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來自地下深處的聲音,仿佛是水流的聲音,黑暗中間的地下通道由於有了前麵莎拉在石壁邊上留下的火種記號而讓原翹加緊了腳步。莎拉在長圍裙肥大的腰圍上麵一定藏匿了不少她需要的工具和東西,這明顯是有預謀的行動。

    地道不大僅夠莎拉那樣體型還要彎腰前進,凹凸不平的粗砂石頭人工鑿成的痕跡越加明顯。水滴是從洞頂通過砂土滲透下來的,每隔一段距離就能看見牆壁上麵莎拉用膠粘住粘在壁上的沁有鬆脂的布條,“她一定是進裏想找什麽?”原翹有些灰心想到自己很可能要折迴原來的路線。

    一陣仿佛從地獄底下傳來了痛苦的嚎叫聲音如同荒原上豺狼,沉悶而充滿憤怒的力量。原翹被震住了,也許現在她就站在地獄的入口,進還是不進?地道好象到了盡頭,莎拉就在裏麵,迷底就會揭開。

    這裏是怎樣的地方,居然能看見清晰的陽光,被儲藏的光線柔和的照在臉上,她看見台階下麵莎拉的背影和舞台上的那樣相似,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背對自己。

    空氣裏充滿腐臭和各處流入的肮髒的洗衣還有糞便的已經所有的汙穢在這裏聚集然後後轉向的流象地下的深處。

    空洞的地下通道原來是城市的垃圾汙水的暗河,腳邊一隻肥大的老鼠蹭得原翹一下尖叫起來打破了長久以來這裏的安靜。

    莎拉迅速的轉頭兇狠的看著自己“你跟我著幹什麽!?不知道這裏有魔鬼嗎?吸幹你的脖子!”邊說她還故意的歪著誇張的大嘴。

    “我想要自由,因為一個叫威廉的男子被殺我被冤枉送到洗衣院當勞工。你能幫我嗎?”原翹邊說邊防備著莎拉的進攻。

    “哈哈!女人你的名字原來叫無知,你看看那是什麽?”莎拉指著汙水邊上老鼠聚集散發出強烈腐爛氣息殘缺的一具看得出是女人的屍體。

    原翹捂住自己的嘴巴,眼裏含著淚水看著莎拉,披散著一頭迷人金發的莎拉,她不發怒的樣子原本也不是惡夢的樣子。

    “倫敦城因為疾病和貧窮死亡的女人或是醺酒醉後的妓女掙紮在欲望邊緣的人,這是一個混亂的城市。你最好給我躲開,今天我有約會,他馬上就要來了。”看起來她極其冷靜而理智。

    “有人來?”原翹心裏一喜原來這裏真的有通道連同地麵上的倫敦城,她要抓住這次機遇。那具惡心的屍體布滿了貪婪的老鼠,原翹朝光線照耀的方向走去,爬著管壁往上而去。當她迴頭看眼莎拉的時候發現她的旁邊站著一個男人,戴著低帽手提皮箱的男人。她太心急想要逃離這裏,沒有再迴頭。如她所願最後管子的頂部就是城市的汙水蕖邊,這時候的她已經被汙泥油水汙染的想要跳河一洗清白了。

    仰天揣口大氣,從地獄裏逃脫她努力用最後的力氣爬起,她要去找維克多,隻有他能提供幫助給他。可是,剛走了幾步,迴頭看道路上麵清晰的留下她的幾個泥濘的足印。

    要抓住兇手會不會給他帶了許多麻煩,珠寶店自己是不能迴了。

    “洗了藻舒服多了,謝謝你維克多,我現在連公共的澡堂都不能去。”原翹從維克多簡陋的塔樓頂部自製的洗漱間下來,維克多用塊劇院裏麵舞台多餘的帆布圍起的空地加上一大桶的溫水一塊肥皂,原翹洗得簡直痛快極了。

    “原翹我說你膽子夠大差不多可以成為冒險去城堡營救公主的騎士了。現在你打算怎麽辦?”維克多倒了大杯檸檬薑汁熱茶遞給還寒蟬的原翹。

    “看上去你穿的戲服很合適你,這是珍妮姑娘留在這裏的,我想你一定累極了先歇會睡覺吧。我的家隻要你不嫌棄。”

    原翹苦笑了下說“不,維克多我睡不著,這個城市我發現了它的另外一麵,陰暗的不美好的。就在地下道陰溝深處我發現一具被老鼠啃食的女屍,還有我給你說的那個莎拉她在等人,她為什麽會在洗衣院的地下通道裏和人約會而且那人知道從上麵下去。”

    維克多神情變得和平常不一樣的嚴肅,話語裏有絲緊張原翹剛洗過澡的皮膚因為冷空氣而冒出成群的雞皮疙瘩。

    “鈴鈴鈴!”突然塔下有人吆喝著買牛奶,維克多說“你等一下。”轉身把窗台上麵一個籃子摸出了一先令然後用繩子把籃子慢慢的沿著外麵的牆壁放下,維克多說“看,該吃午飯了。”一會兒上來的是一瓶東西,打開一看是新鮮的牛奶,實在是很餓了嚼著燕麥麵包大口的喝著牛奶說“你這樣真是方法。”

    一男一女在高高的廢棄的塔樓頂端的小屋笑出聲來。晚風吹來輕輕掠過維克多家窗台瓶子上麵的紫色勿忘我和最後的紅色薔薇清香。燭光中原翹爬在床上用指尖撥了撥有些枯萎的葉子。

    維克多桌麵上堆滿了他要按時完成的劇院的稿件還有為伯爵夫人專門提前撰寫的生日舞會前的設計小劇,包括舞台的布景,細到一石一木一桌一椅都需要他的親自操刀。

    原翹爬在床上休息,她實在太累了,望著窗台下屋子裏陰暗而明媚的充滿暖暖花草和檸檬味道的維克多的家,她托手撐住下巴,睫毛上金色的光暈中她有些暗喜“他的真的是位君子。”

    維克多要自己等待,靜靜的等待,他相信皇家警察的力量相信很快就會為原翹洗脫冤屈,隻有原翹知道其實這有多麽困難。留在他這裏也會成為不安全的地方,洗衣院很快會通知警察報告原翹的逃跑繼而找到這裏。

    過了今夜她將不在屬於這裏,荒遠上流浪的天性她會選擇離開維克多。爬在床欞望著窗外逐漸迷人彌朦的月色,風吹進來撩散黑色的長發蝴蝶靜靜在夜的光影裏棲息著。

    “阿翹你在想什麽?我剛忙完手裏的活兒這足夠我半月的生活了。我會一直支持你找到兇手,不敢他是誰都要把他送進監獄!”維克多的手大而溫暖,撫摩自己的頭發好象對待妹妹。原翹翹起頭笑了說“好的,那麽我們今晚要計劃我們的第一步了,維克多我住你這不行,會被發現的還會給你找麻煩。不要忘了我現在是個逃犯。”

    “被殺死的威廉隻要找出和他那晚在一起的情人就可以找到線索。”原翹從床上坐了起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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