴,詩楊最出色的兩位小花,就在其中忙碌著。


    這倆家夥逛街、擼串,看電影都黏在一塊的。


    故而,喬牧來探班時能瞧見這倆位聚在一塊,卻也覺得理所應當。


    他喊了聲,說道:“呦嗬,擱一塊聊天呢?”


    熱巴迴頭一瞧,眼中閃著光,說道:“喬牧,你來啦?”


    “探探班。”


    喬牧瞅瞅,這狹小的休息室中,就一張小桌子,以及兩張躺椅。


    桌子上,還擺著幾盒精致的小菜,碗筷都尚未動過。


    他朝著那倆走了過去,拍拍熱巴的肩膀,說道:“挪挪,我坐坐。”


    熱巴很自覺,她衝著邊上挪著,騰出半張椅子,說:“你來做什麽?”


    喬牧靠著她,坐下說道:“探班啊。”


    熱巴的腦袋,左右擺了迴,問道:“你空手來的?”


    “誒,我來探班,非得給你來吃的嗎?”他笑了聲,揉著她的腦袋說。


    熱巴說:“別人來探班,都有帶吃的。”


    喬牧指著桌子,說道:“這一桌的飯菜,還不夠你吃的啊?”


    “不一樣。”熱巴嘟著嘴,低聲地說道。


    “有啥不一樣的?”他問道。


    “唉,你不懂。”那丫頭唉聲歎氣,搖搖頭說道。


    “啪”的一聲,喬牧衝著她腦門,就是一掌。她的那點斤兩、深淺,自個清楚地很,她跟自己裝什麽高深?


    隨後,他望向鄭慡,問道:“小爽,你怎麽到這邊來了?”


    “我也是探班啊。”鄭慡往前躬著身子,笑的很討人厭。


    “你的戲結束了?”喬牧瞥了眼,很煩這家夥。


    “沒,跟著進程走,估計還得一個多月。”


    “誒,你有病啊?你的戲都沒結束,還有工夫跑這邊玩?”


    “我趁休息的功夫,跑來見見胖迪都礙著你了?”


    鄭慡也毫不示弱,句句都刺耳,怕是清早沒吃藥,渾身不自在,找收拾。


    “別看我,我都不知道你們說什麽。你們先聊,我吃飯。”熱巴看著喬牧那眼神,覺得自個挺冤枉,她是真心聽不懂。


    她起身將躺椅讓給了喬牧,自個蹲在地上,全心全意的擱在食物上。


    “誒,你拍戲休息呀?”


    喬牧杵著臉,眯著眼睛打量小爽。


    那家夥穿著灰白的格子裙,過膝的黑長靴,怎麽瞧,都不像是拍戲的狀態。


    可是,她臉皮賊厚,說道:“是啊。”


    喬牧嗤笑了聲,說:“我隱約記得,你拍的叫什麽《翡翠戀人》對嘛?”


    “記性挺好的。”


    “好。”


    他挺直身子,露出鄙夷的笑容,就那家夥的智商還能晃點自己?心中,莫名的湧起優越感,就像是大冪冪常常俯視自個和詩施一般,那感覺特好,源自於智商上的碾壓。


    他說:“你那個戲的導演,覺得賣點不足,於是給你加了穿越的戲份,對嘛?”


    鄭慡說:“傻了吧唧的,哪能啊?”


    喬牧抽了抽嘴角,這家夥就不能敬業點?他說:“唬誰呢?你穿著過膝靴,那是去給杜月笙表演t台秀的啊?”


    “啊?啊——這個好,民國的t台秀肯定好看。”鄭慡尬笑兩聲。


    喬牧無語,他說:“嗬嗬,你吃了沒?”


    “沒。”


    “那你迴去吃飯。”


    “下逐客令?”


    “你是哪門子客人?臉皮真厚,給我打哪來迴哪去。”喬牧瞅了兩眼,那家夥莫不是厭食症,愈發的瘦了。


    看看那身子骨,真是我見猶憐。


    看看那大腿,真是白。


    許是春天的緣故,喬牧的心境極其不穩,飄著空中,蕩來蕩去的,將可恥的欲望,全都引誘出來了。他意識到這點,急忙端正神情,免得豬哥表情落在這倆妹子眼中,那會毀形象的。


    他沒理會鄭慡的話,而是道貌岸然,以中正平和的腔調說:“飲食,最講究規律,你這樣會餓壞身子。怕長胖就多吃點低脂肪的,多餐少食,控製好。絕對不能不吃。”


    “誒,老哥,你有沒有聽完說?”鄭慡有些不滿的迴應。


    “咋了?”


    “我跟胖迪湊一塊,就是吃飯的。”


    “吃飯?”


    “咋的,不能吃啊?”


    吃的話,喬牧自然不介意。隻是他此次前來探班,也沒多久,估摸著幾十分鍾就得走了。即使他的時間多,可熱巴得拍戲呢。


    有那明亮亮的電燈,他倆還如何卿卿我我,你儂我儂?


    他的那顆心,顫了顫,說道:“乖女兒,你老實交代,跑這邊來做啥的?”


    鄭慡抬起頭,盡量維持禮貌的微笑,她說:“喬牧,你再瞎嚷嚷,我肯定會整死你的。”


    “咋整?”


    “你想咋整,我就咋整,姐姐我可好說話了。”


    “港片,你有看過吧?就按照西門慶的套餐來。”喬牧憋著笑意,瞅著她。


    怎知,她問道:“他咋死的?我記得,他是被武鬆從樓下,扔下去摔死的。”


    “小爽,人醜就多讀書。”他捏著拳頭,擱在唇前,已過來人的身份勸說著。


    鄭慡一愣,她問道:“不是嗎?”


    “不是。”


    “胖迪,西門慶怎麽死的?”


    “啊?”熱巴仰著腦袋,茫然地看著她。


    冷不丁的,就談起了水滸。可就是西遊記,都沒能看完,白龍馬叫啥名都不清楚,還能記起西門慶的死法嗎?


    她握著筷子的手,戳戳腦袋,迴想自己的知識點。她鼓著嘴,說道:“好像就是被武鬆殺的,叫什麽白玉樓。”


    “一派胡言,蘭先生聽了都得氣死。”他搖搖頭,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說:“你們呀,多讀書懂嗎?”


    鄭慡看他來勁了,就說:“呦?我本科,老弟。”


    喬牧挑挑眉,眼皮抽搐兩下,有些無語。他說:“你好煩,你不迴去拍戲呀?”


    鄭慡說:“我剛剛從京城迴來,下午的戲份。”


    “京城?”


    “我有部戲,就是那個《寂寞空庭春欲晚》召開發布會了。導演找到我,讓我去配合宣傳。”


    “這樣呐。誒,你還是很煩,你都簽到我公司了。宣傳的戲,是前公司的;拍的戲,還是前公司的。你能麻溜點,速度拍完嗎?”


    被討厭的時候,唿吸都是錯的。


    鄭慡就感受到這點了。她說:“這能賴我嗎?慢一些,快一些,你得跟導演說去,跟我說有啥用?”


    “你自個不努力,跟導演說有用嗎?”


    “我,我就是要求加班,導演和其他人也不幹啊。”


    “算了,不跟你計較。”


    “我還不跟你瞎嚷嚷呢。”


    “嘿,我不生氣。本爸爸,原諒你的任性。”喬牧昂首挺胸,摸摸下巴唏噓的胡茬,說道。


    “你簡直……”鄭慡站了起來,手指指著他的腦袋,正欲發飆,轉念一想。她再度坐下,笑著說:“嘿嘿,老弟,你以為老姐會被你氣走嗎?”


    “你厲害。”喬牧不爽,卻不得不給她豎起大拇指。


    她說:“誒,老弟。你過來做啥的?”


    喬牧僵住了,他說:“厄。我說,我來告訴熱巴,新戲的拍攝時間你信嗎?”


    她來了興趣,說道:“什麽戲啊?”


    喬牧有些意外,他問:“熱巴沒告訴你嗎?”


    “戰狼?那電影賊討厭,直男癌晚期,沒救了。”鄭慡說道。


    喬牧笑笑,不予否認。畢竟,那部電影確實有著直男癌的傾向,但是誰在乎?


    電影是娛樂產業,為滿足人精神需求的商品。


    黑格爾言:存在即合理。


    電影的賣點,以及元素,都是服務項的。暴力,血腥、鹹濕,都是為了滿足觀眾的需求罷了。


    尤其是國內,有些不合理,不該存在的電影,也都上映了。


    喬牧笑笑,他說:“跟你說了,你到底吃不吃飯?”


    鄭慡問:“怎麽了?”


    他說:“吃完就滾。我有事要跟熱巴談,很重要的,不方便你聽。”


    “不適合我?少兒不宜的?”


    約莫十來秒鍾,喬牧擱下高高舉起的手掌,始終沒能落得下去。他拍拍鄭慡腦袋,柔聲道:“聽話,迴頭給你買洋娃娃。”


    “行了,我去劇組看看了。”鄭慡站了起來,甩甩腦袋,笑著說道。


    她是短發,顯得幹淨利落,很清爽的感覺。看起來覺得舒服,給人平淡的感覺,把喬牧那顆不安分的心,都擊落了。


    “你不吃了?”喬牧問。


    “吃啥?我吃過來的。”她說。


    喬牧看著她,那雙腿瘦的就跟竹竿似的。這要是扛在肩上,都怕折斷了。


    他知道,小爽這會兒肯定沒吃,這會兒的離去,隻是給自己創造空間。


    他是巴不得小爽趕緊走,但是好歹吃點。本就一身毛病的家夥,別再餓出毛病了。


    他說:“要不,你再整點。你等拍戲的時候,一拍就是幾個鍾。對了,你晚上有戲拍嗎?”


    “呀。”鄭慡拍拍手掌,激動望向熱巴,她說:“對了,我晚上拍夜戲,不能迴去了。”


    這一刻,喬牧有些疑惑。他一直以為:鄭慡知道他跟熱巴的破事,卻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她“知道他跟熱巴的破事”的事了。


    但是,這家夥瘋狂的暗示,都明著來了。


    不想裝傻了?


    “你好煩,吃不吃?”喬牧有些後悔,讓那家夥趕緊走人算了。


    “吃,吃完就走。”


    吃飯,有講究。


    尤其是鄭慡,慢吞吞的,硬是記得喬牧心情崩潰了。他說:“乖女兒,你吃飽沒?”


    “咋了,老弟。”


    “我要是要談,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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