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淘淘笨拙的邁開步子上了樓,一進自己的房間,他就委屈不行的跳進自己的chuang鋪裏,然後委屈又心酸的抱著自己的小枕頭,痛哭了起來。


    他心裏真的好憋屈、好憋屈,從來沒有這樣一刻會讓他委屈的想哭。


    從前,不管自己做錯了什麽事兒,自己都沒有這麽委屈過,今天被自己媽咪沉著臉對待不說,還被自己的老爸險些逐出家門,他真的覺得自己委屈的快要不能唿吸了。


    把自己的頭埋入到鬆軟的被子裏,小傢夥不斷的聳動著肩頭兒,從側麵角度看去,小傢夥的樣子真的惹人憐極了。


    和厲淘淘一樣,厲乖乖同樣心裏也不得勁兒。


    雖然自己媽咪沒有說自己什麽,但是如果她知道自己有把蟋蟀給自己買的布娃娃放在自己的爺爺奶奶家,知道自己接受了男孩子買給自己的禮物,自己的處境也不會比自己的哥哥差。


    趿拉著拖鞋,厲乖乖「咚咚咚」的進了厲淘淘的門。


    她推開門走進去,把房門上了鎖。


    看到自己的哥哥這會兒正趴在chuang鋪裏,像是一個小蠶蛹一樣縮緊成一團,她也耷拉下來了腦袋,繼而走上前,也跳到chuang上去。


    「哥哥!」


    她喚著厲淘淘,聲音很低緩。


    她明白自己哥哥這會兒心情不好,換做是任何人的小秘密被外人知道了,都不會心情好的。


    厲淘淘不想搭理厲乖乖,畢竟全部的事情都是她惹起的,要是沒有她,蟋蟀根本就不可能揭自己的短。


    有些遷怒厲乖乖的意思,厲淘淘翻了個身,繼續把頭埋在鬆軟的枕頭裏,一聲不吭。


    把自己哥哥對自己的愛搭不理權利都看在眼裏,厲乖乖心裏挺失落的。


    雖然自己的媽咪沒有說自己什麽,但是她心裏因為這件事兒,也是挺不好受的。


    移著自己的小身體,她爬到了厲淘淘的耳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自言自語——


    「哥哥,我知道你委屈了,我和你一樣,我心裏也不好受,雖然媽咪沒有對我生氣,但是媽咪也知道我收了男生禮物的事情。我不比你差,我們兄妹二人,這會兒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耳邊傳來自己妹妹情緒不高的聲音,厲淘淘在枕頭裏癟了癟嘴巴。


    他本來真的不想搭理厲乖乖的,不過聽她的話,似乎也是那麽一迴事兒,她和自己現在的處境沒有什麽區別,隻不過自己媽咪看她是個女孩子,沒有和她生氣罷了。


    又翻了個身,厲淘淘再去看厲乖乖的時候,吸了吸鼻子,一併用手把自己臉上的眼淚啊、鼻涕啊,都抹了下去。


    「你說說現在怎麽辦吧?我的事情敗露了,你的事情也敗露了,我們兩個算是死定了!」


    雖然自己妹妹的情況沒有自己嚴重,但是她收了男孩子送的禮物,也不比自己強到哪裏去。


    「我也覺得我們兩個人死定了,所以想問問你應該怎麽辦啊?」


    厲乖乖雖然在科學文化知識上是個十足聰慧的小傢夥,但是碰到這樣棘手的事情,她也沒了轍。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厲淘淘的聲音特別的低,隨即又拔高了聲音,「都怪蟋蟀那個笨蛋,居然拆我台!」


    說到蟋蟀把自己賣了的事情,厲淘淘就不開心的厲害。


    這還真就是應了那一句「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他找誰並肩作戰不好,非得找了這樣一個要腦子沒腦子,嘴巴還不嚴實的傢夥做自己的隊友,最後可好,把自己給坑了進去。


    這會兒實在是嫌棄蟋蟀那個傢夥,厲淘淘看向厲乖乖,正了正神色。


    「乖乖,我和你說,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你也不許和蟋蟀好,知道嗎?」


    被自己的哥哥這麽要求這,厲乖乖起初一怔,隨即點了頭兒。


    「放心吧,我不喜歡他,不能和他在一起的!」


    厲乖乖對蟋蟀真就沒有那樣的想法兒,當初會接受他買給自己的布娃娃,完全是因為她覺得蟋蟀的爸爸和自己的爸爸是朋友,自己接受了他的東西沒有什麽不好的,完全沒有多想。


    現在看來,他對自己是別有用意的,自己自然是清楚自己要怎麽對待蟋蟀對自己的感情。


    ————————————————————————————————————————————————————


    兩個小傢夥在一起磨蹭議論了好一會兒,最後兩個人敲定了去自己爺爺奶奶家避難,等到自己媽咪的氣消了,這件事兒過去了,沒有人再提了,再迴來水榭這邊。


    打了電話給厲老太太以後,兩個小傢夥「咚咚咚」的跑上樓,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趁著自己的老爸媽咪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人,他們兩個人想的就是趕緊離開水榭,等到了自己爺爺奶奶那邊,再打電話告訴他們兩個人。


    這樣,就算是自己的老爸和媽咪發了火,他們兩個人也有自己的爺爺奶奶給自己做靠山,不怕他們夫妻二人給他們兄妹二人給吃了。


    收拾好了東西,兩個小傢夥又輕手輕腳的下了樓,然後在玄關那裏換鞋,準備自己坐公交車離開。


    隻是手剛搭到門扶手上麵,一道沉冷的聲音,冷惑的傳來。


    「站住!」


    完全是不容反駁的命令口吻,讓兩個小傢夥欲走的步子,就那樣頓住了。


    本能的抬起頭兒,在看到自己老爸那一張鬼斧神工的俊臉,每一處線條都如同冰鑄般冷硬,兩個小傢夥當即,像模像樣的繃直了身體,而後喚著厲祁深。


    「老爸!」


    對於自己的這個老爸,兩個小傢夥再怎麽作死,也不敢挑戰她的權威,生怕自己哪裏做得不對,惹自己老爸生氣了,自己就被丟出家門。


    「你們兩個幹什麽去?」


    看著背著書包的兩個小傢夥,一副想要離家出走的樣子,厲祁深冷著臉,目光如炬的盯著他們兩個人。


    被自己老爸的目光看得自己心裏發怵,兩個小傢夥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正了正臉色看向厲祁深。


    「老爸,我們兩個人要去市圖書館學習!」


    厲淘淘動嘴,扯著慌,然後用手肘懟了厲乖乖一下,示意她附和自己的話。


    收到自己哥哥傳遞給自己的訊號,厲乖乖立馬會意。


    「是啊是啊,老爸,我和哥哥要去市圖書館學習!」


    「這個時間,市圖書館還沒關門?」


    已經下午六點半了,兩個小傢夥扯的慌,厲祁深都懶得拆穿。


    聽自己老爸這麽說,兩個小傢夥也意識到自己扯的慌站不住腳,趕忙搖頭兒。


    「不是啊老爸,我們兩個就是想……就是想,就是想去蟋蟀那邊學習!」


    厲淘淘一時間想不到有誰來扯謊,直接就脫口而出了蟋蟀。


    雖然今天和蟋蟀之間發生了不愉快,但是和蟋蟀在一起玩的時間久了,他能脫口而出的人就隻有他了。


    厲祁深看兩個小傢夥的目光本就冷冽不含溫度,這會兒兩個小傢夥一個慌接著一個慌的扯著,他眸底更是黑的能掀起風暴。


    沒有去看自己的兒子,厲祁深把目光落在了厲乖乖的臉上。


    「怎麽?打算和溫司庭的兒子私-奔?」


    對厲乖乖,厲祁深的態度一向溫和,很少有對她沉下臉的時候,這次,因為她配合厲淘淘對自己扯謊,厲祁深對她說話也陰陽怪氣了起來。


    意識到自己的老爸在指什麽,厲乖乖癟了癟嘴巴。


    「老爸,我和蟋蟀之間沒有事兒!」


    她小手撓了撓腦袋,把話說得極度難為情。


    雖然小傢夥還是個小不點兒,但是心智一點兒都不小,相反,成熟的很。


    厲乖乖真就是不理解他們大人都怎麽想的,她不就是收了男同學送給自己的一個布娃娃嗎?至於被他們說得這般難堪嗎?


    厲祁深聽自己女兒嗚嗚囔囔說話的樣子有幾分欲蓋彌彰的架勢,不屑的冷嗤一聲。


    「我說錯了什麽嗎?」


    厲祁深不覺得他的話有哪裏說得不對勁兒的地方,畢竟他們兩個人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能去找溫司庭的兒子,怎麽看都是有意要早戀的樣子。


    「你當然說錯了!」


    厲乖乖哼唧哼唧的反駁一句。


    「我和蟋蟀隻是同學,哪裏想和他私-奔啊?」


    小傢夥雖然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厲祁深還是都聽進了耳朵裏。


    「不想和她私-奔還去找他,這算什麽?」


    如果兩個小傢夥這會兒是大人的話,他用他的觀點來看,就是餘情未了。


    「我沒想去找他啊!」


    厲乖乖實在是受不住自己老爸對自己誣陷,抬起耷拉的頭,反嘴一句。


    「沒想找他,還去找他學習,你們兩個人這都是什麽邏輯?」


    厲淘淘說是去找溫司庭的兒子學習,自己的女兒被自己詢問幾句,就說了不想去找溫司庭的兒子去學習。


    兩個小傢夥這會兒的話相悖,謊言直接不攻自破。


    被自己老爸質問著,兩個小傢夥反應了一會兒以後驀地發覺兩個人之間說的話相悖,很顯然,自己露陷了。


    不由得兩個小傢夥這會兒誰都不說話了。


    看著突然埋低頭的兩個小傢夥,一副小鵪鶉似的承認錯誤的姿態,厲祁深邁開步,步履平穩的走上前,站在了他們兩個小不點兒的麵前。


    「抬頭!」


    他垂眸,要求著兩個剛到自己腿部的小傢夥。


    自己老爸雖然沒有提高嗓音,但是情緒不好,兩個小傢夥還是察覺到了。


    怯弱的抬起頭,烏黑爍亮的眸,對視上自己老爸黑得如同黑曜石的眸,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實在是氣這兩個小不點兒一惹事兒就一副服軟的姿態,厲祁深抿了抿嘴角,而後問道——


    「到底幹什麽去?」


    一而再、再而三的說話被自己老爸識破,厲淘淘和厲乖乖也不敢再扯謊了。


    隻是,對於自己這個也是沒有腦子的妹妹,厲淘淘實在是不想自己和她一樣受罰,就繼續不死心的說自己要去找蟋蟀。


    厲祁深臉色本就不好,見自己兒子還繼續盡可能的圓謊,他湛黑的眉目間,泛起了濃濃的不悅。


    「老爸啊,我沒有說謊,我真的是打算去找蟋蟀啊,乖乖不想去是她的事情,但是我是真的要去找蟋蟀啊!」


    厲乖乖一聽自己哥哥這麽說,當即就不高興了起來。


    「你這個人怎麽這樣啊?」


    厲乖乖徒然拔高了聲音,一雙眼睛,尖銳的看向厲淘淘。


    自己哥哥是什麽本性,厲乖乖這下子真的是看清了,他就是一個背叛自己隊友的人渣。


    「你說你出去到底是找蟋蟀還是去避難?」


    她也不管自己哥哥生氣與否,心裏想得就是自己一定要拆穿自己哥哥的本質。


    「我……我當然是去找蟋蟀!」


    厲淘淘底氣雖然不足,但還是十分神氣的瞪著自己妹妹,一副堅持自己立場的態度。


    「撒謊!」


    厲乖乖指著厲淘淘,整個人氣得不輕的聳動自己的小肩膀。


    實在是受夠了自己哥哥的這副德行,厲乖乖一口氣把厲淘淘做得事兒,全部都說了出去。


    真就是不能怪她這個做隊友的不仁義,是自己的這個哥哥實在是太氣人了,竟然到最後出賣自己。


    厲祁深在一旁,一言不發的看著兩個小傢夥之間的言語爭執,俊絕的容顏上,沒有絲毫的情緒浮動。


    氣不過自己哥哥不斷的和自己扯謊,厲乖乖撲倒了厲祁深的腳下,扯著他的褲腳,然後指著自己的哥哥。


    「老爸,我不要他做我的哥哥了,他太氣人了,出賣我!還把事情都往我身上怪!他一點兒都不知道自己的錯誤,老爸,你知不知道,他追求他們班的餘芊桃,給人家買冰激淩吃,還天天纏著她!」


    厲乖乖也不管不顧自己的話會讓自己哥哥怎麽想,她實在是太氣了,一股腦的就把厲淘淘全部的秘密都說了出去。


    「乖乖,你胡編亂造啊你!」


    被自己的妹妹指責著,還是當著自己老爸的麵兒,厲淘淘當即就毛了。


    「我才沒有胡編亂造!」


    厲乖乖憤憤不平的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淚水,指著他。


    「等周一上學,我們就去你們班對峙!」


    厲乖乖心想,既然蟋蟀能揭露他,就一定知道他的事兒,她周一一定要讓蟋蟀在一班揭露他,把他對小桃子的愛意,都公之於眾。


    「你……」


    見自己妹妹的架勢真的是要把自己的事情公開,厲淘淘當即就目光帶針一樣瞪著厲乖乖,那樣子恨不得吃了她。


    「怎麽了?」


    一直在樓上忙的喬慕晚,聽到了樓下這裏有孩子的哭哭嚷嚷聲,放下了手裏的活-兒,下了樓。


    樓下烏煙瘴氣的一片,讓她下樓梯的動作放緩。


    看到伏在厲祁深腳邊的女兒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下意識的擰眉。


    聽到了自己媽咪的聲音,厲乖乖又委屈的往她那裏跑。


    「媽咪!」


    她真的是太委屈了,她自認為自己從來沒有對不起自己哥哥的時候,他倒是好,出賣自己。


    喬慕晚接住自己女兒的聲音,看到她哭得全身上下都顫抖了起來,整個人的心髒都揪了起來。


    「怎麽了?」


    她問著,聲音細軟,一對好看的眉毛,從始至終都沒有舒展開。


    「嗚嗚嗚……媽咪,乖乖委屈,好委屈,真的好委屈啊!」


    厲乖乖哭得氣若遊絲,那樣子,惹人疼急了。


    「到了怎麽了啊?」


    自己女兒就是哭,一副什麽話都不說的樣子,著實讓喬慕晚為難。


    就算是自己的女兒委屈,她讓自己給她做主,她也得告訴自己出了什麽事兒啊。


    看自己女兒這會兒情緒實在是激動,就抬起頭兒看向厲祁深。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還是怎麽,總覺得應該是厲祁深對他們兩個人說了些什麽,不然兩個小傢夥不可能一個哭,一個情緒不高。


    對視上厲祁深深邃如海的眉眼,沒有看到他星眸下泛起任何的漣漪,喬慕晚本就擰起的眉頭兒,皺的更緊。


    剛準備問厲祁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厲乖乖嗚嗚囔囔的開了口——


    「媽咪,哥哥他欺負我,嗚嗚嗚……我委屈,真的好委屈!」


    一聽自己女兒哭是因為淘淘欺負了她,喬慕晚把厲乖乖從地上抱起到自己的懷中,為她擦著眼淚。


    「到底怎麽迴事兒,乖乖?」


    「還不是哥哥知道他闖禍了,怕你和老爸罵他,他想要去爺爺奶奶那裏避難,但是就在剛剛準備帶我去爺爺奶奶那裏避難的時候,被老爸撞到了,然後他就說他要去蟋蟀家,沒想去爺爺奶奶家。就這樣,老爸就誤會我要蟋蟀私奔,然後哥哥就不管我了,說我才想去爺爺奶奶家避難,他沒想去爺爺奶奶家!」


    厲乖乖實在是太氣了,這一切的主意都是厲淘淘出的,到最後自己倒是成了替罪羔羊。


    她冤,實在是太冤了!


    一聽自己的女兒這麽說,喬慕晚直皺眉。


    「媽咪,淘淘實在是太不要臉了,他喜歡他們班的餘芊桃,他不說,反過來坑蟋蟀,坑我,他太壞了,而且愛撒謊,死性不改!老爸一直在這裏呢,你要是不信我的話,你可以問問老爸,看看我有沒有說謊。」


    厲乖乖義正言辭,心裏有千百萬個理由能推翻厲淘淘的謊言。


    厲淘淘一見自己的妹妹抹黑自己,當即就不願意了起來。


    「媽咪,乖乖才撒謊呢!」


    心裏止不住的腹誹自己的妹妹就知道用眼淚博取自己爸爸媽媽的同情,他雖然現在占據弱勢一方,但是堅決不會用哭這樣低級的手段來博取自己爸爸媽媽的同情!


    「我沒有撒謊!」


    厲乖乖反駁一句。


    「媽咪,我沒有說謊,從始至終我都沒有說謊,不信的話,你問老爸,老爸是目擊者,剛剛的一切,他都看到了,媽咪,你問老爸,老爸會給我做證明!」


    「你就繼續造謠吧,我什麽時候撒謊了?老爸是在這裏不錯,但是你先入為主,哭哭啼啼的,老爸和媽咪當然向著你了,哪裏會向著我?」


    小傢夥越說越是像那麽一迴事兒,一雙眸,不屑的瞪著自己的妹妹。


    喬慕晚見兩個小傢夥鬧得這麽不可開交,她作為媽咪,這會兒不可能偏單誰,隻得拉自己的兒子過來,讓兩個小傢夥言和。


    隻是,不等她開口叫厲淘淘過來,厲祁深已經抬手,拎起厲淘淘的後脖領,站到了玄關那裏。


    看到小傢夥的身體在厲祁深遒勁力道的手裏懸了空,「祁深!」


    她喚了厲祁深一句,生怕他發了火,真的打了孩子。


    聞聲,抿緊削薄唇瓣成了一道弧線的厲祁深半側過剛毅線條的俊臉,看了喬慕晚一眼。


    跟著,他二話不說,邁開長腿,開了房子門的鎖,拎著厲淘淘出了家門。


    「祁深!」


    以為厲祁深要出去收拾厲淘淘,喬慕晚不敢有任何的耽擱,趕緊尾隨他出了門。


    ————————————————————————————————————————————————————


    厲祁深拎著厲淘淘的身體,把他一路帶到了門口那裏。


    沒有任何的遲疑,他讓門衛王伯拉開了門鎖,把小傢夥連同他的書包,一併丟了出去。


    「你愛去哪裏就去哪裏,以後別給我進這個家門!」


    厲祁深冷著個臉,極度不悅的說完話以後,就讓王伯給門上了鎖。


    見自己老爸來了火的真的要把自己丟出去,厲淘淘直接嚇破了膽。


    「老爸!你不要,不要把我丟出去啊!」


    厲淘淘哀嚎了起來,聲音猝然拔高這,悲天憫人極了。


    隻是,厲祁深不聽他的哭鬧聲,從始至終都冷著個臉。


    「老爸,我不鬧了,也不出走了,你別不要我啊……我要迴家啊,老爸,你不能不要我啊!」


    厲淘淘嚎的嗓音都要破了,但是厲祁深依舊置若罔聞,那樣子就好像此刻自己的親兒子死在自己的麵前,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兒。


    王伯看著對峙的父子二人,也不知道自己這會兒應不應該把大門鎖上,如果鎖上了,小少爺不可能再進來了,今天晚上就隻能在外麵過了,但是自己這不鎖門吧,自家大少爺冷著個臉,自己也不好怠慢了。


    處在這樣一個節骨眼兒上,王伯真的是難為情極了。


    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做門衛這個差事兒也會這麽難。


    「王伯,還要我把話再重複一遍,你才知道要鎖門麽?」


    厲祁深冷著聲音問著,對於這個和自己父親年紀相仿的王伯,沒有絲毫的仁慈。


    「是是是!」


    自家大少爺這會兒上來了脾氣,王伯絲毫不敢再猶豫,皺著眉頭看著外麵哭得氣若遊絲的小少爺,無力的嘆息一聲後,把門上了鎖。


    「爸爸!」


    隨著門的合上,厲淘淘叫的更兇,那一聲聲近乎要把人的耳膜都震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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