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市場我開始選菜，侃價。顧於在一旁付錢拎東西。出了市場他很鬱悶地看著我說，看你剛才說得那麽偉大，為什麽來到市場還給人家侃價，買了不就是？
這是樂趣。女人購物時侃價也是一種樂趣。不明白吧？
不明白。我和連生寧非桐一起買菜時寧非桐就沒那麽多奇怪的愛好。那個寧非桐，總是覺得事情越簡單越好。
來來，我幫你拎點。我伸手去拿他手上的袋子，他連忙打開我的手，說，不用不用，我是男人，怎麽可以讓女人拎東西。
又裝。所謂男人。
我跟在他後麵，看他穿著風衣拎著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覺得有點滑稽。市場裏五顏六色的塑料袋和他灰白色的風衣放到一起怎麽都覺得不怎麽搭調。
笑什麽你？看見你“男朋友”拎那麽多東西你還笑地出來。真受不了你。
他迴頭瞪了我一眼。
哈哈，出租車。真難得。他忙對著馬路招手。
坐什麽車，很近就到了，我帶你坐公車不就好了。
不要。拎那麽多東西再去擠公車，想想都覺得可怕。他把東西塞到後備箱裏拉著我就上車。
小蘇。
我們倆正開門的時候有人叫了我一聲。那聲音我還記得。
你來做什麽？
我臉色一冷，轉頭看了看他說。我不想看到你。你可以走了。
他的臉色有點憔悴，頭發已經有點斑白。司機還是以前的何叔叔。何叔叔也老了許多。
有你這樣和爸爸說話的嗎？他麵子上有點掛不住，生氣得說。
我也就這德行，幾年之前你也見過了，怎麽？現在覺得不適應了？無所謂，你沒有必要適應，反正我們不經常見麵。
他的臉登時青了，伸出手好像要打我。
你打。讓何叔叔也看看，看看你是怎麽對我的，你憑什麽這樣對我？一個對我將近七年不聞不問的人憑什麽跑到這裏來打我？
他的手無力地垂下。小蘇，當年你說，不希望看見我們，不讓我們來打擾你的生活，要不你就會失蹤。爸爸知道你是說到做到的人，所以爸爸一直沒敢來看你。我想你媽媽肯定也是這樣。
那你現在為什麽要來？
其實我經常來看你。隻是你不知道。現在爸爸老了，你也老大你小的了，爸爸希望看看你的幸福。
托您的福，我不會覺得自己還有什麽幸福了。現在知道了吧？看夠了吧？看夠的話可以迴去了。
顧於在一旁拉了拉我，小聲說，蘇，不要這樣對你爸爸。你會後悔的。顧於打開門，把買的菜放進廚房，走到他麵前，對他說，叔叔，您進去坐吧。蘇現在腦子有點混亂您不要和他生氣。
你是？他看了看顧於，一臉疑惑。襖，早晨的電話是你接的吧。
他是誰關你什麽事？走，顧於。我拉著顧於就往屋裏走。顧於拉住我，說，蘇，這一次，聽我的好不好。你這一次要聽男朋友的話。
他走到我爸爸麵前，微微低頭說，叔叔，我叫顧於，是您女兒的男朋友。時間不早了，我想您一定還有話和蘇說。我去做飯，您就在這將就一下好不好？
好。老何，打個電話給海天的人說今天中午的飯取消吧，我有事不能過去了。
知道了落總。您談事情我在外麵等您，您要走的時候叫我。
老何，你又不是什麽外人。小蘇也是你看大的。
何叔叔，來嚐嚐顧於的手藝吧。小蘇好久沒見您了，想您了。
何叔叔聽我這話憨厚的笑了。
顧於進屋之後就鑽廚房裏忙活去了，我跑去要幫他弄菜，他把我推出去說，蘇，你不是想見他嗎？和你爸爸好好說說話。
我沒話給他說。
那你就外麵坐著去，別給我添亂。
何叔叔一見我出去就起身給我爸爸說，落總，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說著就往廚房走。我拉住他說，何叔，他一個人就行了。
顧於伸出腦袋笑著說，我說，蘇，何叔叔能和你一樣嗎？你笨手笨腳的。
何叔叔走之後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他做在沙發上不停抽煙，手有點微微發顫。
小蘇。這幾年怎麽樣。他終於開口說。
嗯。還好。
有沒有見過你媽媽？
沒有。外婆和奶奶倒是見過。最近兩年出去t城也沒和她們聯係。
嗯。我給你奶奶打電話她總念叨你。誇你懂事。
你多久沒去看她了？
誰？你奶奶？
嗯。
好久了。去年春節迴去過的。
明天我和顧於迴去看她。你去不去？
我……明天還有生意要談……
那就算了。您忙您的，生意重要，娘算什麽……他的手又顫了一下。
我沉默，他也沉默。安靜了一會兒他走到窗前，看了看盆栽說，弄得很漂亮。花園整理得也很好。家裏變漂亮了。
是冷清了。不是我弄的，別人弄的。
誰？那小子？
他有名字，他叫顧於。不是他，我朋友的男朋友。他們和我住一起。我出去時幫我照看房子。
那小子……哦。顧於。他對你好嗎？
當然。至少比你們強得多。
他必須好好對你，要不爸爸絕對放不過他。
憑什麽？你憑什麽總說這樣的話？
小蘇，你不要總說這樣的話，因為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爸爸，所以有這種資格，有期待自己女兒幸福的權利。
呦，您還記得您有我這麽一女兒呀？這麽多年了，要不是您這麽一提醒我還不記得我還有這麽一爹了呢。人家爸爸是怎麽樣的？我這爸爸可真夠偉大夠傑出夠典型夠拿出來炫耀頌揚的了。
小蘇，爸爸知道這些年是爸爸不好。可是爸爸一直在留意著你。
您可夠留意的，我出去了兩年多您愣是沒有發現，這可真夠留意的。
我怎麽不知道。開始來幾次不見你出來以為你在屋裏忙事情呢。後來看總不見你我問過住這裏的，你朋友吧，小柔。她說你去t城了，具體在什麽地方她也不知道，給了我你在那邊的電話我都背下來了，隻是一直沒敢打。這次你迴來也是她告訴我的。
我沒再說話。偷偷迴過頭抹了抹眼淚。其實我這人挺沒用的，動不動就掉眼淚。
顧於把菜端上餐桌的時候我捏著他的胳膊輕聲問，今天怎麽弄了那麽多菜，給誰吃呢你？
賄賂未來嶽父，這你都看不出來嗎？笨。說著用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頭。我的心裏暖暖的。
爸爸看著一桌子的菜，笑了。
老何，我看咱今天中午幸虧沒去趕那飯局，要不可能要後悔了。
嗯。落總。小顧做菜有兩把刷子，我剛才嚐過了，味道不錯。和五星級的有得比。
嗬嗬。看樣子我這廚子更不能比了。我當年還是靠這掂大勺起家的呢。聽你這麽說我要慚愧了。
說著夾了點菜嚐了嚐，嗯，的確。我不行了。
叔叔見笑了。顧於把餐具擺好，我們開始吃飯。顧於還陪他們喝了點酒。看上去何叔叔和他都很喜歡顧於。
吃完飯之後他叫過顧於，說有點男人間的事情要談。何叔叔非要幫我收拾碗筷，洗碗的時候何叔叔在我旁邊說，小蘇，這孩子不錯。
嗯？
嗬嗬。這個我也說不清楚。就是覺得不錯。何叔叔看人一向很準的。最重要的，小顧酒品好，酒品好的人品不會差的。何叔叔看好他。好好抓住他，不要錯過嘍丫頭。
嗬嗬。我笑了。何叔叔在我小的時候就喜歡叫我丫頭。我也想好好抓住他，你們都看不出吧，我這個男朋友是假的，我的幸福也是假的。
顧於和他談了很久，開始還挺嚴肅，後來有說有笑的，他偶爾還拍拍顧於的胳膊。好像很親密的樣子。
走的時候他給何叔叔說，給海天打電話說今天晚上處理事情，生意今天盡量談好，明天咱和小顧小蘇一起迴老家看老太君。
你說什麽？我有點疑惑地看著他。
明天我和你一起迴家看你奶奶啊。明天早晨我來接你們，嗬嗬。帶限時供應的早點。說著和顧於相視一笑。
叛徒。我揪揪顧於的胳膊小聲說。
看上去他挺喜歡你啊？
當然。
臭屁。你們說什麽了？
哈哈。男人之間的事。
說不說的？我伸手掐了他胳膊一下。
哇，落祭蘇，還家庭暴力的？！好了好了，告訴你。他給我說你小時候的事啊……哈哈，沒想到你小時候還挺能耐的，惹過那麽多事昂……
什麽嘛？
比如，小時候和小男孩子一起抓魚掉河裏呀，捏死你奶奶的小雞拉……怎麽，隻要迴老家就惹事吧？你奶奶心髒肯定很好，要不怎麽還巴巴的希望你去呢？
你……死去。
我現在可不能死，明天還要還要見奶奶呢，哈哈……他笑得格外奸詐。
你還知道什麽？
反正你的糗事兒我差不多都知道了……
叛徒……
蘇，你不覺得你很幸福嗎？
不覺得。憤怒得很。還有什麽嗎？
嗬嗬，他還問了一些你在t城的事兒，問得還挺詳細的。
這老頭子還真夠羅嗦的。沒有了？
襖，我還把剛才在路上你給我說的和他有關的話給他說了一遍。嘿嘿。你爸爸都哭了。
叛徒。
你在t城旦墨那也沒少出賣我吧？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旦墨和你聊得那麽投機了。你看，我都不問你怎麽出賣我的。
切，這能一樣嗎？
蘇。他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你爸爸真的很愛你。
他說，以我的角度，一個男人的角度而言沒有資格要求你怎麽樣對小蘇。我對不起她媽媽。小蘇這幾年怎麽生活的我都清楚。現在她和你一起，看上去很幸福。我隻能以一個父親的角度請求你，好好疼愛她。我相信，你那裏有她想要的幸福。
是不是啊蘇？我真的可以給你幸福嗎？
如果你真的可以給我幸福，你會給我嗎？我側過頭，看了看他問。
嗯，讓我想一想。或許會吧。
我們倆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看著陰霾的天空。天陰得更厲害了，風吹得有點冷。我的手被顧於用手攥著放在口袋裏，很溫暖。
此時此刻，我很幸福。
這是樂趣。女人購物時侃價也是一種樂趣。不明白吧？
不明白。我和連生寧非桐一起買菜時寧非桐就沒那麽多奇怪的愛好。那個寧非桐，總是覺得事情越簡單越好。
來來，我幫你拎點。我伸手去拿他手上的袋子，他連忙打開我的手，說，不用不用，我是男人，怎麽可以讓女人拎東西。
又裝。所謂男人。
我跟在他後麵，看他穿著風衣拎著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覺得有點滑稽。市場裏五顏六色的塑料袋和他灰白色的風衣放到一起怎麽都覺得不怎麽搭調。
笑什麽你？看見你“男朋友”拎那麽多東西你還笑地出來。真受不了你。
他迴頭瞪了我一眼。
哈哈，出租車。真難得。他忙對著馬路招手。
坐什麽車，很近就到了，我帶你坐公車不就好了。
不要。拎那麽多東西再去擠公車，想想都覺得可怕。他把東西塞到後備箱裏拉著我就上車。
小蘇。
我們倆正開門的時候有人叫了我一聲。那聲音我還記得。
你來做什麽？
我臉色一冷，轉頭看了看他說。我不想看到你。你可以走了。
他的臉色有點憔悴，頭發已經有點斑白。司機還是以前的何叔叔。何叔叔也老了許多。
有你這樣和爸爸說話的嗎？他麵子上有點掛不住，生氣得說。
我也就這德行，幾年之前你也見過了，怎麽？現在覺得不適應了？無所謂，你沒有必要適應，反正我們不經常見麵。
他的臉登時青了，伸出手好像要打我。
你打。讓何叔叔也看看，看看你是怎麽對我的，你憑什麽這樣對我？一個對我將近七年不聞不問的人憑什麽跑到這裏來打我？
他的手無力地垂下。小蘇，當年你說，不希望看見我們，不讓我們來打擾你的生活，要不你就會失蹤。爸爸知道你是說到做到的人，所以爸爸一直沒敢來看你。我想你媽媽肯定也是這樣。
那你現在為什麽要來？
其實我經常來看你。隻是你不知道。現在爸爸老了，你也老大你小的了，爸爸希望看看你的幸福。
托您的福，我不會覺得自己還有什麽幸福了。現在知道了吧？看夠了吧？看夠的話可以迴去了。
顧於在一旁拉了拉我，小聲說，蘇，不要這樣對你爸爸。你會後悔的。顧於打開門，把買的菜放進廚房，走到他麵前，對他說，叔叔，您進去坐吧。蘇現在腦子有點混亂您不要和他生氣。
你是？他看了看顧於，一臉疑惑。襖，早晨的電話是你接的吧。
他是誰關你什麽事？走，顧於。我拉著顧於就往屋裏走。顧於拉住我，說，蘇，這一次，聽我的好不好。你這一次要聽男朋友的話。
他走到我爸爸麵前，微微低頭說，叔叔，我叫顧於，是您女兒的男朋友。時間不早了，我想您一定還有話和蘇說。我去做飯，您就在這將就一下好不好？
好。老何，打個電話給海天的人說今天中午的飯取消吧，我有事不能過去了。
知道了落總。您談事情我在外麵等您，您要走的時候叫我。
老何，你又不是什麽外人。小蘇也是你看大的。
何叔叔，來嚐嚐顧於的手藝吧。小蘇好久沒見您了，想您了。
何叔叔聽我這話憨厚的笑了。
顧於進屋之後就鑽廚房裏忙活去了，我跑去要幫他弄菜，他把我推出去說，蘇，你不是想見他嗎？和你爸爸好好說說話。
我沒話給他說。
那你就外麵坐著去，別給我添亂。
何叔叔一見我出去就起身給我爸爸說，落總，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說著就往廚房走。我拉住他說，何叔，他一個人就行了。
顧於伸出腦袋笑著說，我說，蘇，何叔叔能和你一樣嗎？你笨手笨腳的。
何叔叔走之後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他做在沙發上不停抽煙，手有點微微發顫。
小蘇。這幾年怎麽樣。他終於開口說。
嗯。還好。
有沒有見過你媽媽？
沒有。外婆和奶奶倒是見過。最近兩年出去t城也沒和她們聯係。
嗯。我給你奶奶打電話她總念叨你。誇你懂事。
你多久沒去看她了？
誰？你奶奶？
嗯。
好久了。去年春節迴去過的。
明天我和顧於迴去看她。你去不去？
我……明天還有生意要談……
那就算了。您忙您的，生意重要，娘算什麽……他的手又顫了一下。
我沉默，他也沉默。安靜了一會兒他走到窗前，看了看盆栽說，弄得很漂亮。花園整理得也很好。家裏變漂亮了。
是冷清了。不是我弄的，別人弄的。
誰？那小子？
他有名字，他叫顧於。不是他，我朋友的男朋友。他們和我住一起。我出去時幫我照看房子。
那小子……哦。顧於。他對你好嗎？
當然。至少比你們強得多。
他必須好好對你，要不爸爸絕對放不過他。
憑什麽？你憑什麽總說這樣的話？
小蘇，你不要總說這樣的話，因為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爸爸，所以有這種資格，有期待自己女兒幸福的權利。
呦，您還記得您有我這麽一女兒呀？這麽多年了，要不是您這麽一提醒我還不記得我還有這麽一爹了呢。人家爸爸是怎麽樣的？我這爸爸可真夠偉大夠傑出夠典型夠拿出來炫耀頌揚的了。
小蘇，爸爸知道這些年是爸爸不好。可是爸爸一直在留意著你。
您可夠留意的，我出去了兩年多您愣是沒有發現，這可真夠留意的。
我怎麽不知道。開始來幾次不見你出來以為你在屋裏忙事情呢。後來看總不見你我問過住這裏的，你朋友吧，小柔。她說你去t城了，具體在什麽地方她也不知道，給了我你在那邊的電話我都背下來了，隻是一直沒敢打。這次你迴來也是她告訴我的。
我沒再說話。偷偷迴過頭抹了抹眼淚。其實我這人挺沒用的，動不動就掉眼淚。
顧於把菜端上餐桌的時候我捏著他的胳膊輕聲問，今天怎麽弄了那麽多菜，給誰吃呢你？
賄賂未來嶽父，這你都看不出來嗎？笨。說著用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頭。我的心裏暖暖的。
爸爸看著一桌子的菜，笑了。
老何，我看咱今天中午幸虧沒去趕那飯局，要不可能要後悔了。
嗯。落總。小顧做菜有兩把刷子，我剛才嚐過了，味道不錯。和五星級的有得比。
嗬嗬。看樣子我這廚子更不能比了。我當年還是靠這掂大勺起家的呢。聽你這麽說我要慚愧了。
說著夾了點菜嚐了嚐，嗯，的確。我不行了。
叔叔見笑了。顧於把餐具擺好，我們開始吃飯。顧於還陪他們喝了點酒。看上去何叔叔和他都很喜歡顧於。
吃完飯之後他叫過顧於，說有點男人間的事情要談。何叔叔非要幫我收拾碗筷，洗碗的時候何叔叔在我旁邊說，小蘇，這孩子不錯。
嗯？
嗬嗬。這個我也說不清楚。就是覺得不錯。何叔叔看人一向很準的。最重要的，小顧酒品好，酒品好的人品不會差的。何叔叔看好他。好好抓住他，不要錯過嘍丫頭。
嗬嗬。我笑了。何叔叔在我小的時候就喜歡叫我丫頭。我也想好好抓住他，你們都看不出吧，我這個男朋友是假的，我的幸福也是假的。
顧於和他談了很久，開始還挺嚴肅，後來有說有笑的，他偶爾還拍拍顧於的胳膊。好像很親密的樣子。
走的時候他給何叔叔說，給海天打電話說今天晚上處理事情，生意今天盡量談好，明天咱和小顧小蘇一起迴老家看老太君。
你說什麽？我有點疑惑地看著他。
明天我和你一起迴家看你奶奶啊。明天早晨我來接你們，嗬嗬。帶限時供應的早點。說著和顧於相視一笑。
叛徒。我揪揪顧於的胳膊小聲說。
看上去他挺喜歡你啊？
當然。
臭屁。你們說什麽了？
哈哈。男人之間的事。
說不說的？我伸手掐了他胳膊一下。
哇，落祭蘇，還家庭暴力的？！好了好了，告訴你。他給我說你小時候的事啊……哈哈，沒想到你小時候還挺能耐的，惹過那麽多事昂……
什麽嘛？
比如，小時候和小男孩子一起抓魚掉河裏呀，捏死你奶奶的小雞拉……怎麽，隻要迴老家就惹事吧？你奶奶心髒肯定很好，要不怎麽還巴巴的希望你去呢？
你……死去。
我現在可不能死，明天還要還要見奶奶呢，哈哈……他笑得格外奸詐。
你還知道什麽？
反正你的糗事兒我差不多都知道了……
叛徒……
蘇，你不覺得你很幸福嗎？
不覺得。憤怒得很。還有什麽嗎？
嗬嗬，他還問了一些你在t城的事兒，問得還挺詳細的。
這老頭子還真夠羅嗦的。沒有了？
襖，我還把剛才在路上你給我說的和他有關的話給他說了一遍。嘿嘿。你爸爸都哭了。
叛徒。
你在t城旦墨那也沒少出賣我吧？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旦墨和你聊得那麽投機了。你看，我都不問你怎麽出賣我的。
切，這能一樣嗎？
蘇。他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你爸爸真的很愛你。
他說，以我的角度，一個男人的角度而言沒有資格要求你怎麽樣對小蘇。我對不起她媽媽。小蘇這幾年怎麽生活的我都清楚。現在她和你一起，看上去很幸福。我隻能以一個父親的角度請求你，好好疼愛她。我相信，你那裏有她想要的幸福。
是不是啊蘇？我真的可以給你幸福嗎？
如果你真的可以給我幸福，你會給我嗎？我側過頭，看了看他問。
嗯，讓我想一想。或許會吧。
我們倆坐在門口的台階上，看著陰霾的天空。天陰得更厲害了，風吹得有點冷。我的手被顧於用手攥著放在口袋裏，很溫暖。
此時此刻，我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