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關係都挺好的。”


    京城,廣告錄製現場。


    一群媒體得到消息,喬詩二人於該地拍攝廣告,數小時內紛湧而至,此刻已然是閃光燈的海洋了。


    於是乎,穿著秋冬情侶禦寒大衣的那倆,就被堵住了。這是好事,有利於宣傳,所以喬牧倘然接受了采訪。


    隻是,娛記們的問題有些奇怪,紛紛提及熱巴。


    無非,就是前些時日與那貨攜手出現在東海小店中吃早餐,被路人拍攝下來並傳至網絡,一天的發酵,討論人數就已經涉及50多萬人數,轉發量破百萬。


    除去沸沸揚揚的“悔創詩楊”話題,亦有很多人關注他倆的關係。


    有位長發飄飄的女娛記問他:“前些天的時候有視頻拍下你和熱巴出現在一家早餐店中,你有什麽想解釋的?”


    喬牧瞅了一眼,這話中有貓膩,似乎就是篤定了什麽東西一樣。他搖搖頭說道:“就是吃早點,沒什麽好解釋的。”


    娛記隨機就激動了,說道:“那你是承認了嗎?”


    喬牧無語,別亂扣帽子,他說:“承認什麽?吃早點?說實話,我的朋友幾乎都是吃貨,隨便掰掰都能瞧見我和大家夥兒一起吃早點。因為檔期問題,於是倆人一起嚐美食的時候更多。”


    語言組織紊亂,顧左右而言他。那娛記默默的點點頭,似乎已經確定了事實。


    迴去之後邀請某微表情專家配合自己解說一波,就能獲得更多的點擊和關注了。她還有一個問題,於是她問道:“13年,就有網友拍下你們一起的畫麵。這次,是否意味著舊情複燃?”


    喬牧無語了,那記者絲毫不聽自己的迴答,直接就黑自個的?


    況且,詩施就在自己旁邊,有意思嗎?


    詩施倒也是不介意,她站出來救場道:“他們就是13年認識的,加上偉霆,他們就是一個組合。並非所謂的戀人,更沒有所謂的舊情複燃。”


    其餘記者,都點著頭記錄下剛剛的迴答。


    話題總歸是看標題,與內容、真相無關,大家想看的就是這種奇奇怪怪的報道,然後討論一波“你家xx出軌了”、“那倆居然不是一對”。


    故而,大夥已經想到了震驚瀏覽器的文稿標題了:震驚,劉詩施當麵談及熱巴和喬牧的關係,並表示自己不介意。


    隨後為那新人女娛記默哀,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韙。


    喬牧是誰?娛樂圈,第一權限狗,苟偉都不敢造謠的家夥,擅長給網友發律師函的家夥,弄掉自個的飯碗豈不是輕而易舉?


    居然給他拋出這種陷阱,可見菜嗶程度,工作經曆之少。亦或是這家夥就不缺錢,還是個黑粉來著?


    後頭的記者,就是老油條了,提的問題不痛不癢。無非是為何出現京城,何時準備結婚。既能吸引這倆粉絲的關注,也不會得罪喬牧,簡直不要太圓滑了。


    至於“悔創詩楊”的話題,終究是被搬出來了,喬牧說道:“我隻是說出實話,可能大家接受不了。可是,我分明就是賺點零花錢而已,卻沒想到會改變自己的生活。”


    這是散場前,喬牧說的最後一句騷話。


    當然,這隻是這一刻的最後一句。


    人生漫漫,學海無涯,商界大佬都是段子手。倘若隻會嗶嗶兩句騷話,那叫裝。唯有淡淡地一直說下去,方是無形之刃。


    說完之後,他們就去拍攝廣告了。


    翌日,迴到東海之後,喬牧也懶得去瞧大家夥的評價,他曉得肯定是關於熱巴的話題最引人矚目。他寧願抱著孩子,去詩楊與詩施、徐導談論劇情、拍攝節奏。


    詩施的小手,夾著一根鋼筆,撓著腦袋比劃著說:“節奏肯定是輕快的,畫風是那種小清新的。就是,一看就覺得那倆好甜,好可愛的感覺。”


    徐導握著鉛筆,於白色的紙張上麵,描繪著分鏡頭,聽著詩施的話,卻始終沒有抬頭。


    他一直在聽,隻是有點不認同詩施的想法,他擔任剪輯師的時候,見識過諸多的大導演,學的也不少。他說:“清新的節奏畫風,得慢,不能提速。這其實是個矛盾點,節奏與內容不搭,很影響觀眾的觀影體驗。”


    若是自己執導,跟著自己對於劇本理解拍攝就好了,不需要那麽麻煩。


    但這是聯合執導,大家都有著自己的看法,有著不統一性。


    劇本,隻是基石,但是怎麽玩好,學問就大了。


    敘事結構、鏡頭語言,乃至色調、燈光都是很關鍵的點。他說道:“這種小妞電影,其實很簡單了,我們按照《失戀三十天》的感覺走就行了。”


    導演中的抄襲,玩的好就是借鑒與致敬。


    寧皓就是其中的大師級人物,自《瘋狂的石頭》開始,他就是致敬大師的作品。


    直至《無人區》,還在致敬《u turn》、《老無所依》這些。


    落得下成,就是《愛情公寓》了。


    這部電視劇的導演、編劇堪稱影視圈中的王立宏、潘帥。更過分的,他那是全集抄襲,段子、內容、轉折都原封不動的扒了下來,堪稱漢化大師,看這部劇,等於觀看了美劇的大雜燴。


    前輩說過,別抄襲那些大火的,沒有活路。


    說起抄襲,有著很能簡單的判定。


    諸如說,銀行遇到搶劫的戲碼都在用,構不成抄襲。


    挪用了模擬搶劫的橋段,這還不能說是抄襲,可以用致敬的說法。但是,最過分的是你連模擬搶劫遇到真搶劫的橋段都扒了,段子能抄一、抄二,但是接二連三全部複製粘貼了,還能不是抄襲?


    《喜歡你》的這部電影,劇情挺簡單的,就是有強迫症的霸道總裁,喜歡任性、活好的小廚娘的故事。


    那與33天的內容、以及內核都沒太多關聯,以至於跟著33天那部電影的節奏走,也沒有問題,構不成抄襲。


    大家夥都明白,可詩施就是不喜歡,她說:“那就沒意思了,我們拍電影,又不是寫完形填空。”


    “嘖。你這英語水平,還能做完形填空?”喬牧聽著詩施的比喻,感覺特有趣,忍不住譏笑道。


    他抱著筱筱,翹著二郎腿,笑著說:“你的是中文版?哦,不對,你連沮喪都能念成且喪,你做的怕是幼稚園版本。”


    “你管我?話這麽多,你過來導演?”這家夥就是嘴貧,誰都能損兩句,詩施不滿地推推他,說道。


    看看,惱羞程度了,還動起手來。


    漢字,這種藝術瑰寶,特奇幻。


    你盯著一個字,瞧個幾分鍾就會有著“這是啥”的感覺,太長時間不用,也會有種“這是啥”的感覺。


    “無聊,我就說兩句實話,自個不認真學習,學渣一個,怪我咯?”


    喬牧瞥了眼,挪挪凳子遠離那家夥,隨後衝著筱筱說道:“乖女兒,將來好好學習,別跟你媽一樣是大學渣。”


    “你丫的,我學曆比你還高,你優越什麽勁?”詩施搬著椅子,湊過去,看著他說道。


    “不一樣好嗎?我嗶嗶一段英語,你會嗎?”他無語了。


    “那是語言,跟學曆沒關係。”她頓了會兒,說道:“我還會京城話呢。”


    喬牧樂了,方言都能秀的了?他說道:“那巧了,我也會一點點,聽起來完全沒壓力。但是,我說英語,你能懂嗎?”


    “崇洋媚外,美分狗。”詩施皺著鼻頭,鄙夷地說道。


    “嗬嗬!誒,那我說段粵語,你能懂?”


    “說相聲的,還能說好幾省的方言呢。”


    “……”


    那家夥的嘴炮功底上漲,喬牧總覺得自己偏題了,以至於導致自個辯不過的。


    正複盤自己怎麽落敗的,徐宏宇畫了一段分鏡頭,他笑著說:“既然不滿意,我們就能個快節奏,漫畫的感覺挺好的。”


    喬牧看了眼分鏡頭描繪,這家夥畫的不錯,有著繪畫功底,比起副業電影、主業漫畫師的徐老怪也是不落下風。


    但是,喬牧不喜歡,他說:“我挺討厭那種風格的,看到一半,插出一段動畫出來,完全沒意思。”


    “那《金玉滿堂》?”徐宏宇說道。


    “什麽鬼?”


    喬牧一愣,這電影好像有印象啊。


    徐宏宇說:“徐老怪以前的一部電影,也是用美食去講述愛情和親情的故事。”


    喬牧點點頭說道:“還有推薦沒有,我都去看看。今天先到這裏,不急於一時。”


    “《飲食男女》。”


    “那行,我們先散了,明天繼續討論。”


    文化的差異,早就了不同的飲食文化。


    唯有中國人,跳出了食欲。


    吃的背後,永遠有著說不盡的故事。


    喬牧看著電視屏幕中青澀的靚靚姐,那浮誇的表情也是渣渣演技,但是徐老怪拍攝美食的鏡頭,更加浮誇,不知道輕了多少手模,得重來多少遍。


    看人做菜,都是一種藝術。喬牧說:“我們拍攝的時候,也這樣拍攝做菜的過程。”


    詩施很鄙視,她說:“那怎麽不看《舌尖上的中國》?”


    喬牧說道:“能一樣嗎?你看看這電影,看人做菜都是一種享受,舌尖上的那個能雕花嗎?能做滿漢全席嗎?”


    “誒,阿牧,你說那我們結婚的時候,西式還是中式?中式的話,哪邊的菜係?”詩施忽然想到這茬,跪坐在沙發上,扯著他問道。


    這話題忽然就轉變了,喬牧有些應付不來,他問道:“隨你意,我喜歡西式的。”


    詩施說:“我喜歡中式的,你穿著婚袍肯定好看。”


    喬牧總覺得,這貨就是嘲諷自己的審美。有那麽一段時間,他迷戀過大紅色,覺得很風騷。


    約繼續看了十來分鍾,喬牧摸著自己肚子,看著都餓了。他說:“我去煮麵,你自己配點辣椒?”


    詩施說:“加點牛肉唄。”


    “再加點青菜?”喬牧拉著她的小手,問道。


    “香菇也加點,排骨也加點吧。魚丸也不錯……”


    “那涮火鍋吧?”


    “那好。”


    “你還真實在。”


    喬牧抹抹額頭的汗,這家夥明明吃不了多少,就是喜歡都嚐嚐,特浪費,給她煮一鍋,各式澆頭來一份,最後還不是自己消滅?


    她那口味,灑一通辣椒進去,自己哪能下得了口?


    鴛鴦鍋,最適合這倆。


    昨日的魚肉高湯,作為湯底、添上火鍋底料,茶幾上還擱著各樣精致的配菜。


    那倆圖看電影方便,就在客廳吃著了。


    “你瞧瞧,人家演技多棒。也不說話,就那眼神就可以讓人看酥了。”喬牧夾著一片肥牛,蘸著美味的調料跟詩施說道。


    他們的觀影,已經從《金玉滿堂》跳到了《飲食男女》,都是優秀的電影,但是類型截然不同。


    喬牧抱著試南粵人的習慣,吃火鍋必然有肥牛,優質的腰背部肉和去骨腹肉,然後在火鍋內涮熟後蘸以美味的調料。


    吃肥牛的時候最好配海鮮調料,因為麻醬會使牛肉的鮮味大打折扣。


    詩施吃的就很不過癮,她自個配的醬料,就是麻辣醬,於是,她跟鍾情於其他。她的頭垂得很低,她說:“我都沒演戲了,你還說我?”


    喬牧以為那家夥受打擊,有些沮喪,於是摟著她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有進步就行。至少,有些地方還是能有可圈可點之處,況且咱們也不靠演技吃飯,對嘛?”


    “……那你跟我談這些做什麽?”


    詩施拎著漏勺,翻著鍋底,她問道:“你沒放魚丸啊?”


    合著這家夥低頭就是看食物,白擔心了。喬牧特鬱悶地說:“都在我這邊,我舀給你。”


    “嗯。”


    詩施將小碗遞過去,舔舔嘴唇問道:“說起來,我到時候怎麽演?”


    喬牧一臉懵,自己又不是導演,怎麽明白?他說道:“我怎麽知道你怎麽演?”


    詩施道:“那你就別說我演技差了,就你這樣,還想做影帝?你看別人的影帝,反串角色都能演的惟妙惟肖,拿捏得好,你活該拿不到獎。”


    這家夥再一次挑戰喬牧的辯論功底了,為了不偏題導致死題,喬牧確定後說道:“憑什麽?有幾個是靠女性角色拿影帝的?”


    詩施說:“他們都演過,演的還不錯啊。”


    “我也演過。”喬牧咧咧嘴,將魚丸擱在她碗裏說道。


    “你那是穿女裝,不是反串。”


    “那什麽叫反串?”


    “李鬱剛。”


    喬牧的手,僵硬在半空中,這個家夥就是找茬的,自己能和他比反串?


    他目瞪口呆一會兒,說道:“第一,這家夥不是影帝。第二,這家夥是女裝大佬的總頭目。第三,第二點是褒義詞,不是貶義。”


    “梁嘉輝有過反串,我記起來了。”詩施說道。


    “哦,《東成西就》,我也記得。”


    “換片,快換片。”


    “我知道,馬上就換。好久沒看了,看一次笑一次。”


    喬牧找過遙控,換了部電影。


    他們從學習拍攝節奏和風格的態度,單純的變成看電影了。


    詩施吃著東西,看著電影,她忽然說道:“我們好像忘了什麽事情?”


    “有嗎?”


    ……


    熱巴趴在床上,看著那敲著小屁屁,揪著木頭貓毛的一一,她笑著說:“一一,你爸爸不要你咯。”


    一一迴頭,看著她說:“不要你。”


    熱巴笑道:“要我,不要你。”


    一一哇哇大哭,哭泣地說道:“哇,就不要你,就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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