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如海的目光,看到了厲乖乖的存在,卻沒有看到厲淘淘的存在,不由得厲淘淘又闖禍了,惹喬慕晚生氣了的想法兒,在他腦海中生成。


    「那個混小子呢?」


    厲祁深聲音低沉,隱隱透著不悅的傳來,從他的語氣中能聽出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他就知道,喬慕晚平白無故不可能會不高興,除了那個慣會惹事兒的混小子惹了她生氣以外,不會再有其他的事兒惹她不開心了。


    不等喬慕晚開口迴答厲祁深的話,厲淘淘自己像是個小鵪鶉似的,縮著脖子,把自己恨不得揉成一團,怯弱的出現在了玄關那裏。


    「混小子在這兒呢!」


    他知道自己的媽咪不開心了,不敢造次,再加上自己的小秘密被自己的媽咪和妹妹知道了,他更是整個人像是沒有了主心骨一樣,生怕自己媽咪會把這些事兒告訴自己的老爸,自己的老爸也知道了自己的小秘密。


    聽到怯怯的聲音,帶著服軟的意思,厲祁深如墨的眸,越過喬慕晚和厲乖乖,眼底浮動暗芒,落在厲淘淘的臉上。


    耷拉著小腦袋,厲淘淘扯著自己背帶褲的褲帶,兩個小手無處安放似的摸了摸褲帶以後,又不知道該摸哪裏好的放在了褲子上,試圖用這樣的辦法兒緩解自己老爸投射來的震懾力。


    「你又惹了什麽事兒?」


    厲祁深都沒有問喬慕晚到底因為什麽事兒而生氣,直接冷著臉,很肯定的質問厲淘淘。


    「我……我也不知道我惹了什麽事兒,不過我好像惹媽咪生氣了!」


    小傢夥支支吾吾的迴答著,不管怎樣,他都不覺得自己因為蟋蟀暴露了自己的小秘密,自己對他不友善的伸出手想揍他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你不知道惹了什麽事兒,你怎麽知道你惹你媽生氣了?你什麽邏輯?」


    厲祁深質問厲淘淘,語氣不好的很,一想到他一闖了禍就是一副怯弱、不敢承認錯誤的樣子,他額角就被磨得發脹。


    「把你怎麽惹你媽生氣的事兒給我說清楚了,說不清楚,你今天別想進這個家門!」


    他咄咄逼人的看著厲淘淘,那眼神兒,在厲淘淘看來,他能吃了自己。


    「我……我真的不知道!」


    小傢夥繼續喃喃出聲,生怕自己聲音大了,會惹自己老爸更生氣。


    喬慕晚瞧見厲祁深真的動怒了,一張鬼斧神工的俊臉,線條繃得緊緊的,她走上前,扯了扯他白襯衫的袖口。


    「我沒什麽事兒!」


    她不想因為自己的情緒不高,惹厲祁深也跟著發脾氣,盡可能想息事寧人,免得再惹的家裏上上下下都不痛快。


    再去看厲淘淘的時候,喬慕晚給他使了一個眼色。


    「你先迴房間裏去,我過會兒去找你!」


    關於小傢夥的教育問題,喬慕晚覺得自己真的不能再放縱他了,不然以後發生什麽讓自己措手不及的事情,她真的連扼腕嘆息的機會都沒有。


    「哦!」


    聽自己媽咪這麽說,厲淘淘底氣的不足的應了一聲,隨即換下拖鞋,依舊像是一個小鵪鶉似的,縮著脖子,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上了樓。


    厲乖乖看自己的哥哥興致不高的走開了,厲乖乖也沒有打算長留在這裏,畢竟自己哥哥要和蟋蟀動手打架,她也是有一定責任的,如果沒有自己從中間橫著,他們兩個人也不至於會鬧到要動手的地步。


    想了想,她看向喬慕晚,碩-大的烏眸泛著徵求的微茫。


    「媽咪,我去找哥哥!」


    「嗯!」


    喬慕晚點了點頭兒。


    見自己媽咪應允,厲乖乖也不敢再多待,生怕蟋蟀喜歡自己,買了布娃娃給自己的事情讓自己爸爸媽媽知道,她也一溜煙的跑開了。


    待兩個小不點兒都走開了以後,偌大明亮的客廳裏,隻剩下厲祁深和喬慕晚兩個人了。


    見厲祁深慍怒之氣,釀在湛黑的眉目間,沒有消弭的跡象,她抬起纖柔的手指,輕輕的撫上。


    「你別再火了,我都沒有那麽氣了!」


    在車上,她該生的氣都生的差不多了。


    「到底怎麽了?那個混小子又惹了什麽事兒?」


    被喬慕晚纖柔蔥白的手指,緩慢的舒展自己的眉心,厲祁深明顯沒有那麽氣了,但是情緒依舊不好的厲害。


    「也沒有怎麽,就是……」


    說到自己兒子早戀的事兒,喬慕晚就難以啟齒了起來。


    再怎樣說,一個五歲半大的孩子,連毛都沒有張全呢,就鬧出來追求女孩子的事情,聽在誰的耳朵裏,都覺得荒謬又可笑,指不定,外人聽了去要怎麽說他們做父母的教導無方。


    但想了想這種事兒,自己也沒有什麽瞞著厲祁深的必要,畢竟在教導孩子的問題上,他比自己有一套。


    看出來喬慕晚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合適,厲祁深挑了下眉。


    剛準備問她有那麽難以啟齒,手機裏進來了電話。


    打電話過來給厲祁深的人是溫司庭。


    難得見溫司庭打電話給自己,厲祁深劍眉間泛起一抹風情,隨即接了電話。


    電話剛接通,溫司庭痞痞的聲音就從裏麵傳來。


    「親家公,在忙什麽啊?」


    厲祁深:「……」


    溫司庭和自己攀親戚,讓厲祁深麵部表情一滯,但僅僅是剎那就恢復如常的從容。


    「想攀親戚,帶著二十億聘禮上門再說!」


    見厲祁深毫不客氣的和自己獅子大開口,如果是平常,溫司庭一定爆粗口,埋汰埋汰厲祁深這個不要臉的死男人,從哪裏來得自信,值得自己用他近乎一半的家底的來和他攀親戚。


    但是想到殷姝剛剛和自己說的話,知道自己兒子喜歡厲祁深女兒的事情,他沒有任何過激的反應,相反,笑的邪痞。


    「行啊,別說是二十個億,你要是肯讓你女兒和我兒子定娃娃親,給你三十個億都行,如果你想的話,我是你的都沒有問題。」


    溫司庭一如既往厚臉皮的話,厲祁深溫漠的冷嗤一聲。


    「別墅這邊的王伯年紀大了,你要是想,可以過來頂替他做門衛,我付三倍的工資給你!」


    「我x!」


    厲祁深損人都不帶髒字的樣子讓溫司庭當即爆了粗口,和他,他真的就忍不住不爆粗口。


    聽到了溫司庭和自己爆粗口,厲祁深淡笑了下,畢竟,對自己動不動就爆粗的溫司庭才是他認識的溫司庭,突然和自己狗腿子試好的溫司庭,他還真就是不適應。


    「說吧,打電話過來有什麽事兒?」


    厲祁深走到茶幾那裏,從茶幾上門隨手抽出來一支煙,含在xing-感的薄唇間,意欲用打火機點燃。


    「沒有什麽事兒,就是想和你攀親戚,我兒子看上你女兒了,說什麽今生非你女兒不娶,你看,我這就一個兒子,我這個做父親的,哪裏有不搭理的道理!」


    聞言,厲祁深準備點菸的動作一滯,眉目間泛起漣漪的深邃了幾分瞳仁。


    起初,他以為溫司庭是在和自己開玩笑,沒有想到,這會兒一本正經的說這話,聽起來還真就是像有那麽一迴事兒。


    將手裏的煙丟迴到茶幾上,厲祁深垂下了眸,闃黑的眸色沉了幾分。


    「怎麽迴事兒?」


    「還能怎麽迴事兒,還不是我那個有出息的兒子隨了他老-子風-流成xing的個性,連毛都沒有長全呢,就知道追求女孩子了,這還未完,他追求的女孩子還是你女兒!」


    說到這件事兒,溫司庭就有說不出的惱火,自己那個兒子,從出生,就沒有消停過,打小就喜歡玩蟋蟀的事兒不說了,上個小學,才一年級,就知道變著花樣追求女孩子了,這點兒,還真就是隨了他這個做爸的本性,而且就單單這一點兒,這個孩子,根本就不存在可能是其他男人孩子的可能。


    待溫司庭把關於殷姝今天在哈根達斯店鋪裏遇到帶著孩子去吃冰激淩的喬慕晚,以及後來兩個小傢夥險些大打出手的事兒都說完,厲祁深駑黑的劍眉,眉梢上揚起倨傲的弧度。


    「所以,你打這通電話過來,是準備給孩子定娃娃親?」


    「不然呢?」


    除了這件事兒,溫司庭還真就不覺得自己找厲祁深能有什麽事兒,讓他連臉皮都顧不上要了。


    「你說吧,關於這件事兒,你有什麽看法兒,你要是打算和我定下這門娃娃親,我立刻拿協議和二十億的支票去找你!」


    對於厲祁深的女兒,溫司庭還真就是挺喜歡的,雖然見過兩三次而已,不過他對厲乖乖那個小傢夥的印象還是極好的,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兒子喜歡,有這一點而,什麽都夠了,隻要自己兒子喜歡,他這個當爹的以後也就不用愁孩子結婚的問題了。


    對於溫司庭一副已經箭在弦上,就等自己一聲答應的話落下,他就會來找自己的表現,厲祁深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


    慵懶的見手指輕抵在眉心處,他嘴角微動,語氣淡然。


    「沒有什麽看法兒,這件事兒沒得商量,我不可能把女兒許配給你兒子的!」


    「為什麽?」


    被厲祁深突然駁了建議,溫司庭隻感覺自己就像是突然被潑了一盆冷水,心裏的雀躍瞬間就消弭了。


    本來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現在可好,這東風,偏偏不來。


    把溫司庭可能如同做-愛被打斷,此刻心裏千萬條草泥馬在奔騰的神情都想像在腦海中,厲祁深一副和自己毫無關係的態度。


    「因為我不可能讓我女兒有你這樣的公公!」


    溫司庭:「……」


    ————————————————————————————————————————————————————


    喬慕晚在一旁把厲祁深和溫司庭的對話都停在了耳朵了,就包括後來溫司庭幹脆爆粗,罵厲祁深是個死不要臉的鄉巴佬這樣的話都聽在了耳朵裏。


    掛斷了電話,厲祁深把手機丟到茶幾上,一副慵懶散漫姿態的把頎長筆挺的身軀,倚靠進了沙發裏。


    「所以,惹你生氣的到底是淘淘還是乖乖?」


    湛黑如墨的目光,如同大海一般落在喬慕晚略略有些侷促的臉上,厲祁深嘴角微動,語調淡然平穩,波瀾不驚。


    「都有!」


    喬慕晚沒有否定,說來,兩個小傢夥都有惹自己生氣。


    但更多的,她是氣淘淘,乖乖還算好,隻是氣她不懂事兒收了蟋蟀送給她的布娃娃而已,但是自己那個混蛋的兒子,可真就是讓她頭疼的不行。


    溫司庭在電話裏沒有提自己的兒子,隻提了自己的女兒,見喬慕晚這會兒說兩個小不點兒都惹喬慕晚生氣了。


    他抬手,把喬慕晚拉過來,帶她一併坐到了沙發裏。


    「他們兩個人還有什麽事兒惹你了?」


    「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惹到我的地方太多了!」


    「那你就一件一件慢慢說。」


    難得厲祁深這麽有耐性,喬慕晚就捏住他綿實有力的大手到自己的兩個小手裏。


    「淘淘早戀了!」


    厲祁深:「……」


    他以為,也就溫司庭家那種上樑不正下樑歪的家庭裏才會出現一個五歲半的小孩子早戀的事兒,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也搞出來這件事兒。


    「你怎麽知道的?」


    喬慕晚把關於厲淘淘和蟋蟀之間本來是要約乖乖出去,以及後麵兩個小傢夥因為互相揭短險些打架的事情都說給了厲祁深聽。


    說完這些話,她實在是不高興的沉著個臉。


    自己的那個兒子,她原本總覺得是厲祁深對他的種種教育太過了,不想,小傢夥骨子裏的痞氣,真的讓她難以想像。


    如果不是今天聽了蟋蟀和自己說了他的光榮事跡,喬慕晚還真就一直覺得自己的兒子,除了成績不好之外,不存在任何的問題,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大的問題。


    見喬慕晚因為小傢夥變得這個樣子,她清秀的臉上浮動自責,厲祁深抬手擁了擁她的肩頭兒,把她抱進自己的懷中。


    「現在你認識到了那個混小子的劣性了吧?」


    「早就認識到了好不好?我知道覺得他還小,偶爾會犯一兩次錯誤,哪裏知道他竟然這個樣子啊!」


    厲祁深笑,喬慕晚到現在還覺得那個混小子骨子裏沒有那麽壞,他就覺得女人真就是頭腦簡單的動物,吃虧吃一次不夠,還非得吃兩次。


    在厲祁深的懷中膩了有一會兒,喬慕晚抬起頭,沿著他倨傲冷硬的下頜,看向他的臉。


    「我真就不知道要怎麽教育這個小傢夥了,你說,該怎麽辦?」


    小事兒,她尚且可以自己獨自做主,但是有棘手和大事兒,她還得請示厲祁深。


    畢竟他長自己八歲,人生閱歷和遠界都在那裏放著呢,自己信任他,他的一切決定,自己都毫無保留的相信,並且願意遵循。


    「你想怎麽辦?」


    厲祁深反問喬慕晚一句,畢竟,他的做事兒風格,一向鐵腕,如果喬慕晚完全聽從他的建議,他自然會拿出來針對商場上門那種強硬的手段來製-裁自己的兒子。


    但是她如果有了自己的一定想法兒,自己就不得不考慮她對自己處理起事情來有什麽看法兒和意見。


    厲祁深反問自己一句,喬慕晚瞋了他一眼。


    「我要是有想法兒,還至於問你嗎?」


    「所以你打算完全聽從我的看法兒?」


    「嗯!」


    喬慕晚中肯的點頭兒,但是隱約覺得哪裏有不妥的地方,她又補充了一句——


    「你手腕別那麽強硬就行,畢竟他還是小孩子,心智什麽的都不成熟,你別把孩子嚇到了!」


    「你還拿他當小孩子?」


    「至少他年紀在那放著呢,一個五歲半的小孩子,不是小孩子,還能是成年人了不成?」


    厲祁深:「……」


    ————————————————————————————————————————————————————


    厲祁深對於針對兩個小傢夥的對策結合了喬慕晚不希望自己用鐵腕的想法兒,他提出來把兩個小傢夥送去國外,接受國外的教育方式,免得兩個小傢夥連毛都沒有長全呢,就做了毛長全了的事兒。


    對於厲祁深的這個決定,喬慕晚不贊同的投了反對票。


    「不行,讓兩個小孩子在國外,我不放心!」


    厲祁深手邊的工作不能放下,他們四口人不可能舉家出國,她更不可能把厲祁深留在鹽城這邊,她帶著兩個孩子去國外生活,也不可能讓兩個小傢夥獨自在國外生活。


    再說了,自己的公公婆婆都不可能允許自己這麽做的。


    這一切都是不成文的決定,根本就行不通。


    「有什麽不放心的?他們翅膀早就ying了,還用得著你擔心?」


    對於喬慕晚的杞人憂天,厲祁深從容的俊臉上,隱隱浮動不悅。


    「能不擔心嗎?兩個小傢夥那麽小,讓他們兩個在國外,接觸國外那麽多新奇的東西,我可不敢保證兩個小傢夥會不會學壞!」


    聞言,厲祁深冷哼一下。


    兩個小蘿蔔頭兒已經學壞了,不需要她擔心。


    厲祁深的辦法兒行不通,喬慕晚不由得咬緊唇瓣,冥思苦想著有什麽辦法兒能行得通。


    緘默了好一會兒,她朱唇輕動。


    「要不,我在公司辭職,在家裏專心帶他們兩個人吧,不然照這樣下去……我真的怕兩個孩子出現早戀的事兒!」


    喬慕晚做不到像溫司庭那樣開放,還能主動打電話過來,問厲祁深能不能定下來娃娃親。


    在她看來,小孩子在什麽年紀就應該做什麽年紀應該做的事情。


    比方說這個年紀,兩個小傢夥再適合學習不過了,她不可能讓兩棵小樹苗長歪了。


    「如果你覺得可行,你就試一試,如果還不行,直接把他們兩個人扔去國外,眼不見心不煩!」


    厲祁深漫不經心的開腔,口吻明顯透著不容違背的強勢。


    望著身著白衣黑褲的厲祁深,邁開修長的腿,沒有再和自己就孩子的事情說下去,而是起身上了樓,喬慕晚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嘆息了一口氣。


    同樣是養孩子,她怎麽就沒有見自己妹妹喬茉含有這麽難。


    到了這裏可好,讓自己整個人每天都是像是打架一樣,完全一副備戰的狀態……


    想到這裏,她心裏就有說不出的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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