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好不容易結束了,鍾禮清還要麵對那各懷心思的兄弟倆,白湛南也完全變了副模樣,對白忱也難得變得友好起來。

    鍾禮清覺得,再沒有比白家更可怕的存在了,怎麽親情可以冷漠成這樣。

    她看那兩男人道貌岸然的坐在沙發裏聊天,樂得不去攙和,直接往樓上走:“我去看吳嫂收拾的怎麽樣了。”

    她前腳剛走,白湛南後麵就跟著站起身,雙手插兜直接跟了上來:“我也去看看,我對臥室有點挑剔。”

    鍾禮清覺得自己找了個不怎麽好的話題,可是隻得硬著頭皮去了客房,吳嫂已經把新的床單都換好了。

    白湛南隻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就往外走:“我不喜歡住北邊,換一間吧。”

    鍾禮清還沒來得及說話,白忱已經在走廊拐角處淡淡開口:“那換我們隔壁吧,不知道三哥覺得怎麽樣?”

    白湛南勾唇笑了笑,迴頭衝他讚許的點頭:“老四果然了解我,看來你真是把我們白家每個人的心思都摸得很清楚。”

    鍾禮清聽著這有無限含義的話中話,微微歎了口氣。

    白湛南就真的在他們隔壁住下了,鍾禮清洗完澡出來,看了眼坐在床上忙公事的男人:“你和湛南又在玩什麽?”

    白忱身上穿著白色的棉質短袖,難得看起來有幾分柔和溫潤。

    他從筆記本裏抬起頭,鼻梁上架了一副無框眼鏡,狹長的眸子卻墨黑深沉,帶著澄澈的光亮灼灼看過來。

    那模樣無端讓鍾禮清心髒劇烈的跳動幾下,她急忙轉頭擦著頭發,嘴裏嘀咕道:“可別拖我下水啊,你們兄弟倆那些彎彎繞繞我也不懂。”

    白忱嘴角噙著笑,拿下眼鏡撚了撚眉心:“過來。”

    鍾禮清疑惑的走過去,以為他要和自己說什麽,誰知道白忱伸手就把她拽進了被褥間,她一頭黑發還濕漉漉的,急忙阻止道:“待會把枕頭弄濕了。”

    白忱低頭在她粉-嫩的唇上啄了一口,修長的指節已經探向了她腿-根:“先把你弄濕再說。”

    鍾禮清臉上一熱,白忱的動作總是很敏捷,很快就把她給剝得幹淨。她喘著氣抵住他結實的胸口,指了指身後的牆壁:“這就是你的目的?”

    白忱英俊的五官有微微的不自在,很快就用強勢進-攻給遮掩住:“腿分-開。”

    鍾禮清一個翻身就躲過了他撲上來的動作,扯好浴袍係起腰

    帶:“幼稚,我才不陪你們兄弟倆玩這種爛遊戲。”

    白忱撐著腦袋看她走來走去,眉心微蹙:“你幹嘛?”

    鍾禮清迴頭衝他吐了吐舌頭:“去樓下睡,你們兄弟倆繼續玩。”

    白忱無奈的低笑一聲,猛地一下就從床上竄了起來,鍾禮清被他嚇了一跳,拔腿就往門口跑。

    白忱攔腰把她抱了迴來,直接扔在了床墊間。

    鍾禮清被震得腦袋一陣暈眩,白忱已經俯身壓了上來,長腿抵在她雙-腿-間將她分得更開,低聲誘哄著:“乖,三哥想死心,我們幫幫他。”

    鍾禮清翻了個白眼,把身後的枕頭砸在白忱臉上:“白忱你還能更幼稚點嗎?讓別人聽你老婆牆角,你很得意是不是?”

    白忱抿著笑,最後竟然沒形象的笑出聲,鍾禮清從沒見他笑得這麽開懷過,一時有點怔愣。

    白忱笑夠了才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傻瓜,我才不想遂了他的願。這樣他會以為我是故意刺激他,咱倆這樣,還有必要刺激他嗎?”

    鍾禮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尷尬不已,原來是自己想岔了,可是白忱和白湛南這樣,誰知道他們倆到底要玩什麽?

    白忱抱著她躺了下去,將她抱起趴在自己胸口,枕著雙臂笑看她:“而且把你弄得叫不出聲,才讓我最得意。”

    鍾禮清在他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變態!”

    鍾禮清是真的不知道白忱和白湛南到底搞什麽鬼,直到迷迷糊糊睡著了,臥室門被人敲醒。

    鍾禮清迷茫的睜開眼,白忱輕輕拍她肩膀:“沒事兒,你繼續睡。”

    鍾禮清這才知道,最幼稚的哪裏是白忱,分明是白湛南才對!一晚上被敲了好幾次門,借口不一。

    鍾禮清無奈透了,白忱倒是一直好脾氣的配合著,折騰到四五點才總算消停。鍾禮清枕著白忱的胳膊感歎:“湛南要住一段時間,不會就是為了這個吧?”

    白忱眼底閃過一絲異樣,卻沒迴答她的問題,隻是就著側躺的姿勢把她長-腿給撈了起來。

    鍾禮清被他鬧得徹底清醒了,半推半就的被他刺了進去。

    白忱扣著她的腰慢慢抽-送,低聲在她耳邊說:“三哥應該這時候來才對,他不知道我喜歡在你半睡半醒的時候疼你,折騰半夜什麽目的也沒達到。”

    鍾禮清真是受夠這弟兄倆了,心裏想著明天一定要自己睡才行

    ,不然遲早被這倆幼稚鬼鬧成神經病。

    白忱倒是也很溫柔,沒有粗-暴的把她弄出聲,感覺她控製不住的時候就溫柔的堵住她的嘴-唇,將她難耐的低-吟咽了迴去。

    那時候鍾禮清也沒往深處想,真以為這兄弟倆的目的很單純,可是隻要仔細一想就知道,在白家那種地方長大的男人,又能單純到哪裏去?

    ***

    林良歡一直守在醫院不離開,楊崢拗不過她,隻得又出麵打點好一切。林良歡就那麽呆呆的坐在床邊,一直看著林勝東發呆。

    楊崢不知道該怎麽勸她,林勝東對林良歡來說有多重要沒人比他更清楚。一個單身的黑道父親,為女兒付出的遠比其他人想象的要多。

    林勝東最初的時候是在極力掩飾自己背景的,他也害怕女兒會覺得丟臉,可是有些東西不管怎麽隱瞞,最後還是會被揭穿。

    林良歡以最直接的方式知道了父親的真實身份,那就是親眼目睹了林勝東殺人。

    林良歡那時候還小,對鮮血的懼怕讓她作出了最真實的反應,很多天都不願意和林勝東說話,甚至不知所措的逃避著。

    楊崢是唯一一個知道林勝東心情的人,林良歡那時候才七八歲,不懂自己的反應有多傷人。林勝東一整宿一整宿的坐在沙發上抽煙,他這種身份,一旦陷進了泥沼就再難抽-身了。

    從那時候起林良歡就一直向往警察的生活,立誌要做個女警,可是她這種選擇,不是正好狠狠一耳光打在林勝東臉上嗎?

    最後在林勝東的強硬下,她退而求其次選了學醫。可是對警察和正義的崇拜卻從沒消失過。

    楊崢想起這些,心裏更加同情林良歡,她此刻恐怕後悔到了極點,心裏的內疚和壓抑已久完全將她淹沒了。

    楊崢也一整晚都陪著她,沒有離開半步,中途隻是給她遞了幾次水,提醒她不能熬夜要注意休息。

    可是林良歡都聽不進去,一直呆坐著,腦海中也在迴想自己這些年的任性妄為。林父插-著氧氣管,原本高大挺拔的身軀此刻卻盡顯蒼老疲憊。

    到了清晨尚玫過來給他們送吃的,推開病房門就看到林良歡半趴在楊崢懷裏睡著了。

    楊崢卻一直沒舍得睡,低頭看著她的睡顏,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溫情。

    尚玫眼神一黯,遲疑著還是沒走進去,輕輕帶上房門準備離開,轉身的瞬間卻撞上了肖禾。

    她臉色變得更加嚴肅,抬手攔住他。

    肖禾平靜的迴視著她,大概已經猜到她會對自己說些什麽。

    尚玫口氣並沒有很激烈,隻是透著幾分無奈:“肖禾,你和她已經走到這一步,再折騰隻會讓她更恨你。你以為你們還能重新開始嗎?”

    肖禾嘴角微微動了動,薄唇緊抿卻依舊沒說話。

    尚玫歎了口氣:“如果你還沒理清楚自己的感受,你真的很悲哀,連愛是什麽都不懂。還有——”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病房門口,臉上有不易察覺的落寞一閃而過:“楊崢為她做的,你自認能比得上嗎?如果不能,就放手吧。她現在需要的是楊崢,不是你。如果林伯伯出了事,隻有楊崢能為她撐起那片天,你……辦不到的。”

    尚玫也不再多說,側身繞過僵立的肖禾離開了。

    肖禾沉默的看著病房門口,他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楊崢在某種程度的確比他更適合林良歡。如果林勝東沒了,林氏那堆爛攤子林良歡該怎麽辦?像她這樣毫無經驗毫無心機的女人,隻會被啃得骨頭都不剩。

    可是想到要放手,他心裏難受得幾乎喘不過氣。

    而且為什麽非得林良歡去做那些事呢,林良歡是厭惡這些事的啊,她真的染指了,以後也會落得和林勝東一樣的結果,或許……還會和他成為對立麵。

    肖禾這麽想,心裏的想法更加堅定了。

    ***

    他大步走過去抬手推開房門,在看到裏邊的情景時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楊崢迴頭看著他,眼神很冷:“趁她沒醒,你快點走,我不想她不開心。”

    肖禾看著倒在別的男人懷裏的林良歡,睡得毫無防備,蒼白的小臉上卻隱隱有些鬆弛的顏色。他拳頭握得死緊,額角的青筋突突跳動著:“楊崢,她現在還是我老婆!”

    楊崢露出諷刺的笑:“隻有你一廂情願這麽認為,如果可以選擇,她會第一時間和你劃清界限。”

    肖禾看著他刺眼的笑,很想衝上去狠狠揍他一頓,可是殘存的那點理智還是告訴他,不行、不能。他也不敢了,想到林良歡醒來會用怎樣厭惡的眼神看自己,他該死的怯懦了。

    肖禾呆立在門口,楊崢有些戒備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肖禾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看到妻子躺在別的男人懷裏,自己連質問的勇氣都沒有。

    楊崢思忖幾秒,把懷

    裏的女人輕輕鬆開,看她沒有蘇醒的樣子才站起身走向肖禾,語氣肅然:“良歡這個人,看起來外表很堅強其實心底卻懦弱又膽小。如果爸這次熬不過去,良歡要承受的壓力會非常大。那些覬覦林氏的人,會跳出來指責她,會用你做借口來爭奪林氏的掌控權。”

    “你一天還是她的丈夫,她在林氏就很難站穩腳跟。”

    肖禾渾身一怔,好像被人狠狠在後腦上敲了一棍,耳朵都悶悶得疼得厲害。

    果然楊崢很坦然的說出了那句話:“如果你對她有一點內疚或者情分,就離婚吧。現在彌補良歡最好的辦法,就是離婚還她自由,如果爸不在了,她還連林氏都保不住,她會死的。”

    她會死的——

    這四個字幾乎把肖禾狠狠定在了原地,他該怎麽選擇,他剛剛才理清楚一點自己對林良歡的感覺,可是現實就這麽狠狠給了他一刀。

    離婚才是愛她的表現,離婚才能彌補自己曾經做錯的事……

    可是他不想離婚,舍不得也放不開啊。

    之前他一直糾纏,原以為是不適應她的離開,不甘心。可是漸漸地,他再想不明白就實在太傻了。

    他一直不敢麵對現實,自己怎麽會喜歡上林勝東的女兒,可是現在,他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自己對她的感覺。

    看不到她時他會牽腸掛肚的想,看到了還是想念。

    這不是愛又是什麽呢?可是為什麽要在這時候才讓他想明白,又為什麽要在這時候,逼他作出愛的證明呢?

    楊崢和他說完就不再多言了,去了衛生間洗漱,留給他一點考慮的時間。

    肖禾抬腳一步步走過去,輕輕走到病床前,看到林勝東全身都插滿了管子,原本保養得當的麵龐也鬆弛老化,哪裏還有黑市梟雄的氣焰在,隻是活脫脫一個病態盡顯的老人家而已。

    就是他再恨林勝東,此刻也有些動容心軟了。

    他俯身蹲在窗前,伸手想撫摸林良歡的腦袋,幾縷烏黑的發絲散落在鼻尖,隨著她清淺的唿吸緩緩裔動。

    他慢慢描摹著她的弧度,心裏難受的厲害,目光貪婪的凝視著她五官的每一處,最後隻低低呢喃一聲:“我們……真的迴不去了?”

    沒有迴答,病房裏還是安靜的隻剩心電圖發出的滴滴聲響。

    他難受的將唇-瓣貼上她的額頭,她發出低聲的嗚咽似乎不舒服,抬手揮開了他。

    肖禾眼底滿是黯然,徐徐直起身。

    楊崢倚在門框上眼神複雜的盯著他,肖禾平靜的看他一眼,大步往外走:“我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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