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一束月光小偷似的從窗紙縫裏鑽進來,他要偷走什麽?要偷走這一間屋子的固有迷茫嗎?朱循手執毛筆,畫了一張諾的頭像,吻了它三下,又假意地抽了它三個耳光,再用筆打三個叉叉,迅速把它撕個粉碎,來個仙女散花。

    屋外有了腳步聲,朱循朝外喊:“是婷兒嗎?”

    “循兒,是娘親。”這話說完,門也打開了。強烈的陽光撲向朱循,逼得她急忙用手捂住眼睛。何氏強帶著笑臉進來。

    “你出去,我困了我累了我要睡覺了。”朱循對何氏有點不耐煩,還一個勁兒地把她往外推。

    “循兒啊,你要為你爹爹想一下啊,他不讓你出去是為你著想啊,他忍心讓你跟著諾那小子吃苦嗎?”何氏討好地說。

    “我是個人,不是你們養的畜生,我要自由,不需要你們的圈養。”這句話確確實實是她的一句怒話。

    何氏聽了這句話也火了:“你越來越不像話了,哪裏學的歪歪道理?是那個壞小子教你的吧?”

    “是又怎麽樣?本來就是。”

    “我不跟你多說,我告訴你,你爹要你陪英兒到白蓮教搬救兵。”

    “我憑什麽要去?”

    “憑我是你娘,憑你是我生的,是我養大的。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說完,何氏甩門而出。

    朱循跌坐在椅子上,她一想到法英就想吐,她看得出那小子表麵上對你恭恭敬敬,保不準滿肚子的壞水,她跟這個世界所有女人一樣,一旦沒有了感情寄托,就會鬱悶無比,成天悶悶不樂。再加上好久沒見到諾了,更添了幾分相思。法英那小子也就乘機接近她,但都被坐了冷板凳,後來他承諾他有辦法勸說朱空放她自由,才換來一些親近,但是不即不離的那一種,總也消除不了她對他的厭惡感。

    二十三

    湘江如帶,微風輕撕美人的頭發,並把空氣中的花香揉碎撒進人的鼻孔。法英、朱循和婷兒一行三人乘船北上,經長江東行直往廬山去了。

    三人站立船頭,所見景象變化萬千,本是吟詩作對的佳景,隻是觸景生情,勾起了朱循許多愁思,她隻是佇立,呆呆地凝視遠方。法英手持公子扇,頻頻地把搖著,當他發現朱循那般神情,就涎著臉皮給她扇風。

    “把你的扇子拿開!”朱循繃著臉皮說。

    “今天太陽那麽大,天氣那麽熱,就讓我給你扇扇吧!”法英嬉皮笑臉地說,抬頭一看,根本就沒有太陽,才知道是陰天。朱循奪過那把扇子,不由分說扔到了江裏。

    第二天,船已到長江,江麵豁然開闊了許多。景色也更是迷人,這讓朱循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也讓法英頓覺輕鬆。

    一隻蝴蝶兒飛來,婷兒忙叫朱循看,主仆兩人喊著跳著。

    法英見罷,飛身騰空,抓住了那隻蝴蝶後,落於朱循旁邊,興奮攤開手掌:“送給循妹妹。”

    朱循湊過去一瞧,那蝴蝶早已死在他的掌心,腸腸肚肚都出來了,好不惡心。

    傍晚,船已經抵達廬山腳下,三人找了一客棧,吃飽喝足,便去訂房,誰知隻有一間房了。法英便與朱循商量另謀他處,誰知朱循硬要這家,隻好把房間讓與朱循與婷兒,自己在餐桌上將就了一宿。

    二十四

    那廬山北臨長江。東瀕鄱陽湖,於是山湖江渾然一體,秀嶺、白雲,奇石交相輝映,扮得廬山神奇無比,因此聞名遐邇,一向遊人如織。然而,現在不同了,自從朱元璋摧毀白蓮教總壇之後,白蓮教的一些散兵遊勇便落草為寇,專門劫殺遊廬山的遊客,所以也沒有人敢上廬山了。

    法英三人一大早便上路了,所見景物應接不暇,自然心情比先前舒暢,不到晌午,三人便到了廬山山門,一進山門,如同置於世外桃源,雲霧嫋嫋,水珠剔透,隱隱約約還能見到太陽溫柔的麵孔。沒有風,沒有聲音,唯一聽得見的就是人的唿吸,見不到一隻飛鳥,瞧不見一隻走獸,朱循環視四周,若有所思,繼而說:“怎麽這麽靜啊,連一隻動物也沒有發現。”

    還沒等人迴答,一串獰笑自上而下倒下來:“哈哈哈,當然沒有了,因為都被我們吃光了,哈哈哈。”隨後,看見許多魅影在他們三人當中飄來蕩去。

    三人背靠背緊張了起來,朱循抽刀劈砍,但無濟於事,隻見那些魅影劈開了又合,刺中了又彌。

    “小姑娘,別白費勁兒了,我們‘冥迷三魂’是殺不死的。”這聲音隨著飄蕩的魅影流來流去。

    “冥迷三魂”是白蓮教的三大護法,一人臉黑白相間,稱黑白魂;一人臉色純白,稱白魂;另一人臉色純黑,叫黑魂。當今世界輕功沒有人能夠比過他們。更具有分身術,一個身軀可化作數個魅影,叫對手真假難辯,防不勝防。三魂喜歡生吃人肉,所以常年守在山門口,捉人來吃。

    法英拱手說道:“晚輩法英,前來拜訪舅父沈妙春,路經此地,打攪了前輩的清靜,還望恕罪。”

    三魂靜下來商量。“那沈妙春一迴來就搶了我們的風頭,我是不買他的帳的。”“可是他是教主三令五申的掌教者,我們不得不聽他的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可是我的肚子確實餓得慌。”“那看我的。”

    白麵白魂說:“你既然是沈妙春的外甥,我們就放你一馬,不過你身旁的兩位姑娘是誰呀?不會也是他的外甥女吧?”

    朱循道:“我是彌勒教教主朱空的女兒,前來貴教辦事的。”

    白魂假慍道:“朱空,朱空算什麽東西啊?小人物我們不買他的帳,今天我們非得吃了你們不可。”一連串的獰笑在空中激蕩。

    法英忙叫朱循快走。黑魂已經攔住了他們:“你們走得了嗎?你們已經中了我們的‘半步多’,隻要走半步就會昏倒。”

    “半步多”是一種藥氣,隨風飄散,隻要嗅到,就會中毒。中毒者不可移動身子,否則,血液就會迅速上遊至腦袋,使人產生昏迷。婷兒不信這個邪,露出一柄袖刀去刺對麵的黑魂,猝然倒地。朱循、法英二人見狀便去扶她,動了身子也倒下了。

    黑白魂道:“既然三個都倒下了,我們不吃白不吃,反正沈妙春不知道,來,我們一人一個。”說完,揪起朱循的頭就要啃咬,殊不知,朱循慘目圓睜,倏地從口中吐出一枚暗器,黑白魂眼疾手快,扔下朱循,貼地飛著躲開了。

    這時,婷兒和法英也怒目圓睜,三人都直挺挺地站起。“冥迷三魂”這才明白是“走肉行屍”,料想沈妙春到了,他們不管那麽多了,先試試“走肉行屍”的功底再說。於是各自變身,幻化許多魅影在三人當中穿梭。然而令他們想不到的是,那三人不為所動,因為跟三魂相比,他們才是沒有靈魂、沒有意識的真正鬼,而三魂隻不過在裝神弄鬼。這樣想來,三魂的行為就有點假鬼嚇真鬼的味道。再說了,“冥迷三魂”變身之後,得把功力平攤到其他身子上,這樣算來,每個魅影的功力也就跟朱循三人差不多了,後來打了許久,三魂也沒有徹底征服朱循三人。

    沈妙春從天而降,一掌擊斃一個魅影,隻見那些被擊倒的魅影又紛紛組合,最後重組為“冥迷三魂”。那三魂自然不好意思了,隻不過他們的臉色除了黑就是白,再怎麽也不可能變紅了。

    沈妙春揪住白魂說:“你們連我也敢惹嗎?”

    白魂求饒道:“我們確實不知長老駕到啊,確實不知啊,請朱長老贖罪。”

    沈妙春扔下白魂,又用眼睛瞪了另兩魂,那兩魂自然縮了身子矮了半截。朱循三人被解了法術,軟倒於地,沈妙春故意叫三魂把他們扛到白蓮教。由於白蓮教總壇被毀,現在的白蓮教遷移到了仙人洞,現任教主韓燕兒正在五老峰修煉,教內一切事物交由沈妙春打點。

    二十五

    三人吃了解藥已經蘇醒,但是洞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或許因為這洞中不見陽光,陰濕無比,朱循不勝涼意,打了個噴嚏。頓時,一串迴聲因洞壁的反彈,在整個洞子跑來竄去,所到之處,壁上放著的火把、蠟燭撲哧撲哧點燃了,洞中自然光明了許多。

    各個子洞門訇然打開,紛紛跑出來許多個身穿白衣的白蓮教教徒,站成整齊的兩排,那些教徒抱拳低頭喊道:“恭迎沈長老大駕。”

    沈妙春走上台階,立定蓮花寶座旁。問道:“英兒,你找舅父有何事情啊?”

    法英迴答:“舅父,朝廷派兵要剿滅彌勒教,我奉教主之命,特來請舅父相助。”

    沈妙春沉思片刻道:“彌勒教和白蓮教本來就是同宗,理應相助,隻不過要委屈朱姑娘在弊教多留幾天。”

    朱循低聲道:“卑鄙,留我做人質。”

    法英道:“舅父,還是把我留下來吧。”

    沈妙春道:“不行,這是規矩。”

    法英朱循互視。朱循道:“好吧,我同意你,就留下來。”

    二十六

    朱空率彌勒教眾一舉殺了潭州城官,控製了整個潭州城,更是堅固城牆,訓練教眾,儼然一國。高忠手握百斤純鐵製雙錘,率八千精兵屯於城外,二百門紅衣大炮對著潭州城正門排成兩排。高忠喜歡排場,更喜歡在別人麵前炫耀威風,於是還假意地使用不戰而屈人之兵的伎倆,勸朱空等人主動投降。

    高忠對著城上喊:“叫朱空出來答話。”

    守城人迴話:“叫我聲爺爺我就給你去通報。”

    高忠感覺到這些教眾越來越不懂規矩了,於是大叱一聲“不要臉皮的東西”,點燃一門大炮,炮彈迅速射出,穩穩地落在那人身旁,爆開了,炸得那人血肉模糊,其他人急忙逃竄。高忠哈哈大笑。

    朱空站在城頭,一身鎧甲金光閃閃:“原來是老朋友啊,官兒升得蠻快的嘛!”

    “我的官兒再怎麽升也沒有你大吧,朱教主?”高忠諷刺道。

    朱空不以為意:“那當然,你的能耐怎麽能跟我比呢?再說了,自己封官總比別人封要快吧,自己想怎麽封就怎麽封,哈哈哈。”

    “但是自己封官不保險,升得快,降得也快。”

    “一個朝廷的狗腿子而已,少在這裏放狗屁。”

    “我勸你還是投降了算了,不要在這裏硬撐了,想當年白蓮教那麽厲害,還不是照樣給朝廷滅了。”

    “白蓮教算什麽?有我彌勒教威風嗎?”

    “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我執迷不悟,他朱棣才執迷不悟。當年,彌勒教可是太祖皇帝的一支勁旅,為大明江山立過汗馬功勞。他朱棣算什麽?為了一己私念,不惜對自己的侄子大開殺戒,賺得個不義江山,有何麵目麵對芸芸眾生?”

    口拙的高忠無言以對,硬是想不出什麽反駁的詞來,恰恰又瞧見城上的人看見他的窘態哈哈嘲笑,於是惱羞成怒,揮動令旗,下令點火。潭州城頓時爆開了,一時火光接天,煙霧籠罩。不一會兒,那城門也被炸開了幾個洞,隱隱約約地從那些洞裏還能看見慌亂跑動著的百姓,就這樣,一座好好的城池被這些炮火弄得渾身發抖。

    高忠跨上高頭大馬,插一錘在腰間,一手勒韁繩,一手持一把鐵錘,口喊:“衝進去,殺個痛快。”八千精兵風馳電掣般奔向城去。與此同時,朱空也率教眾殺出來,不多時,兩軍短兵相接。殺得一塌糊塗。

    朱空隻有三千人,很快就被那八千精兵包圍了起來,眼看官兵就要接近城門了,這時從後方傳來一陣喊聲,震天皆響。原來是法英率援兵到了。朱空見援兵已至,變得勇猛無比。高忠見大事不好,準備撤離,卻早已被法英率部攔住了去路。兩軍夾擊,自然人心惶惶,無心戀戰,隻管逃離,無數士兵慘死在對手的刀下。高忠殊死拚殺,最終還是逃出了劫亂,而他身後隻有十來個士卒了。

    潭州城內燈火通明,宛若白晝,舉城人民盡相狂歡。朱空發現朱循不在,忙問法英緣故,法英據實以告,朱空當然一通大罵,也隻好擇日親自到白蓮教言謝。

    二十七

    那仙人洞本是唐朝呂洞賓修煉的場所,洞子其實並不是很大,隻不過經過白蓮教多年的經營,成為了一個機關重重、洞中藏洞的迷宮。一般人認為仙人洞裏無非隻裝了個小小的純陽殿而已,這些人進洞之後,佇立片刻,便可把所有景致一覽無餘,也就沒有在意其他的玄機。

    百來個彌勒教眾簇擁著坐在臥龍椅上的朱空立在仙人洞大圓門外。朱空定睛看著圓門上的那副對聯,見那對聯書著:“仙人渺黃鶴,人事憶白蓮。”又盯著“白蓮”二字出神,心想:有朝一日,“白蓮”二字會被“彌勒”二字取而代之。

    朱空下椅步行進洞,發現這洞竟著實小得可憐,不禁心存疑慮,也提醒自己倍加小心。這時,四名教徒齊步進入洞中,熟料,一根長槍從壁孔裏飛將出來,整整齊齊地穿過四人的頸項,那四人雖死,但因長槍把他們串連著,並沒有倒下,直直地立在那裏,恰如一串烤鴨。

    朱空大驚,外麵的教徒迅速退了迴去,正當此時,三壁發出聲響:“仙家寶地,不容多人進入。”

    朱空拱手:“我乃彌勒教教主,特來白蓮教辦事,卻不知白蓮教在何出,還望指點。”

    “白蓮教就在你的身邊。”那話說完,左壁放出白色濃煙,一道石門轟隆隆而開,朱空走了進去,石門又自動關閉。

    朱空發現自己進入到了另外一個洞,才知道仙人洞裏洞中有洞。這洞石筍林立,上下有石柱相連,比仙人洞正洞要大好幾十倍。火把雄燒,燭光耀眼,照得整個洞明朗無比。不一會兒,四周的石門打開,跑出來許多個白蓮教徒。那些教徒頓首叩拜:“恭迎教主出關,恭迎教主大駕。”

    一女子身穿白蓮衣裙,頭戴白蓮花冠,飛向教主寶座坐定,沈妙春步行上台階立於那女子一側。

    那女子發話:“今天是本教主出關之日,你就來朝賀,我真是高興之至啊!”

    朱空聽到“朝拜”一詞,感到不快,不過還是強忍鎮定說:“你搞錯了吧,這不是‘朝拜’,而是‘拜訪’。”

    那女子輕蔑地“哦”了一聲。

    朱空道:“我今天是接小女迴去的,婚事在即,不容耽誤。”

    那女子道:“我幫你擺平了朝廷鷹犬,你該拿什麽來謝我呢?”

    “我特地為教主帶來了千年人參、牛黃馬寶,以及珍珠翡翠無數,就在洞外。”

    “哦,你原來當我們白蓮教窮啊,我告訴你,朱元璋當年炮轟白蓮教時,我白蓮教已經及時轉移了,所以主力尚存,勢力仍在,何必在乎你那點東西?”那女子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最起碼,你得把你那本《乾坤秘笈》給我看一眼吧。”

    朱空早料到他們是在打《乾坤秘笈》的主意,於是迴答:“該秘笈乃朱家世代相傳,非朱家人不得修煉,並且非男性不宜修煉。”

    “哦,看來我是看不成了喲,那也不要緊,你看我白蓮教氣勢如何,跟你的彌勒教相比又如何呢?”

    朱空不知是圈套,就直說了:“白蓮教教址,確實撲朔迷離無比,條件當然優於我彌勒教。”

    “那你願意擴張你彌勒教的勢力嗎?”

    “那當然。”

    “我給你一條捷徑。”女子停頓了一下,“就是兩教合一,統歸白蓮教。”

    朱空憤怒了:“不可能,我彌勒教再怎麽說,也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不象你們白蓮教,隻是一群滅教的散兵遊勇。”

    那女子怒吼了一句:“放肆。”接著威脅著說:“朱空,你要知道,你的女兒還在我們手裏呢?”

    朱空蔑笑著說:“堂堂一個白蓮教,竟拿一個小姑娘作文章,傳出去顏麵何存?也怪不得你們白蓮教在江湖上抬不起頭來,原來都是一群小輩鼠類。”

    “放肆。”那女子顯然有點失顏麵了。

    朱空又道:“有本事,我們光明正大地解決這件事。”

    那女子道:“你的意思是以武力解決,那好,如果我輸了,就還你女兒;那麽如果你輸了呢……。”

    “我輸了,任憑你處置。”

    “好。”

    那女子便是白蓮教教主韓燕兒,一直在五老峰峰頂修煉“白蓮心經”。今日功成歸來,正覺得沒有施展功夫的機會,既然朱空要求,再說他朱空也是當今數一數二的高手,也就欣然跟他比一場。

    韓燕兒示意眾人散開,被朱空阻住,朱空說道:“這裏空間小,我們還是到外麵比試寬敞。”

    韓燕兒心想:“朱空真狡猾,他怕我輸了也不放過他。”確實,那仙人洞機關無數,又洞洞相連,變化無窮。人一旦進來,如置地獄,哪裏有出去的可能。也就答應了他。

    二十八

    仙人洞外,白蓮教眾站得漫山遍野都是,朱循被反綁著由兩個教徒看守。韓燕兒立於大圓門上,朱空則立於蟾蜍石上的石鬆的頂端。朱空拔出劍向韓燕兒飛去,韓燕兒也飛身。兩人還未接近,韓燕兒早已發掌,隻見那一掌發出,形成一朵白蓮花向朱空罩去,朱空迅速用劍劈碎。此刻,兩人已經接近,從天上打到地下,雙方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底細。兩人在相距數米的地方運功,突然韓燕兒迅速騰空躍起,連續不斷地向站在地麵的朱空發掌,朱空隻好揮劍劈砍,但由於韓燕兒打得太快太猛,他被中一掌,滾到數米之外,於是打坐療傷,略顯恢複,立身揮劍,劍呈赤光,向韓燕兒砍去,一道赤光急速飛出。韓燕兒早已落定,運功撐起了一層保護膜,那赤光一接觸保護膜就迅速被融化殆盡。朱空見事不妙,又迅速補上一劍,這一劍揮出,他並沒有收迴內力。隻見那赤光落在保護膜上,發出“呲呲”的摩擦聲。顯然兩個人在比拚內力。

    半個時辰後,朱空大汗淋漓,而韓燕兒麵不改色,不過比以前認真了許多,更加增添了幾分女人氣質。沈妙春向她望去,她也深深地瞟了沈妙春一眼。

    朱空感覺到他的真氣出現了許多漏洞。而且,他也分明感覺到他每使用一次“乾坤秘笈”,這些漏洞就越多越大。相反,韓燕兒的保護膜越膨越大,朱空覺得她的許多遊離的真氣從那些漏洞中爬過來,像一隻隻螞蟻吮咬著他的每一處血管和神經。片刻過後,朱空口吐鮮血,倒於地上,彌勒教眾迅速圍上去。

    韓燕兒大笑:“敢跟我鬥,你還嫩了點兒,來人啊,給我把他綁起來。”

    幾個白蓮教徒應聲上前,彌勒教眾拔家夥戒備。

    聽到“嘭嘭嘭”的幾聲,煙霧籠罩。等煙霧散去,朱空等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原來,朱韓二人打得太精彩了,看守朱循的兩教徒看花了眼,竟把朱循給忘記了。朱循乘機解開繩子,掏出一把彌勒教製的煙霧彈擲入人群,趁煙大霧大,救走了朱空。

    迴到家中的朱空成天精神恍惚,近乎癡呆。

    不久他宣布,朱循和法英的婚事定於三個月後的八月十五,並還打算把教主之位傳於法英。於是廣發喜帖,轟動了整個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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