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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頭三天一完,林青筠便隨徒晏前去大公主府。》樂>文》小說.しwxs


    前一天晚上,徒晏與她說起了永嘉大公主的事,與她當初所猜測的出入不大。大公主被賜婚忠毅公府,大半都是政治原因,乃是廢太子拉攏當年尚是皇子的皇帝,皇帝彼時勢弱,且與太子關係良好,自然不能反對。後來事敗,又有太上皇仁慈,婚事仍是成了,但大公主與駙馬關係平平,駙馬更是在安樂郡主剛剛出生就病逝,這裏邊兒未嚐沒有不為人道的陰私,畢竟徒晏還說了,駙馬一直掛心發配的家人。但凡有此心,未嚐不會有舉動。


    至於安樂郡主的病,徒晏的說法很耐人尋味:“小時疏於照料,落下了病根兒。”


    這話用在尋常人家倒可信,但安樂乃是永嘉大公主之女,從出生起身邊配的奶娘丫鬟婆子不知有多少,公主府又不似皇宮複雜,更甚者一個小小女嬰能礙著什麽人?便是真有人恨大公主,也該對其長子動手才對。


    再者,徒晏隻說疏於照料,沒細說當年事由,也沒說什麽病,直接就是落了病根兒。


    見徒晏不願提,林青筠便也沒問。


    及至到了大公主府,永嘉大公主與其子陸鴻迎了出來。陸鴻今年十三,算來比林青筠小上四五個月,身量卻很高,據說自小習武,很是強健,如今又隨皇子們在宮中讀書,很得帝後喜歡。陸鴻麵貌俊朗,不像大公主,許是像駙馬。


    “舅舅,舅母。”陸鴻給二人見禮。


    林青筠倒沒什麽不自在,她原本心理年齡可不是十三歲,早先又有準備,況初次見麵,便受了禮,又親自給了表禮。男孩子的表禮不能用金玉戒指什麽的,她準備的是兩本新書、一方端硯。


    “鴻兒臉上怎麽帶了幌子?”徒晏一眼看見其額頭邊兒有道痕跡,像被什麽給劃破的,想起成親那日還沒有。


    陸鴻估摸著是因林青筠在場的關係,略有點靦腆,但提起額頭上的傷卻是滿不在乎:“昨日和師傅比劃,一時動作慢了,被劍刃劃了一下,隻破了點兒皮罷了。”


    “又讓你母親心疼了。”徒晏也知這外甥要強。


    “我有什麽好心疼,又不是在外頭跟人打架,學本事就得吃苦。”大公主道。


    徒晏卻知大姐姐不過是嘴裏這般說,心下不知如何呢,這一雙兒女就是大姐姐的命。


    “這些時日家裏有事托不得身,一直到今天才見到弟妹,弟妹莫怪。”大公主歉意笑道,又親熱的挽著她的手落座,朝徒晏打趣:“往常我總說你眼光奇高,隻怕滿天下也挑不出能做你王妃的女子,誰知到底你運氣好,竟真找到了。可見心誠所致,上天也會眷顧。”


    徒晏見她氣色尚好,心下略鬆,也笑道:“確實是我的福氣。大姐姐,安樂如何了?”


    大公主淡笑道;“好多了,如今遵著太醫的話,仍舊在屋子裏靜養。你還不知她,最是個頑皮性子,從小被我給寵壞了,一刻都不肯安分。最近讓她拘在屋子裏,她本就不樂意,偏又錯過了你大婚,她不知沮喪成什麽樣子呢。方才得知你來看她,連連催著人來問到了沒有。”


    徒晏聽了便與林青筠一起去看安樂。


    安樂郡主的住處就挨著大公主的院子,屋子闊朗,布置的亦十分精致。安樂躺在臨窗的榻上,一臉無趣的翻著書,見到他們進來立刻丟了書滿臉是笑的喊道:“舅舅!”待看到林青筠,神情略微羞澀:“舅母好。”


    安樂氣色不太好,與先前踏春時所見瘦了些,確實像病過一場。


    安樂今年十歲,漸漸大了,徒晏也不似往常那般舉止親昵,但言語中的關切並不少:“你這一病擾的你母親哥哥都不得清靜,可好好兒養著,等養好了身子,我讓你舅母補張帖子給你。”


    “什麽帖子?”安樂急著追問。


    徒晏看向林青筠,林青筠笑道:“如今正值秋高氣爽,桂花又開的好,正適合賞花作詩。往常在家時姊妹們也相聚起社作詩,以作消遣娛樂,我便想著自薦社主起一社,邀姐妹來王府一聚。你雖喊我一聲‘舅母’,可咱們也不過相差幾歲,姊妹中還有比你小的,若你喜歡,我下帖子請你。如何?”


    安樂眼睛一亮,顯得躍躍欲試,拿眼睛去詢問大公主。


    大公主撫著她的頭歎笑:“你呀!隻要你好了,你舅母不嫌你聒噪,隨你愛去哪裏。”


    “母親最疼我了!”安樂撒著嬌,又眼睛晶亮的看向林青筠:“舅母哪日起社?我不過三兩日便養好了,定要等等我。”


    “不急,趕得上,你安心養病就是了。”林青筠一時有些感慨,眼前的安樂倒像個真正的十歲孩子,以往他所見的女孩子們,小小年紀因著各樣規矩教養,生生比實際年齡成熟好幾歲。


    林青筠將詩社定在二十日,提前兩天便將帖子送到林家、莊家、賈家、史家以及大公主府。


    徒晏因著府中要來女客,早上一起用過早飯便迴了逐雲居,並說今日不會去嫏嬛閣。林青筠知他的意思,但姐妹們頭一迴來,她並不打算帶她們逛清風明月院,私心裏她也不願意很多人進去破壞那份清靜。


    府裏的花園修的雅致,山水樓閣、花卉百種,兩棵桂花樹長在一片小緩坡之下,一條小路蜿蜒纏繞,山坡上間錯種滿了茉莉和茶花,雖已是八月下旬,仍有零星幾點雪白花苞開放。在山坡之上有座造型古樸的涼亭,亭子前有片小空地,以大塊青石鋪的平整,左右兩側有石階,滿樹橙紅桂花,花香濃鬱迷人,有風吹來,一兩朵悠悠飄落在樹下的水渠,混著不知哪兒來的紅的、粉的、白的花瓣,又再度漂遠。


    這條水渠取用的活水,與府中幾處水池子暗中相連,包括嫏嬛閣前的那方小池子。


    水渠有六七尺寬,其上架著一座石板橋,隻容兩人並排走過。對麵有兩株銀杏,三棵紅楓,零散栽種著各種花樹,景色十分美麗。在一處開闊地方,一群姿容嬌美的姑娘們正緩步而來,她們或說或笑,嘰嘰喳喳,為整個園子增色不少。


    林青筠將設宴的地點安排在對麵山坡的涼亭,所謂登高望遠,站在山坡之上足以環視大半個園子。


    “這園子與南安王府的花園不一樣呢。”史湘雲隨嬸嬸出門應酬過,與南安王妃又熟,那邊府裏去過不止一迴,花園子自然逛過,但平心而論,都不如純親王府的園子雅致。好似一進了這園子就有無數的詩情想抒發,令人遊覽的眷戀不舍。


    “自然不一樣,京城的園子偏於大氣,南方更為精致,這座園子倒似糅合了南北所長,栽種的花草偏重於文人所喜歡的梅蘭竹菊等,又巧妙的點綴了色彩鮮豔的紅楓銀杏等樹木,既清雅幽靜又不太過冷寂。聽說這園子是純親王爺親自監督建造的。”寶釵也是聽寶玉提過一句,如今一瞧,果然有一段靈性自然在內。


    “是呢,這園子的圖紙是舅舅親自畫的,又請教了幾位園林大家,這才最終定了下來。這園子不止是秋天有好精致,不論春夏秋冬,一年四季景色不歇,剛建好的那兩年,我常來玩的。”說這話的是安樂郡主。


    安樂初次見這些人,哪怕家裏再如何活潑,終究有些拘謹,所幸湘雲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其他姐妹們也不是輕薄脂粉,不多時便混了三四分熟,這會兒已能和其他人論詩了。


    安樂這話不好接,畢竟王爺是外男,姐妹們都不好言論。


    黛玉挽著林青筠的手笑道:“管他是誰的主意,咱們隻管痛痛快快的玩賞一迴,一會兒誰詩做的不好,就罰她給她們斟酒。”


    “妹妹說的是,酒菜果品都已經齊備了,就等著姐妹們來呢。”林青筠招唿著眾人往山坡的亭子而去。


    莊家四位姑娘、賈家三春、寶釵湘雲、安樂、黛玉,再算上林青筠自己,足足有十二個人,立於山坡之上,遠遠望去彩衣卓卓、衣袂飄飄,偌大的園子沒人來擾,林青筠又是王府當家主母,眾人無所顧忌,玩的十分盡心。此迴起社以賞桂花為名,便叫桂花社,諸人作詩以桂花為題,一共十二首,寶釵的詩渾厚端莊、黛玉的詩風流別致、湘雲安樂才思敏捷、詩雨詩香立意新雅、探春的詩句別有鋒芒……反倒是林青筠自己的詩句平平,與迎春惜春一塊兒墊了底。


    林青筠倒是不在意,品著府裏自製的茉莉花茶,與迎春惜春一起將十二首詩謄抄出十二份兒,以備每人帶一份迴去。至於其他人,早相邀著繼續賞景作詩去了,林青筠早安排了府裏的丫頭婆子們跟著服侍,倒不必擔心。


    玩樂了一日,姐妹們盡了興,做辭迴家。


    林青筠將黛玉與安樂留下來住兩日。


    府裏的內院空房空院甚多,擇了好的將二人安置進去。原本她想讓黛玉和自己同住,隻因安樂也在,倒不好如此,再者黛玉心細,想著若王爺過來時撞見了豈不尷尬?其實在林青筠看來是沒必要顧慮的,便是撞見又如何?再者說,徒晏很知道避諱,就如同今日,他根本就沒出逐雲居。


    林青筠晚上本要和安樂黛玉一起吃飯,結果兩人都說沒胃口。估摸著是白日裏玩的累了,兩人身體底子都不大好,黛玉雖養了過來,到底是嬌弱的小姑娘。林青筠便吩咐白鷺安排些清淡飲食送去,晚些時候再去看看二人歇的可好。


    白鷺一一聽了,又問:“王妃的飯是要單獨吃,還是與王爺的擺在一處?”


    王府裏的主子就她和徒晏兩個,平素都是一日三餐一塊兒吃。


    “擺在王爺那裏吧。”林青筠見著時候也不早了,便先往逐雲居去。


    來到逐雲居,尚未進門便從半敞的窗戶看見徒晏在下棋,腳步不由得一頓。林青筠到底不是古人,又隻來了兩年,能做出兩首詩來也全賴原身記憶裏受的那點兒教導,哪裏還弄得來下棋這等文雅消遣。以往徒晏都是左手與右手對弈,自她來了,定要與她下棋,哪怕她並不會,對方也不嫌她笨,親自教導。


    原本她不排斥學習下棋,畢竟學海無涯,技多不壓身,隻是……


    她大概是沒這個天分,幾次教導下來一次比一次灰心,偏生徒晏十分的耐心容忍,以至於她差點兒都不敢見他了。


    徒晏一看到她那欲轉身離去的神色就失笑,看慣了她平淡穩重的模樣,乍一見這種慌亂害怕還挺有趣的,也怨不得他總忍不住想逗她。


    “唯卿,今日不下棋。”徒晏笑出聲。


    “你隻拿我打趣!”林青筠瞪去一眼,還是走了進來。


    屋子裏的燈早點上了,掃了眼棋局,白子已所剩無幾,黑子大勢已去。他將手中棋子丟進白瓷棋罐兒,顯見得後麵也不值得白費功夫,他也不讓丫鬟動手,自己慢慢兒收拾起來。


    林青筠拈起一粒棋子,絲絲涼意透過指尖,這並非瑪瑙玉石,而是選用上等的雲子。


    徒晏忽而笑著問她:“唯卿今日做了什麽好詩?”


    “明知故問。”林青筠將棋子丟進棋罐兒,坦言道:“我作詩上沒什麽天分,不如姐妹們,特別是黛玉妹妹的詩最有靈性、最為別致清雅,我唯有羨慕罷了。”


    “各人有個人的長處。”徒晏似想到了什麽,說:“你可知賈家未省親建了個園子。”


    “嗯,知道。可是有什麽新聞?”雖說才剛見了賈家姑娘,但賈家內部的事情她們哪裏會說,更何況很多事情姑娘們未必知道。


    “聽說大體上已經竣工,花費的銀錢卻不是個小數目,外頭有說花了十幾萬的,有說花了四五十萬的,還有人說花了上百萬銀子的。”說著徒晏自己也笑了,畢竟他們都清楚,賈家便是再豪奢,家底兒再厚,也不可能花一百萬去建園子,何況還沒那麽多錢。


    “傳言罷了,坊間傳聞就是喜歡誇大其詞、捕風捉影。”正是因著銀子值錢,她才一直覺得林如海給的那筆嫁妝燙手,而賈家內囊早已經上來了,絕不可能有那麽多錢,除非將各房各人的私房都貢獻出來。


    徒晏讚同道:“外頭的傳言我知道,賈家真正花費了多少我也知道。”


    林青筠滿眼疑問。


    徒晏也沒瞞著,卻也沒說的太清楚:“賈家大老爺親口說的,那園子大體上的工程竣工之後,一共花費了三十萬兩。這裏頭不算各處擺設的古董器具、簾子帳幔等物,據說古董器具由府庫和各房攤派,剩下的雜七雜八,估摸著還得大幾萬兩。”


    林青筠不知道磚瓦木材價格,也不清楚建園子具體各項開銷,但既然古董器具等物不算在裏頭,三十萬兩可不是個小數目,再想賈家人的行事秉性,便笑道:“怕是真的花了那麽多,起碼公賬上走了那麽多銀子,至於是不是都在建園子上,那就不得而知了。”


    “唯卿通透,單賈赦便從中截留了三四萬的銀子,別人豈會不伸手。這麽一來,那園子統算下來估摸花費二十萬上下,已是奢靡了。真不知是怎樣的搜神奪魄、巧奪天工。”徒晏喜好遊賞風景,看各處不同人文風情,於建築上也頗有喜好。據說賈家園子是請了什麽山子野老畫的圖紙,又傳的不得了,心下便十分好奇。


    林青筠哪裏看不出他的心思,眉梢輕揚道:“看來我比王爺有福,隻等賢德妃省親完畢,賈家必定會請我去逛園子。”


    徒晏伸手點點她的額頭,咬牙笑道:“那就罰你畫張園子圖!”


    十月,賈家的園子正式完工,除了賈寶玉隨賈政等人進去逛過一迴提取匾額外,外人尚無資格進去一觀。林家也功夫關注賈家的園子,賈家的娘娘省親,與林家又沒幹係。這會兒林家正去莊家賀喜。


    莊黎迴原籍參加秋闈,十月初放榜,莊黎高中解元。


    楊家三公子同樣參加了鄉試,卻是落了第,畢竟曆來科舉鄉試最難,每省錄取名額有限。好在楊家乃至楊三公子本人都清楚,都當經曆一迴,三年後再考,因此得了結果也罷了,開始與莊家商議兩家婚事。十八這天楊家下了大聘,兩家婚期定在隔年三月十二。


    莊黎中了解元,莊家並未大宴賓客,隻布置了兩桌,請了近親好友賀一賀。


    席間有人笑讚:“莊世兄好福氣,令公子才學蓋世,中了解元,待明年春闈再戰,奪個會元,再點了狀元,羨煞旁人啊!”


    莊裴謙笑道:“謬讚了。犬子年紀尚輕,鄉試倒罷了,會試卻得等一等,等三年後文章到了火候再說不遲。”


    莊裴主要是考慮到莊黎年紀輕,若入仕,實在吃虧。且等上三年,再多磨礪磨礪,許能得個更好些的名次,往後入了翰林磨礪兩三年便能謀個外放。眼下鄉試已過,舉人名頭也還能聽,倒是可以將親事先定下來。


    過了兩天,莊裴登門拜訪林如海。


    兩人談詩論畫,縱觀古今,很是暢快。莊裴忽而取出一篇文章來遞給他:“如海,你看這文章如何?”


    林如海接來一看,字跡陌生,是一篇策論,論“重農抑商”。這題目倒罷了,古往今來類似的不少,但接著看內容,卻發現這篇文章言辭犀利,直呈利害,又給出了好幾條改進之策,看得林如海連連擊掌讚歎:“果然好文章!何人所作?若是其為官,可為當世能臣!”


    莊裴淡淡一笑,卻是反問:“此人給你做女婿如何?”


    林如海一愣,緊接著反應過來,大笑道:“好你個莊沛文!竟將你兒子的文章謄抄一份送來掩人耳目。”


    莊裴搖頭:“這是犬子換了常用筆跡,你不曾見過,因此沒認出來。”接著麵色一正,道:“如海,我這兒子性情為人如何,你都是知道的,我有心為犬子求娶你女兒為妻,兩家親上加親做個兒女親家,你道如何?”


    “小女今年才十一。”平心而論,林如海對莊黎很滿意,為人品行都是親自看在眼裏的,文采又好,眼下剛中了解元,再等三年過會試、進殿試都不成問題。莊家家風亦清正,又有男子不納妾的規矩在,且看莊家近三代以來都沒那些烏煙瘴氣之事就能知道,黛玉若去了莊家必定受不了委屈。隻是林如海膝下隻這一個嫡親女兒,視若珍寶,總覺得還沒疼夠,哪裏舍得這麽早就許給別人。


    莊裴一揮手說道:“這有什麽,隻是先將婚事定下罷了,等過幾年再成親。你家閨女可是個香餑餑啊,我若不早些下手,誰知轉頭來求娶的是哪個皇子親王?”


    一句話說到林如海心上,經曆了林青筠的事,他就怕突然再來道聖旨,將黛玉指到皇子王府裏去。


    “……先說好,黛玉必要過了十五及笄方能許嫁。”林如海到底是鬆口了。畢竟兩家先前就有試探,如今是鋪在明麵兒講了,更甚者,林如海實在怕了那些皇子們,自林青筠出嫁後,打黛玉主意的更多了,更荒謬的是,有為皇子求娶的,也有為皇孫求娶的,簡直讓林如海哭笑不得又厭煩不已。


    莊裴聞言一喜,見他一副離愁苦悶,拍拍他的肩膀沒什麽誠意的安慰:“師弟,看開些,姑娘家大了總得出閣。咱們兩家近啊,我也知道你隻一個閨女,往後想女兒了隻管去看,讓她迴來小住隻管提。”


    “快走吧!再不走我就改主意了!”林如海恍如見著了這位師兄年輕時候的痞子模樣,恨的咬牙。


    莊裴心滿意足的走了。


    林如海坐在書房裏長歎兩口氣,心裏著實又酸又澀:“怎麽就被說動了呢,我就該招個上門女婿,讓玉兒常住在家……”


    這也不過隨口說說罷了,誰知上門女婿就好呢?萬一在他百年後為了家財害了女兒呢?又或者沒了拘束而三妻四妾。


    莊黎,是個能臣,亦是個權臣,他唯有朝好的一麵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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