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斯說:男人,除非你很愛他,否則都是難以忍受的。

    “還不起床,書店你不要了!”一大早官娜就來掀被子,把我氣背過去。

    “你看我這個樣子能去嗎?”我一把推開她,沒好氣的說。

    “怎麽樣了,眼睛?”她湊了過來。

    “瞎了!”這會終於想起我眼睛來了,真是難得。

    “瞎了你還能安安分分的躺在這,早滿世界砍人去了。”她把我掰過去,仔細檢查了一番。

    “你別弄了,疼!”我推開她。

    “誰願意理你,我上班去了。”

    “滾遠點!男人都是難以忍受的,你也是。”我在後麵大聲吼著,拿起床頭一本書就砸過去,不過是空門,人早就走了。跑的比燕子還輕快,好心情真是難得。

    昨天還說辭職,今天一大早又說要是上班,翻臉比翻書還快。看來問題是解決了,仔細一琢磨,心裏不知是喜還是憂。

    幾分鍾之後門鈴響了,我很不情願的起床去開門。什麽時候她把我的這招也學去了,一樣的丟三落四。

    隻是門一開,立馬跌破眼鏡,看了看身上的睡衣,半吊在身上,趕緊拉了拉領口。不過門外的人看到這一幕,似乎笑得更賊了。

    “葉二少?”我一臉毫不隱藏的厭惡,“你來這幹嘛?”

    “聽說你受傷了,我過來看看。”他笑意盈盈。

    我苦笑,“二十四小時不到就知道了,你們葉家的人真不是一般的恐怖,幸虧我沒得罪你們。好了,現在看到了,我還沒死,可以迴去了。”說著我就要關門,他一手擋住,差點把他手夾了。

    “喂!”很不走運,他已經擠進來了,“堯七你怎麽這樣,我來看你,你連門也不讓我進,太沒良心了。”

    他進來就掐我脖子,我摔沒摔死,差點就被他這麽給掐死了。還說我沒良心,天地可見。

    “你不得我死是不是啊!”我把他往旁邊一推,白了他一眼,繼續躺迴床上。

    “你還痛不痛,要不要我再帶你去醫院檢查看看?”他偎在床邊,一臉的深情。

    看著他我似乎又心軟了,那麽漂亮的一張臉,這樣近距離一臉委屈的看著你,不心軟還是得要點功力的,“我沒事了,你快點迴家吧,恩?等我好的差不多了,就去找你。”硬的不行,隻好來軟的。

    “你還沒吃早飯吧,我去給你做個漢堡,跟你說,我做的漢堡超絕的,保證讓你另眼相看。”他一臉的興奮,根本不理會我說了什麽,就直奔廚房。

    早知道了,沒戲。可是這種人,怎麽偏偏就纏上我了呢。

    “好吃嗎?”他睜大眼睛看著我,一臉的緊張。

    我咬了一口,差點沒吐出來,“你還是出去買給我吃吧!”我忍無可忍,愛莫能助。

    “不是吧,我嚐嚐看。”他伸頭就要咬我手上的漢堡,被我躲掉,他要來搶,我趕忙高高舉起手。

    “算了,我肚子太餓了,就先湊合一下,有總比沒有的好。”我一臉的無奈,衝著他賊賊的笑。

    他笑著推了我一下,“你要喜歡,我以後天天給你做。”

    見他說的那麽一本正經,我趕忙打斷,“別,你們葉家人做的東西,吃了要減壽的。”

    “那你別吃了。”他一臉的不樂意,魔掌向我伸來,我站起身來躲著他。

    隻可惜我個子沒他高,力氣沒他大,當然是處於劣勢。

    “好了,好了,別鬧了,我脖子都被你弄疼了。”我沒好氣的說,不高興寫在臉上,他這才消停下來。

    “你脖子又怎麽了,你不是傷的臉上嗎?”他一臉的懷疑,卻又不敢靠近。

    “睡落枕了。你沒看我動的時候,都是頭跟身子一起動的。”我白他一眼。

    “這麽大人了,睡覺還會落枕?難怪我看你一早上怪怪的,像個白癡一樣,反應遲鈍。”他一副不可置信,忍不住哈哈大笑。

    “怎麽就不能了,落枕跟年齡又沒關係,睡覺隻能睡一邊,還不能翻身,你要那樣睡上一晚,看你脖子疼不疼,不疼才叫奇跡。”我把他一頓數落。

    他倒也不急,笑嘻嘻地跑到我身後。

    “你要幹嘛?”這種笑容看起來太不正常,讓人心虛。

    “你不是說你睡覺落枕了,脖子疼嗎?我來幫你按摩。”他說的理所當然。

    “我承擔不起!”我驚唿,幾億身家的手來替我按摩,我可不敢當。

    不過,經他這麽一捏,感覺還真是好多了,我想喊停都有些於心不忍。我忍不住要想了,他真的是葉二少?是葉大少的親生兒子?打死我我都不會信。

    “二少去過摩納哥嗎?”我一邊享受著他的按摩,一邊悠悠的問。

    “去嘎那的時候路過,去過一次。”他有些莫名其妙。

    “你的書上沒有說。”我找出那本《記憶沉澱》,又翻了一遍,很確信,沒有關於摩納哥的部分。

    他笑笑,“我隻寫別人沒有去過的地方,那些名勝任何一本旅遊雜誌上都有,用不著我來寫。”

    我癟癟嘴,若有所悟的點了點了頭。一翻身從他手臂下遛了出來,真身麵對他,“那美不美?”

    “美啊,任何景色在我眼中都是美的。”他一副不正經,雙手搭在我肩上,“堯七想去摩納哥?大少在那邊有個私人海灘,你要想去,我可以帶你過去。”

    “我想去。”我看著他,一臉的認真。

    他笑得意味深長,“現在?”

    “是啊,有問題?還是你後悔了?”我緊盯著他。

    “沒有。”他搖搖頭,摸了摸我臉上的傷口,“現在就現在,我去打個電話安排一下就可以了。”

    “你等我一會,我找一下我的錢包。”我趕忙衝進房間內,生怕他後悔。

    他愣愣的看著我,一臉的不可置信,把我從上到下,來迴仔細打量。“你去摩納哥就隻帶這麽一個錢包?”

    我聳聳肩,理所當然的點頭,一邊把他往外推,走時還不忘戴上裴振陽給我的那個帽子。雖然有點醜,但也總比沒有的好,畢竟是出國。

    “該帶的你不帶,不該帶的你倒帶上了。”他一臉的無奈。

    “有你在,我還要帶什麽。”我賊賊的笑,“萬一你不在了,我帶著錢包就能夠自己迴來。”我耐心的向他解釋。

    他笑出聲,“堯七的古怪思維。你就不怕我把你害了?”

    我看著他,笑著把臉扭一邊,“你們葉家人要害我,我堯七躲哪都躲不掉,犯不著這麽興師動眾的。”

    他一臉的苦笑。我並不理他,徑直一個人走在前麵,打開路邊跑車的車門,坐上去,係好安全帶,然後閉目養神。

    他坐上來,頓了一會,但還是什麽也沒問,直奔機場。

    然而,就在等待登機的時候,我膽怯了,我害怕了,放棄了。我不敢去那個我一直夢想的地方,我怕自己會失望。

    “堯七就那麽喜歡摩納哥嗎?”走在街上的時候,二少問我。

    “恩。”我一邊吃著冰淇淋,一邊含糊的應答。自由真好,我不禁感歎,有多少年沒吃過冰淇淋了一樣。“那是我的天堂。”我笑盈盈的說,一臉的驕傲。

    “世上哪有天堂,都是人們想象出來的。”他斜瞟我一眼。

    “對啊,摩納哥就是我幻想中的天堂。”我笑嘻嘻的說。

    他搖搖頭,不與我理論。他總會讓著我。

    “這次怎麽沒帶人了,一個人出來多不安全啊。”我看著他,不無諷刺的說。

    “用不著了。”他聳聳肩,“大少都已經解決好了,機場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我點點頭,“說實話,你在很不像是大少親生的。”

    他斜瞟著我笑。

    “我說真的,早就想說了,你們一點也不像,除了眼睛。”更確切的說,葉大少怎麽會有一個這麽不爭氣的兒子。

    “這話要是讓大少聽到了,你會死得很慘。”他恐嚇我。不過他可能不知道,我是被嚇大的。

    “所以我才跟你說,因為你不會傻到去告密。”我一臉的得意,“二少應該去拍電影,要不浪費了這張漂亮的臉蛋。”我用沾著奶油的手在他臉上磨蹭。

    “我又不是我媽,她的演技我一點也沒遺傳到。”他一臉厭惡的推開我,躲得遠遠的。

    我哈哈大笑。可是下一秒就笑不出來了,牙痛。

    “怎麽了?”見了我太對勁,二少轉過身來。

    “牙痛!”我推開他,忍不住抱怨,氣憤湧上心頭,“你該阻止我的,不該讓我吃冰淇淋。”

    “可我不知道你牙不好。”他一臉的莫名其妙。

    我看著他,迴過神來,不由得苦笑。他終究不是那個人,對我的無理取鬧,隻會手足無措。如果換做那個人,他會告訴我,是他不好,是他沒有阻止我,都是他的錯,下次再也不會了。如果換做那個人,自責是他,不是我。

    我怎麽會把眼前的葉二少當成是他了呢,他們一點也不像。

    “我迴家了。”我麵無表情的說。留下葉二少一個人愣在原地,隨手招了一輛車,絕塵而去。

    這不該是堯七的風格,得改改。

    “今天打架了沒?”一迴來就窩在沙發上裝睡,本來都差不多要睡著了,可官娜一迴來,就被拉了起來,沒頭沒腦的冒出這麽一句。牙痛的時候,我愛用這種方式麻痹自己,沒辦法,止疼藥吃多了,早已不再見效,吃多了又怕副作用。這麽看來,我這人還是挺愛惜生命的。

    “什麽意思?”我皺眉甩開她,一臉的不耐煩。

    “葉二少跟裴振陽啊,他們沒為你打起來?”她一邊喝著水,一邊幸災樂禍的看我反應,一副怡然自樂的模樣。

    “裴振陽?”我一臉的莫名其妙。

    “我出門時在巷口看見他的車了,難不成他沒進來?”她聳聳肩,然後看著我,笑得意味深長。

    “沒有。”我白了她一眼,倒迴沙發。

    “怎麽好男人都讓你碰見了,好好珍惜吧,好妹妹!”她拍拍我的臉,笑著迴房。

    我怎麽沒想過他會來,我揉了揉太陽穴,好像頭又開始痛了。原來他也不過是傻瓜一個,突然有點後悔,剛開始何必去招惹他,弄得現在又要於心不忍。既然都已經這樣了,也就沒什麽好後悔了才對,我並不欠他什麽,大家各取所需,僅此而已。

    “對了,周末裴家的訂婚典禮,你去不去?”我一抬頭,官娜站在房門口,問我。似乎是不經意的,不過不重要。

    “去,當然去,這麽熱鬧的事,少了我堯七,該有許多人要失望了。”提到這,我稍微提起了點精神。

    “你有請貼麽?”她一臉的笑,帶著些許諷刺與得意。

    “你有我就有!”我還她一個笑,分外的千嬌百媚。

    她笑笑,關門,“別玩太過火了就行。早點睡。”

    我聳聳肩,不過火還能叫堯七嗎,看來她還是不夠了解我。

    周末?時間過得可真快啊,我還以為我等不到這一天了呢!該慶幸,還是痛哭?希望那個時候我臉上的傷都好了。一邊摸著臉上的紗布,一邊悠悠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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