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顯追上他們的時候那男人已經休息好,又拖著芸露繼續跑了,可沒跑兩步又被官差們攔住了去路,是被包圍沒有退路了。

    看到這情景,那男子立馬將芸露拖到自己身前,又將自己的刀架在了她脖子上,再一次威脅起來。

    官差們自然不敢輕舉妄動,隻小心的觀察著,這次又聽他話再給他讓路了,不過他不知道的事,還有好幾個人躲在了暗處,加之他選的這個地後麵就是一堵牆,而且這牆不高,會點功夫的人從那牆上跳下來不是難事。

    之前所在的地方算是個小集市,正是收攤的時間,人不少,官差們也不敢亂動,而這塊地不一樣,周圍都沒啥人,也不怕誤傷了。

    僵持了一會,等那牆上的靈筠準備好了,在那男人第二次要跑的時候,淳於顯出手了,他擔心傷到芸露,選擇的是最保險的法子,而且還和芸露交換了眼神以及一個動作提示我,收到了她眨眼示意知道了的迴複才敢出手。

    他武功高,能精確的判斷,隻扔了兩個石頭,一個打在那男人架著芸露的手上,一個打在他腿上,石頭雖不大,力道卻足,那男人吃痛,手稍微放開些,腿又痛的彎了一下,芸露就趁著這個點將身子往下滑,脫離了他的掌控,之後立馬往淳於顯那邊跑。與此同時,牆上邊的靈筠跳了下來,在落地同時直接就是一腳踹在了那男人的身上,阻擋了他想去抓芸露的行動。接著立馬又踹了一腳,把那男人踹倒在地起不來了。這一切不過瞬息之間,不僅芸露得救了,這人也製服了。

    其他官差忙跑上前收拾剩下的局麵,心中不僅感歎他的好功夫,若換作他們還真不敢這麽坐,畢竟無法保證力道,以及從牆上跳下來的時候還能踹人一跤。若沒那麽好的功夫就做不到那麽精確的判斷,就免不了誤傷了。

    淳於顯對靈筠放心的很,畢竟是自己帶出來的人,他了解他的實力,所以在扔完兩個石頭後就沒再插手了,而是安撫起芸露來。

    剛剛那一瞬間於芸露而言太刺激了,就那麽一點時間反應,若她笨一點,或是反應遲鈍一點,就不知道結果了,跑到他身邊的時候她心跳還是很快,人止不住的在發抖,大口喘了幾口氣才好了一些,卻還是恐懼,她怕死,怕的要命。

    當淳於顯問她有沒有傷著的時候她才緩過來,意識到自己獲救了,便沒有那麽抖了,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並沒有傷痕,倒是手腕有些疼,她抬起來一看,才發現手腕紅腫了,想來是剛才那男人拖著她走的時候用太大力

    了,才將手腕都握的紅了。

    淳於顯順著芸露的視線看到了紅腫的手腕,那雙手雖不如那些大家閨秀們的細膩白嫩,卻也是女人,自然要比男人而言要嫩很多,這會紅腫一圈,看起來還有些恐怖,可想會有多痛了。

    還未待芸露答,他又問了句:“可疼?”

    芸露因為自小就做粗活,這上山下地的,受過不少傷,對這點疼痛倒沒放在心上,隻揉了兩下就將手放下了,淳於顯問得時候也就迴以一個微笑,答曰:“謝謝大人的搭救,這點傷並不礙事。”

    隻是她因著之前被嚇壞了,臉色蒼白,微笑更襯得她可憐兮兮。

    淳於顯也知道她嚇壞了,點了點頭,不再追問,而是說:“無須客氣,這是我的份內事,若是你這次出了事才是我的罪過了。唔,那邊也用不著我了,這天色不早了,我送你迴去吧。”

    “啊,這怎麽好意思麻煩大人,民女自己迴去就好了。”

    “不麻煩,我就住那條街,也順便的很。”淳於顯沒給她拒絕的機會,這句話才落,直接交代靈筠處理後麵的事情,交代完就先走了。

    芸露也不矯情拒絕了,這會她的確害怕,腿還在抖,忙跟上他的腳步。

    這一路上倒沒怎麽尷尬,淳於顯先是問她:“剛剛害不害怕。”

    “迴大人,自然是害怕的,畢竟民女是個女子,活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看那男人又是個亡命之徒,還真怕不管不顧,真一刀砍了下來。幸好那刀刃很鈍,他往我脖子上按了幾次都沒有劃破,若是換把鋒利的刀子估摸著我就沒這麽好命了。”芸露沒怎麽思索,直接就將自己心理的想法給吐露出來了,若換在平時她絕不敢這麽和淳於顯說,隻是剛剛經曆那麽讓人緊張害怕的事,她這心裏有些後怕,這有個人和她說話,自然而然就吐露出來了,算是發泄一下,若不然會一直堵著一口氣。

    淳於顯設想了一下那個畫麵,若是將那把鈍刀換成一把利刃,加之脖子上的皮肉本就細膩些,那隻要稍用點力就能劃破了,受傷就是難避免的事情了。看來下次抓人不能大意了,得派強人抓才行。他和靈筠原本是被其他事給耽擱了,若不然這事也就不會發生了。

    芸露說完自己不好意思了,淳於顯發呆之際,又補了句:“不過看到大人就不怕了,我相信大人會救我的。”

    這話讓淳於顯笑出聲,不再設想那個事情了,畢竟已經安全了,多想無益,反問了一句:

    “為什麽這麽相信我?”

    “直覺,我一直覺得大人很厲害,真的很厲害,那兩個石頭扔的速度我都看不清,若不是他叫了一聲我都不知道你扔了石頭。”

    “謝謝你的稱讚,我也覺得我很厲害,其實那個隻是雕蟲小技罷了,算不得多麽厲害的東西。”說完,他自己大笑了起來,第一次覺得自己未免太自戀了點,雖然之前比這更自戀的也有,但是卻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這麽稱讚。

    芸露之後還問了那男人犯了什麽罪,淳於顯隻兩個字:殺人,具體的就不肯說了,說什麽這些她知道也無益,倒是和她說了其他一些案子,皆是些令人覺得好笑又能說到其他話題的事情,成功的轉移了注意力,也讓芸露不再害怕,降低了剛剛那事對她造成的影響。

    比如那上風街的秦老太自己家裏老母雞下的蛋被人偷了,就在自己家門口罵了老半天,罵完不甘心直接又告到了縣衙,這衙役一過來,那偷蛋賊就自己承認了,竟是那秦老太的媳婦,原因是那老太偏心的厲害,家裏什麽好吃的隻給家裏幾個男娃,從不給幾個孫女和媳婦,近來她有個孫女病了,沒給看病,還不給好吃的,那媳婦才起了偷蛋給女兒吃的心思。那老太得知是自己媳婦偷得,一上去就要打她,還是被幾個衙役攔住了,又唬了幾句,那老太才老實了。

    這事淳於顯也是聽底下人講的,他會說出來純粹是因為他從小長到大都沒遇到這種事,加之環境不一樣,有些不理解這種偏心的行為。倒不是他沒有見過偏心的,隻不過沒見過這麽不講理的,還不給看病,不給吃,加之想到這個估計於平民老百姓而言可能是個家常事,這才說了出來。

    芸露對這種倒是見多了,她村裏就有一個典型的,連賣孫女的事都做的出,更何況這種隻是不給看病,不給吃好東西。就這個事兩人就聊了一路,因為看的多,加之家裏也有個祖母,有共鳴,芸露可說的不少,一說就停不下來,反而沒有了拘謹。

    到了成衣鋪所在的街口,淳於顯停了下來,和她說:“先去我那邊拿點藥吧。”

    芸露微笑著迴絕:“不勞煩大人了,這離我住的地兒不遠,我自己迴去就可以。”

    淳於顯點了點頭,迴到:“也好,你今兒個累了,那先送你迴去歇著吧,我待會再迴去拿了給你送過去。原本是想著先擦藥的。”

    說完,還真轉了方向,要往成衣鋪那邊走。

    “不多麻煩大人了,還是先去拿藥吧。”淳於顯都這麽說

    了,她知道她若不跟著去拿藥,他定會送過去,她原本是想瞞著李氏她們的,若是他一送藥過去,想瞞也瞞不住了。

    “好,那隨我來。”淳於顯輕笑,轉身就往自己屋子方向走。

    淳於顯買的房子離成衣鋪子並不遠,隻不過在街口分岔一個往友,一個直走,而從他屋子到成衣鋪子之間還有條小道。

    不過幾分鍾,就到了淳於顯的屋子,這是一個二進的小院子,院子裏雖無花園池塘,卻也有幾顆樹,還皆是些果樹。

    中間是塊空地,此刻有幾個男子在空地上練武,見淳於顯迴來了,都停了下來,行了一禮。

    淳於顯點了點頭算是應答,徑直的往內屋走。

    芸露是進屋的時候就低頭,緊跟在他後頭,不過卻也感受到了那幾個男子探究的目光之下,很是目不斜視了。

    到了堂屋,未等他開口,她自己先說了:“我且在這等大人。”

    淳於顯點了點頭,自己進了內屋,一小會後就拿了一個瓶子從屋內出來,走到芸露身旁的時候自己打開了蓋子,作勢要給她抹藥。

    芸露哪敢讓他給抹藥,忙伸手要拿藥瓶,同時說:“大人,還是我來吧。”

    淳於顯也沒想著非得給她抹,她說就把藥瓶給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考科三,請祝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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