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催人動。因為前500隻肉雞贏利可觀,所以中秋節剛過不久,郝建東便又給雞場購進1000隻小肉雞。五百隻也是養,一千隻也是養,所以金獅對這一千隻肉雞倒沒覺得怎麽麻煩。讓他麻煩的還是蛋雞。蛋雞開產半個月,產蛋量達到最高點,散養的模式即暴露出兩個弱點,一是蛋的破損率太高,每天約有100多顆蛋不同程度地破損;二是蛋的表麵不幹淨,相當一部分蛋的表皮粘有雞屎。為此金獅心急如焚,找郝建東商議上雞籠。郝建東:“這兩個問題好解決,破損蛋降價處理,主要推給食堂;粘糞蛋洗淨了再賣。我們有900多顆的產量,就是破損百八十個也大賺嘛。一百多顆破蛋頂五十多顆好蛋,這樣實際損失的是五十多顆。一天五十多顆十幾塊錢,多少天才能頂住雞籠錢?”金獅:“問題是我們買下雞籠也不是隻用一次呀!”郝建東:“我們這雞場是要在全鄉起示範作用的。我們有錢,可以上雞籠。群眾呢?所以我們要展示給群眾的,就是如何在沒錢的情況下,先把雞養起來,等賺了錢再逐步完善。”金獅苦著臉不吭聲,心裏卻想:“我們該展示給群眾的是先進,還是落後?”郝建東見金獅苦著臉不走,說:“好了。為了全鄉的利益,老讓你吃虧受罪,我也不忍。所以我答應你,等養完這批就上雞籠。”金獅無奈地出來,去請姚世清一塊兒為蛋雞舍頂鋪設塑料布。蛋雞舍頂為中脊兩坡形,前坡沒有抹泥,為的是采光。進雞以來,這一麵除了較為密集的竹杆外,一直沒有什麽遮擋物。如今天氣轉涼,須在竹杆上麵鋪設透明塑料布以保溫。若至寒冬,還需在夜間鋪設葦簾。閑話不提。

    再說金獅和姚世清在雞舍頂部鋪設塑料布至黃昏,正待收工,就見通往前院兒的圓門洞口有兩位穿著入時的年輕女子往雞場觀瞧。一位穿著一身得體的西服,顯出勻稱的身材,卷發披肩;另一位穿著一身套裙,身材也勻稱,但微胖,留剪發頭。因為是黃昏,加之離得較遠,金獅看不清對方的麵容,隻覺得穿西服的那位頭型標準,眉似兩道墨,眼似一雙星,鼻直口小,麵成弧形;穿套裙的那位頭型略大,眉重眼大,鼻挺唇方,麵如滿月。兩女子看了會兒雞場走了。金獅便問姚世清:“這兩個女的是哪的?”姚世清:“穿西服的那個是下興地(村)的,剛從醫學院畢業,現在衛生院實習。穿裙子的那個是三道壕(村)的,跟她爹學了幾年醫,這幾天在幫計育辦做手術,也住在衛生院。”金獅:“都長得咋樣?”姚世清把嘴一扁,說:“不咋地。”金獅心想:“上次問你韓水秀長得咋樣,你就說不咋地,結果你愛得要命。這次問你這兩個女的長得咋樣,你又說不咋地。莫非你又是怕我捷足先登?”想到這兒說:“管她長得咋樣,交個朋友解解悶兒總可以吧?敢不敢和我去一趟?”姚世清:“就這麽平白無故?”金獅:“嗯,等有故得等到啥時侯?”姚世清:“可別讓攆出來。”金獅:“不會。難道女的就不需要男的?”姚世清:“好吧。”於是於晚飯後,金獅在前,姚世清在後,奔鄉衛生院而來。鄉衛生院就在鄉政府的東側,幾步即到。到了兩女的宿舍門前,金獅像到了老熟人的家前一樣,抬手便敲。那個胖丫頭把門拉開,金獅說:“閑著沒事兒,來串個門兒。”胖丫頭即把道讓開。金獅進屋,也不等對方讓座,自己找了個凳子坐下,便開始盤問兩女的來龍去脈。兩女很被動,金獅問到哪迴答到哪。經問得知,胖的叫華鮮桃,21歲;瘦的叫白如玉,23歲。金獅邊問邊自然地觀察兩女長相,就發現白如玉原來長得一般,雖說仍是眉清目俊,鼻直口小,臉似月牙,但麵色暗淡而幹燥,不惹人饞。華鮮桃反倒有八分的姿色,頭臉雖說大了些,卻如鮮花盛開,春意盎然;身材雖說胖了些,卻都胖到了該胖的地方。金獅本來是奔白如玉而來的,見此光景,也沒了跟誰找對象的念頭,於是開始與兩女東拉西扯、信馬遊韁、半葷不素地聊起來。聊得兩女時而發笑,時而害臊,時而撒嬌。時光飛逝,不覺已是深夜子時。金獅一看表,咿了一聲,告辭而出,自此再懶得來串。

    這日黃昏,金獅將雞場的事料理妥當後迴家,途經自家門市,進去看看。如他所願,陳祿借了一萬五千元的高利貸,與鄰村一位叫王守業的醫生合股,開起了藥品批零兼營的門市。王守業的投資是2萬元,因為陳祿的門市頂五千元的投資。門市開業後,銅獅帶了些藥往各村大夫家送,每天能賺30多塊錢,於是把那收牛奶的生意停了,專門送藥。金獅在門市逗留了一會兒,和父親一塊兒迴家吃飯。吃飯間問父親:“門市的業務咋樣?”陳祿高興地說:“做啥都分人哩,銀獅天生就是做這個的料。昨天中午來了個客商,一下子要七千多塊錢的貨。咱們本來資金小,品種全了就貨薄,連三分之一都給人家拿不出。銀獅卻說:‘有,都有。’說完看了看太陽,又說:‘都中午了,我領你去吃飯,讓他們給你慢慢辦。’說完他領著客人去吃飯,我跟王守業馬上去大庫辦貨。等他們吃了飯迴來,我們也就把貨辦好了。這一次就賺了一千多塊錢。”金獅欣慰地點點頭,又問:“咱們是不是還欠著這個王守業一些高利貸?”陳祿:“欠五千,怎麽啦?”金獅:“沒事,我是隨便問問。欠誰的也得還,無妨。他這個人為人咋樣?”陳祿:“為人還算正直,就是有些心小。”金獅:“那倒無妨。不過得天天把帳算清楚,免得他亂猜疑。”陳祿點點頭,又說:“哎,有這麽個事兒。農行的那個營業所以前不是不放款?這市場開了後,市場上的很大一部分現金都存到那兒了,因此他們也開始給市場上的人放些款。既放開,咱們不能也貸些?”金獅想了想,說:“那兒原來的那個主任廉珍厚調走了,現在的主任、副主任我一個也不認識。這樣吧,你們把每天的現金收入都存到那兒。這樣累上十天半月,我再去貸。”陳祿點點頭。吃罷飯,金獅擔心雞場的安全,連夜迴到雞場。

    十天後的一個下午,金獅請農科站的看門老頭到雞場幫忙,自己則把唯一的一身像樣的西服穿上,把頭發梳理整齊,把皮鞋擦亮,然後來前院兒跟一位環節幹部借摩托。環節幹部問:“幹啥去?”金獅:“相親。”對方:“那可得威風點兒。”說罷把摩托交給金獅。其實金獅相了多少次親,從未特意打扮過自己。他騎摩托先來到自家門市,問父親:“咱們在營業所最多存過多少錢?”陳祿答:“一萬二。”金獅聽罷直奔旗農行邁達召營業所。他事先已打聽清楚,營業所新來的主任基本上不管放款業務,放款業務主要由副主任隋大留負責。因此他到了營業所又直奔隋大留的辦公室。進屋他見或坐或站著六七個人,不知哪位是隋大留,便問:“請問隋主任在嗎?”一位50多歲、穿著樸素、站著抽煙的老頭說:“在,我就是。”金獅伸出手說:“你好?”隨大留忙伸出手說:“你好你好,你是?”金獅:“我叫陳金獅,是茂林岱鄉裏的,現在在鄉裏辦著個雞場,在這兒開著個門市。”說罷拿出好煙給眾人。此時一位認識金獅的買賣人問:“你那雞養得咋樣了?”金獅不太認識對方,但還是說:“還湊乎,一天掙個200多塊。”對方即笑著跟眾人說:“這是陳祿的大兒子,大學畢業後分到茂林岱鄉裏了。”眾人:“噢!”金獅心的話:“很好,這正好證實了我的身份。”想到這兒跟隋大留說:“最近想去進些貨,能不能貸些款?”隋大留:“貸多少?”金獅:“對於我來說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但你們也有你們的製度,你看吧。”隋大留低頭思考。金獅說:“我在這兒還存著些錢,戶頭是我兄弟陳銀獅。”隋大留猛抬頭:“是嗎?我看看,你先坐一會兒。”說罷去營業廳走了一趟,然後微笑著迴來說:“對對,你兄弟確實存著一萬多塊錢。行啊,我可以貸給你萬兒八千。”說完看了看手表,說:“啊呀,今天不行了,都結帳了。你明天上午過來吧。”金獅感激地握了握隋大留的手,說:“那就太謝謝了。”說罷出屋,騎車迴雞場裝了20斤雞蛋,又直奔隋大留所住的村子。進了村經打聽,來到隋大留的家裏。此時隋大留還未迴家,其妻問金獅:“你是?”金獅:“我是茂林岱鄉雞場的。隋主任說要20斤雞蛋,我就直接送來了。”說罷大大方方地放下雞蛋,告辭而去。第二天上午他來到隋大留辦公室,隋大留客氣地說:“噢,來了?嗯……我最多能貸給你萬五,再多我就沒權了。你不要嫌少。”金獅:“這就感激不盡了,哪能嫌少呢?”隋大留便親自給金獅辦了萬五的手續。金獅把這一萬五千元交給父親,說:“這一萬五不要還高利貸,全投在門市上。”陳祿點頭照辦。而本就嫌投資規模小的王守業見陳祿又投進萬五,隨即也追加了一萬五的資金。

    10月上旬的一個上午,金獅正在雞場忙活,就收到史文麗寄來的一封信:

    金獅:

    你知道我上師專的真正目的嗎?是為了跟你般配;知道我選生物專業的真正用意嗎?是為了跟你臭味相投。你祝我愛情、學業雙豐收,但願你的祝願能成真。現謹以如下劣作與君共勉:

    心跡

    經過汙濁的惡夢,渴望淨潔的天空。疲備的我長時間得不到溫馨,真怕成病。沒有成功的喜悅,亦沒有失敗的苦悶,有時向往瀟瀟秋風。眼前這麽多人,我卻倍感冷清。

    鎖問鑰

    一把鎖隻裝一把鑰,一個女隻裝一個男。我的心已裝你,還能再裝誰?鎖分金銀銅,鑰分銅銀金。我這銅鎖心,卻要裝你那金鑰身,成不成?

    麗於92年10月1日晚

    金獅讀罷慨歎:“文麗之詩才,我不及也!此信不迴不妥,迴得熱了又不能,怎麽辦?得了,就把那篇毅力心得寄去,鼓勵她發奮圖強,專心學習。”於是提筆疾書:

    小史:

    承蒙錯愛,感動不已。但你大可不必為我這愚魯之人鎖定芳心。你先不要多想,專心學習。故此不揣淺薄,謹將以下順口溜獻上,與君共勉。

    論毅力

    聰明最易,堅毅最難;

    欲成大事,煉誌為先。

    持之以恆,縱愚可成;

    淺嚐輒止,饒精無為。

    人分高低,先分毅力;

    煮酒論雄,先論恆心。

    器無虛實,硬者為王;

    人無精愚,堅者為強。

    百事較勁,較在韌勁;

    百計不如一計,貴在堅持。

    獅於10月4日

    此信寄出究竟如何,不提。且說進入10月份,種白菜的人們都傻了眼,到處都是白菜,價錢低到不如爛在地裏不割。其中邁達召工商所所長鄭武在老婆孩子的地裏種了5畝白菜。為此他老婆先自己跑著往出訂白菜。哪知跑了兩天,人家不是說“我們早買下了”,就是說“我們連自己種的都吃不了呢”。就在她“唇幹舌燥賣不得,歸來倚炕自歎息”之際,鄭武迴來了。鄭武一聽,不以為然地說:“這還是個愁的?我來處理。我跑上一個鍾頭,賽你跑兩天。”說罷出去了。這日郝建東找到金獅說:“今年白菜這麽便宜,你就沒考慮買下些,每天切剁點喂雞,補充一下微量元素?”金獅為難地說:“能給這些整天不出窩的雞喂些蔬菜,當然好了。可誰來切剁呢?”郝建東一聽再沒說什麽,走了。他剛走,鄭武來了:“你們雞場喂雞,不喂白菜?”金獅:“不喂也行,啥事?”鄭武:“你姨種下5畝白菜,愁得賣不出去。”金獅:“還剩多少?”鄭武:“兩萬斤。”金獅:“多少錢一斤?”鄭武:“跟別人一樣,二分。”金獅心想:“兩萬斤四百塊。甭說四百塊買人家兩萬斤白菜,就是白給人家四百塊也給得。”於是說:“那就拉來吧,你的嘛!”鄭武便給送來兩小四輪兒的白菜。卸下白菜,鄭武說:“看來不夠兩萬了。”說罷讓人提了大秤來過分量。金獅擺擺手:“過啥呢?有多少算多少吧。”說罷點給鄭武四百塊錢。買下這些菜的頭幾天,金獅還每天切剁些喂雞。後因實在太忙,就擱下了。結果這兩萬斤白菜幾乎全部爛在雞場院子裏。此是後話。

    鄉雞場的日產蛋數達到至高點也有一個月了,而農科站門市平均每天才能賣出20斤雞蛋,大部分雞蛋堆在雞場成品庫,堆積成丘。對此金獅心裏焦急,表麵上卻若無其事。最後還是郝建東找到他:“雞蛋堆積如山,眼瞅著就沒地方放了,你就不著急?”金獅:“不關我的事,我著什麽急?”郝建東:“咋就不關你的事?你是這個場的場長,能說不關你的事?”金獅:“不是說銷售問題不用我管嗎?”郝建東:“行了,別給我盡揀有理的說。為了駁倒我的一句話,你就忍心壞掉一個月的雞蛋?”金獅不由得一笑,說:“那你說我該怎麽辦?”郝建東:“你去跑呀。肉雞是怎麽賣出去的?”金獅默不作聲,麵露難色。郝建東:“你倒是說話呀!”金獅:“你是讓我隻賣這些積壓品,還是連以後的也賣?”郝建東:“你說呢?難到以後我就有辦法了?”金獅:“那我有個條件。”郝建東:“什麽條件?”金獅:“要麽給蛋雞上籠子,要麽給我添一個人手。”郝建東:“又是籠子人手!怎麽我一讓你做點事,你就跟我要這個?”金獅:“沒有實在不行嘛!”郝建東:“咋不行?一開始你就跟我要人手,我沒給,結果你不是一直幹得挺好?”金獅哭笑不得,說:“現在天冷了,要保溫。而要保溫,通風就受影響。通風不好,就得加強舍內衛生,就得多除幾遍糞。可咱們這雞是散養著的,火牆上、雞架上、地上,到處都屙,除一遍糞真費勁兒。若除三遍,那我們這些人一整天啥都別幹了。解決這個問題,要麽上籠子,把事情變簡單;要麽添人手,增加做事人。若既不上籠子,又不添人手,還要我們跑銷售,啊呀……”說罷搖搖頭。郝建東:“這個問題好解決。第一,灶子裏多生些火。舍內溫度升高了,不就可以加大通風量了?第二,你以後不論收飼料還是賣雞蛋,都不要帶小虎了,帶農科站的司機去。他們成天閑著也是閑著。迴頭我跟他們說一聲,讓他們隨叫隨到,不得有誤。第三,你們還是要發揚一下艱苦奮鬥的精神。白天幹不完,晚上接著幹。你不是晚上十二點以後才睡麽?晚上從吃了飯到十二點不還有五六個小時嗎?你們現在的工作量才有多少呢?我們年輕那會兒,一天連擔十幾個小時的土也沒叫過苦。”金獅:“我是場長,有成就感撐著,可以一天連幹十幾個小時。可人家大牛、小虎是來掙工資的,而且每天才掙幾塊錢,能一直這麽幹嗎?”郝建東:“那是你的管理問題。你不是已經給他們報銷夥食費了嗎?再說,誰說他們是來打工的?他們也是幹部,也應有這種事業心。”金獅還想說什麽,郝建東說:“行了。我問你,你是幹還是不幹?你要不幹,可有人幹呢啊。”金獅:“那當然,不論是誰,不會往好弄,還不會往壞整?”郝建東:“少廢話,你隻說幹與不幹。”金獅苦兮兮地說:“幹。”郝建東轉怒為喜:“這就對了,我就不信還請不動你。”

    早就為雞蛋的銷路問題焦慮不安、專等著郝建東來下令的金獅如今一得令,便進寶圖市區找各廠礦的後勤部負責人商議,希望他們給職工搞福利能用自己的蛋。哪知跑了幾十家,絕大部分或者根本就不搞福利,或者搞福利也不用雞蛋,或者搞福利用雞蛋也早有了穩定的關係戶。有幾家倒是可以用他的,但一則把價錢壓得很低,二則要他定期送貨上門。金獅心想:“價錢這麽低,還要送貨上門,一次又要不多!從茂林岱到寶圖有一百幾十裏,小四輪跑不行,自家又沒汽車,雇車還有利嗎?可人家市周的雞場就是這個價錢,就是這麽送貨上門的呀。看來我來寶圖本身就是個錯誤。”想到這兒與對方說下個囫圇話,跑迴本縣城想辦法。本縣城沒什麽像樣的企業,他隻能找雞蛋零售商。哪知連續跑了好幾家,人家都有固定的貨源,而且都是供大於求。至於價錢,也都那麽迴事兒,再低他也承受不了。幾近絕望中,他又跑了幾家,終於找到一位新零售商。該商在一個人口密集區新開了一個百貨店,還沒賣過雞蛋,是經金獅詢問才打算賣雞蛋的。因此他願意接收金獅的貨,給價也一般,但要每周送貨一次。金獅心想:“先就這麽辦,等找到更好的去處再說。”於是爽快地答應了對方。迴到鄉政府,金獅把情況告訴郝建東,郝建東不高興地說:“這麽低的價錢,咱們還有多少利可圖?你以前跑飯館跑得好好的,幹嗎搞這一級批發?”金獅:“你想一下,咱們周圍今年一下子發展起多少隻雞?這些雞普遍比咱們的晚一兩個月齡。再過一兩個月,等這些雞開產,就是再有這麽十倍的飯館,能不能消化?到時必然競相壓價,無利可圖。與其坐著等死,不如及早找出路。再說,搞一級批發又不影響咱們跑飯館兒。咱們隻要把飯館用不了的批發出去不就行了?這總比把雞蛋放幹放壞最後扔了強吧?”郝建東點點頭,說:“那你先盡量往飯館兒送,實在送不動了再往城裏送。”金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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