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妻子對自己的“款待”,與順王妃明言,想夫妻一起去給老不死的賀壽,做夢去吧!

    順王妃隻咬著牙鬧了一場,隻是鳳舟,見母親實在難過,鼓起勇氣追出了王府,想要求父王能轉圜心意。

    沒有想到,大庭廣眾,父親竟然就給自己沒臉。不是阿元突然生事,明日京中,順王世子是個連父親都看不上的廢物的名聲,就要跟著他了。

    “皇兄怎麽說?”阿元隻對著鳳桐含笑問道,“皇妹想著,隻怕皇伯父,特別愛聽您苛待嫡妻嫡子的好事兒?什麽嶽家老泰山的,簡直不是迴事兒對不對?”

    “除了與父皇告狀,你還有什麽能耐?”鳳桐叫這討債的堂妹氣得肝兒疼,卻不敢硬氣起來了。

    聖人最恨嫡庶不分,叫他知道自己這麽幹,當時候還能有什麽好果子吃!

    “能耐不大,管用就行。”阿元慢慢地問道,“你就說,去,還是不去!”

    “一個毒婦,竟然還敢巴望叫我愛惜麽?!”鳳桐才不管鳳舟在心裏恨不恨他,從小鳳舟就養在順王妃的身邊,能有什麽親情呢?隻放了一句狠話,之後,卻斟酌地說道,“不過,到底是父皇賜婚,不過是半日,也就罷了。”說完,摸了摸自己滿是水泡的臉,心中記恨了這兩個小崽子,冷哼一聲轉身走了,統沒有再多看麵上低落的兒子一眼。見他走了,阿元這才握著鳳舟的手勸慰道,“不管如何,你要開開心心的。你得記住,你祖母,你母妃,這都疼愛你的長輩,以後的日子好壞與否,都指望你呢。”

    鳳舟也明白這個道理,心中卻到底意難平。

    這樣的兒子,這樣的夫君,這樣的父親,有,卻還不如沒有。

    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大逆不道的心思,鳳舟猛地在心中打了一個寒戰,竟覺得想出那樣惡毒的行為的自己,仿佛叫人不認識了,側頭看了看正關切地看著自己的阿元,鳳舟覺得酸澀,卻還是用力點頭,露出大大的笑容來說道,“不會叫祖母母妃為我擔心。”見阿元滿意點頭,他低頭吃了姑姑夾給自己的菜,斂下的眼皮遮住了目中冰冷的光。

    父親作踐他,他都能忍受,可是眼瞅著母親叫他這樣欺淩……

    阿元可不知道這素來都沉穩老成的侄兒心中生出了別的心思來,眼下招待了眾人,出了酒樓,目送鳳舟走了,這才轉頭對著蔣舒蘭笑道,“既如此,我就不送表姐迴家了。”說完,見阿容因走了電燈泡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覺得很應該給這心上人

    點兒甜頭,笑嘻嘻地在王旻俯身送別的時候,又似乎不在意地說道,“表姐心善,能將自己積攢的金銀都舍出去給軍中的孤兒寡母,是很難得的。”

    說完,見王旻側頭看紅著臉擺手的蔣舒蘭的目光帶著仿佛重新認識的驚奇,目中神采也不一樣了起來,便在臉上露出笑容來。

    蔣舒蘭,也並不是個草包美人。

    媒妁之言的夫妻,一開始或許沒有一見鍾情,可是天長日久,朝夕相對,他總會發現,蔣舒蘭是個值得好好對待的妻子。

    眼見這兩人走了,阿元這才湊到了阿容的身邊,離得近了,隻聞到這青年身上淡淡的清香,公主殿下的心一下子就蕩漾了,走了兩步,雖大馬路上不好親近,卻飛快地走到了一旁的小攤上,慢條斯理地翻檢上頭的東西。雖上頭的首飾朱釵的不過是些不值錢的貨色,不過顏色倒是鮮亮,便挑出了幾隻來,緊緊地抓在手裏仰頭看天,不說買也不說不買,前頭賣釵的大娘看著這翻著白眼兒的小模樣,又看了看後頭無奈而笑的秀美青年,不由笑了。

    “都要了。”阿容特別主動地說道。

    “咳……”公主殿下淡淡地,威嚴地咳嗽了一聲。

    “餘下的也包起來。”阿容秀致的眉眼間似乎能發亮,側頭看著機靈古怪的阿元,竟說不出的喜歡,取了銀子收了這些不值錢的釵子,阿容認命地拎在手上,卻聽得便宜賣乖的公主殿下在前頭眉開眼笑地說道,“本宮隻不過瞧了瞧,你竟都買了,實在忒浪費了些,真是個敗家少爺呀。”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不要臉,這公主還在大放厥詞地說道,“日後啊,成親了啊,你的銀子可得歸我管了。不然,叫你敗光了,咱們兒子以後吃什麽呢?”說完歎息,特別地憂慮。

    還沒成親,就巴望著自己以後的銀子了,阿容伸手將一隻釵插在了她的頭發上,溫和地說道,“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她在阿元霍然轉過來,雙目放光中含笑道,“也是你的。”

    公主殿下被這話擼順了毛兒,哼哼唧唧地,小尾巴撅得老高。

    餘下的一路,一整條街慘遭掃蕩。

    公主殿下有了得力的,有眼力見兒的跟班兒,哪裏能浪費呢?沿途風卷殘雲,隻叫美青年手裏的東西越來越多。

    這一天,這條街上開始流傳關於一個敗家閨女如何敗光了自家爺們兒錢財,日子都不過了的傳說。

    公主殿下不知道自己就是這敗家傳說裏頭的絕對女主角,後頭聽到的時候

    ,還特別得意地在熟知真相的阿容麵前埋汰了一下這敗家閨女,順便表示了一下公主殿下是個特別簡樸會過日子的人,隻在阿容忍笑忍得扭曲的目光裏得意洋洋,深深地覺得自己的形象特別高大。

    此時,叫阿容大包小裹地送到了大門口,迎麵就見鳳玉鳳闕打馬迴來,眼見前頭阿元特別瀟灑,雙手空空,後頭阿容亦步亦趨,手中提著不少的東西,鳳玉真覺得阿容這真是叫人說不出不好的來了,急忙與鳳闕將東西分開提了,這才對阿容笑道,“容大哥,下迴,帶個小廝什麽的,怎麽能叫你親自動手呢?”卻決口不提什麽下次別這麽破費了的話。畢竟,在兩個兄長的眼睛裏,阿容再好,也越不過妹妹去。

    “我給她提著東西,心裏歡喜。”阿容不過是一笑,見阿元抱著自己的手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不由也笑著擰了擰她的臉,兩個人親昵的不行,險些晃花了鳳玉鳳闕的狗眼。

    正失戀的鳳玉與苦逼追妻途中的鳳闕,看著這一對兒柔情蜜意的,都說不出的傷感。

    談戀愛的人都該被人道毀滅!

    兩位國公爺鼻孔朝天,惡狠狠地往外噴氣!

    阿元也覺得阿容這樣兒有點兒危險,可別將這兩個本同情他的同盟逼到肅王與鳳唐那頭去,便咳了一聲,戀戀不舍地鬆開了心上人,見兩位兄長臉色緩和了,這才偷偷地給了阿容一個飛吻,一步三迴頭地進了府裏。兄妹三個一路說著話往府裏去,阿元見鳳玉的臉上雖有失落,不過精神比從前強了許多,便低聲問道,“三哥眼下,可還過得順暢?”

    鳳玉苦笑了一聲,知道妹妹是擔心自己對蔣家姑娘念念不忘,隻是想了想,便直言道,“還是喜歡,不過她有了自己中意的姻緣,我何苦還去攪亂她的心呢?”喜歡一個人有很多方式,他喜歡過這個與他無緣的女孩兒,日後,隻要她安好,一生順遂,與他也就是圓滿了,見阿元欲言又止,他便大咧咧地抓著頭發說道,“妹妹放心,我不是個吃著碗裏瞧著鍋裏的人,日後我的妻子,才是我應該愛重保護的人。”這一場喜歡,就叫他變成迴憶罷。

    見他明白,阿元便鬆了一口氣,又見鳳闕低著腦袋特別地淒涼,有些頭疼地問道,“難道四哥,也有什麽解不開的事兒?”

    鳳闕哀怨地看了阿元一眼,動了動嘴巴,還是啥都沒說。

    作為京中熊孩子們老大的榮壽公主的親哥,在沈府,頂著這麽一個頭銜的鳳闕真是痛並快樂著。

    沈府的女眷,出人意

    料地和氣,就算不大在後宅行走的阿欒,見他是阿元的兄長,也總是特別地和氣。沈夫人說起阿元總是會笑起來,自然對鳳闕很喜歡。至於沈珍,因阿元之故,對鳳闕也格外的和氣,雖然沒有什麽一見鍾情吧,不過卻也是和顏悅色的。隻是,沈府的男人們,就不那好對付了。沈大將軍是個嚴肅硬朗的人,雖與肅王有舊,不過對於想要娶走自己閨女的小子自然是不能簡單放過,一日日的折騰得鳳闕欲哭無淚。

    這還不算什麽,倒是沈拓,不知與阿元有什麽仇,好麽,都報在他的身上,想到借著對練好好兒地被沈拓錘了幾迴,鳳闕就覺得自己的骨頭疼。

    “妹妹從前,與沈大哥有往來?”忍了忍,鳳闕還是愁眉苦臉地問道。

    “還好吧,”阿元不在意地說道,“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與他能有什麽往來呢?不過我與他媳婦兒阿欒交情甚篤,特別特別地親近。”用了兩個特別,這就是很看重阿欒了。

    鳳闕覺得這裏頭沒有問題,想不明白為什麽會被沈拓揍,抑鬱了。

    “那什麽,媳婦兒麽,不死命地追,是追不來的。”阿元安慰道,“這年頭兒,女孩兒更金貴呢,憑什麽人家養得白白嫩嫩的閨女,就便宜了四哥呢?”

    這話真是說的很有道理,鳳玉鳳闕同時點頭,做出了受教的模樣來。

    阿元這才滿意頷首,挺著自己的小肚皮,頤指氣使地指揮兄長們將買到的東西提到自己的院子裏,偷偷藏到了自己的箱子裏,等著以後拿出來迴味。

    過了幾日,阿元便得了京中居住的恭順郡主的帖子,因這位郡主是前頭的長輩,祖母級的,在宗室之中也算是德高望重,因此阿元也不敢怠慢,到了那一日便坐車往郡主府去,剛到門口,就見極奢侈的大門之外,幾駕車都匯聚而來,從裏頭探出了幾張熟悉的姐妹的臉。見裏頭有沈珍與蔣舒蘭,阿元心裏便明白了幾分,相視一笑叫人將車趕到郡主府裏去,這才跳下車團聚說話。

    “祖母說想請姐妹們過來玩耍,叫沈姐姐表妹都折騰了起來。”蔣舒蘭紅著臉小聲說道。

    “能往郡主處來,是我們得臉呢。”沈珍喜歡心地純良的蔣舒蘭,便柔聲說道。

    “不知今兒,能偏了我什麽好東西。”阿元也喜滋滋地說道。

    這位恭順郡主,是蔣舒蘭的外祖母,出身宗室遠枝的恪王府,雖不過是個郡主,然而輩分卻高,且當年在京中,那是出了名的厲害,尋常人都抵擋不住的。雖然厲

    害,可是恭順郡主卻又識時務,從前就與宮中走得親近,這些年聖人也頗為看顧,所出的兩子皆出仕為高官,因此特別地風光。想到恭順郡主府中就是沒有妾的,阿元暗道了一聲厲害,卻不動聲色,隻看著周圍的亭台樓閣與蔣舒蘭笑道,“果然是美景。”

    “你喜歡,便常來。”蔣舒蘭其實更喜歡郡主府,覺得這裏更自在快活,平日裏也拿郡主府當家住的,便很有主人姿態地說道。

    “表姐這話,我就要當真,日後府裏可別嫌棄我。”阿元十分順杆爬地說道。

    她年紀漸長,已經不大能如同兒時那樣廝混,如今也要學著與宗室勳貴結交,往來聯絡,為肅王府,也為湛家在京中勾勒出自己的一張人脈網絡來。

    單單有帝寵,其實還不夠,她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沉下來,在這勳貴圈子裏紮根,叫肅王府與湛家永遠穩當地立在京中。

    “外祖母也一定歡喜。”從前蔣舒蘭也曾聽恭順郡主說起阿元,這位秉性厲害的郡主對阿元敢打上徐家大門讚不絕口,也時常叫她學著這些,免得日後吃虧,隻是蔣舒蘭做不了,卻也不妨礙她喜歡阿元這樣的性子。覺得阿元仿佛是自己想象中的全部的理想一樣,蔣舒蘭紅著臉牽著阿元的衣袖,一手拉了拉沈珍的手,低聲道,“二姐姐今兒有事兒來不了,我是個笨的,若是有怠慢之處,別與我見怪。”

    這裏頭的二姐姐,就是去與自家表哥壓馬路的蔣舒寧了。

    “咱們親近著呢,哪裏有什麽計較的。”沈珍安慰了一聲,這才眾人往正院去,一邊走,蔣舒蘭一邊側頭在阿元的耳邊說道,“昨兒,那人給府裏送來了一套漂亮的玉杯,還有幾樣果子酒,說是給我賞玩呢。”說完,眼裏就生出了單純的歡喜來。

    阿元微笑看著她歡喜的模樣,為她高興,卻也知道,能叫王旻更加上心,隻怕是這少年看出了大家對蔣舒蘭的重視,還有她的純善,因此重視她,對她生出了憐惜的心來。

    “可見,這是與我炫耀了。”阿元攤著手,故作哀怨地說道,“我身邊,怎麽就沒有這樣的人呢?”當然,阿容送來的琉璃盞什麽的,公主殿下壓了箱底了。

    “表妹笑我呢。”蔣舒蘭換了從前,必然會誠惶誠恐的,如今卻活潑了些,竟知道這是阿元在玩笑,隻頓足道,“我拿表妹當知心人,表妹卻笑我。”說完,掩住發燙的臉頰來,隻對著阿元與含笑看來的沈珍低聲道,“東西送進來的那天,我們府裏的那個姨娘與妹妹也瞧見了,我看她們

    盯著玉杯看的目不轉睛,十分嫉妒我的樣子,覺得心裏歡喜極了,有些解氣。”

    這話論理,不該與人說的,隻是蔣舒蘭真心拿阿元與沈珍當姐妹,便輕聲說道,“從前,我的什麽好東西都叫父親做主給了妹妹,隻這一迴妹妹管我要,我沒有應。”她抬著頭,目中閃閃發亮,有些堅定地說道,“不是什麽,我都能讓的。我,”她頓了頓,側頭對著看著她的阿元一笑,“我不是母親。”母親步步退讓,讓到了退無可退的境地卻還在自己歡喜,可是她卻不想做與母親一樣的人。

    她想跟外祖母、四嬸兒一樣,守著自己的夫君,誰都不叫她靠近。

    她不見,遠遠的敞開的正院裏頭,一個臉上精明冷肅的老婦人正看著她,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來。

    另一個府裏,卻有一名美貌的女子,伏在一臉疼惜的,麵容俊美的男子的懷裏,嗚嗚哭個不停,隻抹著眼淚哽咽道,“是妾身的出身,連累了姑娘。如今,隻瞅著蘭姐兒有了好姻緣,咱們姑娘的終身,竟還不知往哪兒去呢。”說完,隻哭得梨花帶雨,說不出的嬌怯動人。

    這俊美的中年男子也歎息了一聲,低聲道,“既如此,請王家小子過來,我與他說道說道,總不能叫咱們的女兒吃虧。”說完,一臉憐惜地低頭,摸著愛妾的臉溫聲道,“放心,我多給他一個閨女,是看重他,難道他會不識抬舉?”

    這妾的臉上,果然露出了歡喜來。

    第116章

    王旻收到蔣家的信兒,說是未來老嶽父有事相商的時候,是十分疑惑的。

    這門親事,說是與蔣家聯姻,不過眼明的人都看得明白,汾陽侯府真不大看得上沒用的蔣家二老爺。訂下了這門與蔣舒蘭的親事,一樣是看中了蔣二老爺的堂弟蔣禦史,另一個,就大部分是因蔣舒蘭的外祖家,那位在宗室中雖不是公主,卻十分有影響力的恭順郡主了。

    從定親到現在,汾陽侯府大多與恭順郡主聯絡,跟這位便宜老丈人真是沒啥交際。

    若是從前,王旻隻怕隨意說個理由推了也就完了,隻是之前,他又與眼下十分得寵的榮壽公主有多接觸,是能看得出蔣舒蘭與榮壽公主親近的,因對這妻子有了更重視的感覺,況蔣舒蘭雖柔弱,卻心底純善,這些日子往來,他心裏漸漸有了這姑娘的影子,早就不單是為了自己的前程了。

    不願給蔣舒蘭的父親沒臉,叫她心裏也跟著不自在,遲疑了許久,王旻還是收拾好了模樣,做出了一貫

    的翩翩少年郎的姿態來往蔣府去。

    一張溫文的臉,在見到了蔣家二老爺領出了自家的妾與個羞答答的美貌女孩兒之後,王旻臉上一貫的笑容就有點兒撐不住了。

    這女孩兒他是知道的,蔣家的庶出女兒,蔣舒蘭的庶妹。

    目光落在這嫋嫋地立在麵前,一股婀娜的美麗確實壓過了蔣舒蘭美貌的這個女孩兒的身上,目光再看看那一臉喜意的妾與含笑,用慈父的目光看著自己的蔣家二老爺,饒是這王旻城府再深,也忍不住臉上的抽搐了,眼角亂跳,忍著心裏的惡心,隻勉強地施禮,腳下動了動,離那渾身都是香氣的女孩兒遠些,這才裝傻問道,“正想給縣主請安,眼下侄兒卻未見到,不知縣主在何處,總不好失禮。”

    他口中的縣主,就是蔣舒蘭之母了,正常人想想,若是叫親娘見著有人狗膽包天,要挖自家閨女的牆角,不大耳瓜子抽死這庶女才怪了。

    到時候,王旻不用自己拒絕得罪蔣家,這事兒就揭過了。

    此時這少年真是有些頭疼。

    既然敢娶恭順郡主的外孫女,他就沒想過再納妾好吧?

    蔣家二老爺言下之意裏裏外外都在說想要將這庶女跟著蔣舒蘭也嫁到汾陽侯府去。因是“看重”他這個人,蔣家二老爺才含淚“委屈”了這個庶出的閨女,都是姐妹,哪裏能搶蔣舒蘭的正妻之位呢?先做個二房,到時候娥皇女英共事一夫也算是一份佳話了,不過蔣家二老爺的意思,就是雖名義上是二房,不過這庶女是他心愛的那個,平日裏要好好兒地照看,別叫這庶女受了委屈。

    至於蔣舒蘭,這不是還將正妻的體麵留著呢麽?自家姐妹,她占了這麽大的便宜,還應該有什麽不願意的呢?

    聽了蔣家二老爺顛三倒四的話,王旻落在了這老泰山一張雖到了中年卻依舊俊美的臉上。當然,若是不俊俏,宗室縣主也看不上他來著。不過此時王旻看著這位的目光,就新奇了起來。

    不是把長腦漿的本事,都用在長臉上了吧?

    正常人能想出這腦殘的主意來?

    還有那羞答答的庶女,不是他秉性斯文,賤人之名就要脫口而出了。

    等了半天,真正的蔣家二太太廣安縣主都沒出來,王旻就有些坐不住了。

    如今他與蔣舒蘭感情正在慢慢好轉,是不願意叫她傷心的。

    況,他也在心裏盤算著,隻從蔣舒蘭的身世推起,自她而起,得罪她一

    個,就是得罪了恭順郡主,得罪了恭順郡主身後的恪王府。又有榮壽公主在蔣舒蘭身後撐腰,自己做點兒什麽叫人生氣的事兒,是不是就代表自家不將榮壽公主放在眼裏呢?再想想這位公主身後的聖人皇子肅王府英國公府城陽伯付外加林林總總的姻親,幾乎遍布了整個京中,王旻就有點兒貧血,再淡定也就是個少年來著,眼前一黑,幾乎要暈過去算了。

    大半個京城都要得罪的節奏!

    眼前還有個目光殷切的腦殘在用期待的目光等著自己點頭。

    “這個……於理不合……”王旻想要罵人,此時孤軍奮戰的,臉上就露不出笑模樣了,隻淡淡地說道,“蔣家的門風素來清正,書香門第,怎好與人做妾?晚輩雖不成器,卻不忍敗壞蔣家門楣,伯父所言,晚輩今日隻當沒有聽過,就此罷了。”他說完,就起身想要走,一邊在心裏合計等迴頭出了蔣家,就往恭順郡主處去請罪,惡人先告狀,免得日後有了風聲,再說是他起了什麽壞心。

    到時候,是與恭順郡主結親還是結仇呢?

    雖這庶女確實好看,不過天底下也都不是為了美人兒就腦殘的。

    “這怎麽行!”蔣家二老爺就起身急切地說道,“不願做妾……不然,這婚事換個人如何?”想到恭順郡主在京中很吃得開,沒準兒這次汾陽侯府的婚事給了自己的庶女,蔣舒蘭過後兒還能有別的好親事可以籌謀,比自家可憐的庶女要強出百倍來,何必搶她的姻緣呢?便異想天開地說道,“叫蘭姐兒讓一讓,左右都是自家的姐妹,不會……”

    王旻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他,不是有點兒涵養,真想問問他,叫自己娶個庶女,當汾陽侯府泥捏的呢!

    一旁,那妾與庶女正用殷切的目光看王旻,目中帶著晶瑩的淚光,連連點頭。

    “這話,伯父與郡主說去吧。”王旻覺得跟一群蠢貨再說一句,自己都跟蠢貨似的了,況也真不大看的起這麽一個嶽父,隻什麽都不肯再說,甩著袖子就揚長而去,隻是遲疑了片刻,覺得這黑鍋必須要扣在老泰山的頭上比較保險,也不迴家,騎馬就直奔恭順郡主府上去了。

    這少年急著告狀的時候,阿元正在恭順郡主處說笑。

    這位郡主是宗室的長輩,隻是雖行事厲害,卻頗為明理,也不倚老賣老,對著阿元的態度也十分可親,見阿元與蔣舒蘭極好,她看在眼裏,便連連頷首,一貫冷肅的表情也軟和了起來,幾個女孩兒在下頭說話,她隻是笑眯眯地聽著,一疊聲地使

    丫頭上點心茶水。

    阿元見她滿眼的目光都落在蔣舒蘭的身上,帶著格外的愛惜,心裏就明白了幾分。

    蔣舒蘭在恭順郡主的心裏,隻怕位置不低,不然不會費心給她尋了王旻這樣的夫君。

    勳貴幼子,嫁過去不用管家,不用裏裏外外地操持,這日子過得就清閑。王旻雖是個冷淡的人,然而很有眼色,就算看在蔣舒蘭身後的靠山,也必然不會虧待她。這世道什麽感情都是保不準的事兒,恭順郡主不能保證蔣舒蘭能有魅力迷住夫君,那麽就給她尋一個不能也不敢薄待她的夫君,也能平平安安地過完這一生。況王旻聰敏,日後前程也不會差,就算不能襲爵,也不可能叫人餓死。

    就算是阿元,也覺得為這萬般的籌謀羨慕了。

    “前兒我迴宮了兩天,與皇伯父皇伯娘說了咱們京中姐妹們的義舉,這裏頭表姐是個尖兒,皇伯父聽了心裏也歡喜,再知道這是自家的女孩兒,”說到這裏,阿元就見恭順郡主笑了,畢竟蔣舒蘭這血脈太遠了,哪裏算得上是皇家人呢?不過這麽聽著叫人也很喜歡,恭順郡主就聽阿元笑嗬嗬地說道,“皇伯父與皇伯娘都說該賞,不過恐賞了金銀,姐妹們再實誠地給捐了……”說到此處,她便無奈地一攤手,歎了一口氣。

    “你這個猴兒,還不快說……”一屋子的女眷都被阿元耍寶都逗笑了,恭順郡主是個心思機敏的人,頓時想明白了阿元的意思,與阿元又親近些,指著她嗔道。

    “您府裏,您說了算。”阿元這本來就是為了賣好的,畢竟,誰都不想做無名英雄不是?她給京中這幾家勳貴之女掙到了好處,就是要叫人記住這情分的,不然聖人日理萬機,她吃飽了撐的與皇伯父說這些?隻頓了頓,阿元便眉飛色舞地說道,“皇伯父心裏都記得這些的,隻是到底是閨中的小姐,怎麽加恩呢?還是便宜了姐妹們以後的夫家吧。”她隻笑道,“待姐妹們日後成親,不管夫君如何,皇伯父都賜三品誥命。”

    三品,這已經是貴婦中很高的品階了,花樣女孩兒,才出嫁就能有誥命,說得不好聽些,隻怕比家裏的婆婆品階都高。

    “皇恩浩蕩。”恭順郡主對別人家的女孩兒沒有興趣,隻含笑說道。

    “表姐最實誠,又是自家女孩兒,”在恭順郡主眼睛越來越亮的時候,兩個聰明人對視了一眼,阿元便含笑道,“還等什麽成親呢?過幾日,咱們就要稱表姐一聲郡君了。”

    “到了那時,叫蘭姐兒往宮裏磕頭!”恭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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