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衷眼底劃過些許鋒芒,笑道:「先生說的是,多謝先生提醒。」


    衛玠微俯身,行了一禮:「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這都是微臣應該做的。」


    之後又細談了些事,他才退去,嵇紹從暗中走出,沉聲道:「皇上,此人城府極深,又極善謀略,的確可為皇上所用,不如,皇上留下他性命?」


    他與許貴嬪的事一直是他心底的一根刺,原本,他是要利用他對付太傅之後,便將他除了,如今看來,卻因為惜才而有些捨不得了。


    「衛瓘的輔政大臣做的如何?」司馬衷突然問。


    「他....似與汝南王走的甚近,衛瓘是三朝名臣,威望極高,汝南王便有心交好。」


    「是嗎.....汝南王親衛隊有多少人?」


    「一千,汝南王雖為輔政大臣,手中卻無半點兵權,這也是皇後娘娘特意安排的。」


    他一提賈皇後,司馬衷的眼神便冷了冷,他曾說過一句話,若她為男子,定可封侯拜將,原先這番才能還不算明顯,如今,卻是越來越顯露了出來,卻也叫他心驚!他還沒死,她卻已經插手朝堂,倘若他一死,她扶持太子登基,穩坐太後的位置!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隻怕都要該姓賈了!


    「將裴楷,張華,王戎等人召來。」


    「是。」


    太極殿風波詭譎,臨靠顯陽殿的偏殿之中,卻也是鬼氣森森,院外還燒起了東西,羊獻蓉嗅著濃煙尋了過來,看著她們將一個棗紅色的披風放在火盆裏燒,立即朝前,將披風中的火忙給撲滅了,厲聲問:「這披風哪來的,為什麽要燒掉?」


    「這.....奴婢也不知道,隻是聽吩咐,說要將帝姬之前的貼身衣服給燒了。」


    小宮女小聲道,她到底是婕妤,是主子,她們不過是粗使丫鬟,自然會有幾分畏懼。


    羊獻蓉也沒理會她,而是仔仔細細翻看了起來,隨即,在衣領處翻看到了一絲米白色的汙垢,這個披風,她記得,是之前,是她救起司馬女彥來,有人將披風遞了過來,那宮女.....她的眼驟然變得了淩厲了起來,她記起來了,那位宮女就是知翠!


    司馬女彥原本隻是因落了水,受驚過度,所以隻是發熱而已,怎麽一夕之間,竟會成了天花?會不會是有人故意的?


    那會是誰要下這樣的毒手?司馬女彥出事,皇後必定要遷怒到她的身上來,她很肯定,一旦司馬女彥撐不住,皇後不會饒了她,能設下這般毒計,甚至能讓知翠叛變的人,又到底是誰?孟淑儀?還是.....


    她留著披風,待次日,江太醫過來的時候,偷偷的將披風給了他,江太醫接過之後,小心的查看起來,等看到那團汙漬之後,臉色也變得十分嚴肅了起來,低聲道:「微臣還要細查,請娘娘靜待。」


    「好,江太醫,這件事很重要,切莫讓人知道了。」


    江太醫微點了點頭:「是,微臣明白。」


    幾番驗證之後,得到的結果是,這上麵汙漬竟是有人將患有天花之人的膿包挑破,將之塗抹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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