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稟的時候,司馬衷神色微怔,狠狠的將身邊的東西全都砸了,他隱忍了這麽久,卻忍不住還是爆發了,賈南風.....賈南風!


    她現在就是想用這法子逼死羊獻蓉!所以,才故意直接將人送到司馬女彥那,貼身伺候.....貼身伺候了,這人還怎麽到他跟前來?所以,嵇紹就算奉旨去了,也不敢將人接過來!真是好算計!


    這女人,現在是要算計到他的頭上了,真當她一手遮天了不成?


    「皇上息怒,羊婕妤也是為了皇上著想,況且,她吉人天相不會有事了,屬下暗中打聽過了,羊婕妤少時出過水痘,想必不會傳染,隻是屬下去接她的時候,她沒說。」


    「她是不想你為難罷了,消息從哪打聽來的?」


    「她以前有個貼身伺候的丫鬟,後被皇後割了一隻耳朵,卻留了一條性命,後來被她送出宮去了,好像是嫁了人,還是羊夫人安排的,聽說嫁妝十分豐厚,屬下差人去問過了。」


    「派人暗中盯著,一旦有變,立即將救出來,不管如何,都要保住她的性命!」


    「是,屬下遵命。」


    「去召衛玠進宮。」


    「是。」


    衛玠進殿的時候,身披著白裘暖衣,手中還握著湯婆子,由人攙扶著,臉色蒼白,情況看起來的確不怎麽好。


    司馬衷起了身,神色關切道:「衛先生,你這是怎麽了?」


    衛玠虛弱的笑了笑,又咳嗽了幾聲,這才輕聲道:「讓陛下憂心了,微臣沒什麽事,隻是這天冷,老毛病犯了,多休息幾日便會好,皇上急召屬下來,不知何事?」


    「先生還是先坐吧。」


    衛玠被扶著坐了下來,司馬衷還叫人拿了靠墊來。


    「多謝陛下。」


    「衛先生殫精竭慮,受累了,本不該擾你,隻是,朝堂之事,還要請教了先生,朕方安心一些。」


    衛玠善謀略,之前楊駿之事,他居功至偉,如今時局較之以往更為複雜一些,幾方勢力膠著,他這個皇上處境越發危險,若無一人運籌帷幄,這種局麵,便不好掌控,司馬衷善帝王之術,根基卻不穩,反而顯得更弱勢了一些。


    「皇上多慮了,有皇後娘娘在,楚王與汝南王便出不了什麽岔子。」


    「皇後不可信。」


    他一說這話,衛玠神色便慢慢顯得慎重了起來,淡聲道:「皇上既說了這樣的話,看樣子皇上對皇後並不信任,恕臣直言,雖然汝南王昏庸,楚王又年輕氣盛,皇後一直暗中運作,叫楚王對汝南王心生不滿,想叫兩人起衝突,好坐收漁翁之利,皇後此番算計不可謂不高明,隻是,皇上不可將主動權完全拱手想讓,否認,朝臣之中,隻聽一婦人之言,那皇權豈不成了笑話?」


    「那依衛先生之言呢?」


    「朝臣之中,也有一些忠臣,皇上可禮賢下士,暗中與他們聯繫,朝臣之中,多的是一心想報效皇上之人,怎能叫一個婦人搶了先?皇上韜光養晦,這暗地的動作更是半點也不能少,等過了一段時日,這『病』也得快一些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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