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皇宮,冷冷清清的永壽宮,住著整個王宮最尊貴的女人,北冥皇君臨淵的生母——北冥皇朝的王太後!此刻,她正在鳳座上淺眠。忽的,耳邊傳來一陣一陣腳步聲,聽那節奏,也知道帶著濃濃的愉悅之感。

    “母後,朕是來告訴你個好消息的!”君臨淵掛著一臉溫和的笑,站在王太後的麵前。

    本來在淺眠的太後,聽到這聲音,忽然抬起頭,眼帶防備的看著他:“什麽消息?”

    “也沒什麽,就是您最疼愛的女兒君臨夢被人殺了,而且是被萬馬踏成了肉泥,很不巧的,兒臣還幫忙推了一把。”狹長的丹鳳眼閃著愉悅的光芒。

    王太後聞言,瞳孔睜大,失控的站了起來,發瘋一般的尖叫出聲:“君臨淵,她可是你親妹妹,你這個瘋子,你……”

    可是接下來的話,卻被埋在了他冷豔的笑容之下:“朕是瘋子麽?我的母後,就算是瘋子,那也是被你逼的吧?”眉心一點朱砂,火一般的豔紅,冷冷的凝視著自己麵前的女人。

    “淵兒,當年之事,確是母後之過,你不原諒母後沒關係,可是你妹妹她是無辜的啊!”王太後的眼角流下了一滴追悔的淚水,悔當初自己不該為了權勢去做出那樣的事情,可是她早就醒悟了,她的兒子卻依舊不肯釋懷!

    “妹妹是無辜的?”他低下頭,輕輕的重複著這句話,而後,忽然仰起臉,眉心的那一點朱砂變成粉紅的色澤,再配上那一臉天真的表情,看起來好不可愛,狹長的丹鳳眼中染上了迷蒙的光芒,“那,母後,淵兒就是該死的嗎?”

    這表情,讓王太後通身一怔,向後麵退了幾步,這情形與當年的某些畫麵重合,叫她追悔莫及,疼痛難忍:“淵兒,母後……”

    可是對方,卻沒有再給她說下去的機會,斂下那幼獸般的表情,唇角綻放一抹冷笑,美豔逼人,緩緩的轉過身一步步的踏了出去,遠遠的,傳來他的詢問之聲:“母後,你說,雅兒,什麽時候會遭遇不測呢?”

    王太後聞言,癱倒在鳳座上,狂笑著開口:“冤孽啊!冤孽……”

    “皇上,我們的人已經出去追了,而蘇錦屏那邊隻有兩個人,想必很快就會將她帶迴來!”一個暗衛跪在他的身前稟報。

    描金般的容顏上綻放出一抹笑痕:“屏兒,很快就會再見了。”語調是繾綣情深,稱唿也是動情之至,隻是眸中卻滿是殺意,那個該死的女人,要是不殺了她,還真是叫他寢食難安呢!

    ……

    一路策馬奔騰,皇甫懷寒也沒有派人來追他們,所以走得也算是順利。是夜,但是他們已經走進了一座荒山,沒有客棧,便隻得露營。蘇錦屏翻身下馬,而後四處掃了掃,撿來一些木柴,而後在殞略帶驚詫的目光下,撿起兩塊火石輕輕一刮,火花四濺,那枯木枝馬上就被點燃了。

    那般熟練,分明是常在野外生活才有的技巧,但是資料卻表示自己麵前的這個女子隻是一個膽小怕事,養在深閨的大小姐。“你,究竟是什麽人?”略帶責問的聲音響起。

    “你是在審問我?”仰起頭,冷冽的眼斜瞄著他。

    殞聞言,抱拳低頭道:“不敢!”不管對方是什麽人,都是殿下認定的人,他自然沒有資格去責問她,但是他卻必須為殿下的安危負責。

    知道他的顧慮,所以蘇錦屏也不生氣,隻是冷聲開口道:“別管我是什麽人,你隻要知道百裏驚鴻是我的人。動他者,死!覬覦者,生不如死!”紅唇吐出了幾個冷冰冰的字,帶著果決的殺伐之氣。

    殞一怔,竟不知道一個女子會有這樣的氣魄!接著便點了點頭:“姑娘,我去打幾隻兔子來!”

    蘇錦屏聞言,拿起一個火把遞給他:“速去速迴。”

    看著那火把,微微皺了皺眉:“姑娘,我看得見。”習武之人在夜間也能看見東西,所以並不需要火把。

    “若是遇見狼群呢?少不得又是一場廝殺。”荒山野嶺出沒的最多的就是那種東西了,一隻狼不算什麽,但是一群狼就麻煩了。

    突然起來的關心讓殞有些震動,看著蘇錦屏的眼神也善意了些。蘇錦屏淡淡的開口:“不必用這種眼神看我,你是他的人,他不在,我自然要幫著守著。”說完,將火把遞給他,而後雙手環胸,靠在樹上淺眠。

    殞接過火把,便出去找獵物了,心下百味陳雜,說不清是為殿下高興,還是……嫉妒!

    蘇錦屏靠在樹上,心中飛快的盤算著,自己去了南嶽,報仇是一定要的,但是滅了一個鎮國公府,絕對不像除了君臨夢一樣簡單,一代世家不僅盤根錯節,而且羽翼豐滿,除不盡,隨之而來的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而想除盡……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好東西——炸藥!那還真是斬草除根哪!

    但,很快的,她就搖了搖頭,在京城扔炸藥,隻有兩個下場,第一,被人殺了,第二,被皇帝關起來好好研究,等到問出了炸藥的配方,再殺了。所以這個辦法不可行

    ,她得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可是她無權無勢,要怎麽樣才能成功的將國公府連根拔除呢?忽的,瑩白的手觸上了胸口,緊接著,一抹猥瑣的笑意閃現,飛快的將裏麵的銀子拿出來,攤在自己的腿上,哦嗬嗬嗬……昨天晚上收了銀子還忘記了數數看呢,要是皇甫夜那個家夥就在第一張放一千兩,後麵都是一百兩怎麽辦?

    摸上銀票的幸福感讓蘇錦屏的心中格外的充實,而一個玉墜也跟著銀票一起從她的胸口滑了出來,湛藍湛藍的顏色,在黑夜中閃著熒光,看起來美煥絕倫,蘇念華說這個東西關係到她的身世,研究了半天也看出個所以然,不過貌似挺值錢的,等到了南嶽,有機會就把它賣了!想著點了點頭,而後將那玉墜掛到脖子上。

    數著自己跟前的銀票,可是把第一張拿開之後,她就怔住了!第一張是一千兩的,後麵九張竟然都是一萬兩的,皇甫夜這是怕她不肯收,所以才刻意弄成這樣,然後再跟她提那日一萬兩銀子的事情嗎?靜默了一秒,兩秒,三秒,叢林中忽然爆出一聲怒吼:“皇甫夜,你這個傻瓜,為什麽不把第一張銀票也弄成一萬兩!”這不就是硬生生的少了九千兩嗎?

    蘇錦屏癟了癟嘴,臉上留下兩根麵條淚,難道是她平日裏在皇甫夜的麵前顯示的太過清高,才會讓對方覺得自己不好意思收?銀子這麽美妙的東西,她怎麽會不好意思收呢?這個蠢貨!流著眼淚將銀票都收入胸口,一萬兩銀子變成了九萬一千兩,但蘇錦屏的心情卻遠不如那會兒的開闊,除了想流淚就是想淚流。

    殞拎著四隻兔子舉著火把慢慢的走了過來,冷不防的聽見蘇錦屏的一聲大喝,唇角不自覺的抽搐了幾下,到了她跟前,見她很是憂傷的靠在樹上,也不知道具體是在悲傷什麽,但生性冷酷的他也沒有開口詢問的念頭,隻是在一旁利落的扒了兔子的皮,然後放在火上麵烘烤。

    蘇錦屏聞著一陣陣香氣襲來,雖然沒有自己烤的好吃,但也已經是絕對的美味了,鳳眸睜開,肚子也適時的叫了一聲。殞將烤好的兔子丟給她,然後又接著烤下一隻,蘇錦屏撕下一條兔腿,毫無形象的開吃,一邊吃一邊開口詢問:“殞,你跟著他有多少年了?”狀似漫不經心,實則是為了多了解那個人一些。

    他也知道對方問此是為了什麽,一邊翻轉著自己手中的兔子,一邊開口:“從殿下五歲的事情,我們就跟著他。”不過是一次花燈節,殿下溜出了皇宮,救了他們兄弟幾人,誰都想象不到一個五歲的孩子,能有那樣的能力和智慧,

    十九年前,殿下就是他們心中的神,十九年後,仍是如此。

    “哦!”蘇錦屏又吃了一口,忽然想起一事,“那,你知不知道他上次給我救淺憶的藥,是什麽藥?”原本這件事情她都快忘記了,可是昨夜皇甫夜忽然提那一萬兩的事情,也就讓她想起了那日皇甫夜的那一句要真是他給的,自己欠他的就一輩子都還不清了。

    說起這件事,殞就靜默了下來,身上還散發出了不少敵意,最終,在蘇錦屏期待和疑惑兼有的目光中,緩緩的開口:“那是碧玉迴魂丹,傳聞有起死迴生之效,也是唯一能治愈殿下眼睛的藥!”

    這話一出,蘇錦屏的眼神一凝,就連唿吸也停滯了一下,聲線有些自己都不知道的輕顫:“你是說,他把唯一能治愈他眼睛的藥,給了我?”那個時候他不是還挺討厭她的嗎?總是動不動就對她下逐客令,怎麽會……

    “是!這就是我們都不喜歡你的原因。”殞直言不諱,但,頓了頓,他又接著開口,“不過,若是這次你的法子能將殿下救出來,那碧玉迴魂丹的事情也就不虧了!”一雙眼和一條命,孰輕孰重他們分得清。

    這一瞬間蘇錦屏感覺自己手上的兔子已經沒了味道,也再提不起吃第二口的興致了,看了看殞,開口問道:“碧玉迴魂丹,還有嗎?”

    “全天下隻有三顆,一顆被老神醫用了,一顆被你的侍婢吃了,最後一顆下落不明。”說著他身上的寒意也濃重了起來。

    蘇錦屏忽的想起自己第二次見他的時候,還對他說一定會治好他的眼睛的,結果最後卻是因為自己,讓他失去了重見光明的機會,一時間心中五味陳雜,不知道說什麽好。但,也容不得她再說什麽,耳邊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而且人數還不少,殞顯然也聽到了這腳步聲,兩人對視一眼,都禁不住握緊了手上的樹枝。

    但是很快的,蘇錦屏又耳尖的聽到另一陣腳步聲,這種腳步聲,讓蘇錦屏的臉上浮現出些許興奮的光芒。看了殞一眼,而後拿起一個火把丟給他,自己也拿了一個,緊接著將地上的火撲滅,又把方才被殞剝掉的兔子皮和兩隻還沒開始烤的兔子拿在手上。

    殞有些不解她想做什麽,來的人極多,一個不察,他們可能就要葬身在此,但是她好像很興奮!蘇錦屏躍上樹,示意他也跟著上來,殞更加迷惑了,要是躲上樹,不是應該將火滅了嗎?拿著火把不是告訴敵人他們的位置?

    “再不上來,待會兒被撕碎了,可別說我沒提醒你!”薄涼的聲音響

    起,殞這才飛身上了樹。

    不多時,一群黑衣人便出現在此處,仰著頭看了看樹上的兩人,有一種哄笑的衝動,這兩人就是躲都不會躲嗎?還拿著火把躲在樹上,是怕他們不知道這兩人在何處,還是天色已晚,怕黑?殞瞅著他們眼神中的笑意,也覺得自己的麵子有些掛不住。

    四十多個黑衣人,都是絕對的高手,殞可以以一敵十,而蘇錦屏,對付剩下的三十個不成問題,但是打完之後最少也是身受重傷,這筆生意可不劃算,而且她的幫手馬上就要來了!

    “你就是蘇錦屏?”黑衣人首領開口詢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耳尖的腳步聲慢慢的傳來,離此地,隻剩下三十米的距離了。

    黑衣人首領上前一步:“是,就老老實實跟著我們走,我們可以保證不傷害你。若不是,那就隻有死!”他們的行動不能讓任何人知曉。

    “如果我說是,但是又不想跟著你們走怎麽辦?”蘇錦屏溫和的開口,似乎隻是在問對方吃過晚飯沒有。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黑衣人說完,便開始拔刀。

    而就在此時,蘇錦屏將自己手中的東西對著他們拋了下去,他們先是一驚,以為是什麽暗器,但是一看竟然隻是幾隻死了的兔子和兔子皮,不由得又是一陣哄笑,看來這個女人是嚇傻了!可是,緊接著,一聲驚恐的叫聲響起:“狼!狼!”

    暗夜中,幽綠的光芒閃動,有十幾雙眼正貪婪的盯著他們。黑衣人首領一看,當即怒道:“叫什麽,不就是十幾隻狼嗎?殺了就是了!”

    話音一落,一匹狼就對著他撲了過來,他舉起劍一捅,那隻狼如弓般的身子就停頓在了空中,輕而易舉的死了!但是這一行為,顯然激怒了其他的狼,狼群一起湧上,瘋狂的撕咬,不多時,就有好幾個黑衣人的身上都被咬得皮開肉綻,但是原本的十幾隻狼,竟然被殺的所剩無幾!

    剩下的三隻狼惡狠狠的看著他們,眼中已經不再是貪婪,而是仇恨!

    殞這才明白了蘇錦屏是想做什麽,轉過頭看著她:“你知道有狼要過來?”而且狼絕對是被兔子的血腥味引過來的,所以她才跟拿著那些兔子皮,等狼一出來就對著那群黑衣人扔過去?

    “嗯。”看著下麵的情景,唇角勾著一抹冷笑,極為妖豔。

    “可是就這十幾隻狼,而且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四十多個黑衣人才死了三個,傷了八個。

    蘇錦屏緩緩的搖了搖頭,轉過頭笑看著他:“不,你太小看這些狼了。”見他又露出疑惑之色,接著道,“別廢話了,接著看吧!”

    那群黑衣人看著隻剩下三隻狼了,都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忽的,一隻狼開始不停的刨土,狠狠的刨了幾下之後,忽然仰起頭發出一聲嚎叫:“嗷嗚~”

    “嗷嗚~”又是一聲響起,另外的兩隻狼也跟著一起叫了起來。

    緊接著,遠處,四麵八方都響起狼的嚎叫之聲,殞有些驚恐的瞪大眼:“難道,它們是在……”

    “沒錯,就是在向同伴求救。”不多時,數十群狼飛快的湧了過來,足足有好幾百隻,有一隻明顯比其他的狼要強壯一些的,站在最前麵,開來是叢林的狼王!

    剩下的那三隻狼“嗷嗚”了幾聲,看起來無限委屈,狼王撩起尖尖的牙,兇狠的看著那群黑衣人,這下黑衣人們才知道自己惹上了怎樣的麻煩,互相看了看,又瞅瞅樹上的蘇錦屏,十分不甘願的轉身逃命,開玩笑,十幾匹狼他們能應付,幾百匹狼,而且四麵八方還有其他的狼湧過來,留在這裏不是找死嗎?追這個女人,他們追不上,還有其他的兄弟們可能追上,先保住命再說!

    他們一走,那狼王竟先仰起頭看了樹上舉著火把的兩人一眼,長長的舌頭伸出來看著他們,足足有半分鍾,殞都有些懷疑這群狼是不是要攻擊他們的時候,那狼王一轉身,帶著一群狼對著黑衣人追過去了!

    殞這才鬆了一口氣,看向蘇錦屏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複雜:“你就不怕狼群攻擊我們?”

    “狼這種動物,是有仇必報的,那群人就是逃得再遠,也會被弄死,不死不休!既然要去追他們,你說它們哪有精力來攻擊我們?而且我們的手上還拿著火把。”蘇錦屏說完,便跳下了樹。

    一個翻身上馬:“走吧,沒時間休息了,說不準下一波追擊的人又來了!”不過她倒是想知道是誰想抓她,莫不是那個蛇蠍美人?

    殞也不多言,跟著她一起策馬而去,心下早已是驚濤駭浪,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麽人?知道的這麽多,還有那一身睥睨天下的氣勢,甚至是那一身卓越的馬技,都叫人望塵莫及,她真的是蘇錦屏?

    而蘇錦屏,離開了皇宮,就如同一隻展翅的雄鷹,心胸開闊,所有的抑鬱全部被埋藏在東陵的皇宮裏,“妖孽”橫出,從此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不一樣的蘇錦屏,是俯覽眾生的王者,是耀眼奪目的鳳凰,也是……愛財如命的大俗人!

    出了樹林,果不其然的,又遇上了一群黑衣人,紅唇中忍不住吐出了一個久違的詞匯:“fuck!”狠狠的揚起鞭子抽打了一下胯下的馬,當初為了在西班牙的賽馬場上殺了那個伯爵,她的馬技可是已經練到了國際頂尖水平,這些人想追上她,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跑了足足有一千多米,他們身後的追擊者才開始提議:“首領,要不要放箭?”

    “皇上說了捉活的!”放箭若是出了意外怎麽辦?可是眼見他們離自己的距離越來越遠,心中也不禁有些發急。

    蘇錦屏和殞一路疾馳,可是沒多久,前麵竟然出現了一隊白衣人,也騎著馬,莫不是前後堵截?攥著韁繩的手也有些發緊,不過,她顯然是料錯了,前麵的白衣人掠過他們,直直的往他們的身後而去,和那群黑衣人纏鬥在一起。

    而那群白衣人的首領,蒙著麵出現在蘇錦屏的麵前:“走吧。”說完,便轉過身,策馬而去,看樣子是要為他們護航。

    蘇錦屏和殞對視一眼,馬鞭一揚,跟著他疾馳而去。整整趕了一整天的路,路上這三人也沒有一個人多說一句廢話,不吃不喝的到了第二天的黃昏,他們才到了東陵的邊境,前麵的白衣蒙麵男子拿出一個金牌,雁門關把守的人一看,恭敬的低下頭,放他們出去,出了雁門關,又走了一段路,前麵的人才停了下來。

    跳下馬,走到蘇錦屏和殞的麵前:“出了東陵,你們就自己走吧,追你們的人我已經全部攔住了。”刻意的變了聲,讓人聽不出他到底是誰。

    但是蘇錦屏卻從對方的那雙熟悉的眸中看出了端倪:“上官謹睿?”

    上官謹睿聞言一怔,竟是沒想過沒有逃脫她的眼,扯下麵上的麵巾,笑道:“怎麽不猜是皇甫逸?”說著還掃了一眼自己刻意帶在腰間的一隻玉笛。

    “因為皇甫逸的玉笛早就摔斷了,而且你的眼睛出賣了你。為什麽幫我?”蘇錦屏直視著他。

    “因為……”沉吟了片刻,看了看殞,殞一見這眼神,識相上了馬,跑到遠處等著蘇錦屏。

    待殞走了老遠之後,上官謹睿忽的開口詢問,“你去南嶽,是為了百裏驚鴻?”

    蘇錦屏也不掩飾:“是!”

    上官謹睿忽然笑了,也不知道那笑究竟是何意,半晌之後,溫柔的眼眸纏在她的身上,緩緩的開口道:“我是你的兄長!”既然她已經選擇了百裏驚鴻,那麽自己就做她的兄長吧。

    “親哥哥?”蘇錦屏挑眉。

    上官謹睿頓了頓,開口:“親哥哥!”算是親兄妹吧?

    忽然聽說自己有個哥哥,而且還是親哥哥,蘇錦屏有了一種很幸福的感覺,親情於她來說,一直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而且他能這麽幫自己,也不該是騙她的才是。看著對方溫雅的麵孔,忽的開口:“那,可不可以告訴我,我的身世?”

    上官謹睿動了動唇,想說,最後還是盡數淹沒在腹中,柔聲開口道:“錦錦,不知道是為了你好,知道了,以後又是無窮無盡的麻煩。你隻要知道,不管在哪裏,哥哥都會保護你就行了!”說著自懷中拿出一塊火焰形狀的白色玉佩:“在所有招牌的下麵有這個標誌的店鋪,出示這個玉佩,裏麵的人都會無條件的幫你。”

    蘇錦屏將那玉佩接過,又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是我的親哥哥?”他明明是東陵的丞相,為什麽還有勢力在南嶽?

    他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摸上她的頭發,確實就是兄長對妹妹的寵溺之情:“傻丫頭,不是你哥哥,誰會不惜杠上君臨淵也要來幫你逃跑?”

    君臨淵?蘇錦屏磨了磨牙,果然是那個殺千刀的,她方才就在懷疑!

    “好了,送君千裏終有一別,你走吧,隻要哥哥還活著,便是你最強大的後盾!”上官謹睿說完,就收迴了自己的手,示意她離開。

    “哥……”蘇錦屏聽他此言,忍不住輕唿出聲,鼻子也有些發酸,親情,多麽珍貴的東西,她已經有十幾年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感覺了,可是有了哥哥,卻馬上就要分離,“你不能跟我一起走嗎?”

    上官謹睿聞言,故作輕鬆的笑道:“錦錦這是舍不得哥哥麽?”

    “有點!”蘇錦屏直言不諱。

    上官謹睿笑了笑,開口:“好了,小丫頭,快走吧!哥哥還有事情要做,找到機會,我會去南嶽看你的!”

    “好!”點了點頭,心下的不舍之感越發的濃重,沒想到有個哥哥的感覺這麽好。翻身上馬,殞在遠處等著她,轉過頭看著他,忽的想起一事,“宮中屢次助我的人,是不是也是你?”三次幫她的人,難道都是他派來的?

    上官謹睿聞言,點了點頭,語中帶笑:“是我。但,以後去了南嶽,就沒人幫錦錦收拾殘局了,行事要穩妥小心些知道嗎?”

    “知道了!哥,我走了!”蘇錦屏的語調已經愉悅起來,轉過身,策馬而去,麵上笑靨如花。

    待她走遠,一個老者出現在上官謹睿的身邊:“少主,你方才為何……”他們兩個明明就是未婚夫妻的關係,什麽親兄妹?

    “錦錦喜歡百裏驚鴻,她不需要未婚夫。但是她卻想要一個兄長,我,總是願意順著她的!”說完,歎了一口氣,翻身上馬,沿路返迴。

    老者在他的身後,搖了搖頭,這麽做,不知是福是禍……

    ……

    到了夜幕山莊,已經是兩天之後,南嶽境內,處處都是百姓們的議論之聲,為何?因為他們的三皇子殿下要歸國了,隻要是南嶽的人,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才震四國,豔驚九州”的人,那是他們心中神的存在,國師大人也曾經說過,南嶽有了百裏驚鴻,才有可能睥睨天下、橫掃三國,現下他們的殿下就要迴來了,他們怎麽能不高興呢!

    而蘇錦屏和殞,聽著耳邊的議論之聲,也就知道她的計劃成功了,兩人對視一眼,心情極好!

    繞過富庶的城鎮,一路到了郊外的草坪,殞下馬,到了一顆百年老樹的跟前,將一根樹枝折斷,在樹上敲了幾下,緊接著那樹仿佛是開了一個門,一個黑漆漆的入口出現在蘇錦屏的麵前。

    “走吧!”……

    等著他一路走到密道的終點,層層疊疊的樓梯出現在麵前,足足有一座山那麽高,爬上樓梯,入眼是一座山莊,整個莊內都給人一種陰涼又很莊嚴的感覺,恢弘大氣,像是一座屹立千年而不倒的古城。“姑娘,這才是真正的夜幕山莊!”世人所見的,不過是夜幕山莊的一部分。

    看著麵前的龐大建築物,蘇錦屏忽然覺得自己要重新審視那個人了,竟然有著這麽大的勢力,難怪那一日他問自己——如果你看到的我,並不是真正的我,你可還願跟我。嘴角抽了抽,貌似她當時很腦殘的答應了,果然衝動誤事啊!

    “姑娘,你在想什麽?”殞不是多嘴的人,但是看著她扭曲的表情,還是忍不住開口發問。

    蘇錦屏扭過頭看著他,很是意味深長的開口:“殞,作為一個過來人,我要告訴你,凡事不能隻看表麵,否則總有一天會誤入歧途!”說完之後哭喪著臉踏進了莊內,她就是隻看表麵,才被那黑心肝的渾蛋騙的這麽慘!

    ……

    東陵皇宮,千年玄鐵打造的囚籠之內,一襲白衣的男子悠閑的坐在裏麵,麵色沉寂,似乎是在等什麽人。沒過多久,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月色般醉人的眼眸徒然睜開,微微偏過頭,看著囚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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