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納哥,歐洲人的藍色幻想,蔚藍色海岸線上最閃亮的明珠。一年內日照長達300多天,氣溫最低13 ,最高30,氣候宜人,景色優美。以海灘、香擯、豪華賭場而聞名於世。有過世界上最美的王妃——格蕾絲 凱麗,有著世界上最美的王子——安德烈王子。

    “你就那麽喜歡摩納哥?”官娜一個枕頭砸過來,搶過我手上的旅遊雜誌,我鑽進被窩裏。

    “那當然,對我來它有多重要豈是你們這些人能夠明白的。”我悶在被子裏,恨恨地說。

    “麵積不過香港的五十分之一,一天就能逛完,能有多好。”官娜沒好氣的說。

    “你懂什麽!”我白她一眼,從床上爬起來,進了洗手間,開始刷牙。

    “你又沒去過,說不定髒得要命,海灘不大,還有許多是私人的,卻要接待那麽多的遊客,肯定連個落腳的地都沒有,更別說衝浪、遊泳。”官娜在那不依不饒。這要放別人,我早拳腳相向了,可偏偏是她。這種生下來就是為了跟你作對的人,最好的對待方式就是,別理她。說累了,自然就覺得無趣。

    “去過的都說是天堂。”吐掉泡沫,我還是忍不住反駁。但也不過是小聲嘟囔,說給自己聽的。

    “你又禍害了一純情少年。”過了半天,官娜開口道。

    我笑,從洗手間出來,“我還不知道這個年代還有著純情少年,真是難得!”

    “你別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這次的主你招惹不起,我勸你最好早點放手。”她瞪了我一眼。

    “你是說葉二少?”

    “昨天專訪的時候他一直在問你的事,看上去陷得不淺。從來沒做過這種專訪,又不能說他什麽,真是頭疼。”她眉頭緊鎖,仿佛還在痛苦之中。

    “結果你一直在問關於葉大少的事?”我笑說。

    她大笑,“知我者,堯七也。”

    “彼此彼此。”我一臉鄙夷,“是你讓我去找他幫你做專訪,現在又讓我放手,過河拆橋可不是你這樣的。因為你,我欠他一個人情,現在就是想甩也甩不掉了。”

    她訕訕地笑,“那就別甩好了,反正你在行,多少個也應付得來。”

    不愧是大記者,我敬她一尺,她敬我一丈。我笑笑,懶得理她。

    “不過你這次好像押錯寶了,裴振陽,他不過是個私生子,裴家的大權都在大兒子裴振宇手裏,你真甘心一輩子就當個腦科醫生的太太?這可不像傳說中的堯七。”她扔過來一本商業版的《七言》,上麵有她上次對裴振陽的專訪。

    “隻是個腦科醫生,你官大記者會搶破頭去專訪?”我沒好氣地說,“更何況,我跟他並沒什麽,不要以為隻要是男的,我都感興趣。”

    “最好是這樣。不過你該知道,騙誰你也騙不過我。”她向我緊逼,一臉洞察一切的微笑,“我上班去了,這裏有份今天的早報,應該對你的摩納哥有幫助。中午等你吃飯。”

    我把臉轉向一邊,不去理會她。她冷哼一聲,轉身出去了,報紙落在我臉上。隻是隻個字,卻讓我臉火辣辣的疼。大紅標題:

    新晉影後吳佳,傳媒大亨苛言,摩納哥“蜜月”歸來。

    《七言》總部。

    “堯小姐,堯小姐,你不能進去!”

    “你給我滾開。”我對著擋在苛言辦公室門前的女秘書大吼,引來旁邊一群人的圍觀。好在我都習慣了,以前來說,這是家常便飯,這裏的人應該早就見怪不怪了才對。

    “堯小姐,真對不起,苛總交代過了,任何人都不給進。”女秘書一臉委屈,眼裏波光粼粼。

    “新來的,是不是?看清楚了我是誰!”我把她推向一邊,不過她很快又擋了迴來。

    “堯小姐,請先等一下好嗎,至少讓我先通報一聲。”苛言這孫子,在哪找到一個這麽麻煩的女人,不開了她,我就不叫堯七了。

    “你給我聽好了,我在裏麵,苛言進去要通報,他在裏麵,我進去,用不著。”

    我按了一下控製台上的按扭,推門進去。

    “小七!”

    眼前的人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我看著他,竟然也愣住了,有多久沒有人這麽叫我了,有多久沒有受到這種寵溺,又有多久沒有看見這個人的笑容了。仔細一算,也不過十來天而已,為什麽此刻覺得卻恍如隔世呢?

    他笑著喂我吃麵,寵溺的摸我鼻頭,生氣的罵我不乖,跳著說我把鞋子亂扔。深夜悲著赤腳的我迴家,小心地把在沙發上熟睡的我抱迴床上,張牙舞爪的沒收我的甜食,在我是生病時告訴我不要死。他包涵我的任性,放縱我的胡鬧,忍受我的惡作劇,包容我的調皮……

    往事都還曆曆在目,隻是眼前的人,又還記得多少?

    苛言把報紙塞在一堆文件下麵,一臉驚恐的看著我。

    我冷笑一聲,是早上的那份早報,他的精心炒作,早已是人手一份了。

    “你來這幹嘛?”冷冰冰的聲音傳過來,我忍不住一下顫抖。

    “我來這幹嘛?我以為你會比我更清楚。”我把報紙扔在他麵前,“這個怎麽解釋,你來告訴我。”

    “沒什麽好解釋的,也沒必要解釋。”他坐了下去,把頭扭向一邊,用手忖著下巴,一副悠閑的模樣。

    “你知道我最在乎什麽,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我瘋狂的拉扯他,襯衫的紐扣掉了一地。

    “你瘋了。”他推開我。

    “是,我是瘋了。苛言,我告訴你,傷人也是有個限度的,你可別後悔。”我一個字一個字,恨恨地說。

    “對你,我沒什麽可後悔的。”他理了理衣服,轉身麵向落地窗。

    “你明知道摩納哥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你還帶她去,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你怎麽可以如此殘忍?”我跑過去掰過他的身體,讓他麵對我。

    “我殘忍?我再殘忍也不及你!”他惡狠狠的說。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兇狠,還有,絕望。

    “哼!”我冷笑,“七年,你就是這麽迴報我的七年的?”

    “如若不是我,你堯七的七年一文不值。”

    啪!我一個巴掌打下去,重重的落在他震驚的臉上。而與此同時,他反手一推,我毫無招架之力,跌坐在地上,頭磕在桌角,傷了眼睛,溫熱的液體流下。

    他愣了,俯身過來,但隨即又意識過來,繼續冷眼相對,轉身對著窗外。

    官娜推門進來,我把頭轉向一邊,用手撐著額頭,掩飾住傷口。但也沒從地上站起來。

    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苛言,放下一個文件,“苛總,這是本期的旅遊版,我放在桌上了,你看行不行?”

    “就放那吧。”苛言冷冷地說,並沒迴頭。

    官娜過來扶我,被我甩開,“你的眼睛怎麽了?”他驚唿。

    “要你管!”我瞪了她一眼,最後看了一眼苛言的背影,奪門而出。

    不一會官娜追了出來,我加快了腳步,兩旁的人紛紛讓道。

    “我帶你去醫院!”官娜拽著我的胳膊。

    “你放開我!”我甩開她,冷眼相對,“是他讓你來的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他是一國的,所以,最好別理我!”

    我氣衝衝的走進電梯。她看著我,不耐煩的皺了皺眉,沒有跟進來的意思。

    門關上,也隔絕了我與這的一切聯係。我閉上眼,告訴自己,堯七,你再沒什麽好留戀的,再沒什麽好顧忌的了。

    我想我還是比較理智的,捂著一個紙巾在眼角,去了醫院。

    有那麽多人不希望我有好日子過,那我更要好好的活著。氣死他們。

    “我找裴振陽醫生。”

    依舊是上次那個護士,看著她我不由得想起了阿文。有他在,書店我放心。

    “裴醫生不在。”她看了我一眼,聳聳肩,一臉的無奈。

    “謝謝!”我瞟了她一眼,繼續往裏走。

    “喂,都說了他不在,你還進去幹嘛!”她急了,從服務台跑了出來。

    “你們這投訴電話多少?”我掏出手機,冷冷的看著她。

    “你!”她瞪了我一眼,返身迴服務台。

    我笑笑,徑直去了腦科。我堯七看起來就那麽白癡麽?

    “堯小姐?”見是我,裴振陽一臉的驚愕。他應該沒想到我會來找他吧,說實話,在此之前,我也沒想過。

    “我受傷了。”我笑笑,拿掉紙巾,一臉無助的看著他。

    他帶著我去看眼科,然後是又轉去外科,找人,檢查,治療。醫院是他的天地,我從未像現在這麽覺得,認識一個醫生真好。更何況他看起來比我還急,比我還疼。其實我早就感覺不到痛了,再怎麽怕痛的人,痛多了,也是會有免疫的。

    差點就傷到眼睛了,醫生這樣告訴我。我並不害怕,相反還有一點可惜,我寧願傷得重一點,這樣才能讓那個傷我的人更自責。可是後來一想,不由得笑出聲來,不管傷得多重,現在的他,根本不會在意了吧。可我還是寧願傷得重點,那樣恨起來,可以簡單一點。

    我用手摸了一下傷口,痛得齜牙咧嘴。

    “別碰它!”裴振陽拉住我的手,遞給我一杯飲料。

    “還痛嗎?”他在我旁邊坐下,輕聲問。

    我喝了一口飲料,搖搖頭

    “給你一個帽子,可以暫時遮一下。”他幫我把帽子戴上,仔細端詳了一番,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想起了點什麽,把我拉住,“不可以戴墨鏡,不可以自己拆紗布。”

    我笑,他真了解我。

    我去到走廊盡頭的洗手間,鏡子裏的人,像個粉紅豬,我厭惡的搖了搖頭。笑笑,裴振陽的眼光真不是一般的差。眼光落在傷處,差點就傷到了眼睛,差點我就瞎掉了!

    “苛言,你這個混蛋!”我砸掉了麵前的玻璃,從來沒有過的難受。裴振陽一直在外麵敲門,見沒人應,破門進來。

    “你在怎麽了?”他進來拉住我,見我並沒有受傷,才稍微放心,對旁邊圍觀的人說了一句,“收拾一下吧,沒什麽好看的,都散了。”然後拉著我出去。

    我跟在他後麵,麵無表情。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是什麽,是氣憤,是震驚,還是恐懼?我冷笑,不是每個人都能忍受我的無理取鬧,顯然他還沒有這個心理準備。

    “你沒事就好。”他轉過身來,對我哦溫和的笑笑,拍拍我的頭,“嚇壞了沒有,我送你迴家。”

    我搖搖頭,“我不想迴家。”頓了一會,對他笑笑,“你轉過身去好嗎?”

    他定定的看了我一眼,但還是什麽也沒問,轉過身去了。

    我從後麵擁住他,把臉貼在他背上。我知道,我隻是想找個人依靠而已,我隻是想找個人來愛我。我隻是努力尋找一些熟悉的氣味,一些熟悉的溫度,那些隻有愛你的人,才能散發出來的氣味,隻有愛你的人,才能傳遞給你的溫度。

    他的身子是僵硬的,但很快軟化下來,最後微微歎了一口氣,轉過身來把我緊緊擁在懷裏。

    “沒事了。”他說。輕聲的,像是要努力讓你安心,堅決的,像是在對你宣誓,溫柔的,一點一點讓你遠離防備。慢慢讓你把心打開。

    官娜很晚才迴來,我坐在地上,隨便拿了一本書在看。她迴來,我起身,她開門,我關門。默默無語,也沒有必要。

    她丟了一本雜誌在桌上,然後就進房裏躺下了。我無聊得很,隨手拿來看。

    是最新的旅遊版的《七言》,市場上還沒有得賣,我還在很是榮幸,這些年一直如此。封麵是葉二少,這次該賣瘋了吧,官娜可以得意一陣子了,葉家人的獨家專訪,多少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苛言終究是商人,會跟愛情過不去,會跟麵子過不去,卻不會跟錢過不去。

    《記憶裏的葉二少》。標題是官娜的一貫風格。仔細一瞧,不由得拍案叫絕,因為標題的下麵,還有一行藍色的小字:對我來說,堯七是很特別的人。特別?我恨不得大笑出聲,虧她官娜做得出來,對她來說,難道我就隻是一般人不成?不過也難為她了,記者難當,我的事她比誰都清楚,那麽多想說的,卻也隻說了這一句,挺曖昧,供人聯想。換個角度想,算是對得起我了,沒有給我來個專題報道,把我底都給挖出來。

    依稀記得以前官娜成名的那篇報道,寫的是苛言,上麵也有這麽一句話:對我來說,堯七是很重要的人。那時候的表達方式還很含蓄,這應該就算是他的愛情宣言了,還記得那時看了,心裏倍兒的甜。然而,這麽多年過去了,就在全世界都以為離了我他苛言絕對活不了的時候,終於,他不負眾望的把我甩了。結果呢,我成了過街老鼠,都說我是自作自受,平時壓迫他壓迫多了,活該。而他,異常的風聲水起,又一越變迴了成了香餑餑,繼續受萬人追捧。我呢,眾望所歸,從天堂掉進地獄,麻煩不斷,糗事不斷,由往日的唿風喚雨,變得任人踩在腳底下,吭吭唧唧。

    不過,我堯七也還不至於淪落為沒人要的主吧,我的偉大理想還沒實現,我的“七”還等著我去發揚光大呢。所以,現在還不是自暴自棄的時候,終有一天,我要把那些屬於我的東西一樣一樣拿迴來。

    “我辭職了。”官娜靠在門邊,悠悠的說,點了一根煙,有一搭沒一搭的抽著。房間裏沒有開燈,她的身子一半藏在黑暗裏,一半露在光亮處,看不出臉上表情,但整體效果看上去挺恐怖的,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那恭喜啊,終於逃離魔掌了。”我冷笑著說。反正不會是因為我,我也不必內疚。

    “還是你贏了,你依舊是苛言的心肝寶貝,你那麽對不起他,他還是放不下你,為了你,他把旅遊版停了。全世界都以為你被甩了,事實也確實是這樣,可事實也證明,你還是他心裏最在乎的人。為了你,他可以再一次拋棄一切,跟著你私奔。就為了一個葉二少,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情敵,停了多少人多少年努力而來的《七言》,他有沒有想過別人的感受?我看他純粹是瘋了。”並不是歇斯底裏,而是淡淡的無奈,知識分子這點好。要換我,非翻了個底朝天不可。

    “說完了?要真是那樣就好嘍!”我笑著,一臉的玩世不恭。把雜誌拿得遠遠的,左瞧瞧,右看看,葉二少就是葉二少,怎麽看怎麽完美。上天太不公平了,我哀歎。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官娜終於還是忍不住從房間裏出來了,我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一抬頭,又後悔了,像她這麽麵無表情的站在我跟前,比剛才那樣還讓人覺得寒磣,讓我沒有一絲安全感。

    “我擔心什麽?”我莫名其妙,“七言》倒了,我拍手還來不及呢,說什麽擔心?真是好笑!”

    “你真沒良心,堯七!怎麽說《七言》也是你一手創出來的,你就真忍心看著它就這麽倒掉。”她沒好氣的說。

    我笑出聲,“原來我還有那本事,真是抬舉了,我還記得誰說過,我堯七的七年一文不值。你去跟苛言說,我倒要看看,離了他一文不值的堯七,他的《七言》能幾天。”

    說完,一搖一擺的進了浴室。洗澡,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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