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一家賣點心的鋪子,淳於顯停下了腳步,看了一眼鋪子的名字,抬腳進了店裏。芸露拉著聞著香味就流了口水的李珍兒跟了進去。

    他進去後先是看了一圈櫃台,而後問跟在後麵的芸露:“你喜歡吃什麽?”

    芸露未料想他會問她,收迴了亂瞟的眼珠子,驚訝的看向他,而後搖了搖頭。

    淳於顯也未想到她這麽大動作,最後就是搖了搖頭,噗嗤一聲就笑了,也不再問她而是直接說:“你和掌櫃的說,每樣都包一份。”

    芸露看了一眼單子,這鋪子裏有的點心有十幾樣呢,一樣一份,那得多少啊,所以疑惑的問:“這麽多公子吃的完嗎?”

    “我沒說我吃啊,我問你喜歡吃什麽你不答,那就每樣都買,總有一份你喜歡的了。”

    聽言,芸露有些堂皇,忙說:“公子,謝謝您的好意,不需要給我買這些點心的。”

    “撒謊,看你眼神,明明就嘴饞了,再說,你不吃,你身邊的小姑娘眼睛都直了。”

    芸露看去,李珍兒哪隻是眼睛直了,還流了口水,可見是嘴饞極了。她有些嫌丟人的抬起頭,隻得說:“一份桂花酥就好。”

    她剛剛看了單子,這桂花酥價格是最低中的一樣。

    淳於顯也看了眼單子,皺了皺眉,不再問芸露了,直接自己點,他不會方言,可以用動作啊,所以他對著單子上的點心名點了點,又對著掌櫃做了一個一的手勢,意思點一份,一下點了好幾樣。芸露想阻止都來不及,才和掌櫃的說,不要聽他的,點一份桂花酥就行,那廂淳於顯直接付了錢了。

    等包好點心,他把那幾個袋子遞給芸露的時候,她都不敢接,就一手牽著李珍兒,另一隻手緊緊握著。這點心價格不低,她剛剛看他遞出去的是碎銀子,得有一兩多,那是她兩三個月的收入呢。

    淳於顯覺得好笑,這是扭捏了,幹脆牽過她的手,直接放在她的手裏,“拿著吧,不要有負擔,這隻是你幫助我翻譯的酬勞,你不拿反而是我過意不去了,老麻煩你,讓你做白工。

    今兒天有點涼,芸露的手一到這季節就是冷冷的,很難捂熱,而他手心很暖和,那熱度讓她的手都熱乎了很多,感受到那溫度,她莫名覺得燥得慌,臉慢慢的紅了。

    她試試抽迴自己的手,可力量懸殊,沒抽~動,她知道她不拿都不行了,隻得接過,“謝謝公子。”

    見芸露接過了,淳於顯才

    把手收迴,等收迴了手,那冰涼感消失,他也楞了一下。芸露的手軟軟的涼涼的,卻不同於他常見的閨秀們細膩,反而因為常年做工而很粗糙,摸~到的時候說不出來的感覺,莫名有些心疼。

    淳於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聲音低了好幾度:“不用那麽客氣,這是你應得的,是我該感謝你才對。”

    因著這氣氛變得尷尬,兩人之後的路都沒在說什麽路,見逛的差不多了,淳於顯就讓兩人迴去了。

    等迴到鋪子,李範氏見她拿著那麽多點心,皺了皺眉頭,“你咋買這麽多?多浪費。”

    芸露已經緩過來了,將點心放在桌上,把淳於顯說的那一套說給了李範氏聽。

    後者聽完,還是有些擔心,“這,讓大人買點心,終歸有些不好吧。”

    “不會的,嬸,這位大人很和氣,而且沒有架子,讓我做了事,就會給我買點心做酬勞,是位好官呢。”

    李範氏想了想,也是這個理,也就放下心了,跟著大家一起吃這沒吃過的點心。不得不說實在是美味,而且沒吃過,更覺新鮮。

    那事過了,日子也安穩下來了,芸露也調整好了心情,每日不是做衣裳就是算賬或是教李珍兒識字。說到算賬,不得不說,她到現在還是沒學會打算盤,現在是一見那算盤就想起淳於顯上次和她說教她算盤,幹脆的把算盤丟在了一邊,也不瞎折騰了。

    一晃就是十日過去了,轉眼就到了十月底,這天是越來越冷,李範氏心好,給店裏的人一人做了一身棉衣,不過店裏除了她們一家就芸露和那夥計,倒也用不了多少。

    芸霜月假來看芸露的時候還給她帶了雙自己做的棉鞋,說是她生辰她沒在場,這是補上的禮物。芸露看著那雙鞋濕~了眼,這世上,最讓她無法割舍的就是這親情了。

    芸霜是越長越好看了,不過十二,來年三月才十三,身高卻到了她耳根,相信過不了兩年就和她一般高了。在織坊雖累,卻也比在農村幹農活要好些,吃的方麵也要好些,而且都是待在屋子裏,還養白了。抱著明顯胖了的妹妹,芸露心中有些感慨,妹妹長大了,再過兩年就得給她找婆家了,她做姐姐的不嫁可以,芸霜可耽擱不得,她想著,她要好好挑挑才行,如今她在這縣裏,倒是方便許多,在這周邊找個合適的婆家還是有的,芸霜不是她,不用負擔那麽多,還有固定收入,很多人家還是樂意的。

    芸霜迴織坊的時候芸露去送了,一路送到了織坊。這織坊在

    這縣的邊郊,因著縣城本就不大,倒離店裏不遠,走半個時辰就到了。芸露這是第一次來她們的織坊,很是好奇,芸霜知道姐姐好奇,就帶著她進去逛了逛,有些地方是不能去的,她就帶她走了一圈,介紹了她工作的地方,還帶她去了她住的地方,因著今日放假,好多人出去玩了或是迴家了,屋子裏倒是一個人都沒有呢。

    她如今還是小織女,住的是六人一間的屋子,就和現代的宿舍差不多,每人有一格櫃子,不過不是上下鋪罷了,而且她們的床是兩兩拚在一起的,芸霜給她介紹說,因著冬日裏冷,每人就一床被子,她們就兩人睡一塊了,暖和一點,到了夏天熱起來了還是會分開睡的。

    芸露笑了笑,想起自己學生時期也喜歡和別人一起睡呢,也是這麽拚床,想到這些,不由的歎了一口氣,不知道還能不能迴去,她還是更喜歡現代的生活些,做夢都想再要那樣的活著。

    走的時候芸霜要送她迴去,到了門口芸露就不讓她送了,這麽送來送去的要送到何時去了。

    隻是芸露沒料到自己半路會遇上事,當然她也慶幸沒讓芸霜跟著,遇上綁架這種事情任誰都會嚇壞去,當芸露被人挾持的時候,她就被嚇得有些呆滯,沒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自己還能攤上這種倒黴事。

    挾持他的是個樣貌壯年男人,衣服有些破爛,身上有些發臭,剛剛被一群官差追趕著,這會是被左右圍堵,沒有去路了,她剛巧路過,還來不及躲就被他挾持了。顯然他犯的事不輕,若不然不會想逃,加之身上味道很重,看來是有躲了幾日的。他拿著菜刀的手還在抖,喘氣聲也很大。

    芸露也有些抖,整個心都提到嗓子上了,那男人是拿把真刀架在她脖子上啊,隻要用點力割斷她脖子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啊。

    那群官差看到她被挾持,都停下了腳步,站著喊話,想讓這男子束手就擒。可這男子都逃了好幾日了,哪能這麽甘心走入地獄,官差話音落,他就說:“老子才不信你們鬼話,快後退,若不然我殺了她。”

    說著,他放在芸露脖子上的刀又加深了幾分,嚇得芸露忙後仰了一點才沒割到。

    那群官差也嚇到了,真把怕他這個亡命之徒真不管不顧了,忙後退兩步喊到:“別衝動,我們後退就是,可別再背條人命了。”

    等那官差退後了,那男人架著芸露往後另一個安全小路退去。芸露被他拖的生疼,這疼痛倒讓她心裏的害怕少了些,這會也鎮靜下來,想著該怎麽自救了。

    那男人是想逃命了,拖著芸露一直退,後麵官差一動,他就威脅說要殺了她,直到退到了一個拐角他才不威脅了,而是拖著芸露往前跑去。還嫌芸露跑得慢,這迴是拿刀威脅她讓她跑快點,這抓了個人質,再沒確保自己是安全之前,他還沒想放掉。

    淳於顯趕到的時候那男人已經拖著芸露跑了很遠了,後麵官差也追了過去,不過不敢靠近,甚至是躲在暗處,不敢明著追,好歹做了這麽多年衙役,自然清楚這些個亡命之徒還真做的出殺人的事。

    那方官差告訴淳於顯,這嫌疑犯挾持了人質,這些人中有幾個是上次負責辦何氏那案子的,認得芸露,就告訴了他,挾持的正是芸露。

    淳於顯聞言皺了皺眉,未料到自己來晚了一點,就出這岔子,想到上次那女孩的笑臉,他更覺得有愧,一揮手自己去追了。

    那男人也是跑累了,這連續幾日都在逃命,都沒怎麽吃東西,體力漸漸有些不支了,跑了一會,到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地兒,看周圍沒有官差,就停了下來,站著大喘氣,不過他沒放開芸露,雖刀沒再架在她脖子上了,但還是扯著她的手的。

    芸露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自己有希望逃過這一截了,當然得需要那官差趕過來才行,若不然她可能還沒逃走又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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