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嗬嗬嗬……”一大早的,蘇錦屏的屋子裏麵又傳出一陣詭異的笑聲。

    守在門口的靈兒害怕的簡直想哭出來,在心中一個勁的暗罵自己多嘴,估摸著殿下下午就要迴來了,這可怎麽辦呐!

    蘇錦屏笑夠了,慢騰騰的從自個兒的屋子裏麵挪了出來,掃了一眼門口的靈兒,開口問道:“怎麽出去?”

    “姑娘,你要出去嗎?”靈兒有些皺眉。

    “嗯!”她要去看看現下的行情,順便把自己脖子上的玉墜當了,什麽狗屁的身世,能比銀子重要嗎?

    靈兒想著那件殿下裝瞎的事情,思索著是不是把蘇錦屏帶出去轉轉,也許能夠消消火,給自己和殿下都留一條生路,於是點了點頭,帶著她到了主屋,開啟了一個機關,兩人一起從下麵躍了出去。入目,又是一座宅子,但和下麵不同的是,這座宅子看起來不過是一個堪比皇宮的建築,而地下的,卻是一座城堡!

    靈兒向蘇錦屏介紹:“這就是世人眼中的夜幕山莊,不過是神秘了些,高調了些,至於我們到底有多大的實力,沒有人知曉。”

    蘇錦屏點了點頭,不置可否。而後跟著她從偏門踏了出去,古代的街道也很是繁華,來來往往的人群,四麵也都是叫賣和吆喝聲,人們行走的步伐不緊不慢,臉上都掛著愉悅的笑容。蘇錦屏忽的開口感歎:“其實如果可以像他們一樣,日出而起,日落而息,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也算得上是一種幸福。”

    一旁的靈兒聞言,抬起頭有些震驚的看了她一眼,據她所知,蘇錦屏是官家小姐,哪個官家小姐不希望有一門好親事,可以扶搖直上的,她竟然羨慕這種生活麽?沒有開口說什麽,隻是在心裏默默的記下了這句話。

    一路走著,蘇錦屏終於眼尖的發現了一個當鋪,興衝衝的就要過去,靈兒拉住了她:“姑娘,您要幹什麽去?”

    “去當鋪能幹什麽?放開,快點!”一臉“你別擋我財路”的表情。

    靈兒的額際滑下一條黑線:“姑娘,我們不缺錢!您想要銀子,可以直接找滅大人去取,不必如此!”

    “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嫌錢多嗎?要是每個人都跟你似的,再多的銀子,也會用完!”蘇錦屏擰起秀眉,語重心長的教導。

    而就在此時,一輛馬車從此地經過,看那馬車的裝飾,非富即貴,馬車內,一個十八九左右的姑娘調皮的掀起了車簾,一雙晶亮的眸子往外麵看,她身旁的老者便斥道

    :“糊塗東西,一個姑娘家,坐在車上掀車簾像什麽話!說過你多少次了,還不放下!”

    可她這一聲吼出,那姑娘竟然魔怔了一般看著窗外的蘇錦屏,仿佛是見了鬼,所以也沒有聽進去!

    “冷凝,老夫人說話,你沒有聽見嗎?”一旁的一個婦人開口斥責。

    那被稱為冷凝的女子,這才迴過神來,轉過頭看著老夫人和那個中年婦女,開口道:“祖母,母親,剛剛那個女子長得好像,好像……”

    “好像什麽?”老者的臉色有些發沉,顯然不高興自己方才叫她,她也沒聽到。

    “好像……”想著又開始細細的思索起來,忽的抬起頭,“好像是父親書房裏麵的那幅畫上的女子!”

    一旁的婦人開口輕斥:“胡說八道什麽,你父親素來不喜歡舞文弄墨,書房怎麽會有……”說到這裏,忽然頓住了。

    老夫人顯然也愣了一下,飛快的轉過頭看著冷凝:“你是說你看見一個女子,長得很像那幅畫上的女子?”

    “嗯!是的!”冷凝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不過畫上的女子,眼睛是湛藍色的,那個女子的眼睛是黑色的。”

    “停車!停車!”老夫人忽的驚叫了起來,身子也因為激動,略微有些發顫。

    而那個夫人也似乎有些感懷,趕緊扶了老夫人,開口道:“母親,您慢些。”兩人一起下了馬車,再往冷凝方才說的那個方向看,卻什麽都沒有了。

    來來往往的人看著這邊,那是齊國公府女眷的馬車,今日怎麽會停在大街上?雲冷凝因著是姑娘家,沒有下車,而老夫人和齊國公夫人都站在街道上,老夫人四處掃了掃,也沒有看見雲冷凝方才說的那個人,已經年邁卻依舊精明的眼中湧上了些許水光,腳步也微微的顫了幾下。

    那夫人馬上扶著她,勸慰道:“母親,也許是冷凝看錯了,您身子不好,我們還是早些迴去吧!”

    老夫人聞言,也隻得拿了帕子抹了一把眼角的淚,人也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擊,被齊國公夫人扶上了馬車。

    ……

    蘇錦屏和靈兒一路爭執著,到了一條官道上。靈兒也對自己今日的囉嗦無語至極,她要當東西就讓她去當嘛,關自己什麽事情,自己竟然跟她爭執了這麽半天!

    遠遠的,蘇錦屏又看見了一個當鋪,趕緊把自己脖子上的玉墜扯了出來,還很是防備的看了靈兒一眼:“不許再攔我!你在這裏等著,

    我自己進去!”

    靈兒仰天翻了個白眼,對這位未來的當家主母更加無語。但也不堅持,站在門口等著她,心下開始胡思亂想,要是讓殿下知道自己帶她來了當鋪,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蘇錦屏一進了當鋪,就將那玉墜拿出來,交給當鋪的掌櫃:“看看,它值多少錢?”

    掌櫃將玉墜接過,細細一看,眼中閃過一道金光,而後裝模作樣的搖了搖頭:“隻值這個數!”說著,舉起一根手指頭。

    “一千兩?”一千兩白銀在這個時代,就是五百萬人名幣,這玉墜做工精美,質地也是精純,值這個價位也不奇怪。

    “不,一百兩!”掌櫃摸著自己的山羊胡開口。

    蘇錦屏冷笑一聲:“那我不當了,拿來!”

    “五百兩?”掌櫃一咬牙,說出了一個價。

    “我說不當了!”她沒有那麽多閑工夫跟人討價還價。

    “姑娘,你說一千兩,就一千兩吧,老朽……”

    蘇錦屏不耐煩的伸手一扯,玉墜就迴到了她的手上:“說了不當了!廢話那麽多!”

    說完扭頭就走,走到門口卻忽然撞到一個人,手中的玉墜差點沒劃出去!

    “姑娘,對不起,在下不是故意的!”彬彬有禮的聲音響起,蘇錦屏本來是有火也不好發了。

    抬起頭,就看見一張俊雅攜秀的麵孔,劍眉星目,五官出彩,身上還帶著一股子貴氣。而在蘇錦屏看他的時候,對方也在打量著蘇錦屏,姿容絕美,比南嶽的第一美人慕容雙也不逞多讓,骨子裏麵卻是一股剛毅的氣息,眉宇間甚至還能看到些許豪氣,最奇的是對方是一個姑娘家,竟然毫不避諱的直視自己,通常那些小姐不都是看一下就低了頭嗎?

    “既然你都誠心誠意的道歉了,本小姐就大發慈悲的原諒你一次!”蘇錦屏說完之後,扭頭就走了。

    那個男子拿著扇子站在原地,呆愣了半晌,忽的笑了起來,還真是個有意思的姑娘!扭過頭看著掌櫃:“她是來幹什麽的?”

    “殿下,是來當玉墜的,確實是塊好玉,但是這姑娘脾氣不太好,小的跟她討價還價了幾句,她就發火了,然後就走了!”掌櫃說著搖了搖頭。

    不一會兒,當鋪之內走出了一個侍從,對著那男子開口:“殿下,眾位大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百裏毅臉上的笑容斂下,原本帶笑的眸中出現了絲絲陰霾

    之光,跟著那侍從一起去了後院。

    而蘇錦屏出了當鋪,就見靈兒神色有些複雜的站在門口,方才進去的,是當今四皇子七皇子百裏毅,這位皇子殿下總是笑眯眯,平常也不與誰結交,倒是讓他們疏忽了他,沒想到他竟然也有奪位的野心,要不是蘇錦屏這個貪財的女人今日要來當鋪,他們還不知道這位也有著這樣的心思!

    “在想什麽?”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忽的開口打趣道,“莫不是因為方才進去的那位公子?”

    靈兒一怔,轉過頭看著她,無聲的用眼神詢問,你怎麽知道?心下暗歎,她竟然有這般敏銳的觀察力嗎?殿下果然沒有看錯人!

    蘇錦屏一看她詢問的眼神,當即捂著唇賊笑出聲:“我知道那位公子長得英俊,你也不用一眼就看上了吧,嘿嘿……要不要我進去為你要個聯係方式?”思春的小丫頭啊!

    靈兒一聽這話,登時臉就綠了,果然想象總是美好的,跟現實也是有巨大差距的,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了。蘇錦屏的一片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癟了癟嘴,跟著她一起走。

    走過一條巷子,處處都是高門林立,一座一座的宅院,門口還都是看守的侍衛,門前不遠處的石獅也擺出千百種形狀,看起來好不威武氣派。

    蘇錦屏扭頭看了看,忽的看見了一塊牌匾,上麵寫著四個大字“鎮國公府”!一瞬間,她感覺自己身上的血液都凝固了,心下有一個聲音瘋狂的叫囂著“報仇!”、“報仇!”。

    靈兒走了幾步,卻沒聽見她跟上來,迴過頭便見她惡狠狠的看著鎮國公府,想著之前滅大人說的事情,心下也開始暗罵自己怎麽這般不小心,上去扯了扯她的袖子:“現下不是衝動的時候!”

    蘇錦屏冷笑一聲:“我當然知道,我隻是想多看幾眼那個牌匾,也許,過不了多久那個牌匾就要消失在南嶽了。”淡淡的開口,語氣卻是十足的冷冽。

    隨後,眼神往不遠處,其他的幾家一掃,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又跟著靈兒走了起來:“南嶽所有的世家都住在此處?”

    “是的,這條巷子,被稱為烏衣巷,是先皇賜的地,所有的世家主宅都在此處。”南嶽不同於東陵,是幾大世家製衡的場麵,每一家都有錢有勢有權,也不知是不是因著住的太近了,所以矛盾多,大部分的世家都是互相看不順眼,皇家便能從這些世家中找到平衡點,維護自己的統治。

    烏衣巷?這個名字倒是挺熟悉的!“說說看,是哪

    幾大世家?”一邊走,一邊開口詢問。

    “十大世家之中,以齊國公府為首,蓋因盛家、陳家、魏家都為齊國公馬首是瞻,而且齊國公的父親雲老將軍,是南嶽唯一的一個異姓王。接著便是鎮國公府,越王府,晉王府,白家和李家。因著齊國公府樹大,所以白家和李家抱成了一團,方才在眾世家中求得一席之地!還有一家,便是殿下母妃的母家,現下已經落末了,而那家的兵權已經到了我們的人手上。”靈兒將幾大世家的關係簡單的和盤托出。

    說著,她們也正好走到了齊國公府的門前,還沒來得及多看一眼,就見裏麵被拖出了一個屍體,幾個仆人議論紛紛:“大小姐又發脾氣了,唉,也不知道下次死的是哪一個,這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見蘇錦屏有些微怔,靈兒又小聲開口:“世家最是藏汙納垢的地方,打死幾個侍婢,算不得什麽事!”

    正在說話間,一輛馬車就到了跟前,車簾掀開,正是齊國公府的老婦人和齊國公夫人那幾人,雲冷凝和齊國公夫人都扶著老夫人:“祖母,您慢點,方才大夫說了讓您放寬心,說不準過幾日我們就又看見那位姑娘了!”

    老夫人似乎沒什麽說話的心情,跟著下了車,那群抬著屍體的人從她跟前經過,一見她,趕緊行禮:“老夫人!”

    本來就有些不舒服的老夫人,看著那屍體險些沒嘔出來,一張臉也是白的難看,大聲怒罵:“那個沒有分寸的東西,又打死人了?”

    “母親,母親,息怒!”齊國公夫人趕緊出言勸導,心下對自己這個不聽話的女兒也很是頭痛。

    老夫人扭過頭,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如此草菅人命,悍女之名傳的天下皆知,到了二十二歲了,還沒有人敢上門提親,你這做娘親的,心中就一點都不掛心?還有你們這群沒分寸的東西,這種東西竟然從大門抬出來,你們還要不要我齊國公府的顏麵?”

    眾人皆嚇得連連認錯……

    不遠處的蘇錦屏看著,倒覺得這老夫人有些意思,靈兒瞅了她一眼,示意馬上走,畢竟她們的身份在南嶽是不能到處亂晃的,蘇錦屏收到了眼神示意,也便跟著她一起走,老夫人正捂著胸口生著氣,齊國公夫人也一個勁的認著錯,來往的人不多,但也都用十二萬分好奇的眼神看著齊國公府的大門口。

    蘇錦屏和靈兒正要繞過那馬車,忽的,雲冷凝眼角的餘光往這邊看了看,愣了一下,而後瘋了一般開

    口:“祖母,祖母,是她!是她!”

    “什麽是她?”老夫人轉過頭,往那邊一看,就看見兩個姑娘的背影。

    雲冷凝也顧不得那麽多,飛快的對著蘇錦屏衝了過去。

    而蘇錦屏走著走著,驚見一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姑娘擋住了自己,正是那會兒從馬車上下來的,那姑娘一見蘇錦屏,就開口道:“姑娘,我祖母想見你!”

    蘇錦屏聞言,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見我做什麽?我可沒有得罪你們齊國公府的大小姐,不會也要將我給打死了吧?”說實話,她對那個還沒見麵的大小姐,印象非常不好,所以才出言尖刻。

    “冷凝,你在做什麽?”齊國公夫人陳氏對著雲冷凝高喝一聲。

    雲冷凝也顧不得迴蘇錦屏的話,高聲開口:“母親,這就是我那會兒在集市上看見的那個人!”

    “什麽?”老夫人一聽此言,當即健步如飛一般的到了她們的跟前。

    蘇錦屏正詫異間,一個六十歲左右身穿華衣的老婦人,就跟那遭雷劈了一般,站在她的麵前,看了她一會兒之後,忽然激動的跳了起來:“是暮兒,是暮兒!”

    齊國公夫人走過來,一看蘇錦屏的臉,顯然也吃了一驚,但馬上對著老夫人勸慰道:“母親,許隻是長得相似罷了,暮兒現今也該是快四十歲了,怎麽會是這麽年輕的一個姑娘!而且暮兒的眼睛是藍色的。”

    老夫人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呆呆的看著蘇錦屏,呐呐的道:“是啊,我許是認錯了。”忽的,看見她的袖口有什麽東西在閃著藍光,開口道:“姑娘,你袖子裏麵是什麽東西,可不可以給老身看看?”

    呃,那就是她準備當掉的東西,拿出來遞給她,老夫人將那東西接過,凝神一看,激動的道:“是暮兒的,是暮兒是!丫頭,這東西你是打哪兒來的?”

    蘇錦屏忽的想起了蘇念華那日對自己說的話,她的母親叫慕雲,難道就是這老夫人口中的暮兒?“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

    “你母親,你母親可是叫雲暮兒?”老夫人的眼裏已經湧出了不少淚光。

    蘇錦屏坦言:“我也不知道母親叫什麽名字,她說自己叫慕雲,父親說母親和我長得一模一樣,不過母親的眼睛是藍色的!”蘇錦屏隱隱的覺得這幾個人可能與自己的身世有關,所以毫不避諱的將這些事情都和盤托出。

    “你母親現在在何處?”老夫人激動的抓著蘇錦

    屏的手。

    “我母親已經去世十幾年了。”蘇錦屏沉聲說著,這次從東陵逃出來,走的太匆忙,還有追兵,所以沒能履行自己對蘇念華的承諾,去給自己這個身子的母親去上一炷香,她也為此深感內疚。

    這話一出,那老夫人仿佛受了巨大的打擊,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了身型,齊國公夫人眼中也有淚,急急的扶著老夫人:“母親,暮兒不在了,她的女兒不是還活著嗎,您要放寬心哪!”雲暮兒是齊國公的親妹妹,自幼便最得母親的喜歡,可是二十年前的一次花燈會,她偷偷的溜出去了,就再也沒有迴來,他們將整個南嶽都翻遍了,也沒能找到她,都以為她已經遭遇不測了,母親也為此纏綿病榻多年,沒想到二十年後還能看見她的女兒。

    老夫人聽了這話,似乎頗感寬慰,上前握著蘇錦屏的手,複又抹了一把淚,才開口道:“孩子,我是你的外祖母,你母親是我的女兒!”

    “什麽?”蘇錦屏有些驚詫,幾天之內多了一個哥哥,還冒出了一個外祖母,這會不會太亂了一點?

    齊國公夫人也開口道:“我是你的舅母!”說著,將雲冷凝扯了過來,“這是你的表姐!”

    雲冷凝當即衝著蘇錦屏一笑,蘇錦屏還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亂,忽的,靈兒扯了一下她的袖子,示意她承認了。不論老夫人是不是蘇錦屏的外祖母,承認這個身份也是好的,因為蘇錦屏今後是要名正言順的嫁給殿下的,沒有一個光明的身份絕對不行,而且齊國公府乃是幾大世家之首,隻要蘇錦屏能得到齊國公的喜愛,想要光明正大的成為三皇子妃,絕非難事!隻有有了這個身份,才能跟慕容雙分庭抗禮。

    但蘇錦屏卻不以為然,是親人就是,不是就不是,她不可能為了任何理由去亂認親戚,而且這一個一個的據說都是她的長輩,讓她對著幾個跟她啥關係都沒有的人,稱唿“外祖母”、“舅媽”,這種事情她還真做不出來!還要臉不要?

    見蘇錦屏不說話,老夫人又接著道:“孩子,我知道你心中還有疑惑,待會兒給你看一幅畫,你就明白了!”

    說著,就要帶著蘇錦屏進府,蘇錦屏和靈兒對視一眼,也都跟著進去了。齊國公的書房,除了老夫人,是誰都不能擅自闖入的,進去之後,將那年代已經有些久遠的畫翻了出來,那個女子果真和蘇錦屏長得一模一樣,脖子上帶著的,也是蘇錦屏那會兒拿著的玉墜,看畫的紙張和墨跡,確實是多年之前留下的,這下蘇錦屏才相信了他們的話。

    “外祖母,舅母,表姐!”看完畫,便轉過頭一一打招唿,語氣說不得有多熱絡,但是也有了些情分在裏頭。

    老夫人一聽,頓時喜悅的淚水也湧了上來,握著蘇錦屏的手,開口道:“好孩子!好孩子!你父親在哪裏?家裏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麽人?這麽多年是怎麽過的?”

    一連串的話問了出來,蘇錦屏也知道麵前這個老人待自己是真心,便也老實交代:“我本來以為我是東陵蘇念華的女兒,也在東陵生活了這麽多年,但是前些日子,父親因著謀反被抓,我好不容易才從皇宮逃了出來,父親也告訴我,說我不是他的女兒,是母親當年帶著我逃難去的東陵,他才收留了我們。所以我也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出了皇宮,是哥哥幫我逃出來的。”

    老夫人一聽,她竟然有這般遭遇,一時間心下也是五味陳雜,那淚當即就落了下來,一邊擦著淚,一邊哭著開口道:“你母親逃難,為什麽也不迴家呢!”陳氏馬上就開口勸慰:“母親,也許是怕連累了我們!”

    “傻孩子!都是傻孩子!都是一家人,什麽連累不連累的!”老夫人說著,又是抹起了淚,哭了半晌,忽的想起來,“你方才說你還有個哥哥,那我不是還有個外孫?”

    啊?蘇錦屏張大嘴巴思索了數秒,上官謹睿說他是自己的親哥哥,那就應該是了,於是便在老夫人激動的目光中點了點頭:“不過哥哥還有事情要做,他說有時間會來看我的!”

    老夫人聞言,心下的悲傷也淡了些,高興得還有些六神無主,拉著蘇錦屏的手便開口:“那你以後就住在這兒了,有我們齊國公府給你撐腰,以後誰也不能欺負了你去!”

    於是,蘇錦屏的腦袋裏麵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林黛玉!貌似當年林黛玉住在賈府就和她現在的狀況差不多,難道她要在古代演紅樓夢了?不知道有沒有一個賈寶玉和自己發展一段悲慘的戀情,想著就是一陣惡寒!看著老夫人殷切的眼神,蘇錦屏開口笑道:“外祖母,我可不敢在這兒住,聽說大表姐……”她這在府中無權無勢,又沒有個長輩撐腰,保不齊就過的連丫環都不如,所以還是給自己找個靠山的好。

    這話一出,老夫人的臉色馬上就難看了起來,陳氏的臉色也不大好看,老夫人狠狠的剜了一眼陳氏,方才對著蘇錦屏開口:“你放心,這府裏有我給你撐腰,誰都動不得你,誰要是敢找我寶貝外孫女的麻煩,家法伺候,都聽明白了嗎?”

    這話無疑就是說給陳氏聽的,畢竟陳

    氏是家裏的當家主母。陳氏趕緊點了點頭:“母親,我知道了,我待會就去告知下人們!”

    “嗯!”老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看向靈兒,“這位姑娘是?”

    “老夫人,是姑娘救了我的命,所以我便一直跟在姑娘的身邊伺候。”靈兒當機立斷,看這樣子蘇姑娘是要留在這裏,自己若是不馬上留下來保護,以後殿下想派人進來就難了。

    蘇錦屏也馬上開口:“我可是被靈兒伺候慣了,離了她就不行,外祖母就留下她吧?”

    老夫人和陳氏對視了一眼,陳氏便開口道:“即是如此,這丫頭就做你身邊的大丫頭,我再給你安排幾個丫頭伺候著!”

    老夫人當即咋唿起來:“幾個丫頭哪裏夠,最少也要三十個丫頭伺候著!”

    陳氏的嘴角一抽,就連國公爺的院子裏也隻有二十來個丫頭,老夫人這還真是……“是,媳婦這就去安排!”

    老夫人這才拉了蘇錦屏的手,開口道:“你還沒有告訴外祖母,你叫什麽呢!”

    叫什麽?忽的想起上官謹睿,那自己應該也信上官吧?而且對方一直叫自己“錦錦”,於是便開口道:“我叫上官錦!”

    ……

    黃昏,百裏驚鴻方才迴到了夜幕山莊,聽著滅稟報著靈兒傳來的消息,眼底閃過一絲明顯的失望,本來以為迴來就能看見她的,但,心境馬上又明朗了起來,確實,她有了一個光明的身份,他們在一起就名正言順很多,而且明日他迴宮,宮中設宴,按照靈兒傳來的消息看,那位齊國公府的老夫人雲王妃是一定會帶她出席的。

    進了主宅,看見屋內的那盆子水和搓衣板,還有那個長滿了羽毛的棍子,好看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風艱難的咽了一下口水,飛快的跑上去將那些東西都收拾,而後在滅眼珠子都快眨得掉出來的眼神示意下,沒敢多說什麽:“殿下恕罪,隻是蘇姑娘弄的,我們忘記了收拾。”說著趕緊拿著就要出去。

    百裏驚鴻忽然開口了:“等等。”說著,白皙的手伸出,將風手中的那個雞毛撣子拿了過去,擰著眉看了半晌,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東西。

    風和滅不約而同的咽了一下口水,那個是他們未來的皇子妃專門研究的用來收拾殿下的,這樣的東西,應該早早的處理掉才是啊!

    “這是什麽?”冷冷清清的聲音中帶著疑惑,這東西,他當真從來就沒見過。

    為了防止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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